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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泽城这地界,敢闹到知府门前的,还真没几家!
壮汉似是就在等着胡管事这一句话,指着身边的人,便喊道:“父老乡亲们可都瞧见了!俺娘都病死了,他们居然还能胆大成这样,俺娘死了,俺来讨个说法,这有什么错。”
胡管事觉得自己脑门上出了一头汗,若是这人身后没有背景,胡管事根本就不担忧,直接几棍子就打了出去,可他现在却是猜测不出这壮汉身后的背景。
自己老爷最近做的事情极其隐秘,但怎么说,自己也是外院管事,很多事情,自是瞒不得自己去。胡管事心里有数,自家老爷这是攀上贵人了,万一这壮汉是因为老爷攀附贵人一事,才会这般堵着门口大闹,那这背后的人,自己是决计招惹不起的。
胡管事用袖口抹了把汗,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方才我也说的明白,请你在门房坐了,咱们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可你不肯,却来说我们,不让你讨说法?”
“哼!”壮汉往后瞧了一眼,见身后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他说话声音也越来越高,“谁知道你们将俺拉到门房里,会把俺怎么着?俺娘就是被你们欺负死的,俺必须得防备着你们些,乡亲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们今天要是不给俺一个说法,俺……俺就去京城告御状!”壮汉似是对京城告御状不大熟悉,还有些磕磕绊绊的,百姓们没有听出来,胡管事却是听了个分明,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澹台善昌终于被小厮请了来,他已经大概知晓了是怎么回事,左不过是府里的人,撞死了人,如今人家来寻仇了。
澹台善昌只要想到后宅的这些事情,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恨不能自己是个孤家寡人的,没有那么多的牵扯,自然就不会有拖累。
澹台善昌亲自站了出来,知府门前立刻就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想得罪了知府老爷不是?但是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么胆大的人,可是很难遇到呢。
澹台善昌想要快刀斩乱麻,见门前一众人等都被自己的官威威慑住,便冷着脸开口道:“你把府里撞了你娘的人,说出来,本府立刻处置了她,另外再给你娘十两银子的安葬费,这事儿既然是本官府邸闹出来的,本府给你一个说法便是!”
壮汉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似是在思量什么,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知府大人是青天大老爷,特意给小民做主,小民感激……涕零,但是小民也不能这么不识抬举,这知府后宅采买的事情,本就不是老爷您管着的,小民不敢怪到老爷身上来,定然是府里管着差事的妇人过错,知府大人罚了那妇人便是了!”
虽然壮汉口口声声说着妇人,但胡管事还是看明白了,这事儿根本不是冲着老爷来的,甚至于这背后之人不敢得罪老爷,却是冲着后宅来的,更确切的说,是冲着三小姐来的。
胡管事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对这壮汉,也就没有那么惧怕,这人背后的靠山,怕是离不开叶府了!
澹台善昌微微皱了皱眉,这后宅如今是三丫头管着,到底还是年纪小,震慑不住人的,竟然出了这等事情,闹得整个泽城人尽皆知,看来三丫头管家,怕是也不合适。
澹台善昌叹了口气,想到叶氏这几日的小意温存,难道说,要将管家大权交回到叶氏手中,再怎么说,叶氏还是能压得住人的。
澹台善昌正犹豫着,却是澹台静带了李妈妈走了出来,澹台静这会儿是带了怒气的,她没有想到叶氏为了拿捏自己,竟然这么不管不顾的,连整个儿澹台府的名声都陪送了进去。
李妈妈在澹台静身后,更是怒气腾腾,恨不能上前一把,将那壮汉挠出几把血印来。
澹台静给澹台善昌行了礼,李妈妈也福身行礼,便指着那壮汉道:“老爷,这厮污蔑人,并不是奴婢撞了他的老子娘,实在是他老子娘自己撞过来的,奴婢躲闪不及,可这厮和他老子娘,还拽着咱们府里的牛车不肯撒手,硬是要奴婢赔他的银子,这人分明是故意来讹人的!”
澹台静在府里思量半晌,想来想去,都觉得她说什么也不能凭白担了这个罪名,更不能让叶氏重新掌理中馈,所以便干脆带了李妈妈走出来。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叶氏怕是就盼着自己走出来呢,然后让泽城的百姓都知道,如今掌理中馈的,是一个十二岁的三小姐,年纪小,管制不住下人,还非要管着府里的中馈,这样的名声出去,她澹台静当真是不用嫁人了,这泽城的哪一个做婆婆的,也不想要娶个这样想要霸权的儿媳妇回去,若是有几分本事也就罢了,没本事还要揽这个瓷器活,可不就是悍妇!
可是若是澹台静就躲在府里,生受了这个罪名,这中馈是定然还要交回给叶氏的,她又如何能够甘心!
既然叶氏要斗,自己便来陪着;叶氏不想让她嫁个好人家,那好,五小姐澹台萱,六小姐澹台芷都不必嫁个好人家了;叶氏不让自己过好日子,那大家便都在地狱里熬着!
她澹台静才不怕,再差还能比前世更差吗?名声毁了就毁了,她拉着澹台萱,澹台芷一块,她不嫁,谁也别想嫁!
第45章 奇怪变化()
徐妈妈急匆匆的往正门赶,方才她被澹台静吓到了,三小姐这一次定然是被叶氏气的狠了,竟然就那样不管不顾的,要上正门去对质!
自己方才劝住了三小姐,说自己先去打探打探情形,看看市井上,有没有撞见当时情形的人,过来说个分明,哪知道才回转的功夫,三小姐已经带着李妈妈去正门了。
这可怎么是好,若是三小姐跟老爷闹僵了,非要保住李妈妈,与那厮对质,三小姐日后的名声算是完全毁了,一个悍妇的名声压下来,嫁不到好人家,府里怕是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三小姐平日里瞧着听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闹起来了呢。
徐妈妈不知道的是,澹台静这次是彻底的怒了,自己若当真想要对付叶氏与那对双胞胎,掌理中馈的这段时间,早就处置了她们了,可自己瞧着她们这一个多月老实的很,便自己思量了一番。
自己前世是自尽的,说到底,叶氏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诱导她看上了王子瑜,另一件是让素月在她大婚之夜,给她下了哑药。
她也不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叶氏身上,若不是自己轻信人言,偏信身边的素月,也不会嫁入王家,更不会受后来的苦楚,可就是因为她性子懦弱,才会落得那般凄惨境地!
她不想将自己前生的所有不幸,都推到叶氏身上,所以她一个多月没有任何动作,她想的很简单,前世是前世,这一世是这一世,她若是揪着前世的事情不放,如何能获得新生,她不是放过叶氏,而是放过自己的心,重新来过!
可是叶氏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她,这一段时间的低姿态,不过是为了收拢澹台善昌的心,为了蒙蔽自己!
澹台静被叶氏的这番举动彻底激怒了,她要爆发,她不怕自己嫁不出去,该怕的是叶氏,自己嫁不出去,便一直掌理着澹台府的中馈,让叶氏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徐妈妈想到三小姐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神态,忍不住叹了口气,急急的往正门赶,就在澹台静准备张口骂那门口壮汉的当口,徐妈妈在身后喊道:“三小姐!”
澹台静一愣,张开的樱唇没有发出声音,却是瞧向了别处,因为与徐妈妈一同出声儿的,还有另外一个低沉的男声。
澹台静惊讶的望过去,不为旁的,而是不大相信,面前这个穿着月白色锦缎直缀的男子,竟然是马元童!
马元童的家境一般,该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为他置办华裳,甚至于他头上挽着的,乃是一根羊脂白玉的竹叶簪子,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价值不菲了!
更让澹台静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自己的父亲,澹台善昌,竟然亲自迎了上去,澹台善昌可是知府啊,竟然会上前迎一个学子?
澹台静不解的望向对面的两个人。
徐妈妈已经赶到了澹台静身边,自己方才去市井的时候,便遇到了马元童,这才折返回来的这么快!
原来,澹台府闹得这么厉害,马元童听说了,便直接奔了东市,将那日的事情问了个遍,又寻了几个看到当时情状的老乡,这才带着人过来!
至于澹台善昌为何会这般作态,原因是,马元童的童试过了,不仅仅是过了,最重要的是,马元童被这一次监考的郑提学官瞧中,直接选拔为贡生,荐去国子监做监生,这国子监的监生有着最大的优势,他们可以直接被钦点为中央或是地方官员,也许哪一日皇上高兴,马元童的身份,就越过澹台善昌去了。
即便是马元童没有那么大的造化,可与同样在国子监读书的侯门贵公子为同窗,日后的前程又如何能差的了呢!这一下子,马元童的身份便不一般了!
澹台静闻听徐妈妈在自己的耳边嚼舌头,微微有些诧异,自己明明记得,前世里马元童这一年并未考过,是在第二年才考过童生试的,当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秀才罢了,怎么如今竟然不一样了!
澹台静却不知道,马元童是因为自己,才会那般要强,定要压过王子瑜一头去。马元童从来都不是擅长交际之人,若是平日里,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与那些考过童生试的生员,一起宴请提学官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马元童觉得自己定然要比旁人跑得快一些,才能追赶的上澹台静的脚步,所以他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不低调,不掩饰,凡是提刑官出得每一个对子,每一个问题,他都牟足了劲儿来回答!
好在,这一切换来的,不仅仅是第二日的头痛欲裂,还有郑提学官的另眼相看,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寒门学子,就这样一跃龙门了,郑提学官将他收在了门下,直接荐入了国子监,料想着,他该是没有住处的,还在京城的府邸中,专门为他拨出了一个小院子!
咸鱼翻身不过如此!
马元童这个时候,无疑是意气风发的,他与澹台善昌拱手行礼,高声道:“知府大人不必理会此等刁民,小可已经查问清楚,那日在东市里,这厮带着自己病弱老母,撞到知府的马车前,非要讹诈府上的管事妈妈,被管事妈妈识破撵走,便怀恨在心,生生将其老母饿了几日,这一日病死,便来知府门前讹诈,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实在妄为人子!”
马元童这会儿已经成为了泽城的神话,所有学子的榜样,马元童的话犹如圣旨一般,他说的事情,众人甚至无需查证,便完全信服了。
老百姓指指点点,怒骂壮汉,壮汉却是咬着牙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你一定是知府大人请来帮腔的!”
马元童冷笑着看了壮汉一眼,怒喝道:“七尺男儿,一把子力气,不想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却饿死生母,讹诈知府,做个酒肉之徒,贪嗟来之食,此等刁民,实在妄为男儿!”
马元童指着身后的人说道:“这几个是那日在东市瞧见你推倒你生母之人,另外几个是你的邻居,你还有何话讲?”
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