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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城南酒家可是仅次于洛水宾馆的“高级地方”,那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平时这些囊中羞涩的野小子充其量在门前张望一眼,哪敢进去?
而眼前的夏小洛也就是向阳初中刚刚毕业的初中生,就能带着一群也小子在这里大吃大喝,摆足了谱,一群小子哪个心里不敬佩?
“不是爱吃“娃娃雪糕”么?买买二百个,全给我弄到一个铁皮桶里,敞开了吃,能吃多少要多少。”
夏小洛重生前在二十一世纪是一个证券从业者,往好听了说,可以称之为白领,往差了说,就一落魄的打工仔,而且工资没有农民工高,当时虽然工资少,但是装逼玩小资。小资装逼必备利器什么卡夫卡、昆德拉、村上春树等人的小说、贾樟柯的电影、以及让人幸福得内牛满面的哈根达斯等等他有玩过,平生最鄙视的就是金链汉子暴发户山西煤老板。
今生在挥斥方遒一把才知道,这暴发户其实很爽的,爽就爽在财大气粗,爷就是一有钱的俗人,怎么了?
最后屈小元吃得肚子浑圆,满头冷汗,一脸铁青,道:“我真的吃不下了肚子都疼了,可是……真他妈的爽,老大,你太敞亮了”
一帮人高举酒杯,道:“跟着老大有肉吃乌拉~”
夏小洛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就贴到田凤才耳边道:“凤才,晚上我回家看下我父母亲,你去守一下杨老师,这里有一百块钱,买点好吃的。”
田凤才道:“太多了,花不完。”说着就要把钱塞给夏小洛。
夏小洛摁着他的手道:“别,剩下的你留着。”
这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夏小洛回到卫生局家属院,一走到楼道就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声。
黄芹芹尖利地叫道:“你长没长眼睛?啊……瞎眼了啊你”如同坚硬的金属划过玻璃的声音,非常刺耳。
许小曼连连道歉:“楼道太黑,我没看见,真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啊?对不起就算了?我把你家房子点了也说个对不起行不?”
黄芹芹叉着腰,摇晃着满头钢丝一般僵硬的卷发,如同母老虎一般吼叫,一脸横肉和两颗硕大的奶子以及粗壮的水桶腰在她激烈地抖动下,不住地颤动。
夏小洛一看地上就明白了七八分,地上躺着两只水桶,杯子、碗碟打了一地,水流得到处都是。
那时候筒子楼里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接水洗碗只能到公共卫生间,很明显,母亲和黄芹芹一起去洗碗,由于楼道昏暗发生了碰撞,这黄芹芹心中不爽就发起飙来。
这种事情隔三岔五就发生一次,不过大家一般都不会争吵,楼道没有安装灯泡,仅凭自然光很难看得清楚对面来人,碰撞很正常,大家一般也都息事宁人了。
再说了,两人相撞又不能说得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哪有什么理由像今天黄芹芹这么咄咄逼人?
围观的几个人都觉得黄芹芹欺人太甚,纷纷劝解道:“算了,芹芹,别吵了,不是多大的事情。”
黄芹芹才不理会别人怎么看,尖细的眉毛一竖道:“怎么算了?不能这么算了,这个小骚蹄子……”
倘若她就事论事夏小洛也就算了,顶多赔给他点钱,息事宁人算了,这会儿她竟然侮辱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小骚蹄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要知道,母亲在每个人心目中都是最圣洁的存在
话音未落,小洛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把她桶里的几个碗踢得粉碎,道:“你他妈的,你说谁是小骚蹄子呢?我妈怎么骚了?我妈又不像你大夏天连胸罩都不带跟母猪一样的”
黄芹芹出身农村,也没上过学,当时王俊伟分到他们乡卫生院,她看王俊伟有文化、长得也帅,因此没事就去医院找他聊天,夏天故意穿得很暴露,王俊伟那时候忧愁苦闷,两人干柴烈火地搞在一起。
谁知道竟然让黄芹芹的哥哥按在了床上,王家人什么都不要,就要一条,一定要娶了我们家闺女
王俊伟无奈,他一个青皮后生,要是不答应,还不被这窝地头蛇给打死啊
后来王俊伟因为工作优秀调到了洛水县卫生局,黄芹芹也跟过来,可是一直改不了这在村里生活二十几年留下的“优良传统”,比如擤了鼻涕随手抹到鞋底上,比如大夏天不戴胸罩。
这事儿她一直被人背后嘲笑,她也知道,可是自己是副局长夫人,谁敢说半个字?
这时候夏小洛竟然当年揭开她的伤疤,众人脸上都显示出意味含混的微笑,她气得浑身肥肉一阵激烈的颤抖,指着夏小洛“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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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政变”()
夏小洛道:“你那几个破碗值多少钱?我赔你啊,黄阿姨,对不起,刚刚我太冲动了。 ”他语气一下变得温和无比,好像真心道歉的样子。
黄芹芹倨傲地说:“我这套餐具可是在景德镇花了五十元钱买的。”她抱着肩膀,心说,这可是你许小曼差不多一个月工资,你拿得出来么?
夏小洛抽出钱夹,蹭蹭蹭飞速抽出十张票子,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心说,这小子哪儿弄这么多钱来?
“给你,一共是一百块,赔你家的餐具,这可值得两套餐具了啊。”夏小洛一脸歉意的微笑,递给黄芹芹。
黄芹芹有点犹豫的接住,心道,这小子刚刚还那么暴烈,怎么一下子就温顺了?
“够吧,黄阿姨?”夏小洛柔声问道。
黄芹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其实这套餐具也就五块钱一套,夏家人一向收入比较低,夏近东虽然是个股长,但不会搞钱,只靠死工资,日子一直不宽裕,她故意说五十元一套让夏家人为难。
没想到这夏小洛一下子就给了这么多,她还以为是夏小洛怕了她,看来,自己这局长夫人的头衔,还真有点威力,她笑嘻嘻地借过钱,道:“够了,够了,既然你们赔了,我也就不计较了。”
“可是,我计较。”夏小洛的声音忽然变得冷酷无比,“我赔了你家景德镇的高级餐具,而且有多给了一套,也得把你的脏话还给你……小骚蹄子,额……这句是多给的那一套,小骚蹄子。”
他连骂了两句“小骚蹄子”,一拉母亲许小曼的胳膊,道:“妈,走,咱们去外面吃去。”
在众人不知是称赞还是感叹的“啧啧啧啧”之声中,留下一脸错愕的黄芹芹,母子二人走向外面。
许小曼走到路上还一脸不悦,小洛问道:“妈,你哭啥?不是给你出气了。”
许小曼一拍儿子的脑袋,道:“你这是出气呢?还是扶贫呢?一百块钱,说给就给了,心疼死我了”
夏小洛不禁莞尔,心道,母亲还心疼那一百块钱呢,一拉开钱包,露出里面的一叠钞票,道:“妈,你看,我这里有五百呢都是卖笔记挣得。”
其实,他的钱远远不止这些,不过他都悄悄藏起来了,他不敢让母亲知道,那样的话,父母肯定让自己上缴,然后存到银行里,还不让自己知道密码,就没有机会投资了。
他又卖了几天“状元笔记”,生意已经没有前几日好了。
这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只见父亲坐在藤椅上,眉头紧锁,脸色有点不对,问道:“爸你怎么了?”
夏近东道:“这个时候,王俊伟请我到他家喝酒,会有什么事情?”
夏小洛不禁一阵心惊肉跳,这个事情,他可是记得太清楚了, 前世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导致父亲被钱局长打入死牢,但是躲是躲不过去的,自己只能和父亲一起去勇敢地面对。
他道:“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在这瞎想有什么意思,让咱去喝酒,咱就去呗。”
许小曼正在看著名苦情电视剧《渴望》,被张凯丽的表演弄得泪眼婆娑,这会她却被父子俩的谈话吸引了,道:“听夏小洛的,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夏小洛有主见。”
“嘿嘿,儿子多棒啊。”夏近东却毫不生气,看儿子如此镇定,不禁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去了,你在家里陪你妈。”
夏小洛一看老妈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心中爆寒,前世自己最怕陪女人看这种悲情戏,道:“我去找王建男玩去,他考试失利,我正好可以安慰他一下。”
夏近东看他仁义,非常欣慰,道:“小子,挺仗义啊。”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一敲对面王俊伟的门,他迅速地迎了出来,非常热情地和夏近东握手,只是看见后面跟着夏小洛这个小尾巴,皱了一下眉头。
夏小洛乖巧地说:“王叔叔,我想和王建男玩一下,好久没见他出门了。”
王建男考试失利以后,天天闷在家里,夫妇二人很怕他憋坏了,他真正的朋友不多,这时候看他没考上第一高中,平时那些“朋友”竟然势利起来,把他当成二等公民,也不来看他。
这个时候夏小洛能来找他玩,王家人自然求之不得。黄芹芹虽然还因为前几日的“胸罩事件”心中不满,但还是赶紧把他让进里屋,还端过来很多糖果,让他们两个一起玩。
夏小洛到里间找王建男玩去了,客厅里只剩下王俊伟和夏近东二人,早摆上了一桌好菜,开了两瓶啤酒。
王俊伟把夏近东让到座位上,两个人开始边吃菜喝酒,边聊着家常,王俊伟先对前几日的“碰撞事件”诚挚地道了歉,说乡下女人,不懂事理,别见怪。
夏近东道:“我家小孩也是火爆脾气,我这几天没少教训他,这不,一听你找我喝酒,他就来找建男来玩,说两家人是邻居,远亲不如近邻,要多走动。”
“嘿,你这儿子,真够厉害的。”王俊伟这会儿放下平日端得高高的副局长的架子,显得分外平易近人,夸赞夏近东道:“老夏,论业务水平,我可是比你差远了,你看中药真假,一眼一个准儿,神了”
夏近东客气道:“您政治水平、理论水平高啊,要不您咋是领导呢?”
夏小洛正在里间和王建男下象棋,这回听见父亲也会拍马屁了,心道:“老爸悟性其实蛮高嘛,这玩意一学就会”
王俊伟道:“可惜啊,你水平那么高,进来也有十几年了,这两轮抗战都打完了,你可是业务尖子啊”
夏近东道:“一般一般。”
王俊伟话题一转,道:“可惜啊,你这样的业务尖子,真是难得的人才,可惜,咱们局里不重视人才,就看谁跟得紧”
夏近东心中一动,但是面不改色,道:“嘿,领导有领导的想法,他肯定有他的用人标准。”
王俊伟和夏近东碰了一下杯子,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怒不可遏地说:“这就是问题严重的问题中央都说要重视人才,尊重知识,我们局表现在哪里?空炮倒是放了不少,雷声大雨点小,你名牌大学毕业,自学了医学研究生,现在不还是一个股级干部?你的价值体现在哪里?”
这句话说到夏近东心坎上,他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王俊伟眼睛闪过一丝精光,道:“老夏,说实话,我都为你抱不平。”
夏近东夹了一粒花生米,慢慢嚼着,道:“哪有什么办法?别人的天下。”
王俊伟嘿然一笑,又给夏近东的玻璃杯子添满了啤酒,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