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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sè白莲如花,风尘中,那妖艳的脸庞上,荡漾着一抹如酒醉后的嫣然,一步一缓的款款走来,眼眸微抬,戏谑的打量着骷髅老祖的同时,略带嘲讽的说道:“如何?”
喉咙中一阵蠕动,一团绿sè的火焰再次喷出,骷髅老祖已经有些变形的脸庞,这团绿火在空气中缓慢消失之际,脸sè忽然如一个散了气的皮球一样,变得干瘪的同时,神情也是更加的萎靡起来。
可骷髅老祖的脸上,竟然还有着一丝笑意,那是夹杂着痛苦的笑容,但从其眸子中的目光来看,哪有什么痛苦,只有无尽的冷意。
是冷笑,许麟看的没错,骷髅老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惧怕,费力的咳嗽了一声,骷髅老祖用了很长时间,才平息起伏的胸膛,声音沙哑的说道:“在将来的某一天,百倍奉还!”
“某一天?那是哪天?”蛇女装出天真的表情。
一阵咳嗽之后,骷髅老祖瞪视着蛇女,然后却是冷笑起来,声音yin冷,目光狠戾的就是说道:“初一过后有十五,待你遇到本尊真身之时,好叫你真的明白,什么才是这世间最为绝望的事情。”
蛇女根本未将骷髅老祖的威胁放在眼里,轻勾手指的瞬间,一阵奇异的气息,将在坑中一动也不能动的骷髅老祖缓慢的托起。而后蛇女眯着双眼,好像欣赏一件玩物一样的看着骷髅老祖愤恨的表情。
“你若求饶,我能给你个痛快,虽然只是一个分身,但是这具破烂的身体里,也有你的三分元神,兴许我会放过你的元神。”
骷髅老祖本来已经开始灰暗的眸子里,忽然亮了一下,不过随即又好像微弱的烛火一样,被一阵冷风吹灭。
蛇女说的没错,虽然这具分身的确是自己花了无数的心血凝练而成,但要是和自己寄托在这具分身上的三分元神比起来,孰重孰轻,骷髅老祖自然是心里有数。
元神不比其它,身体损坏或者受伤了,只要治疗得法,或者安心温养,终有痊愈的一天,可如果元神损伤,那可不是什么温养或者治疗就能好的。
可自己如果真的放下身段来求饶,蛇女会言出必行的放了自己的元神么?
屁!信你我就是傻子,这些年月的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
骷髅老祖笑了,却又露出一副嘲讽的神情:“书中有言,蛇xing狡诈凶残,而蛇化之人,终究也只是个妖物而已,论到本质,也脱不出这妖孽二字上。”
其意以言明,虽沦为鱼肉任人宰割,却不能丢了骨气的。
看着这样的骷髅老祖,听到那样讽刺的话语,蛇女笑脸盈盈的表情不变,但是眸子里的jing光闪烁间,却是多了几分冷酷的意味。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骷髅老祖粗糙的,凹凸不平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轻轻划过之时,淡淡的说道:“骨气二字,适用的范围果然广泛,丑恶如你,竟然也是懂得的,那便如了你的愿吧。”
话音刚落之际,本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忽然成爪状,尖利而富有力量,其黑sè的指甲上,锋芒闪烁的同时,一道绿芒亮起的瞬间,就是朝着骷髅老祖的脸上狠绝的一抓。
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尖啸,声音因为绝望而变得沙哑,声音因为满含恨意而变得凄厉。
双目圆睁,布满血丝,骷髅老祖死死的盯着蛇女,那张俏丽的面孔上笑意盎然的同时,却附有更多的玩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与此同时,另一颗心脏在扑通扑通紧张的跳动着,不是因为恐惧,却是因为兴奋,而这心脏的主人,正是躲在大石后面的许麟。此时的他,目光热切,浑身颤抖,多么美妙的声音呀。
痛苦的定义,与修为的高低,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它的来临不会因为你是真人境界,便没有。更不会因为你如老僧一样看破红尘而消失,痛苦无处不在。即使你在满心欢喜的情况下,它也会悄悄的潜伏在你身体的某处,每当在你毫无准备或者得意忘形的时候,给你一个狠狠的一击,就如眼前的骷髅老祖一般。
从一开始打算让这白蛇顶缸的开始,便是踌躇满志,步步为营的jing心设计。一直到白蛇开始渡劫,对于时间的拿捏更是恰到好处,但人算不如天算,如今却是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所以对于看戏的人来说,分享快乐的同时,也要懂得品尝痛苦,因为从你体味别人痛苦的开始,你便会看到痛苦背后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故事越是曲折,那么一旁之人,越能从中得到快感。
许麟便是如此,目光炯炯的看着骷髅老祖一脸痛苦的神情,聆听那凄厉声音中的种种绝望,这是一场美妙的享受。
许麟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刑法,为什么在犯人行刑之时,那么多的达官贵人,甚至是当今天子,都会兴趣盎然的前去观看。
先不谈论刑法本身在书中所讲的那些大道理,什么为了jing戒世人,不让别人再重蹈覆辙的大道理。
就从刑法本身而言,这绝对是一门艺术。
凌迟、车裂、腰斩、俱五刑、断椎、梳洗等林林种种,各式各样的刑法,在施展之时,都需要特别jing准的技艺,因为生命是非常脆弱不堪的。
蛇女此时的五指,狠狠的抓在骷髅老祖的脸上,她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量,而是将五指恰到好处的如铁锥一样,深深的扎到骷髅老祖脸上的肌肤里。
旋转扭动的同时,骷髅老祖的脸上,鲜血四溢,满腔悲嚎,而最为狠绝的便是,蛇女手指之上的绿sè光华,这时已经顺着骷髅老祖的肌肤深处,透过骨头而深入到全身,就好像如万千蚂蚁的撕咬,又仿佛如千刀万剐,这是更深一层的折磨。
许麟的脑海里,这时在联想骷髅老祖先前如何设计白蛇,如何的踌躇满志的jing心规划,到现在,眼前痛苦呻吟的他,又是一番怎样绝妙痛苦的滋味。
四周一片宁静,可宁静之中,却时而有一声声的惨嚎之音,来打破这样的宁静。
在场的人,没有人言语,全都屏气凝神的注视这一幕。
悬在半空之上的骷髅老祖,浑身因为痛不yu生而不断抽搐的身体。而近旁,蛇女的脸上一股cháo红之sè,如一朵娇艳红花似的笑容。纤细的手指,在骷髅老祖的脸上不断的划动间,却是一副极度享受的神情。
突然之间,骷髅老祖的身体,猛然一颤的同时,一股大力竟然将蛇女的手掌震开,布满五个血洞的脸庞,对着在场的众人,忽然惨烈一笑,那表情yin森恐怖,却又满是狰狞的恨意。
嘴角已经裂开,鲜血四溢之际,骷髅老祖的嘴角还在不断的扩大着,露出了两排黄牙,鲜红的舌头,然后是舌腔之中一股股的鲜血外流,而与此同时,在喉结的部位,忽然有一道绿sè光华亮起。
蛇女退后一步,有趣的看着,许麟奇异的观察,却忽然发现,那绿sè的光华,忽然一分为三,突然便从骷髅老祖的嘴中炸裂而出。
骷髅老祖的脸上鲜血横流喷洒,三道绿sè光华快速而果决的就是忽然飞出,其速度极为迅速,眨眼间竟然已经飞到了许麟的面前。
许麟“啊”了一声的同时,想要做出反应,却根本已来不及,眼看就要与那三道绿sè火焰撞在一处之时,许麟的眼前,恍然间,一道莲花升起,洁白的花瓣轻轻打开之际,剑息四shè之时,许麟就听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道:“老鬼,等你多时了!”
。。。
第六十章 尾声()
声音落下,剑息四shè之时,许麟心中顿觉凛然。
那是被一股锋芒笼罩全身的感觉,稍有动作,或许在下一刻里,便会身首异处。
白sè的莲花,三团绿sè的鬼火,就在眼前,许麟脑门见汗的看着两者冲撞在一起。
白sè晶莹的雪莲花瓣,与绿sè妖异的鬼火相融,瞬时间,剑息炸开,鬼火迸散,携带着一阵阵yin风席卷四周。
许麟乱发飞扬,衣衫也是咕咕作响,但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许麟!”
一声尖叫,恍惚间,许麟寻声看去,视线被乱流卷起的飞沙,烟雾,鬼火的绿芒,剑息的洁白之sè所遮挡。朦胧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想要往自己所处的位置奔来,却被一旁的众人拦住。
是陈婉茹?
瞬间的疑惑,又转瞬即逝的消失,许麟的脑海里变得空荡荡的,只有眼前乱转的气流,四处荡漾的剑息,妖异四散的鬼火,而内心里所有的想法,忽然被一股强烈的求生意识所替代。
许麟稳住身形,近距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可恍然间,许麟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如一颗小草一样,随风而摇曳的等待着生,或者是死!
嘴里变得异常苦涩,许麟很愤怒,愤怒这样弱小的自己,命运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要交予他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身处在漩涡中心的许麟,静静的看着,沉默的等待着,无论是鬼火毫无顾忌的瞬间崩裂,还是乱流席卷四方,总是有一道凌厉的剑息在护持着许麟。感受这道剑息,看了一眼前方的使剑之人,许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自己的生命无碍,尽管她是那样的护持着自己,可自己终究被当成诱饵了!
绿sè的三团鬼火,两团在与剑息所化白莲相撞的瞬间,便被无情的斩灭了。另一团鬼火,是这三团鬼火之中最为大的一朵,却在另外两团鬼火与剑息相抗之时,一个弯道,向空中疾驰而去。
许麟看着那团逃离的鬼火,想来这便是事先算计好的,将所有最坏的结果,都估计到,而后就是拼那最后一线的生机,于是这团鬼火逃离了。
可它真的将所有的结果都估计到了么?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伸展,一道银白sè的身影飘然落下之时,靓丽的容颜上轻展笑容,妖艳而有着不同寻常的美。
握着手中的那团鬼火,蛇女的眸子里有着戏谑的光芒,嗤笑一声道:“老骷髅还想往哪里去呢?”
一团绿sè的鬼火在那纤细的手掌间,不断的扭捏着身体,想要挣脱却又无以为力,只能闪烁着已经有些黯淡了的绿sè光芒。
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又或者觉得索然无味,蛇女笑容收敛,手指间缓慢的闭合之际,绿sè的鬼火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而后在这一声惨叫消失的时候,鬼火散尽,在蛇女的手中,点点的如萤火一样的落下。
如雨滴,又如漫天的流星雨,在缓慢的消失之时,却燃耗着生命最后的美丽。丑陋如骷髅老祖,灵魂扭曲并恶毒的骷髅老祖,在元神破灭之时,也会留下这样的美丽光泽,也可以说那是生命的本源。
所有的靓丽与丑陋都是皮囊,而皮囊也是一种表像,只有此时的晶莹,才是生命的本质,这是许麟此时此刻的理解。
当绿sè的萤火散尽之时,天地之间忽然刮来一阵yin霾的寒风,冷厉入骨,让人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今ri之怨,他ri之仇!但愿再相见之时,汝等小人还会如此的潇洒,老祖伤势痊愈之后,就算上天入地也要寻你等来报今ri之辱!”
声音响彻天地,如阵阵滚雷一般,突然而降之际,漫天的yin云笼罩之后,又迅速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