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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冬松开了手,将掌门令放在桌上,指间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指望冯长老成为掌门后网开一面显然是不可能的,哪怕谢冬主动服软也不可能。其他的种种算计,在地位的差距面前,都只是个玩笑罢了。
那么干脆顺势而为,脱离玉宇门,转而投去别的门派?很遗憾,这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能走他大概早就走了,想去更大的门派以他的天赋也不困难。只是由于一个十分私人的原因所导致的安全问题,谢冬绝对不会选择去转投别的门派。如果离开玉宇门,他的生存会变得十分麻烦。
如此,便只剩下一条路了——让冯长老当不成掌门。
现在还有谁能和冯长老去竞争?没必要去指望别人了,就指望他自己吧。
想到这里,谢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掏出了腰间的储物袋。
在下一任掌门被选出来之前,谢冬身为前任掌门的弟子,地位比起冯长老是有优势的,但修为境界的差距完全盖过了这点优势。真正的优势在于,此时掌门令在谢冬手上,谢冬在掌门的私人仓库里。只要他不出去,外面的人是没法轻易进来的,这可以为谢冬争取到很多时间。
谢冬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药瓶,将其中药丸统统倒在手上,然后凝视了许久,嘴角渐渐勾起苦笑。
一个筑基和一个凝元,是没法玩的。想要去竞争,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也突破到凝元。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已经十分明确了,谢冬却还是迟疑。因为想要达成这个目的,他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但代价归代价,并非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每当因为代价而迟疑的时候,只需权衡利弊,码好心中那杆秤,两害相权取其轻即可。
外面已经开始嘈杂了,大殿中名册的变化终于引起了骚动。谢冬的思虑没有错,根本不存在什么侥幸,掌门的名字确实暗了下去,实实在在的陨落了。同时暗下去的,还有当初跟在掌门身后的所有同行者,整整四名凝元长老。预想之中最糟糕的情况终究变成了现实。
谢冬将嘴角的苦笑咧到最大,“呵”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丹药统统灌入了口中。
服药的同时,谢冬的眉间紧蹙,眸光也变得暗沉且坚定起来。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便不会允许自己以半吊子的心态面对以后将要做的事。
而后他盘膝而坐,开始了这场自入门以来最重要的一次调息。
在谢冬调息的时候,外面那群混乱的玉宇门弟子们,终于在漫长的时间里走完了谢冬片刻间便结束的思考过程,接受了掌门带着绝大多数长老一起陨落的事实。
至于那冯长老,倒是很快便意识到掌门之位突然变成了砸在他眼前的馅饼的事实,而后沉迷于对骚动弟子的平息与处理,沉迷于四处宣扬自己即将成为下任掌门,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发觉应该先去找掌门令,又在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才率众堵在了那掌门私人仓库的门口,勒令谢冬赶紧将掌门令交出来。
谢冬正在关键时刻,理都没理。
冯长老气得七窍生烟,果断大手一挥,开始对着仓库大门强行砸了起来。但前面说过,掌门的仓库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想要真正砸开,非得又花费三五个时辰不可。
“谢师侄,这么搞有意思吗?”冯长老一路骂骂咧咧,颇有恨不得把谢冬抠出来摁死的架势,“靠山倒了,你就连脸面都不要了?居然怕成这样?哈哈哈,天道好轮回,我今儿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只要这门一开,宗门这些年浪费在你身上的东西,我通通要从你肚子里剖出来!”
骂到一半,有一个少年从另一面跑了过来,刚好听到这话,也是气了个够呛,当即怼道,“冯长老,你这放的是什么屁?师兄浪费了什么?师兄天资卓越,哪怕用再多东西都是应该的,给你用才叫浪费!”
冯长老听到这话,脸都抽了,斜眼瞅明白来人,又不阴不阳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谢少爷身边的跟屁虫啊。”
那少年是谢冬的师弟,姓常名永逸,比谢冬还小两岁,和谢冬同一时间入的门,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前任掌门还在的时候,从来没人对他说话这么不客气过,生生惯出了一副娇纵的性子。
“冯长老!”常永逸小师弟尖喝道,“你别太猖狂!”
“论起识时务的功夫,你比那缩头乌龟谢少爷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冯长老的笑声更大了些,“但我还真感谢你送上门来。”
说罢,冯长老大手一挥,身后就有几人走上前去,掏出绳索就往常永逸身上捆。常永逸正在气头上,掏出佩剑就要对敌,却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被捆了个严实。
宗门里有许多亲近谢冬的弟子,都围在边上,暗自为两人着急,其中有几个甚至忍不住要掏出家伙上去帮忙。但对面有冯长老坐镇,纵使再多人帮忙也是枉然,凝元的筑基的差距绝非数量可以弥补。
第三十六章()
要看到本章的正确内容;请订阅前文到达一定比例,或者等待三天更何况,虽然季罗是个金丹宗师,但世界这么大,想找到他们也不容易。尽力小心就够了;太过忧心忡忡并没有什么意义。
在这样的心态下;谢冬先是数了数自己身上的十三四个储物袋;确认一个没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淡定地从储物袋里掏出遁云,将昏迷的两人搬运上去。
凌溪被他摆在脚边;何修远被他摆在怀里。
谢冬让遁云自行往前飘着;寻找更隐蔽的地方。他自己则清点自己储物袋里的东西,研究其中有哪些有用之物。
别说,有意思的东西还真不少。尤其是一张床单大小的纱幔,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扒下来的,只要披在身上就可以隐藏身形。就算高一个境界,只要不有针对性的特地探查,也会被瞒过去。在眼下的情况下;十分解燃眉之急。
谢冬连忙将这东西给披在三人身上。
然而他这一披才发现;这个看似完美的好东西,其实也有着不小的缺陷。三人的身形被遮蔽了;谢冬浑身的灵气也被压在了体内;轻易根本调动不了;就连维持遁云不掉下去也得费老大的劲。
谢冬叹了口气,有缺陷也得用啊,总比没得用要好。
遁云慢悠悠地飘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沟沟。谢掌门扯下大师兄身上血糊糊的布,给他换了件衣服,又喂了药,眼巴巴等待着他何时醒来。
与此同时,谢冬也一直仔细盯着凌溪。一方面怕这个小子咽气,一方面随时准备好,万一这小子真咽气了,赶紧扒下那一身的法器。
结果嘛,一连过了数日,或许是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或许只是凌溪确实命大,总之他不仅一直活着,状态看起来还越来越好,只是始终没有醒。
何修远也没有醒。
不仅没醒,大师兄还发起了烧。
谢冬吓坏了,金丹宗师怎么还会发烧?这种事情要找哪里说理去?但事实就是这样,何修远就在眼前烧着,根本没地儿说理。
脸和身体的温度都很高,原本无论何时都冰冷的指尖变得热热的,头发也被汗水沾湿在脸上。何修远的眉毛皱成一团,神情看起来十分难受。谢冬用掌心不断抚摸着他的额头,总算叫他显得舒服了一些。
谢冬估计着,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因为何修远结丹后没有稳固自己的境界。不仅一直战斗,还把自己弄成了重伤,导致现在身体里的灵力有些混乱。
更要命的是,他们此时带着的丹药都是只适用于凝元期的。外伤可以改善,调理灵力却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
“也是啊,”谢冬叹了口气,苦笑地摸了摸何修远的脸,“说好了要保护你。如果只是一直轻松地躲在这里,像什么话?”
幸而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已经知道此处大概是在什么方位。
谢冬终于离开了那个山沟沟,一路飘向了回去的路。
不过数日,他们便到达了那个位于玉宇门南面的潮海集。潮海集的规模比琳琅集较小,也没有琳琅集那么阶层分明,三教九流全都混在一起。谢冬将遁云停在外面,用那张纱幔法器将何修远与凌溪两人都藏好,又找了个帽子稍微遮了遮自己的脸,这才进去寻药。
集市里偶尔也能看到金丹散修摆的摊,金丹期调理灵气的丹药并不难寻,只是那价格让谢冬狠狠肉疼了一把。肉疼归肉疼,为了何修远能够早日恢复,他还是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顺便他还买了几张足以以假乱真的人脸面具。
离开潮海集前,谢冬又猛然听到边上的路人在谈论一个熟悉的名字,鹏程宗。
之前同路的那个吴修士,正是鹏程宗的人。谢冬凑到那些身旁,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鹏程宗怎么了?”
“欸,别说了,惨。”路人摆着手道,“整个宗门几十号人,一夜之间被屠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惨啊!”
谢冬闻言,整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僵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从潮海集溜出去,又赶紧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翻出一张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再去寻之前藏在外面的两人。他们还躺在那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何修远和凌溪的情况都和谢冬离开前一样,没有好转,没有恶化。
“厉害了,我的大师兄。”谢冬苦笑着摸了摸何修远的脸,“出门在外,果然是装散修比较安全啊。”
然后他便让何修远服下了药。但这药也不是立竿见影的,估计还得等待好几天才能看到效果。
接下来怎么办?还敢回玉宇门吗?
回去,自然还是要回去的,怎么能被吓得到了宗门面前都不回去呢。谢冬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揉了揉脸,走上遁云,带着昏迷的两人,一路往那个住了六年的山头而去。
走到玉宇门的山门口时,谢冬还戴着面具。守山的弟子没认出他,将他拦了下来。此情此景有些滑稽,谢冬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却莫名一阵乱流窜了上来。
谢冬心道,他还真是对这个宗门感情不浅了。
他先是装作要找玉宇门谈生意,等到被领进去了,才把面具揭开,“是我啦。”
“掌门?”身旁那位弟子十分惊讶,“怎么会是你?”
那边常永逸被人喊过来,本来已经摆好了谈生意的架势,见状也是一个踉跄,连连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你回来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
谢冬十分心酸地叹了口气,又摆了摆手,显然并不想多说。
他离开其他弟子,在常永逸一路的喋喋不休之下牵着遁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而后扯下了盖在遁云上的纱幔,露出其他两人。
常永逸本就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惊讶,再一看何修远这幅昏迷不醒的凄惨样子,更是说不出话。
“说来话长了。”谢冬将何修远从遁云上抱下来,想了想不能把这样的大师兄给放到那个小茅屋里,便搁在了自己的床上,“遇到了很麻烦的事情,经历了一场恶战,摊上了大事,甚至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
常永逸这才发现遁云上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凌溪,“这小子又是谁?”
“哦,别的门派的人,和我们摊上了一样的大事,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