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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们是蠢得可以,和她认识数年,竟连她的真实xing别不知道。”向衡宇苦笑,忽然,他看向鲍南城的目光生出些许变化,道:“你以前处处与她为难,该不会对她……”鲍南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变,错开向衡宇的视线,道:“你们俩可别瞎想,我才对她没生出什么心思。”
“你这算是不打自招么?”
向衡宇靠抱臂,唇角含笑问道。
“鲍老弟,经向兄这么一说,我也感觉你原先与夜兄弟在一起时表现的有些奇怪,这几年你一直没有娶亲,该不会真得是因为她吧?”任宇飞在向衡宇音落后,跟着打趣鲍南城。
“就算我对她有心,又能怎样?”动心就是动心了,他也是在前不久才知道自己对那袭青衫的感情,鲍南城没再否认向衡宇说的话,淡淡道:“她那么出色,且心里只有璟王,我与她永远没得可能。再说,我也是不久前得知她的身份,才发现原先与她处处作对,是因心底对她生出了别样感情!”
任飞云与向衡宇分别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劝道:“兄弟,看开些吧,能与她做朋友,做知己,于我们来说就已足够!”
“是啊,能做朋友、做知己,我还渴求什么?”
鲍南城低声说了句。
“哎,我说那个跟在你身后的姑娘,看起来不错,要不你就直接娶她做夫人得了!”三人站在亭中好大会功夫没说话,向衡宇想到什么说什么,却换来任飞云一个白眼,“那姑娘对鲍老弟根本就没那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她是蒋总兵的女儿,命叫蒋欣,是个不错的女子。”鲍南城望着站在不远处一棵花树下发呆的蒋欣,道:“李府尹很喜欢她。”
向衡宇道:“李府尹?是蒋总兵身边以前的那位李副将吗?”
“是他,他xing子耿直,为人不错。”鲍南城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向衡宇抱歉的笑了笑,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对不起了!”鲍南城摇头,“没什么的。”轻叹了口气,他接道:“我是该解决终身大事了,要不然就有些对不起家中二老了!”
“是因为夜兄弟?”
任飞云问。
“不是,以前我没定下心,总感觉娶亲生子是件烦人的事,现在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又没什么仗可打,再不娶妻生子,就是对二老的不孝了!”鲍南城缓声说道。向衡宇唇角挂着浅笑,看着他道:“娶亲是好事,记得到时知会我们一声。”
“那是自然。”鲍南城朝向衡宇和任飞云笑了笑。
福寿宫,在宫人服侍下,太后华服着身已梳妆齐整,端坐在软塌上,接过宫婢递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与秦嬷嬷道:“今日在宴会上,帮哀家好好留心下那位水府二小姐。”
秦嬷嬷迟疑片刻,道:“主子真要将那威远侯府的二小姐指婚给璟王爷?”
将茶盏放到身旁矮几上,太后唉叹口气,道:“自从皇后对我提起那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着璟的婚事,可左思右想,觉得满朝文武大臣府上有未出阁闺女的,也就威远候府上的嫡次女能配上他。”
“那璟王爷府上的聂姑娘该怎么安置?”秦嬷嬷挥手着宫人们退下,低声问太后。
“她?”太后脸色一沉,道:“璟若执意留她在身边,哀家封他个侧妃倒也没什么。问题是,璟现在好像对她并没什么感觉?”秦嬷嬷垂眸想了想,道:“这碧桃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没送消息进宫,该不会那聂姑娘不让吧?”
太后道:“她没那个胆子。”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嬷嬷不解。
“哀家不是着冯德海亲自去璟王府,宣她进宫参加宫宴么,等她来了,就知道近些日子是怎么回事了。”太后说着,就见冯德海急匆匆的走进内殿,“发生什么事了?”太后看向他问道。
冯德海上前行过礼,抬袖抹了把额上滑下的汗水,忙禀道:“回太后,聂姑娘……聂姑娘她……”太后皱了皱眉,道:“她怎么了?”
“聂姑娘有喜了,而且腹部已隆起。”冯德海喘了口气,再次回道。
“什么?”太后当即站起身:“她有喜了,而且腹部已隆起?”冯德海恭谨应道:“是这样没错。”
“为何宫里没得到一丁点消息?”太后又坐回榻上,自语道。
秦嬷嬷站在一旁,整个人仍处于震惊中。
冯德海道:“和聂姑娘在一起的还有位男子,聂姑娘说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不是该在璟王府么,怎么好端端的出来个救命恩人?”太后的脸色很不好,“她现在人在哪里?”冯德海道:“老奴在宫门口遇到她的,听她说了几句话后,就立刻回来向太后复命,而聂姑娘因为有孕在身,便与她的救命恩人在后面慢慢走着。”
“哀家知道了。”
默然了一会,太后出声说了句。
“那老奴去看看聂姑娘到了没有。”
冯德海恭谨道。
“去吧。”
太后摆了摆手。
冯德海行礼而去。
“你觉得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璟的?”太后脸上的表情恢复常态,问秦嬷嬷。
秦嬷嬷回过神,道:“这个怕是只有璟王爷知道。”
“璟……”太后念叨着璟的名字,再次唉叹口气道:“也只能从他那落实了!”
原本心蕊公主和君然进不了宫门的,因为她身份尴尬,不知该怎样对侍卫报出自己的名姓,正发愁之际,看到冯德海步出宫门,忙迎上前,阻住其脚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有冯德海匆匆赶回福寿宫,向太后容禀一事。
此刻,她身着一袭简单,但面料与做工却极好的白裙,面纱遮颜,与君然一前一后正从御花园中穿过。
“那是谁啊?怎么还蒙着面纱?”
“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行走间的仪态,应是哪位府上的少夫人吧!”
“奇怪啊,就算她是哪家府上的少夫人,可她身后不跟着丫头服侍,怎让个男子随在身后?”
“不清楚。”
几个围坐在凉亭中的官家夫人,看到心蕊公主和君然从旁边的道上经过,禁不住对她的身份加以议论起来。
或许是身子重,心蕊公主走到一棵花树旁,顿住脚,轻倚在树上,从袖中掏出帕子轻拭着额上渗出的汗水,君然见状,不由关心道:“要不在前面的凉亭里歇会。”心蕊公主摇头:“不了。”顿了顿,她接道:“我不能让太后久等。”音落,她继续朝前而行。
鲍南城不经意间看到心蕊公主的背影,目光登时变得专注。
“你在看什么?”向衡宇与任飞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低喃道:“这背影好生熟悉,是她么?”鲍南城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这妇人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向衡宇与任飞云亦收回目光,有些遗憾道:“我还以为是她呢!”
“她身边除过璟王,其他男子怎有机会随其左右?”鲍南城怅然若失道。
向衡宇对他的话却不赞同,道:“谁说来着?难不成咱们三人与她行走在一起,她还不允许了?夜兄弟才不是那种人!”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鲍南城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向衡宇像是与鲍南城抬起了杠,听得任飞云在一旁轻笑不止,道:“向兄,你明知鲍老弟话中是何意,还非得与他抬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衡宇耸耸肩,“我不过是逗逗他,瞧他那苦瓜脸,好似被女子抛弃了一般!”
太后宫里,在冯德海引领下,心蕊公主进了内殿。
“凌曦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行至太后面前,心蕊公主取下面纱,朝太后裣衽一礼。
“给聂姑娘搬把椅子。”太后虚抬手,免了她的礼,然后吩咐冯德海端把椅子给心蕊公主坐。冯德海领命,就近搬过一旁的椅子放到心蕊公主身后,道:“聂姑娘请坐。”心蕊公主神色端庄,轻点了点头,坐在了椅上。
“你记起往事了?”太后面无表情问道。
220:猜测()
心蕊公主点头应是。啋玎陂匝
太后又道:“说说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心蕊公主的手轻放到隆起的腹部上,目光柔和朝那望了眼,这才抬头与太后视线相对,将自己被贼人夜间掳去,又如何被君然所救,然后得知有了身孕,因妊娠反应严重,便只好在一座小镇上暂住下来……
她说了很多,到最后还禁不住落下泪来。
凄婉的声音,听得太后直皱眉头。
被劫持?
被救?
安胎?
回京?
事情真是这样吗?
若真是,璟为何不去寻她?
压下心底生出的疑云,太后凝视着她,冷声道:“欺瞒哀家,混淆皇家血统,后果你可知道?”心蕊公主眸中泪花萦绕,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起身向太后行礼道:“凌曦所言,无半句欺瞒太后。”她声音低微,但语气却无比的坚定。
“将她先安顿在偏殿,待宫宴结束后,哀家问过璟王,再行定夺。”朝侍立在一旁的秦嬷嬷看了眼,太后面无表情吩咐道。
“是。”
秦嬷嬷恭谨领命。
心蕊公主很失望,失望她腹中的孩子未引起太后过多的主意,不过,她也没就此气馁。
“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久不见心蕊公主移步,秦嬷嬷站在她身旁不由道。
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心蕊公主眸中泪水滑落,咬了咬唇,看向太后道:“太后,我,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义兄,还请您莫要赶他离去。”在刚才对太后叙说自己这数月来的境遇时,心蕊公主将聂府一门的惨死提了些许,好以此博得太后的同情,并为君然留在身边找到更为合理的借口。
因此,有了认君然做义兄这一说。
救命恩人与义兄完全不是两个概念,前者很容易被打发走,而后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你那义兄,哀家心里有底。”太后摆了摆手,就听秦嬷嬷再次提醒心蕊公主:“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心蕊公主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内殿。
“去,将那男子给哀家带进来。”
瞧心蕊公主被秦嬷嬷领着出了内殿,太后对侍立在一旁的冯德海说了句。
“是。”冯德海应声,出了内殿。
不多会,君然被冯德海领了进来。
“草民见过太后!”
君然面色淡然朝太后见礼道。
“免了。”太后打量了他一会,道:“是你救了聂姑娘?”
“是草民。”君然坦然回太后一句。
“听她说,认你做了义兄?”
问出这话,太后的目光定定地凝聚在君然脸上,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草民不配。”义兄?她认他做了义兄,他为何不知?是她要走的另一步棋吗?君然脑中虽这么想着,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聂姑娘身份高贵,草民一介武夫,不配做她的兄长。”
怕太后多想,君然解释道。
“哦?”太后的神色微微生变:“你真是这么想的?”
“草民不敢欺瞒太后。”
君然回道。
“可聂姑娘在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