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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符稳稳当当的贴在粽子头上,绣儿刚要爬出来,谁知粽子模模糊糊的伸手,将符给揭下了,他眯着眼睛望绣儿,迷糊问道:“绣儿,睡?”
绣儿以为自己眼花,可镇尸符却是被粽子抓在手里。怪事,怎么镇不住呢?
“睡,马上就睡。”绣儿将黄纸符从他的手上抽了回来。
“走?”粽子见她只有半个身体在chuang底下,另一半已经爬到外面去了,当下警惕起来,绿瞳打量着不放。
“不走。”绣儿安慰道:“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粽子不信,仍旧拿绿眼瞪她。绣儿苦逼的,进也不是,退出不去,犹豫了半晌,乖乖地爬进去,躺好。估计这妖孽道行太高深了,连镇尸符都镇不住他。
僵尸的思维甚是单纯,一就是一,二就二,根本不像人类,漫天的花花肠子,连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谎话味。粽子从绣儿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很多时候人类言行不一。
他闭着眼睛,装着很快睡着了。果不其然,没一会,绣儿便轻手轻脚往外面爬。
“绣儿?”黑暗中,绿意大盛,吓得心虚的绣儿跌坐在他身上。粽子龇牙,紧紧地搂住她不放,露出獠牙轻啃她的脖子,以示警告。
粽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绣儿很委屈挤在他身边睡下,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求你了,放我出去,我要小解。我发誓,我不走,我真的不走!”三哥的事,不能再拖了,迟一刻,便多一分凶险。
粽子不为所动,继续拿手箍着她不放。
chuang底外面的朱淇淇听到chuang底下的动静,兽血立即沸腾了,趴在chuang边就在伸头去偷kui,谁知粽子锋利的九阴白骨爪挥了出来,差点没扎瞎她的眼睛,吓得朱淇淇冷汗飙了出来,妈妈啊,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偷kui了。
“放我下来嘛,帅哥……”情急之下,绣儿学着朱淇淇发/嗲的声音,软/绵无力道:“哎呀,奴家真的急嘛,嘛……”
粽子吓了一跳,以为她中邪了,忙将她摇了两下,谁知用力过猛,绣儿头的撞到chuang柱上,“啊……”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绣儿……”凭以往的经验,粽子知道自己闯祸了,绣儿又要生气了。
“疼死了!”绣儿一把掐住他的脸,“真讨厌,都说不离开了你。放我出去嘛,我不会像三年前那样,突然离开的。”
粽子犹豫了半晌,绣儿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他也不吱个声,总之是放手了。
绣儿狼狈地爬了出来,朱淇淇抱着肚子大笑,“哎呀,奴家真的急嘛,嘛……”
“……”绣儿撞死的心都有了,郁闷道:“小姐,别闹了。”
“好好了,言归正传,不闹。”朱淇淇死死克制住自己,“噗……灭哈哈哈……”想不到绣儿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跟僵尸撒起娇来,别有一番风sao味。
绣儿狠狠鄙视了朱淇淇一番,径自裹了一件她的外衣,郁闷的回房。早早吃完早饭,她便到衙门去了,谁知衙门还没开门,又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大中午,总算是开门了,绣儿将眉山道观养尸为患的事说了一遍,岂知官爷认出此事过于荒唐,且全凭绣儿一面之词,无凭无证的不予受理,
想着安越泽的安危,绣儿来气,语气重了些,不料惹怒了官爷,说刁民若再撒泼,拖出去打十大板。绣儿愤愤不平,憋着一肚子的火,回来跟朱淇淇一说,朱淇淇也火了,“岂有此理,这帮吃/屎的官差,居然敢不给老娘办事,看我不拆了他的衙门。”
“……”对于朱淇淇的措辞,绣儿满脸黑线。
朱淇淇火急火燎的带着绣儿,踢开了衙门的大门,“将你们县老爷给我叫出来!”朱家平时贡献的养官钱不少,现在有了点鸡毛蒜皮的事,他们便如此怠慢。
师爷笑容满面的出来应付,“知县大人一早下乡体察民情去了,不知朱小姐何事光临敝衙?”朱淇淇是个刁蛮任性之人,一来准没好事。
“放你狗臭屁,绣儿来的时候他还在,怎么这会就体察民情去了?”当官的,古代现代都一个样,吃喝拉撒全是百姓的血钱汗,办的却是狗屁事。
“小姐,注意身份。”朱淇淇的脏话一出,绣儿的脸都绿了。好歹她堂堂大家闺秀,咋老出口成脏?
师爷被朱淇淇的脏话一呛,实在有些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他擦了擦额前冷汗,“实不瞒朱小姐,县令大人确实下乡了,刚才走的,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是嘛。”朱淇淇冷笑,“那我今天就在这不走了,他什么时候办事,我什么时候走!”
“这……”朱家是首富,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朱淇淇得罪不得,师爷问道:“不知朱小姐有何事?”
“刚才我家丫环状告眉山老道养尸为患,你们为何不受理?”朱淇淇质问道:“我现在多告一条,眉山老道利用僵尸勒索恐吓朱家钱财,并绑架我哥挂在镇门受辱。”
“朱小姐,衙门受理案件有规定手续。”师爷耐着性子解释道:“首先得有状纸,其二得有真凭实据,我们才能受理。”
“费话!”朱淇淇不耐烦道:“她大字不识一个,怎么写状纸?如果事事都讲真凭实据,百姓养着你们官差干什么?百姓出钱养你们就是为了查案的,如果有真凭实据,还要你们干什么!”
朱淇淇的话,句句刺耳,师爷的脸面有些拉不下来,“朱小姐,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朱淇淇质问道:“你们当官的伸手向我朱家要钱要粮的时候,怎么不叫无理取闹。现在要你们为百姓干点屁大的事,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
师爷的脸,气得青红皂白,生怒的一挥袖子,向旁边的官差低声道:“去请老爷出来。”
官差领命,匆匆进/入内堂。
县令刘常松一直躲在公堂后面,对于朱淇淇这个刁民,若非看在朱家面子上,他早想收拾她了。她句句带脏,公然藐视官威,让人脸面全无,这以后让他如何在朱家镇混?
“舅舅,当日就是朱淇淇跟她的丫环,将我打街暴打了一顿。加了上次退婚之事,她已多次羞辱我,还请舅舅为我主持公道。”刘县令的身边,站着鼻青脸肿的朱十三,“您看这些伤,都是她打的,外甥的命差点都葬送在这个恶女人手上。”
动情之处,朱十三潸然泪下,“扑通”一下跪在刘县令面前,“舅舅向来疼爱外甥,将外甥当亲生儿子看待,外甥也视舅舅如同亲生父母。,今天无论如何您也得为外甥讨条活路啊。”
“这个恶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敢骑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还无法无天了。
原来,绣儿状告不成,前脚刚走,朱十三后脚便踏进了衙门,一把鼻涕一把眼睛跟亲娘舅诉起苦来。在他的描述之下,朱淇淇俨然成了一个心肠歹毒、无恶不作,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坏女人。朱十三满身是伤,被揍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这哪是打朱十三,这是打他刘常松刘知县的脸啊。
谁知朱十三正讲到动情之处,朱淇淇带着人闯衙门来了。朱十三尚未倾诉完朱淇淇的恶行,于是拉着刘常松躲在内堂继续哭诉。
谁知师爷功力不够,败阵于朱淇淇,刘常松怒了,官威十足的从内堂走了出来,惊堂木猛地一拍,“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衙门滋事,扰乱本官办事。来人啊,先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威武……”两旁的官差早就顶不住朱淇淇的漫骂,如今县令大人开口,岂有不办之理。既教训了刁蛮女一顿,又可以出一口恶气,还不用担恶名,何乐而不为。反正朱家若是闹起来,那也是知县大人命令的,与他们无关。
于是,朱淇淇跟绣儿被官差架了起来,二话不说往外拖,打了再说!
“刘常松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朱家拿你是问!”朱淇淇边碎口水边骂,她奋力挣扎着,一只绣花鞋从脚上飞了过去,将刘常松砸了个正着。
刘常松被砸得两眼冒星星,怒火中烧的他恶狠狠道:“给我打三十大板,重重打!!!”
“大人,请三思。”师爷赶紧走了过去,低声道:“朱家财大气粗,且朱老夫人向来视朱淇淇为掌上明珠,打不得,打不得啊。”
“放屁!”刘常松满腔怒火,情急之下跟着朱淇淇吐脏字,“老子早就看她不顺眼,忍她很久了。今天不好好教训她一下,她还天高地厚了。娘的,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
“大人,教训她可以用别的方法。衙门还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千万不能得罪朱家。”
“她用鞋打我,用鞋打我!”刘常松抓/住绣花鞋,当成惊堂木猛往桌案上拍,激动万分道:“你刚刚亲眼所见的,本官何时可曾受过这种羞辱。”
“还请大人冷静。你今天若是打了朱淇淇,便了打了朱家老夫人的脸,这以后可就将朱家给得罪了。”
“按你所言,我被她打还不能吭声?”
师爷附在刘知县耳边,低声道:“朱淇淇打不得,我们可以打她的丫环。那丫头也算是朱家人,我们打她自然是给朱家人一个警告,朱家老夫人是个聪明人,其中道理她岂会不明白。我们不打朱淇淇,自然是给足了朱家面子,朱老夫人不但不会记仇,甚至会感激我们妥善处理此事。”
“这倒不失为一个妙计。”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刘知县的怒气消了三分,拿绣花鞋重重一拍桌案,“朱家丫环到衙门滋扰生乱,重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朱淇淇找了辆板车,将绣儿搬上板车,自己一个人吃力的往朱家运。
她边走边哭,眼泪珠子哗哗的掉。她发誓,不整死刘常松祖宗十八代,她妄姓朱!
她从没使过板车,一路磕磕碰碰的摔了几跌,有一次板车翻了,绣儿从车上摔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望着绣儿血肉模糊的身体,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上围了很多百姓,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
“看什么看!”朱淇淇骂人的时候,鼻涕刚好流进了嘴里。
“姑娘,快点送她去看大夫吧,若是迟了,只是连命都没有了。”对于做事不分主次的朱淇淇,一路人甲着实看不下去了,好心提示道:“她伤得很重,受不得颠簸,像你这样左右摇晃的拖车,只怕伤没要她的命,反倒让你给颠死了。”
“我不会驾车。”朱淇淇干脆放开嗓子嚎了起来,“刘常松你这个王八蛋,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只保惜我也不会驾车。”路人甲满脸黑线,惋惜的摇着头走了。
最后,在一位好心路人乙的帮助下,朱淇淇总算将绣儿运回了朱家。她将绣儿带回自己的房间,马上请来大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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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安份一点()
大夫很快赶了过来,给绣儿清理了伤口,止血上药。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沉睡在chuang底下的粽子,不觉间动了一下,睡梦中他隐约不安起来。
绣儿一直晕迷,朱淇淇怨不下这口恶气,跑到老祖宗面前状告了刘知县,想要她帮自己出口气。可老祖宗是个聪明人,朱淇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