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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玉佩!”青柠见了先叹了一声,再见文采菁,却是一脸黯然、忧心忡忡的模样,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精美的龙纹,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灏。
她忙噤了声,静静站在一旁,免得扰了她。
既然已经决定要进安平侯府了,那这块玉佩,她也没资格再留着了,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在宫中好不好。水杀应该已经将她的话带到了吧?那就应该不会有事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泷。
她轻轻甩甩头,将那些不安从脑中甩开了。不会的,他也不是没经过事的人,纵然会遇到些难题,想来也很快就能迎刃而解的。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这样安慰自己,随后转头看了青柠一眼,吩咐道:“去,给我来纸笔来。”
“是,姑娘。”青柠应声而去,很快取了纸笔回来。
文采菁将玉佩重新塞回到了荷包里,放进了层层套着的盒子里,放在了一旁,执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封好了,与那荷包放在了一起,一一盖上盒子,最后拿了一把锁将最外头的那个盒子锁上了。
弄好这一切,鸡已经叫头遍了。
她这才上床眯了一会儿,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了,让青柠抱了那个盒子,踩着晨露出了门。
青柠还没睡醒,打了个呵欠,抱着盒子小心翼翼跟在后面:“姑娘,这么一早是要去哪儿啊?”
“去看看青杏”文采菁说,顺便有事嘱托她。
他们去的巧,青杏昏睡了一夜,正好醒了,虽然脸色看着依旧不大好,不过相比昨日已经好了不少了。
看到文采菁这么大一清早就来了,青杏很是诧异:“姑娘?这么一大早的,您怎么来了?”
文采菁淡淡一笑,走到床边坐下:“没什么,过来看看你。就要走了,总想着得要再来看看才能放心。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让姑娘挂心了,已经不疼了。”青杏摇摇头,想到她今日就要走了,眼神不由一黯:“只是,我不能陪着姑娘一起去了。”
“青杏姐你放心,我会连青杏姐你的份一起伺候好姑娘的。”青柠忙在一旁保证说。
“那你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没能伺候好姑娘,我定是不会饶你的。”青杏故意板起脸来。
青柠在一旁拍胸脯:“姑娘若有什么闪失,随青杏姐你处置。”
青杏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文采菁在一旁见了,也忍不住笑了,随意说了一会儿话后,她从青柠手里拿过那个匣子,放在了青杏的枕边,敛起脸上的笑意,一脸郑重看着她,说:“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给你。”
见她这般郑重,青杏也肃起了脸上的神情:“姑娘请说。”
“我走了以后,若他来找,你就把这个交给他。”文采菁轻拍了一下那个匣子说。
虽然她没有明确指出那个“他”是谁,青杏却是知道的,姑娘进了安平侯府,跟那边自然是要断了的。
“只要把这个交给他就成了吗?姑娘就没有话要留给他了。”
文采菁沉默片刻,说:“我写了封信放在匣子里,他一看就明白了。”说着,她顿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食言了”话音未落,她嗓子已是一哽,眼眶瞬间红了,眼角也湿了,深吸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住。
青杏见姑娘这副故作坚强的强忍模样,却是怎么都忍不住,落了泪:“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话带给他的。”
“嗯”文采菁轻轻应了一声,嗓音微微有些发颤,随后从袖中掏了一枚钥匙出来递给她,“这是匣子上头那把锁的钥匙,你好好收着吧。”
“是。”青杏应了一声,伸手将钥匙接了过去。
该嘱托的都嘱托完了,文采菁起身告辞:“没别的事了,你好好养伤吧,等伤好了,你也别去哪儿伺候了,就跟着小诚哥一块儿帮我看着铺子吧。”
“是”青杏哽咽的应了一声,眼见文采菁就要跨门而出,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姑娘”
文采菁奇怪的转头看她。
“以后奴婢还能再见着姑娘吗?”她看着她,泪眼朦胧。
文采菁低着头若有所思片刻,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或许会有机会的”
还会有机会吗?青杏目不转睛看着文采菁离开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不舍的收回视线,将被子蒙了头,闷声哭了起来。
辰正的时候,文采菁已穿戴整齐,端坐在屋子里等着安平侯府那边来抬人了。
虽然她的嫁衣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她现在是嫁人为妾,不能穿正红的嫁衣,以前准备好的是派不上用场了,事出突然,又来不及准备新的,就拣了一件前不久刚做的还未上过身的桃红色褙子穿上了,简单梳了个圆髻,唯头上插的那对白玉鸳鸯镏金簪价值不菲,是沈氏的陪嫁。
屋子里头,一家人都在,气氛却沉闷的紧。虽说同样是嫁女儿,可是这不甘不愿的,让人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采薇采芊两姐妹一左一右紧靠着文采菁坐着,璟哥儿更是直接就偎在了文采菁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了她的衣服不肯松手。
谁都不说话,静悄悄的,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谁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这片沉寂,时间嗖的一下飞过去,再也回不来。
可是,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临了。
屋子里的寂静很快就被一串脚步声打扰了。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看向打扰了这片宁静的人,眼中满是不悦。
来的是田总管,乍一出现,被这么多人直勾勾的瞪着,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禀报道:“老爷、夫人、姑娘,安平侯府的轿子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文采菁心里一突,随后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声,缓缓起身。终于到时候了。明明是出嫁,可她却有种上断头台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的偎在她怀里的璟哥儿忽然闹了出来,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放手:“不行,二姐不能走,我不要二姐走,我不要二姐走”
“璟哥儿乖,来娘这里,姐姐不能不走的”沈氏上去劝。
“我不要,我不要姐姐走”不劝还好,他更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
沈氏、文伯晟、采薇、采芊轮番上阵劝都没用,越劝,他嚎的越起劲。
田总管在一旁看着焦急:“老爷,夫人,吉时已经到了”可不能再耽搁了,看今个儿来迎亲的那帮人可都不是好惹的。
文伯晟夫妇俩也急啊,若是把安平侯的人惹毛了一走了之,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可原本乖巧的孩子今个儿却是怎么都说不听。
“爹爹,娘,还是女儿来吧。”无奈,文采菁亲自上阵,蹲下身,拿着帕子,仔细帮他擦着脸上泪珠,口中柔声劝着:“璟哥儿乖,不哭了,男子汉可是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了,要不然,姐姐可就不喜欢你了。”
璟哥儿的哭嚎声这才慢慢小了,不过人还在抽噎着,拽着她袖子不肯松手:“我不要姐姐走”
“舍不得姐姐?”
“嗯”
“可是姐姐总得要嫁人的呀”
“不嫁不行吗?”
“答应人家的事总不能中途反悔吧。若璟哥儿实在舍不得姐姐,以后再把姐姐接回来不就得了。”
璟哥儿听着眼睛一亮:“我能把姐姐接回来?”
“那当然。”
“什么时候?明天?”
文采菁失笑着摸摸他的头:“得等璟哥儿长大以后”
璟哥儿小脸一皱:“那还有很久的”
文采菁沉吟片刻,改口道:“那就等璟哥儿考上状元怎么样?
璟哥儿一脸茫然:“怎么样才能考上状元?”
“好好念书就成了。”
璟哥儿一听,若有所思了片刻,缓缓松了口气,一脸坚决看着文采菁,道:“好,那姐姐你等着,我好好念书,过两天考了状元去接你。”
“真乖。”文采菁摸摸他还婴儿肥的小脸,眼角却不由一酸,使劲眨了几下眼才勉强将眼泪忍回去:“那姐姐就等着璟哥儿考上状元来接姐姐。”
“嗯,姐姐等着。”璟哥儿抬着小脸信心十足道,他还不知道自个儿又被骗了,状元哪是那么好考的,他这会儿才在学三字经呢。
沈氏再也让你不住,靠在文伯晟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在家里要乖乖听爹娘的话,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找兴哲”澹台兴哲自然也是不能跟着一起走的,所以她把他留在了璟哥儿的身边,免得再有人居心叵测要害他。
最后嘱咐完,她才起了身,红着眼,最后向文伯晟和沈氏磕了三个头,哑着嗓子道:“爹、娘,女儿走了,你们要好好保重”
沈氏伏在文伯晟胸口,哭得差点厥过去。
带着刘嬷嬷和青柠,文采菁连盖头都没盖,一路朝外走去。
“姑娘,盖头”刘嬷嬷手里抓了个盖头,几次想要帮她盖上,都被她用手挡开了。
“不用了,嬷嬷,盖着这东西也没法走路。”她不以为然说。
“我们搀着姑娘不就成了,姑娘到底是新嫁娘啊。”刘嬷嬷苦口婆心劝道。
文采菁却是完全不当会事儿:“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不必遵这么多俗礼。”
刘嬷嬷见劝不住,无奈的叹了一声,只得作罢。
“对了,忠叔,安平侯府派了多少人来迎亲?”文采菁转头问起田总管。
田总管想了想道:“不多,除了抬轿的,统共五个。”
文采菁听着不由一皱:“就五个?”倒不是她嫌那边派来的人少显的排场小,她是怕那罗公公跑来捣乱,就五个人扛不住啊。
田总管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姑娘不必担心,虽然就五个,不过就算定王府真派了人来,也一定能扛得住的。”
“哦?”文采菁听着眉头一挑:“那五个人很厉害吗?”
“其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田总管想了想,非常恳切的说。
“哦?是谁?”文采菁好奇的问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不会是谌、安平侯亲自来了吧?”那不是给她找麻烦嘛。
“不是,安平侯没来。”田总管摇摇头。
“那是谁?”
田总管却卖起了关子:“姑娘出去一看就知道了。”虽然安平侯不曾亲来,不过请了那个人来,也是给足了姑娘面子了。
谌瀚没来,那来的是什么人?竟然让田总管如此反应?文采菁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一脚才踏出门,看到大门口停着的那一色的白马和马上骑着的人的时候,她便怔住了,怎么会是他?
白色的战袍,俊逸的笑脸,不是宋霜天是谁?
她怔怔站在那里,还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宋霜天看到她,咧嘴一笑,翻身下了马,上前一拱手,深深一揖,叫了一声:“小嫂子”
小嫂子?文采菁听着脸微微一红,另一只脚随即跨出门,屈膝一福:“不敢当小宋将军如此大礼。”
宋霜天嘿嘿一笑,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别人或许当不起,可小嫂子你是绝对当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