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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些时候了,可除了符纸上的丹砂尽数褪去之外,竟是没有其他情况发生。
究竟会是什么?
司若婴略作思考后,蹲下身去,将手掌紧紧地贴在土地之上。
瞬间,一股刺痛感,自掌心,如闪电般钻入她体内,沿着胳膊,迅速地钻到脑海中、冲上百会穴。
司若婴扑倒在地,忍着痛感,咬牙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看到一道窄窄的天。司若婴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掌心有一团紫黑之气,显然是自己方才贸然以肌肤贴地所招引而来。
阴邪之气,多呈灰黑之色,如今掌心之气,黑中掺紫。依司若婴所知,道界之中可牵动紫气之人寥寥无几,司秉然算是其一,而在凡世,必然不容司秉然那样法力高强之人,这紫气或是太素真人所留。
如今此地阴邪之气与紫气纠缠不休,莫非太素真人坐化与这阴邪之气有关?
由于剧痛,司若婴的额上已满是汗珠,单单这一丝紫黑之气,就让她如此难受,可见这阴邪之气的主人该有多难缠。
司若婴又是翻了个身,深吸一口气,将两只手都贴在了地上!
既然自己能够牵引紫黑之气入体,那么如果引出足够多的数量,是否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刺痛之感再度袭来,直击灵魂。司若婴的脸色愈发难看,面容也是扭曲,额上青筋十分惹眼,汗水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地上,于尘土中溅开朵朵水花。
第二十章仙诅咒脉()
痛感接连不断,痛到极处,司若婴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手心、手腕、手臂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割破皮肤,从血肉之中冲出。司若婴颤着的双手无力的搁在地上,仍时有源源不断的紫黑之气自她双手与地面接触的地方,钻入她的体内。
司若婴竭力保持镇定,咬着下唇以免发出声响。
几个深呼吸之后,司若婴方才冷静不少,开始感应钻入体内的那些紫黑之气。道界所授运气法门,运的是自身之气,现在这些外来之气,既然已经进入体内,也可算自身之气!司若婴在瞬息之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将这些在体内乱窜的紫黑之气,引入自身经脉。只要进入经脉,就可听自己指挥,届时再剥离外放出去,应该就无大碍了。
司若婴勉力坐起身,双手仍是贴着地面,仔细看去,司若婴的手腕上有着几道黑线若隐若现,而那黑线之下,对应的正是血脉经络。情况不对!司若婴赶忙收回双手,整个人虚浮无力地盘膝坐在地上。
仔细一看,司若婴发现不仅自己的手心有一团黑气,而且,自手心向上,一道道黑紫色的线自手腕向上有蔓延了寸许长,颜色清晰,轮廓分明,且正正印在血脉经络之上。司若婴一时之间忘却痛感,只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紫黑线条。
这样的情况有没有看过?
以前看过的文献典籍之中,有没有记载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覆盖在血脉经络之上?
司若婴顿时慌张了起来,自己之前做决定太过草率,贸然引了阴邪之气入体,本以为有那紫气与之纠缠,对自身不会有太大伤害。可如今,双臂之上的异常状况,让她有些慌神。
人体以骨为架,肉附而成身,通以血脉经络方为人。血脉经络是人体的重中之重,若是受损严重,则人将不人,何谈修仙问道?
突然间,比先前更为剧烈的刺痛之感袭入脑海,司若婴按住额头,再不能忍受,一声惨叫出口,登时昏厥在地。
远处的涉谷一直看着司若婴在隘口处的状况,但碍于年迈,两眼略昏,看不大清楚,只知道她蹲下身子,后来又有了些动作,却是不晓得在做什么。但是时辰未到,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此番看到司若婴似是坐了起来,涉谷心中原是一喜,以为她已经解决了事情,却没料到少时后,听到了一道呼声。
声急且颤,似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涉谷听到动静之后,瞪大了眼睛看去,看到那团白影似是倒在地上。
刚刚的呼声绕在涉谷的耳边,这样的叫声,显然是十分痛苦才会有。他曾在产妇的门外念经祈祷,听到那房中传来的惨叫声,也不如这一声来得凄厉。司若婴必然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涉谷心急却无奈,只得在原地走来走去,忽而想到那探灵符和断发,赶忙拿出火折子,将符纸和断发一起焚烧。
符纸一点即燃,火苗瞬间涨开,将那绺断发也包含其中。
待符纸和断发燃尽,火焰也未曾散去。涉谷盯着那簇火苗,便感叹仙家所绘符咒果然不一般,一边看着那火焰中的情况。火焰里似乎有道易于火色的影子,涉谷揉了揉眼睛,试探性地向那火焰伸了伸手,火焰竟是通灵一般的,飘起落在了涉谷的手掌心。
虽然火焰离皮肤那样的近,可涉谷却没有一点儿都没有被火灼烫之感。涉谷将手举起与鼻尖平齐,那簇火焰在掌心静静燃烧着。
涉谷仔细辨认着火焰中的那道影子,待看清楚之后,涉谷惊讶地退了两步。
那火焰之中,竟是一个缩小版的司若婴!
火焰之中的司若婴,静静地悬在空中,袖摆垂落,无风自动,端得是一派仙家风范。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紧闭着。更叫涉谷愕然的是,那双紧闭的眼睛之上,本该如出一辙的秀眉,却有一道,变成了曲折蜿蜒的雷电之状的伤疤!
涉谷回想了一番,司若婴那张脸,他这几日天天看着,如果有什么异样定然早就发觉了。可如今火焰中的这道身影上,那秀眉被伤疤取代,难道是在前面受伤了?
突然,涉谷抬起另一只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刚刚那声凄厉的惨叫,如果不是受了重伤,又怎会有?
这道符纸既然名为探灵符,又和司若婴的头发一同燃烧,最后留下的火焰中,孕着这样一道影子。且先前司若婴说过,此符焚烧之后,可知她的生死,那这道影子,应该就是与她的灵魂息息相关了。涉谷想明白之后,小心翼翼地托着火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豫再三之后,涉谷突然放声大喊:“师祖——”
“师祖——”
“师祖!!!”
涉谷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回荡着,层层叠叠,似乎在给自己回应。
待余音全消之后,涉谷失落地看向了隘口的方向,司若婴仍在那里,一动不动。涉谷彻底没了办法,他原想着,司知一应该也在这山中,以他的能耐,应该能洞悉山中全貌,自己在这里向他呼救,说不得他能听到。可惜结果却是不如人意,涉谷一筹莫展地看着火焰中的人影。
忽而,一道满含笑意的声音响起。
“哎!我的好徒孙,找我什么事?”
涉谷赶忙抬头向四周看去,连天上都不放过,却是没有见到司知一的身影,于是只好呼喊道:“师祖!!!师父出事了!!!”
“哎?出什么事了?这山里头的东西她应该都能解决的呀!”
涉谷又瞄了一眼隘口处的司若婴,回说:“我们在这儿碰到了个寸草不生的地界,师父觉得前方可能有危险,就自己先去探路,留给我一道探灵符。刚刚我听到师父惨叫一声,现在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把那符纸和师父的头发一起烧了。”
“然后呢?”
涉谷大声喊了那么多句话,嗓子有些难受,干咳了几声,然后才接着喊道:“烧出来一团火,火里面有个人影,和师父一模一样。”
“哦,那就没有大碍。如果那火中人影开始虚虚晃晃,像要消失的模样,你再叫我。”
涉谷怔住,又喊:“可是师祖,师父好像受伤了,那火里面的人影,脸上好长一道疤啊!”
“没事,只要那火中的人影平稳着,就不会出事。”
虽然司知一这样说了,按理来讲,涉谷应该是坚信不疑的。可是司若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没办法安心。于是他在原地又踱了几步之后,攥紧拳头,一跺脚就向着司若婴的方向冲了过去。
出乎涉谷意料的是,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也没有感到什么怪异,轻而易举地就跑到了司若婴的身边。
司若婴整个人侧倒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沾了不少土灰,脸颊上也沾了灰,额上满是汗水,将头发濡湿成绺,杂乱地贴在脸上。涉谷赶紧蹲下身子,一手托着火焰,一手去探了探她的脉息。一去探脉才发现,司若婴的手腕上有许多道紫黑色的线,还有一道正压在心脉之上,不过好在那脉搏如常。涉谷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额上也是一层汗珠了。
再看一眼那火焰之中的人影,还是正常。
涉谷心有疑虑,想难道是驱邪太累所以昏睡过去了?不对不对,这手腕上的紫黑色的线,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于是涉谷再度大喊:“师祖——”
“又怎的了?”
“师祖,不得了了!”涉谷的语气慌乱了起来。
涉谷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司知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涉谷一回头,司知一果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司知一盯着司若婴雪白的手腕上那几道清晰的紫黑色线条,讶异道:“仙诅咒脉?”
第二十一章往来皆梦()
雨入池塘,碎了一池碧水,惊醒一场绮梦。
司若婴耳畔尽是雨水碎落之声,几息过后,方才悠然醒转。一抬眼,便见雨丝斜斜,串起天地。春雨微寒,司若婴直起身子紧了紧袖,这才发觉有一人在身后。
那人手执青竹伞,披浅紫衣袍,长身鹤立,形容颇具古风。
是封卿兰。
司若婴莞尔道:“你如此撑伞,身后可是湿了大半?”
封卿兰轻声笑语:“傻,我有避雨术,怎会湿了衣裳。”
司若婴显然不悦他那一个“傻”字,反口道:“你有避雨术,在我身上也施一个便是,白白在这儿杵着,你也是傻。”
封卿兰道:“傻便傻了,我想给你撑伞。”
司若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却是见眼前有飘飘落叶,片片火红。小院,莲池,细雨,竹伞,尽数没了踪影。司若婴未觉异样,站起身来,踩着落叶向前走去。不远处,有一浅紫身影,踏剑而来。
仍是封卿兰。
快至司若婴身前时,封卿兰收剑在手,足尖点着落叶,缓缓在地上站稳,而后迎着司若婴走去。两人面对而立,封卿兰自袖中取出一块顽石,温声道:“石中蕴玉,成色极佳,想要个什么,我打来给你。镯子?玉佩?簪子?还是都想要?”
司若婴看着那块石头,于他而言,探出石中蕴玉不是难事。
本想说什么都好,却是瞥见了他手中的剑,于是道:“造对玉珏做剑坠吧。”
封卿兰含笑应下。
司若婴眨了眨眼,周身环境再度更变。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封卿兰立在他父亲身后,司若婴立在司秉然身后,两人目光接在一处。忽然间,司若婴手中多了一块玉佩,于是小心地垂眸一看,是一对扣在一起的玉珏,未坠璎珞,想来是封卿兰送过来的。
司若婴抬头,看到封卿兰嘴边笑意,便知他有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施法送礼。
果然,他的小动作未曾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