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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负隅顽抗的容景阊在看见自己的外孙死去后,终于相信大势已去,仰天一声长啸,然后将匕首横向自己的脖子。容氏的子孙在见到自家的家主都自刎了,莫不是争相效仿。
一场血腥的宫变终于在此时画上了句点。
台阶之上,龙翊天距离龙澈三步之遥,冷冷的看着上方的龙澈,纵然是站的位置矮了龙澈一大截,却没有因此而低他一等,反而他身上气势凛然,赶超了龙澈一大截。
龙翊天眼中的鸷冷以及身上簌簌的冷气,让龙澈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在龙澈的记忆中,龙翊天是一个温雅、包容、知礼、受礼的男人,三年半前就算他不愿意出征,却依旧没有违逆他的旨意,乖乖的带兵出征了,他便是拿捏住了他的‘性’子。
像现在这般浑身冷凝的面对他,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看来,他果真很生气。
是因为‘玉’逐心吧?想必是的!
“龙澈。”龙翊天直呼其名,“你没有想过我还会活着回来吧。”
“是啊,没想到。。l''”龙澈淡淡的笑了笑,“赫叶丹那个‘混’蛋欺骗了我,他告诉我你们都死了,哪知道他把你们制成了傀儡,意外的被龙胤和君绮萝所救……”
说着,他定定的看向君绮萝,眼中的‘色’彩很是复杂。这个‘女’子与他心底的那个‘女’子有着几乎一样的面孔,然而,他们一个温婉,一个则心狠手辣,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半都是拜她所赐。
终于,龙澈的收回思绪,对君绮萝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听从龙肃云的建议,将你指给了龙胤以期羞辱他,哪里知道,我那个好儿子龙肃云,错把珍珠当鱼目,否则哪里会有你晋王府翻身的道理?”
成王败寇,属于他龙澈的王朝已经在今日覆灭。是以他很自觉的连自称都变了。
“呵呵呵。”君绮萝倚在龙胤的怀中,笑颜如‘花’,“这大约便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明明不相干的两个人,硬被你凑做了一对,说到底,我们还感谢你呢。嗯,也可以说成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我和阿胤能够机缘巧合查出你和赫叶丹的无耻勾当,从而将你击垮。”
赫叶丹……
君绮萝的话,龙澈无力反驳,因为她说得很在理。吐了口气,龙澈道:“我现在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手刃了赫叶丹。”
“没事,死在我们手上也是一样。”龙翊天不无嘲讽的道:“龙澈,他在下面等着你呢,你们俩大可以到地底下去慢慢斗去。”
“呃,他死了吗?”龙澈眼中光芒闪烁,终于满足的道:“好极,好极了,我便和他去地底下慢慢的算账。”
这还是龙翊天第一次对他以这种口气说话,龙澈无心去计较什么,也没必要去计较了不是?他今天敢与他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已然是撑足了很大的力气了。不过想到赫叶丹已经死了,他也算是圆满了。
话落他袖中飞快的划出一把匕首来,眼看着就要向他自己的脖子上划去,龙胤飞身上前,一掌打在他的‘胸’膛上。
本就破败不堪的身子,哪里能承受住龙胤的一掌?
虽然他只用了三成的力道,龙澈还是如一只破败的娃娃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匕首也从他的手中脱落,远远的掉落在他身后。
“呕。”龙澈吐出一口鲜血,一双眼睛怨怼的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龙胤。
“龙澈,你的命在龙肃离的剑刺向你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你的了。你的生死,由我说了算!”
龙胤毫无情绪的声音听得龙澈头皮发麻,他近乎绝望的道:“为什么不让我死?我死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
“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龙胤说着,点了龙澈的定‘穴’,并卸了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来人,将他带到摘星塔前。”
青衣和荣郢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龙澈就往摘星塔而去。
龙胤站在高阶之上,触目所及之处,血红一片,一派惨烈,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抽’痛,那些都是东陵的子民啊,可是……
君绮萝上前,轻轻握了握龙胤的手道:“阿胤,自古皇权更替最是残忍,自是要拿些人去牺牲的。”
她不是玛丽苏,别人死总好过她自己的人去送死。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他们才跳出来,可以保证他们的人在最少的伤亡下拿下皇城,何乐不为?
“阿萝,我知道的。”龙胤温柔的对君绮萝笑笑,然后正‘色’道:“无殇,你带五万人马打扫皇宫,将这些尸体全都运到‘乱’葬岗烧了;无影,你带两千人好好安排一下,将那些妃嫔和皇子召集起来,每人发放一千两的遣散费,全都遣散了吧;无缺,你带人前去诏告城民,战事不会再起,每户召集一人到摘星塔前的广场集结;无痕,你去将百官汇聚到摘星塔前。”
“是!”四人各自领命而去。
天‘色’已然大亮,空气中血腥之气弥散。
在这样的环境下待太久,势必会不舒服,更何况君绮萝一个孕‘妇’?是以众人不再在宫中停留,全数移步摘星塔。
摘星塔飞檐高挑,笔直高耸,巍峨壮观,座落在一方汉白‘玉’筑成的高台上。高台不算很高,大约五丈见方,正南方有一道七八十阶的石阶直通到下面足能容纳五六万人的大广场,其他三面则是以汉白‘玉’的条石砌成围栏围了起来。
在石阶的下面,龙澈被铁链锁住绑在一根十字架前,在他的旁边,还竖了一块告示牌,上面贴着龙澈与赫叶丹签署的协议,和沈锦城当初写下的龙澈收买他对老鄱阳王君博昌下毒的认罪状,以及龙傲写下的当年龙澈如何毒死先帝的陈述书。
龙澈刚刚被带下来的时候晃眼看到了那份协议,已然能猜到龙胤等人的用意,顿觉满心的屈辱,可是他现在是阶下囚,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又能如何?
唯一能做的便是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
来到广场,龙胤淡淡扫了龙澈一眼,对略显疲态的君绮萝问道:“阿萝,累吗?要不让绿腰送你回去休息?”
君绮萝摇摇头道:“我没那么纤弱啦,等我受不了的时候,我自己会回去的。”
见君绮萝坚持,龙胤吩咐人去为她端一张椅子来后,便抱着君绮萝施了轻功便上了高台,龙翊天紧随其后。‘玉’清源、伍文胥、叶欢、风澜等人则留在了下面。
大约半个时辰后,百官们在最快的速度里陆陆续续的来到广场,见到高台上意气风发的龙翊天龙胤等人后,纷纷心神一凛,又在看见龙澈那副惨样后,莫不是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不敢言语。
昨晚上嘶喊声震天,传越数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宫中掀了天?也算龙澈有点良心,昨日的宫战,除了禁卫军和两万援军外,半个官员也没有涉及到,只凭他自己调派和解决了。
不过,如今龙澈的死活他们不关心,也关心不来,他们关心的是今后谁做皇帝,会不会迁怒于他们?!
抱着同样的心里,众人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又一队人前来,竟然是董少游、魏明川等依附晋王府的那些官员,抱拳对高台上的龙翊天等人见了礼,便和百官们站在了一起。
城中,无缺领了四五千人在城中奔走,不多时,住在近处的百姓们也纷纷涌向广场。短短一个时辰便集结了四五万人,除了留下一条三人并行的通道,整个广场人满为患。
眼看人到得差不多了,龙胤跨前一步,一扬手,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龙胤正‘欲’讲话,忽然听见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嘴角不由凝起一丝笑意。
不多时,一队马队直奔摘星塔来,为首的几人竟然是龙傲、郑克南以及肖旭等武将。
他们来到高阶之下,翻身下马,对上方的龙翊天等人抱拳见了礼,然后由龙傲开口道:“禀晋王、老晋王,城外二十万西越大军已然被控制住。”
“很好!”龙胤辅以内力的声音听似不大,却传得极远,“我东陵的城民们,你们大约都知道逆贼龙肃离从西越借兵二十万人,企图‘逼’宫,‘乱’我东陵朝纲。昨夜宫中一场‘混’战,已经被我晋王府就地正法了。”
“好!”百姓们忍不住一阵欢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龙胤再一扬手,场上再次安静下来。
“然而,今儿我等集结大家前来并不是为了龙肃离。”龙胤说着指着下方的龙澈道:“这个人,龙澈,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勾结北戎赫叶丹残害我东陵忠良,致使我东陵十于万将士无辜身死,又害我父王和五千飞鹰骑被赫叶丹制成傀儡,过了三年多暗无天日的日子!这还不止,十九年前,他毒杀先皇;十六年前,指使沈锦城对老鄱阳王君博昌下毒;三年半前,对我下毒;四个月前,他下令杀死太后……其罪行简直罄竹难书!下方告示牌上,有他与赫叶丹签署的协议,有沈锦城的认罪书……大家以为,这样的人可堪为一国之君?”
龙胤一条条的说下来,百姓们早便义愤填膺,听到最后,无不是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呵呵呵。”龙胤笑道:“许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被龙肃离下了毒,即便大家不杀他,也已经命不久矣……”
“死就是解脱,太便宜他了!”靠近龙澈的地方,有人喊道:“即便是他命不久矣,也不能让他轻易的死去!”
话落,竟是脱下自己的鞋子砸到了龙澈的脸上。
有一人带头,便有无数人效仿。一时间,无数的鞋子砸在龙澈的身上,砸得他鼻青脸肿也依旧没有睁开眼来。
龙胤和君绮萝冷冷的看着下方的龙澈,半点同情也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下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当年那十余万人的家属,龙澈害死他们的亲人,由他为他们消减一下心中的怒火也是应该的!
待百姓们砸累了,龙胤才伸手制止,失控的场面才得以控制。
这时,龙傲、郑克南、董少游等拥护晋王府的人实时的跪了下去,齐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晋王少年英才,心系黎民,我等愿拥立晋王为帝。”
其他官员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匍匐于地,高声唱喏,“国不可一日无君,晋王少年英才,心系黎民,我等愿拥立晋王为帝。”
百姓们也纷纷跪了下去,“晋王心系黎民……”
上方,君绮萝紧了紧握着龙胤的手,龙胤意会,高声道:“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认可,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不知道大家可愿相信我?”
百官心中恍然,还是道:“晋王请说。”
龙胤和君绮萝相视一眼,微笑着对高台上方的龙翊天跪了下去,龙胤道:“父王,你宅心仁厚,厚德载物,这个位置,没人比你坐更合适了。”
龙翊天吓了一跳,“阿胤阿萝,这们……”
龙胤知道他要推迟,忙打断他的话道:“父王,你不是说想让阿萝为晋王府开枝散叶吗?我要是做了皇帝,哪有时间陪阿萝?你别说让儿子充盈后宫的话,这辈子,儿子除了阿萝,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君绮萝心中感动,她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当作满城百姓的面说出来,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