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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夫。”
“嗯,这些人一个都不用留了,将他们的卖身契全数还给他们,另外每人补给三两银子,这事就由乐笙去办。”不管他们是沈锦城的人还是曾经老鄱阳王府的人,都用不得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心向着沈锦城和周氏的人?君绮萝有条有理的吩咐道:“另外乐箫你明儿让钱伯过来驾车,让他没事的时候为为王府采购采购;再从晓月镜湖带两个丫头过来,留在碧溪苑为咱们做饭洗衣,这样乐箫也不用太累了。回来的时候去牙行买些新人,厨娘和洗衣妇多选几名,专门为素衣卫做吃食和浆洗;做粗活的小厮买个十来个,小丫头就不必了,毕竟府中除了咱们几个女子,都是男子。”
乐笙乐箫点头道:“小姐我们省得的。”
乐笙大大咧咧,不适合干这事,但是对于乐箫的做事能力,君绮萝从来都不怀疑,只叮嘱道:“选人的时候细心着点,选那些身家清白的,千万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是。”
交代完这一切,君绮萝打了个呵欠,一把抓过肩上的火狐狸抱在怀里道:“这几天累死我了,乐笙你回碧溪苑烧些热水,我去一趟沈锦城的书房,然后就回去沐浴睡觉。”
乐笙乐箫满脸的心疼:“小姐你不准备用晚膳吗?”
“不吃了,没什么胃口。”君绮萝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沈宛月与龙澈同一辆马车回的京城,让一众嫔妃很是嫉妒了一番。当然,这嫉妒也只能放在心里而已。
文妃在龙萧萧那听说了自己儿子的事情,一路上除了伤心难过之外,对沈宛月的恨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过她这次没有再去哭闹,安静得有些不像她以前的性子。
沈宛月,君绮萝,两个践人害得云儿那么惨,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入京城后,龙澈便遣了车队直接回宫,而他的马车则拐进了另一条路。
文妃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龙澈的马车,眼中盈满了恨意,染着丹蔻的漂亮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车帘,险些给拉了下来。
“母妃,他们一定是去哥哥的府邸。”龙萧萧透过文妃与车帘的缝隙看出那条是去往龙肃云的府邸的路。
文妃放下帘子道:“自然是去安王府,那女人的爹娘如今都住在那呢!可气我云儿为沈宛心办丧事,沈宛月竟还这样整我儿,这口气,本宫是怎么都咽不下的!”
龙萧萧同样很气沈宛月,前天居然陷害君绮萝想引到她的头上,简直比君绮萝还要可恶!“哥哥这会子应该还没离开安王府,母妃要不要也去见见哥哥?”
“你父皇是不会想看见咱们的,还是不要去了。”文妃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住心底的恨意却依旧掩不住眼底的冰寒。那个男人,亏她爱了半辈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绝情!
龙萧萧有些失落的道:“想必过不了两天外公就会带哥哥去亳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哥哥跟外公。”
文妃听闻这些,刚刚压下去的恨意再次升了起来。
父亲对她是失望的,前些年没有少劝说她和云儿放弃对那个位置的觊觎,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妃子和闲散王爷,太子登基后,想必看在文府门生无数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她跟儿子的。可是她怎么甘心一直被陈爽那个女人给压着?再说龙肃炀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倒罢了,偏偏他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她就更不甘心了!
父亲这次请旨离开京城回亳州,想必是不会再回来了,文府或许从此就要走向没落了!
这一切,都是君绮萝和沈宛月那两个践人害的,她绝不会罢休的!
果然如文妃和龙萧萧所料,龙澈的座驾停在了安王府门口。
安王府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门楼的两边挂着两只硕大的白灯笼,门口靠右侧则停了一辆不怎么华丽的马车。两名守卫连同马车上坐着的车夫看见龙澈不怎么隆重的仪仗,吓得连忙跪地见礼。
龙澈踩在舒金全搭好的脚蹬上先下了马车,然后再扶着沈宛月下车,理也没理那些对他行礼的守卫和百姓,牵着沈宛月的手,并排站在安王府的台阶下,看着门楼上还未拆除的牌匾,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时,一道萧瑟的身影在几名侍卫的押解下,迎面走来,不是龙肃云又是谁呢?说是押解,其实也就是提着长矛跟在龙肃云的身后而已,并没有对龙肃云有什么不敬的言语或举止。到底他的娘还是宫中的妃子呢。
待上了府内的台阶,龙肃云便看见大门外的龙澈,眼底的波澜几不可见的盈动了一下便敛下眼眸,几步走下台阶,跪在龙澈跟前,额头点地道:“草民龙肃云参见皇上、参见婉妃娘娘。”
龙澈的嘴角颤了颤道:“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龙肃云谢恩后站起来,恭顺的样子较之以前做皇子的时候更胜。
沈宛月嘴角隐隐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便低下头去不再看龙肃云。
龙澈看了看他身后不大的包袱,又看了看马车,问道:“天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里?”
龙肃云老实回道:“草民去太傅府住一晚,等外公收拾好了,便与他一同去亳州。。l''这处宅子,是草民十五岁生辰时皇上赐的,今日皇上便收回去吧。”
龙澈点头:“你可恨朕?”
龙肃云倾身道:“草民罪有余辜,能留下一条贱命已然是皇恩浩荡,草民不敢有恨。”
龙澈紧紧蹙起眉头,问道:“面上不敢但是心里会恨,是吗?”
“草民没有,请皇上明鉴。”龙肃云连忙又跪于地上,诚恳的道:“回来的路上,草民想了很多。草民以前心思狭隘心眼太小,总是执着于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导致有了今日处境,这一切说起来都是草民咎由自取,倒是辜负了皇上一番抚育教诲之恩。”
龙澈不置可否,只道:“你起来吧。”
龙肃云始终额头点着地道:“草民跪着说话就好。”
龙澈也不再坚持,俯视着他道:“亳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文太傅特意求了晋王和鄱阳王才有了这次机会,你千万别辜负了太傅的一番苦心!”
龙澈特意提及了龙胤和君绮萝,龙肃云像是没听明白似的,淡淡道:“草民绝不忘外公一番恩情。”
龙澈眸光闪了闪:“嗯,你去吧。”
“草民叩别皇上!”龙肃云说着,对着龙澈叩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走向马车。
马车夫忙不迭的起身,弓着身子掀开车帘让龙肃云进去坐稳了,便驾着马车走了。
车内,龙肃云余光透过帘子的缝隙扫过龙澈与沈宛月的脸,双眼危险的眯起。
龙澈一直站在原地,等龙肃云乘坐的马车看不见了,才带着沈宛月走上台阶,抬头看向“安王府”几个字,对舒金全道:“明日让人把这牌匾拆了,换上沈府的牌匾吧。”
舒金全还未答话,沈宛月便忧心的道:“皇上莫非信了君王爷的话,要罢黜父亲一品大学士的官职吗?没了官职,父亲只是一介平民,住这样豪华的官家府邸,怕是会招御史台的人诟病呢!不如皇上随便赐一座小府邸予父亲母亲就好了,他们一样会念及皇上的恩情的。”
龙澈目光缩了缩道:“这事还需待查证。正因为朕不相信,才会想着把这座府邸赐予你爹,爱妃莫非心里不满?”
沈宛月侧身就要跪下,被龙澈一把挽住手,“今后没人在身边,爱妃就不要跪了,这是朕给你的特例!”
“臣妾谢皇上恩典。”沈宛月有些惶恐的谢恩道:“皇上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并非心里不满,而是为皇上考虑呢。”
龙澈挑眉,饶有兴致的道:“爱妃说来听听。”
“臣妾觉得皇上这段时间大半都宿在臣妾的宫中,又大肆的赏了臣妾好多东西,现在父亲若是没有官衔却要住这么大的府邸,不单臣妾会被骂惑主,便是皇上也会被人连带指责,那样可非臣妾愿意看见的,所以臣妾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沈宛月一席话说得中肯,惹得龙澈爽朗大笑,与王府内满屋素缟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爱妃多虑了,这东陵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要疼爱谁赏赐谁是朕的权利,凭他是谁,敢说爱妃跟朕半句,朕灭了他全家!”龙澈霸气的一把揽过沈宛月。
沈宛月就势靠近龙澈的怀里,娇嗔道:“皇上,你对臣妾是真的好,臣妾这辈子定死心塌地的跟着皇上。”
“朕对爱妃又何尝不是真心呢?”龙澈捏了捏沈宛月的鼻尖道:“等爱妃身体养好了,朕便再给爱妃一个孩子。”
“呵呵呵,皇上。”沈宛月咯咯娇笑着,满脸羞红。
二人一路说笑着便到了大厅,完全没在意此时府中还办着丧事。
沈锦城坐在大厅右首的位置,到现在还沉浸在安王龙肃云竟然被贬为庶民即日便随文太傅前往亳州的消息中。
这个消息简直是太劲爆了!
虽然不知道龙肃云是犯了何事,不过想到昨儿龙肃云还扬威耀武的逼迫他要为他效忠,今儿他便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进京的事,他心里就高兴。呵呵呵,这简直是报应啊!
龙澈与沈宛月进了大厅便看见沈锦城嘴角带着傻兮兮的笑意,龙澈想到什么,心里有些不悦。
沈宛月偷偷看了眼龙澈,轻声唤道:“父亲。”
一连唤了好几声,沈锦城才回过神来,看见龙澈,吓得赶忙匍匐在地道:“微臣恭迎皇上,恭迎婉妃娘娘。”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王府原先的仆人一早便知道皇上到了府内,却没有一人前来告知沈锦城,使得他心里将府内的仆人全都大骂了一遍。
龙澈拉着沈宛月在上座坐下后,斜睨着沈锦城道:“朕记得沈大人才死了女儿,何以会这么开心?朕的爱妃唤了你三四声都没反应。”
沈锦城还不知道他的一品大学士泡汤的事,龙澈在这里没有直接揭穿沈锦城自称“微臣”,反而还唤他“沈大人”,已经算是给沈宛月面子了。
“微臣……微臣……”沈锦城额上顿时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嗫嚅着嘴半天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皇上,你吓到父亲了。”沈宛月忙娇声解围道。
“呵呵,朕和沈大人开个玩笑而已,瞧把爱妃你急得。”龙澈笑道:“沈大人起来坐下说话吧。”
沈锦城谢恩起来,又哪里敢坐下?诚惶诚恐的垂头站在一边。
就这样的气势,比君绮萝一介女子都矮了一大截,合该被她给欺得死死的,连鄱阳王府都回不得!沈宛月叹了口气,对龙澈道:“皇上,臣妾去看看姐姐,和她到个别。”
龙澈点头道:“你去吧。”
沈宛月径自去了偏殿。
沈宛心的灵柩前跪着她们的几名庶妹,几位妾室守在坐在一旁的周氏身边,个个哭得眼红脸肿的。见了沈宛月,连忙跪地见了礼。
沈宛月淡淡嗯了一声,走向还未盖棺的灵柩前,看着被打扮得像是睡着了的沈宛心,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对她来说,沈宛心虽是她的姐姐,却是蠢笨得可以,自己回来那天便和她说过安安心心的嫁给逍遥王就好了,哪知她竟然又和龙肃云搞在一起,有这样的结果不是咎由自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