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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司若婴便是再度从屋中走出。
虽仍是一袭素服,却是换了轻纱软罗,坠有明珠玉珰,隐有银线暗纹。青丝随意绾起,簪以素白小花,眉心紫黑色的咒印,却成了整张脸上唯一的装饰。
美,且傲。
萧焕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司若婴和先前有些不太一样。
司知一点了点头,十分满意道:“走吧!”
司若婴的目光在庭院之中扫过,下人早已被遣退,如今院中只有他们四人,司若婴这才召出清都。
仙剑流光,惊得涉谷合不上眼。萧焕从司知一给他改造过的袖子中摸出自己的伏祸,看了看黯然无光的剑身,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司知一随手画了个阵法,袖摆一挥,那阵法便是印在了司若婴的袖间。
随后平地风起,司若婴乘剑而去。涉谷和萧焕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涉谷倒是有些心理准备,先前他亲眼见过司知一收服血刑天,可萧焕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之前只有跟着司知一瞬间的空间转移,但是那次的感受,远没有看到有人踏剑飞起来得震撼。萧焕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伏祸在袖中安静地躺着。
皇帝的车队进入平安大道,前面有着数不清的仪仗开路,后面跟着乌压压一片宫人。中间是载着皇帝的车辇,车辇十分华贵,贴金镶宝,其上雕刻更是栩栩如生。垂着的纱幔内织有金丝,竖起的华盖上坠着珠玉。
车轮滚滚,碾着红毯向前行进。
皇帝坐在车辇内,透过薄纱,看到了车队两边山呼万岁的人群。
百姓和乐,敬畏皇权。
正襟危坐的皇帝,露出一丝笑容。
蓦然,一阵风过,吹开了车辇前面垂着的轻纱,临近正午的日光倾洒在车内,皇帝眯了眯眼睛,以隔绝突如其来的光。两侧的宫女连忙去拉扯被风吹开的帘子,皇帝却是抬手叫停了她们的动作。
皇帝的视线跃过车辇前长长的队伍,看到了两侧高低不平的屋檐,屋檐如线般将天空分割成一条长长的蔚蓝色的路,而在路的尽头,有一点闪光。
那点闪光如同流星一般,直向这边冲来。
皇帝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闪光的真正模样。
忽然之间,清风乱拂,垂帘软纱衣袖的猎猎之声不绝于耳。天光骤然暗下,车队行速稍缓了些许。而那点闪光,愈发近了。
皇帝微微抬头,却被车顶阻隔了目光,心中略略思忖一番后,他抬手叫停了车队。
停下的命令传遍了整个队伍,车队在永安大道中段停下。皇帝起身,向外走去,站在车辕之上,令车辇旁的人移开华盖。继而,他抬头看向天上,一滴水落在他的额头。
皇帝抬手拭去额上的水滴,宽宽的袖摆暂时遮住了他的目光。当袖摆移开之时,他突然看到天上,似有奇花盛绽、又似流云凝结,一团巨大的白,如云般遮住了天空。
只是瞬息之间,皇帝便见那团白云向下坠落,周围的百姓惊呼起来,侍卫、宫人亦是随着皇帝的目光,看到了这样的奇景,纷纷簇拥到车辇附近,将所有的伞盖都遮在皇帝头顶。
皇帝斥道:“都散开!”
宫人遵命,四散开来,那些伞盖移开的瞬间,一条素白绸缎,落入皇帝手中。
再一转眼,纷纷扬扬的素纱白练漫天落下,将周围都染成了素白之色。
“护驾!”
侍卫挥剑去斩,削铁如泥的宝剑却无法斩断一段柔软白纱。
皇帝仍是站在车头,心中似有所感,松开了那条素白绸缎。而后他伸出双臂,似要捧住什么稀世奇珍。下一刻,一只绣鞋落在他的掌心,绣鞋内的玉足轻轻下压,如蜻蜓点水。循上望去,只见一道素白身影,那身影只是微微驻足,便又跃起。
皇帝的目光随着那道身影看去,身姿婀娜,翩若惊鸿。
素白身影再度落下之时,正在皇帝的身侧。
皇帝怔怔看去,只见一张未有过多雕琢却美艳无比的脸——正是司若婴。
从天而降的那些纱绸落在四周,风过时随风飘摇,有人讲那些纱绸握在手中,无论白丁富贾,均能感受到那纱绸的料子价值非凡。
司若婴手腕轻翻,抬起手时,四周的那些纱绸,尽数涌入司若婴的袖中。
无论平民官吏,此时都惊诧于司若婴翻手间将那样多的纱绸收入袖中的本事。皇帝定定地看向司若婴,似惊似喜开口道:“可是天外飞仙?”
司若婴双眸无情无欲,只轻瞥了那皇帝一眼,未作回答。
下一刻,似是力竭,似是昏厥,司若婴阖眸倒下。
皇帝动作极快,在司若婴倒地的瞬间,便是出手,扶住了她,自己却是扑倒在车辇之内,任由司若婴压在自己身上。
宫女连忙上前,帮着皇帝扶着司若婴,将皇帝搀了起来。皇帝上前,探了探司若婴的鼻息,而后传令道:“叫御医!”
作者题外话:又开新副本啦
第三十五章三道见帝()
司知一带着涉谷萧焕,隐在人群之中,自然也是看到了司若婴搞出来的那桩奇景。四周百姓高呼“仙女下凡”“神仙显灵”一类语句,皇帝更是将司若婴安置在皇辇之中,带着人往行宫去了。
百姓议论纷纷,觉得新登基的皇帝,果然是天命之人。
司知一叹息一声道:“若婴这阵仗,搞得确实够大,只是有点儿过头了。”
涉谷疑道:“师父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萧焕听着周围人的言语,嘟囔道:“看到姑娘是仙女下凡,要是个男子,估计要大呼妖孽刺驾了吧。”
司知一道:“好过头了。你看,她现在是跟着皇帝去行宫了,接近了皇帝,咱们三个怎么办?等着皇帝召见?还是硬闯行宫?”
三人一齐沉默下来,最后涉谷提议道:“不如师祖传音给师父,商讨一下?”
淮安城行宫,皇帝坐在寝殿外间的榻上,小案上摆着几碟点心,搁着渐渐转凉的茶水。内间里立着几名清秀的宫女,床边有几名御医排着队等着诊脉。一帘帷幔遮住了床上人的真容,只见伸出帷幔的皓腕玉手,以腕上那几道黑紫色的脉络。
几位御医挨个诊过脉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从同僚眼中看到无奈的光,只得齐齐长叹,随后转身向外间去。
皇帝见人出来,随即温声问道:“诸位爱卿,这位小姐,所患何疾?该用何药?”
六名御医排了两排,齐齐行礼,礼罢,几人支吾几声,最后由品阶最高、资历最深的刘御医回话。刘御医再单独行一礼,而后说道:“回禀皇上,此女从脉象上看,并无病恙,至于为何昏迷或许是疲累过度导致。”
皇帝蹙眉,又问:“那她手腕上的紫黑色脉络,又是什么?”
刘御医摇了摇头道:“臣等才疏学浅,着实不知。只是此女来历奇特,从天而降,且能收束那样多的绸缎入袖,恐非凡人。臣等治病救人,治的都是凡夫俗子,过往经验病例,在此女身上一概无用了。”
皇帝摆了摆手,让这些御医退下,又吩咐说熬煮些补品来。
御医纷纷退了出去,皇帝走入内间,在床畔坐下,目光落在那雪白手腕上的紫黑色脉络上。如今可知此女恐非凡人,那么她是仙,还是妖?
新皇安幸辞,因天有异象,民间流言纷纷,人心惶惶,接过了他父亲禅让的皇位。而他巡察到淮安城,在平安大道遇到这个不似凡人的女子。白练漫天,非人力所能为,他当时就有疑惑,这个女子,是仙还是妖?但是周围多的是迎接皇驾的百姓,无论此女是什么身份,那一刻,她都只能是仙。
所以安幸辞脱口而出,问她可是天外飞仙。
司若婴躺在床上,司知一传音给她,让她多昏迷一段时间,不要睁眼,等他们过来。
因而有了先前一众御医问诊却束手无策的场景。
安幸辞心中困惑,随即抬手,按住了司若婴的脉搏。脉息正常,断不出什么异样。随后,他向着宫女招了招手,让宫女将帷帐拉开。
两名宫女缓缓上前,将纱幔分向两侧,而后用金钩勾住,露出床榻上的司若婴。
面容姣好,眉心有紫黑色的花钿。
安幸辞伸手探了探那三瓣莲花,却发现那花钿似是与肌肤长在了一起,并不能分离开来。额上的花钿,腕上的脉络,都是这个颜色,且都和肌肤生长在一起,无法分离。
果然不是个凡人。
安幸辞又看了司若婴两眼,方才起身离开。他出宫巡视,每三日的奏折都会快马加鞭送到入住的行宫之中,待其批阅。
留了几名宫女照看着司若婴后,安幸辞带着人往书房去,还未到书房,便有宫人禀告:“启禀皇上,行宫门口,来了三个道士。他们说认得今日惊了圣驾的那女子,并且知道如何唤醒她。”
安幸辞思忖片刻,吩咐道:“请人进来,另外,让人去查这几个道士的来历。”
道士僧侣蛊惑圣听的前车之鉴,历史上不胜枚举。若是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司若婴,安幸辞倒不怎在意,但是再来三个来路不明的道士,那他们的用心,就需要好好查探一番了。安幸辞带着人折回寝殿,没多久,那三个道士便是到了寝殿中来。
安幸辞抬眼一看,面前只微微一礼的三个道士,穿着打扮有些类似。
一老,正是涉谷。
一少,自然是萧焕。
还有一个端得是一派仙风道骨的青年人,定然是司知一了。
三人挨个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安幸辞微微笑道:“不知三位道长在哪座道观修行?”
司知一悠悠开口道:“云游天下,居无定所。”
安幸辞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朕听宫人们禀告说,几位道长有唤醒此女的法子?”
涉谷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皇上可知此女身份?”
安幸辞清笑几声,而后道:“几位道长可莫要说,是来行宫捉妖的。”
涉谷道:“皇上多虑了,此女非凡俗中人,亦非妖孽。昏迷不醒,是因有伤在身。这伤,还是为除妖邪而落下的。”
这话句句属实,司若婴身上确实有伤,除了九道雷火劈散金丹之外,还有仙诅咒脉在身。仙诅咒脉,也确实是因为除去妖邪而染上的。涉谷说这话,心中丝毫没有欺君的惧意,说的十分坦然,在安幸辞看来,自然可信了几分。
安幸辞闻言,暗暗松了口气。他父亲的例子就在眼前,若此女是妖,再桀骜难驯,那对他来说将会是个大麻烦。
如今看来,此女非但不是妖,反而还会除妖驱邪。
安幸辞端起小案上的茶盏,喝了口凉茶道:“原来如此,不知其可有道号仙号?为天下除妖驱邪,朕理应敬之。”
司知一微笑回答:“爱徒俗家姓名是为司若婴。”
安幸辞手中动作一滞,随后将茶盏搁好,再度打量起眼前的司知一。道袍在身,头发高束,仪容清俊,身姿卓然,静静观之便觉其超凡脱俗,非同常人。先前司若婴从天而降、收纱入袖的手段,已是非同一般。那么作为她的师父,此人必然法力更为高强。
安幸辞自榻上起身,站在司知一身前,行了一礼,轻声道:“不知道长仙号?”
第三十六章说明来意()
“仙号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