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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了!”
薛一平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大习惯,只平静的描述了一遍,没有任何偏颇。
纳兰墨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那张信笺,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曾经心仪瑾悠县主,董珺昊入了天牢,他本是状元之才,将来可以入主内阁,却凭白的放弃了,要去刑部任职,今日还约了瑾悠县主?”
纳兰墨尘将这思路滤了一遍,突然眸色一暗,看向薛一平道:“如此说来,很可能是有人利用了马元童,因为马元童对瑾悠县主的情意,而让他去刑部,查看董珺昊的事情,他若是原本就认识瑾悠县主,且心仪于她,定然是对董珺昊有所关注的……”
“虽说,在天牢装扮董珺昊之人,外表装扮的极像,但到底不那么了解董珺昊,说不得已经被马元童得知是假的,这才会见了瑾悠县主……”
“若是有人在其背后推波助澜,少不得要去问询马元童,到时候……他若是说漏了嘴……”
纳兰墨尘深吸一口气,看向薛一平道:“父皇所为,虽然是有些效用,可以让朝中新晋科举入仕之人,对他不服气,但到底是绵软了些,万一这段时间,天牢中的董珺昊乃是假的一事,传扬出去……”
纳兰墨尘微微一顿,左手手指在右边袖口处微顿,轻轻的用了些力气,将袖口抚平,看向薛一平道:“马元童不能留了,你这会儿去了董府吧,尽量别将董府的院子弄脏了!”
薛一平面色不变,低声应道:“属下得令!”
大踏步而去!
纳兰墨尘的眼光微暗,四皇子这些日子刚刚与他有些联系,想要与他联合起来,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天牢中的董珺昊是由人装扮的,四皇子一定会起疑,到时候就功亏于溃了!
他正是要得到四皇子手中权力与讯息的时候,不能出半分差错,宁肯错杀,绝不能留情!
纳兰墨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这便是帝王之道,想要登上那个位子,注定是要血淋淋的!
“马大人!”薛一平看向负手而立的马元童,一声呼喝,剑尖直指马元童。
马元童正正扭头的功夫,就见到一股寒光剑气,直奔自己而来,马元童正端着一盏清茶,暖着手,见到此情形,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茶盏丢了出去,正好撞到薛一平的剑尖,将滚烫的茶汤洒在了薛一平的手上。
虽然还未下雪,但如今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薛一平被滚烫的茶汤烫到,手上的劲道去了几分,剑路也随着他的动作偏斜了几分,可便是这样,马元童也没能躲过那剑势。
当有血腥气传来的时候,马元童才发觉,他的左臂已经落到了他的脚下,有血不断的涌出来……
还没等马元童反应过来,薛一平的剑已经又到了眼前,马元童不明白,他怎么会好端端的,就遇到了刺杀,更让他心惊的是,这里是董宅,这个人,当真是冲着自己而来吗?
他还约了瑾悠,若是瑾悠遇见这样的情形,说不得也要被这些人杀人灭口。马元童第一次,这么怨恨自己,怨恨自己竟然执拗的要与瑾悠相见……
“且慢!”一声清澈的女声传来,马元童隐约看到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不用猜测,定然是瑾悠无疑的,她不能让瑾悠出现在这里,遇到危险!
“你快走!”眼见薛一平的目光看向瑾悠,马元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直的冲着薛一平撞了过去,薛一平本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被一个文人学子制衡,飞起一脚,直直踹到马元童的肚子上,马元童吃痛,外加手臂受伤,吃不得力,保持不了平衡,直直的倒了下去。
瑾悠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马元童的手臂,竟然已经被薛一平生生斩断,不过好在这个人是薛一平,是认识瑾悠的,若是旁的人,定然不会就此停手。
瑾悠飞奔到马元童近前,急急的问道:“你怎么样?”
薛一平见此情形,冷静的与瑾悠说道:“县主,这个人留不得!”
瑾悠见马元童还有意识,半扶着他的身子,扭脸看向薛一平道:“你们误会了,他是为了我,才要请旨去刑部的,不是被人利用。”
薛一平不大信任瑾悠一个女人的话,只沉声说道:“大将军吩咐,这个人留不得,还请县主让开,且属下已经将他一条手臂断掉,就算是他此刻没有反叛之心,日后也定然是有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县主要明白,对于大将军来说,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搅乱整个计划!”
瑾悠一手拦在薛一平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作保!马元童一定会是六皇子的左膀右臂!”
“六皇子”三个字一出,薛一平皱着眉头,一时愣在那里,瑾悠这是破釜沉舟了,她如今挡在马元童身前,薛一平动不得手,可马元童这会儿还是有意识的,他听到了这个惊天隐秘……
第449章 一切都是注定的 加更()
“你怎么那么傻,我先前说过的,我不会赴约……”眼见马元童醒了过来,瑾悠第一句话,便是怨怪。
马元童艰难的笑了笑,低声说了句,“我没想着你会来,就是来这里等等,若是你来了,我却没有赴约,岂不是让你白等!”
瑾悠眼眶有些湿润,半晌才说出一个字来,“傻!”
瑾悠从来不愿意欠了任何人的情份,可这一次,她欠马元童的,着实是太多了!
马元童神智渐渐清明起来,肩膀上的疼痛,让他反应过来,他曾经亲眼见到自己的左臂,掉落在自己的脚下……
马元童下意识的往身子左边瞧去,瑾悠正巧看到马元童那样的神色,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见到瑾悠的泪,马元童都不用去看,便知道,自己如今是个什么样子,可他偏偏是不愿意瑾悠伤心的,强牵着嘴角说道:“你别担心,我这不是还没有死吗?人只要不死,这些个小伤小痛的,着实算不得什么。”
瑾悠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死死的抿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良久,才强压下自己咽喉中的那块大石,用尽量平稳的语调说道:“太医说,手臂是接不回去了,但是若是将养好了,性命无忧。”
马元童笑了笑,才道:“我是想要跟你说……如今天牢里的董珺昊,并不是董珺昊,你可以放心了,想来,董大人自有别的计划……”
马元童说完这个,顿了顿,才苦笑道:“是我病得糊涂了,你定然是知道的,董大人任何事情都是不会瞒了你的,想来,方才想要杀了我性命的人,也是知道的……”
瑾悠此刻满心的歉疚,将自己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尽数压制了下去,“我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要听个明白,这关乎你的未来前程。”
“前程么?”马元童苦笑了一下,自古这朝臣,是没有人用了残疾的大臣的,这是约定俗成的,他如今断了左臂,前程也随着那断掉的左臂,生生夭折了。
是他太过心急,太过自大,以为自己文采出众一些,就能一下子得了皇上的青睐,是他太过自大了!
瑾悠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瑾悠知道,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马元童振作起精神来,否则,日后再与他说这些话,怕是他已经自怨自艾,根本拿不起精神来了。
“是,事关你的前程,你如今的前程,比你先前可要好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可以说,你这断掉的左臂,为你铺就了锦绣前程。”瑾悠故意将话说的大了些,如果能因此让马元童振作起来,她不介意更加夸大!
马元童见到瑾悠的神色,隐隐想起,他昏迷前,瑾悠说的话,面色也郑重起来,盯着瑾悠如莲瓣一般清秀的面庞。
瑾悠的声音极轻极柔,却又不是南方的那种软糯,似是有一根坚韧的丝线贯穿其中,将那话语如珠子一般穿了起来。
“如今的勇郡王爷继孙,纳兰墨尘,乃是皇后娘娘的亲子,六皇子,当年因为宫廷隐秘,皇后娘娘将六皇子送出宫去,直到最近这两年,皇上才得知六皇子的身份。”
“只是因为三皇子与四皇子皆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皇上便有心将六皇子这个嫡出血脉扶植为帝,可三皇子与四皇子心胸狭隘,若纳兰墨尘以六皇子的身份出现,怕是根本活不过一年光景!”
“所以皇上与皇后娘娘定下这个计划,将六皇子给予勇郡王爷继孙的身份,又赋予他辅国大将军的虚职,让他在京中积累人脉!”
“如今,你要做的,便是成为六皇子的人,将来扶持六皇子登基为帝!”
瑾悠目光锁定马元童,看到他震惊的神色,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可听明白了?”
因为肩上传来的痛楚,马元童此刻神智清明的很,他被瑾悠说的话震惊了,良久才道:“那么,方才来刺杀我的人,就是六皇子的人……他要杀我,定然是因为我知道了隐秘之事……难道董珺昊……”
瑾悠将食指放在唇间,示意马元童心领神会即可,不必托之于口。
马元童深吸了一口气,缓解肩膀上的痛楚,同时脑中在飞快的思量着这件事情,为何瑾悠会那么郑重的告知他这件事情,因为他已经身在局中,想要逃离是不可能的。
瑾悠方才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他如今只能进,不能退!
他知道了这种惊天隐秘,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为纳兰墨尘效力,否则,他就只能永远的闭上嘴巴!
“我明白了!”马元童这会儿正躺在架子床上,看着周围的淡紫色帷帐,又扫了一眼内间的摆设,马元童有些奇怪的问道:“我这会儿是在……”
瑾悠从对面的红泥小炉上端了一碗汤药来,用瓷勺轻轻的搅动着,道:“这里是我在董府的闺房,你放心,这几****就在这里调养着,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听到这里是瑾悠的闺房,马元童下意识的就想要走了出去,奈何身子不争气,根本就坐不起来,马元童此刻才敢正视自己的左臂,那里已经空空荡荡的一片了。
“我这个样子……”
马元童的话还没有说完,瑾悠便似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轻轻的吹着汤盏里的药汁,道:“你新任大理寺左寺丞,就被刺客袭击,这事儿皇上已经震怒了,要勇郡王爷彻查刑部……”
马元童飞快的思量了一下这桩事情的利弊,斟酌着问道:“皇上是想要六皇子趁机将刑部掌控在手中?”
瑾悠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如今断了左臂,没有人会将你当做潜在对手,且因为你这次的伤痛,等你伤势恢复了,皇上会趁机提拔你的官职,到时候,你要帮助六皇子,掌握住刑部的差事,你可有把握?”
马元童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可是点头时候,牵扯到伤势,他又有些犹豫了,瑾悠没等他回答,便将目光放在他空档的左袖筒里,不在意的说道:“掌控刑部,有的是出力气的人,六皇子需要的,是一个有头脑的人……”
马元童看着瑾悠将那吹的温热的瓷勺,放在自己的嘴边,突然释然一笑,道:“若论有头脑,这一批新晋的学子,除了怀鸣兄,还有谁能与我争锋!”
瑾悠要的便是马元童的意气风发,唇角带了温婉的笑意,如深夜的一弯新月,散发着清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