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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既能为她那个无缘的孩儿报仇,说不定还能抓住侯爷的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些,乔云烟唇边勾起一抹阴险的笑。
她想得实在太出神,完全没有发现,不由自主生出的笑容已被面前的几个人看在了眼里。
玲珑一看主子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心下一凛,偷偷看了文采菁一眼,见她低眉顺眼,面不改色,直到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很快伸手过去轻轻推了乔云烟一下。
乔云烟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不由自主,心下一沉,眉头一紧,担心的也很快看了文采菁一眼,见她面上的神色丝毫未有变化,才松了口气,视线往旁边一扫,很快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那个被翻得乱糟糟的大包袱,眸中精光一闪,假装奇怪的问:“那个包袱里装的是什么?是妹妹家中捎来的东西吗?”今次她来的目标就是那个包袱。其实,刚才青杏过来的时候,她一直都瞧瞧躲在自己屋子的窗户口偷偷张望,一看这个丫头东张西望的偷偷摸摸模样,就觉着不对,直觉文采菁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稍等了片刻,就带人过来了,就算不能找到什么把柄,说不定也能逮住什么尾巴。
文采菁一看她盯上了自己的包袱,就立刻知道了她在打什么主意,暗自庆幸,青杏一来,她就把东西找出来收起来了,要不然可就当真糟糕了。所以,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怕,笑着点头应了:“是啊,我娘好像生怕我在侯府吃苦受罪似的,每次都让青杏稍不少东西,有衣服帕子,也有不少我喜欢吃的小零嘴儿,乔姐姐要不要也捎一些回去尝尝?”
乔云烟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两只眼睛却一直牢牢盯着那个包袱,口中言不由衷的说着:“这个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大好的,反正那么大一包袱我一个人一下子也吃不掉,下一个月又会送来的。”文采菁说着,不容她拒绝,拉了她的手就直奔向到桌边,翻着包袱找了起来:“肉干,鸡翅,酱鸭脖子,还有各种干果,你来看看,喜欢吃什么。”
乔云烟看着那些用纸袋仔细包好的东西,眼鼻一阵发酸,人家虽然也跟她一样,难再见到母亲,可人家至少还有母亲亲手准备的吃食可以聊表安慰,她呢?小产时躺在床上想要见一见母亲都不可能。倒不是侯爷不答应,那日侯爷难得进了她的屋看她的时候,是答应让她的母亲来看她的,可国公府的那些人一直记恨着她李代桃僵嫁进侯府来,竟以母亲身子不好不能外出的理由打发了侯爷派去接人的人。
文采菁表面上装着在挑东西,眼角的余光却一直都紧盯着乔云烟,见她此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一怔。她这是怎么啦?
“不如就带包酱鸭脖子回去吧,好吃又能打发时间。”她想了想,递了一包酱鸭脖子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乔云烟莫名其妙的突然抬了手,使劲打在了文采菁的手上。
文采菁吃疼的眉头一紧,手一松,那包酱鸭脖子吊在桌沿上,翻了个滚,落在了地上,滚了一地的鸭脖子。
眼见着姑娘莫名其妙的挨打,好好的一袋酱鸭脖子也撒了,青杏和刘嬷嬷都很愤愤不平,只是,人家是侯府的姨娘,勉强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不会发作,只好强忍着,只是眼睛里都不约而同的迸发出了或大或小的怒火。
玲珑看着也是一惊,忙向文采菁道歉:“对不起,文姨娘,我家姨娘她不是故意的,请您千万不要介怀。”说着,着急的扯了一下乔云烟的袖子。
乔云烟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狼藉,心中一惊,红着眼睛抱歉的看着文采菁,道:“对不住,妹妹,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失礼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是故意的。”
文采菁不以为然淡淡一笑:“姐姐不用紧张,既然不是故意的,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嘛。”
“谢谢妹妹你能理解。”乔云烟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闹出了这种事情,她也呆不下去了,立刻告辞道:“既然妹妹这儿有客在,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了?再多留一会儿吧。”文采菁礼节性的挽留了一下。
乔云烟怎么还待得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笑笑说:“不了,我走了。”说完,生怕她再挽留,带着玲珑很快离开了。
那主仆俩一离开,青杏和刘嬷嬷立刻箭步上前,抓了文采菁被打的那只手看,看着她原本白皙的手背上赫然红了一片,好像还有被指甲刮伤的地方,不约而同流露出愤怒的神情。
“太过分了,好心给她东西,她怎么还打人?”青杏气愤道,“又没得罪她。”
文采菁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我没得罪她?”
青杏一惊,意外的看着她:“姑娘得罪过她?”
文采菁点点头:“还不小呢。”害人家丢了孩子不可不是不小嘛。
青杏一歪头,奇怪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道:“看着不像啊。”刚刚明明还表现的那么热络。
“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情绪放在脸上的。”文采菁说着,一矮身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摊了一桌的东西,再看看撒了一地的酱鸭脖子,无奈的叹了一声,说:“貌似刚才又把人得罪了。”
“刚才?”青杏微微皱眉,听得一头雾水,刚刚得罪人的好像那个姨娘吧,把她家姑娘得罪了,难道不是吗?
刘嬷嬷微眯了眯眼,明白了过来,无奈的轻轻摇头,说:“有些怨恨来的莫名其妙,自己没有,别人却有,在她看来就是罪过。”
青杏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明白过来了。
“嬷嬷,以后不管是煎药还是埋药渣,都要更小心一点才行了。她应该已经盯上我们了。”文采菁沉默片刻,嘱咐刘嬷嬷。
刘嬷嬷一脸郑重的点头:“是,老奴知道了”
乔云烟沉着脸快步走到文采菁住的这个小院的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微微眯眼,阴沉沉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院子。
“怎么了,姨娘?”玲珑不解的看着她出人意料的举动问。
“把这里给我盯紧了,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乔云烟沉声吩咐说。
“是,姨娘”
文采菁怎么都没有想到,才没警醒几天,她喝药的事情就被人知道了,还是最不该知道的那个人,不过问题并不出她这边的身上,而是出在了张嬷嬷派来送来的那个丫鬟身上。
那个丫鬟得了张嬷嬷的吩咐,每当谌瀚宿在文采菁那里的第二天早上辰初的时候,将汤药送到文采菁那里,不过自打那天差点在这里撞上谌瀚后,他们就改了,每次要确认过谌瀚依旧走了才会将汤药送过来。
这一天当真是不巧了,丫鬟得了侯爷已经离开的消息就过来送汤药,才将那碗药从食盒里拿出来,谌瀚忽然去而复返,一看到那碗汤药,脸色立刻就沉下了,眼中寒光凛凛的,自小生活在这大宅院中,纵然是男子又如何会不知道这是碗什么药。
一看到谌瀚回来,送汤药的丫鬟已经支撑不住,委然倒地了。
文采菁心里头虽也是咯噔一下,面上却丝毫没有改变颜色,反正又不是她煎的药被发现了,要算账也算不到她的身上。
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接迎上去:“侯爷怎么又回来了?”
谌瀚冷冷看了她一眼,说:“落了块玉佩在这里。”
“是吗?落在哪儿了?床上?我去帮你找。”文采菁说着,转身就要进内室去,却被谌瀚一把拽住了。
“怎么啦,侯爷?”她假装奇怪的转头看他。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谌瀚指着桌上的那碗汤药,问文采菁。
文采菁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勾唇淡淡一笑:“汤药啊,难道侯爷连这也不识得?”
谌瀚额头上的青筋一跳,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了,咬着牙道:“这个我当然识得,我是在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汤药是干什么用的?”
文采菁看着他,依旧笑的淡然:“当然知道,是避子汤啊”
谌瀚气的猛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喝道:“知道是避子汤你还喝?”
青柠和刘嬷嬷都被他的震怒惊得腿肚子打颤,噤了声更是不敢多言。
文采菁歪了一下头,奇怪的睁大了眼睛看他:“这不是侯爷的意思吗?”
“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个意思了?”谌瀚眉头一紧说着,心中已经了然是怎么回事,不由狠狠咬了咬牙,那个女人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也不跟他支吾一声就坐下这种事儿来。
文采菁也顺势皱了皱眉:“不是侯爷的意思吗?这汤药第一次是张嬷嬷送来的,我还以为夫人也是遵照侯爷的意思呢,没想到”她可是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不过实话实说,顺便把自己摘清楚而已,问心无愧。
果然。谌瀚心下一沉,一拂袖将那碗汤药扫落在地上,说了一句:“从今以后,你不需要再喝这汤药了。”说完,便大跨步走了出去,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去方氏那里兴师问罪去了。
文采菁眼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悦,看了一眼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碗和一地的药汁,嘴一嘟,很有意见的念叨:“就算不让喝也不用摔一地吧,耍帅啊,就不能体谅体谅人吗?打扫起来很麻烦的”说着,瞥见那个送汤药来的丫鬟还双腿发软的做倒在地上,便道:“你还要坐多久?不用回去吗?”
那丫鬟浑身打了激灵,忽然跑到文采菁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哀求:“求文姨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奴婢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行事,并不是有意要为难文姨娘的。”被侯爷发现了,她的小命定然不保啊。
文采菁神情淡然的瞥了她一眼,一甩手很快将她甩开了:“既然你都说了是奉了夫人的命令行事了,还有什么害怕的?侯爷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嗜杀之人,你的命不需要救也好好的。”
那丫鬟拼命摇头:“不是的,奴、奴婢是怕夫人求求文姨娘,救救奴婢吧,只要姨娘跟侯爷说一声就行了”就算侯爷不会把她怎么样,夫人夫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为什么?”文采菁冷冷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救你?”
那丫鬟一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眼见着文采菁的笑意更冷,她咬咬牙表忠心道:“只要姨娘救了奴婢,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服侍姨娘的,我、我还知道不少夫人私密事情,都可以告诉姨娘”
文采菁眸中寒光一闪,直接不客气的一脚将她踹开了:“滚出去,想你这种背主我可用不起”要不然只怕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
那丫鬟还想求,谌瀚的贴身侍卫胡八忽然来了,站在门口先向文采菁行了礼,才道:“属下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来拿个丫鬟去夫人那里。”
文采菁点点头,指着软倒在地上的那个丫鬟说:“就是她了,带走吧。”
“是。”胡八应了一声,想拎麻袋似的,抓了那丫鬟的后领,提着就走了。
这个时候,方氏还在床上睡着,忽然就听到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着急的说话:“不好了,夫人,出大事了”
方氏缓缓睁开眼,不满的看着床边满脸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