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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若婴抬头,看到封卿兰嘴边笑意,便知他有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施法送礼。
果然,他的小动作未曾逃过殿中长辈的眼,封卿兰挨了通训斥,受罚在戒石之上徒手刻字。司若婴瞒着众人,与他一同受罚。字刻完时,司若婴将玉珏中的一块塞到封卿兰的手中,那玉珏之下,坠着一道璎珞。
司若婴静静望着身前的封卿兰,刚欲开口,却被剑光一闪。
然后,天地不见,戒石不见。
剑光褪去之时,司若婴只觉周身凄寒,耳畔喝声不绝。定了定神,她如今侧坐在地,左手撑着地板,右手持着挽风,双手手腕皆绑有捆仙绳,受捆仙绳所制,挽风剑身失灵,与寻常刀剑无二。
而与挽风相接的,是一柄华且贵的灵剑——重紫。
“为什么偏偏是你?这样该被万人唾骂,该被焚身诛魂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怒极之音入耳,司若婴只觉神魂皆颤,不知是悲是恼。
“玎玲”
突然,耳边传来玉石相撞之音。司若婴侧首看去,重紫和挽风的剑坠,撞在了一起。从封卿兰的盛怒质问,到两剑相接,再到剑坠相撞,不过瞬息之间。司若婴只一刻的分心,下一刻,便见挽风与重紫相接之处,出了裂纹。
顷刻间,挽风断裂,司若婴被人拉扯着后退,躲过了重紫剑锋。
万人唾骂,焚身诛魂。
司若婴默默念着这些,心中绞痛,眼前不断闪过父母惨死之状、封卿兰盛怒之容。
来不及细想细思,司若婴便见雷火劈落,紧接着金丹溃散。再一转眼,她已手执挽风,立于道界最高峰之顶,身前是各世家宗门精锐子弟,身后是笔直垂下的万丈山崖。
心念一动,挽风出鞘。
世家宗门子弟阵中,不乏与她熟识之人,陆殷殷脸上尽是失落,柴衍的双剑只守不攻,郁明之的瞳中充满杀气于是挽风划烂了陆殷殷的脸,折了柴衍的剑,剜了郁明之的双瞳
终于,司若婴素服变红衣,身上尽是血气,脚边是世家宗门子弟的尸身。
不远处,同样身着红衣的封卿兰,手中拿着一块红布,踏着尸山血海走来,站在司若婴面前,轻笑,抬手,用那红布盖住司若婴的头。
司若婴听他道:“我想娶你,我来娶你。”
下一刻,刀剑入肉,司若婴顶着红盖头,感到胸口发痛,于是低头,看到纹着兰花的剑格,以及一双握着剑柄的熟悉的手。而那剑身,早已尽数贯穿了她的心脏。
重紫。
司若婴心痛、心痛。
恨与怨,怒与悲,交织成网,将她紧紧罩住。
脑海中似有什么要炸开,经脉中似有什么要冲出。
司知一让涉谷闪至一旁,蹲下身子,拉起司若婴的手,仔细地看着那几条紫黑线条。涉谷在旁疑道:“什么是仙诅咒脉?”
司知一道:“寻常阴邪之气入体,大都是令人大病。比较厉害的阴邪之气入体,则会在人体内自成经脉,覆盖在原来的经脉之上,被称为咒脉。咒脉呈黑色,以颜色深浅可辩其厉害程度。”
涉谷追问:“那这紫黑色的,算是什么程度的?”
司知一解释说:“方才我说的,是寻常咒脉。仙诅咒脉,是比寻常咒脉再高两等,比较少见。因为这种咒脉对入体的阴邪之气要求很高,那阴邪之气本身就能形成极为强力的咒脉,所以会招引修道之人净化或压制。对于这种阴邪之气,一般手段难以压制,所以那些修道之人一般选择牵动紫气,来镇压它。紫气与阴邪之气纠缠,互相钳制,久而久之则会凝成一股气,此气入体,在体内自成经脉,才是称得上是仙诅咒脉。”
说完,司知一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先前已借萧焕之血为引,招聚了太素真人的一点残魂,看到了他生平之事,也知道此处曾坑杀十万战士,十万战士的怨气和杀伐之气凝在一起,化成妖邪,太素真人牵动紫气欲化之,却不料只能将其镇压,而不能完全化去。
这一处隘口,也是伏祸剑气斩过,所劈开的。
原本那阴邪之气被镇压在山下,不会有事,可谁曾想司若婴竟是大胆将其引入体内。如今结成仙诅咒脉,可当真是一个他感到棘手的东西了。
“师祖快看!”涉谷突然惊呼。
司知一转头看去,司若婴那瓷白的脸上,突然做出扭曲可怖的神情,一道紫黑细痕在她眉心若隐若现。
司知一惊道:“糟了!”
瞬间,司知一在周围布下三重结界,隔断他和司若婴与外界的联系,那紫黑细痕骤然间光芒大盛,司若婴手腕上的仙诅咒脉亦是开始闪烁,片刻之后,却是渐渐暗下。司若婴神态狰狞,眉宇之间多愁色,那紫黑细痕与仙诅咒脉暗下之后,司若婴突然睁开双眼,眼中凶光闪过,杀气骤起。司知一温声道:“醒了?”
司若婴蓦然怔住,看着司知一,张了张口,嗓子却是干涩地说不出话。
司知一问道:“做了噩梦?”
原来是梦。
司若婴眉眼低垂,不作回答。
司知一道:“是那阴邪之气作祟,与你无关,无论梦到了什么,都不可当真。那阴邪之气,想要牵动你心中的戾气,以此为引,和那被镇压着的妖邪相呼应,继而借你之手将其放出。”
司若婴这才看到周围的重重结界,想必是司知一为了隔断感应而设下的。
“多谢师父”司若婴开口,略显虚弱。
司知一叹道:“这才是个开头,别着急着谢了,先瞅瞅你这仙诅咒脉怎么解决。你这脸也是多灾多难,雷火烙印落在脸上,仙诅咒印还是在脸上,再俏的脸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作者题外话:活在梦里的男主owo
第二十二章战士之怨()
一道紫黑色的线落在司若婴的眉心,隐隐有外扩之势。
见司若婴已经清醒,涉谷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背着的布袋里掏出一面八卦铜镜——他的驱妖驱邪的法器都是备得齐全的,虽然都没什么用处。司知一扶着司若婴坐起身,司若婴枕着司知一的胳膊,伸手去接涉谷递来的八卦镜。
那三道结界已经被撤了去,涉谷向前,看着司若婴的脸,稍稍有些疑惑——她脸上拿到雷电状的疤痕怎么没有了?涉谷下意识地去看手中火焰里的那道人影,那道人影脸上仍是有着可怖的疤痕。
司若婴举着八卦镜,铜镜中映出的一张脸,左半边本该是秀眉的地方,却横陈着一道殷红色的雷电状疤痕,这是雷火烙印。而眉心,有着一道约二分长的紫黑细线,听司知一讲,这是仙诅咒印。
司若婴放下八卦镜,仰脸去看近在咫尺的司知一,问:“师父,何谓仙诅咒印?”
司知一奇道:“你功课那么好,没学过这个吗?哦,可能是还没教到,这个仙诅咒印啊,就和普通咒印差不多,咒印你知道吧?”
司若婴点了点头:“受邪气侵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损毁经脉。强力的邪气入体后,会在人身上形成咒印,咒印完全展开之时,便会经脉尽毁。”
一旁的涉谷听得心惊胆战,他隐约知道司若婴遇到了麻烦,却没想到是这样麻烦!
司知一继续道:“之所以经脉会损毁,是因为邪气入体之后,自成一套经脉,附在了原来的经脉之上,这是咒脉。嗯就是你手腕上的这些。你所受邪气非一般邪气,乃邪气与紫气混合之物,极为强力,称之为仙诅邪气。被仙人下诅却仍能顽强存在的邪气,不得不说,你的胆子是真不小,什么样的麻烦也敢招惹。”
司若婴抬起手,看着手腕之上紫黑色的线条,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事实,那些线条正在缓缓地延伸生长。
涉谷不免担忧道:“师祖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仙诅咒脉,应该能解决吧?”
司知一不由笑道:“我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但这咒脉是和自身经脉融在一起的,我倒是能帮她把这咒脉剥离出来,但难免损伤到她自身的经脉。”
司若婴的手颤了颤,低声问道:“受损经脉可否修复?”
“以我的医术,当然可以。”司知一扬眉,“可是修复经脉与帮你调理先前的内伤不同,要的时间很长,还会影响修炼,你可以吗?”
她自然不行,她还要尽快的重结金丹,此时万不能损及经脉。
司若婴眼神一黯,又轻声问道:“能否延缓咒印的伸展?”
司知一当即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前期,咒脉是不大会影响修炼的,只是会偶尔出来捣乱,给人以身心上的折磨,只有在咒脉完全覆盖自身经脉的时候,才会危及性命。司若婴是想在这咒脉完全长成之前,把一切事情解决了,到那时,活着或是死了,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她身上经历了些什么,司知一大概能猜到一些,如今的道界比自己那时更甚了,能把一个姑娘逼到这种地步。
司知一感叹一声,并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眼风一扫,两指指肚便有鲜血流出,那血液,隐隐泛着金光!涉谷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镀金般的血液,只见司知一双指并行,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血符泛着金光,司知一画完最后一笔,屈指一弹,那道符咒便是向着司若婴额间飞去。
符咒渐渐缩小,最后印在那道紫黑咒印之上,接着渐渐消失。消失的瞬间,那紫黑咒印瞬间展开,先是展成莲花花瓣的模样,那紫黑花瓣的两侧,瞬间又有光芒绽开,瞬息之间,司若婴眉心的一道紫黑细线,展成了三瓣莲花,两侧花瓣簇拥着中央的那一片,像极了凡俗女子额间所点花钿。
涉谷惊得伸手指向司若婴的眉心,手指微微发抖,他呼道:“这咒印怎么突然展开了!”
司若婴自然也感到了一样,伸出了双手,衣袖滑落,露出两截雪白的小臂,小臂之上,那紫黑色的线条已经延伸到了关节处。
司知一安抚道:“刚刚给你种了道符,这符能压制咒印的伸展速度,但是种下的瞬间,咒印会把我的法力当养料,所以会暴涨一些。不过之后就没关系了,据我推测,你这咒印,完全展开时,应该是九瓣莲,你看现在才三瓣儿,还有的是时间。”
司若婴拿起刚刚放在怀里的铜镜,又照了照,眉心的三瓣莲花亦是紫黑之色,看起来妖异无比。司若婴问:“这咒印能遮住吗?”
常人看不到雷火烙印,但是这咒印却是能看到,顶着这样一朵邪气十足的花,难免要引来异样的目光。
司知一一时语塞,随后道:“不能”
涉谷惊魂稍微定了定,小心翼翼道:“师父不用担心,这花儿还挺好看的。”
司若婴苦笑一声,司知一问道:“休息得怎么样了,能自己坐着吗?”
这时,司若婴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司知一的怀中躺着,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司若婴忙坐直了身子,点头道:“可以了。”
司知一颔首,理了理衣裳后站起身,缓声道:“你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该收拾一下这里遗留的问题了。”
司若婴道:“师父可知这地下是何物?”
“是十万战士的怨气啊!”司知一悲悯道,“十万战士被坑杀在此处,怨气四起,凝成妖邪。太素真人曾出手,可却只能将其镇压,不能完全铲除。虽然这十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