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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瓶，本宫吩咐你的事你可是办妥了。”
“娘娘放心，奴才早就将话传下去。”宝瓶恭敬的答话，说时她有些犹豫害怕：“娘娘，咱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这宫里可不比宫外啊。”
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宝瓶实在不理解她家主子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冒险，这样真的值得吗。
“本宫日日被懿嫔羞辱，都被她踩到泥里去了，本宫不回报一二安能平心里这口气。”
虽有些冒险，不过她已经谋划周全，就算是懿嫔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主仆二人正说着突然听外头通报寿康宫的桂嬷嬷求见，一听是寿康宫的人端嫔有些心虚，不过却不敢怠慢赶紧将人请进来。
“奴才给端嫔娘娘请安，端嫔娘娘万福。”
“桂嬷嬷快快请起。”
端嫔赶紧上前虚扶起桂嬷嬷，桂嬷嬷可是皇太后的心腹嬷嬷，跟太皇太后身边的苏麻嬷嬷差不多，端嫔哪敢受她全礼。
“不知桂嬷嬷来本宫这是为何事？莫不是皇太后有什么吩咐？”
“太后娘娘让奴才来请娘娘您去寿康宫一趟，太后娘娘您要见端嫔娘娘您。”桂嬷嬷面无表情态度恭敬，让端嫔看不出什么情况。
“太后娘娘要见本宫！嬷嬷可知是为何事？”
端嫔觉得莫名，她与皇太后并无交集，皇太后出身高贵看不上她一个包衣出身的嫔妃。她也赖得去皇太后那奉承。皇太后如今突然召见她是为何事。
端嫔心里怀疑，不免觉得心慌。
毕竟她可是干了件与皇太后有关的大事。
“主子的事奴才不知。端嫔娘娘请吧，太后娘娘还等着娘娘您呢。”
桂嬷嬷催促。
“嬷嬷且等等，本宫换身衣裳就来。”
端嫔借着换衣裳的时间在心里反复琢磨，怀疑是不是皇太后发现了什么。
不过又想着那事自己做得隐秘，当初皇太后在别院大举彻查都没查出什么，她又放心了。
端嫔坐着暖轿前往寿康宫，下轿时却意外看到还有一抬轿辇停在寿康宫门外。
“这是？不知是哪里嫔主在哪里？”
后宫嫔妃有资格坐轿辇的只有佟贵妃和七嫔，这顶轿子与她的相似显然不是佟贵妃只能是嫔主的。
“端嫔娘娘里边请。”
桂嬷嬷却没告诉端嫔而催促着她进宫。端嫔跟着桂嬷嬷进了正殿，一进殿便见蕴纯坐在愉内，端嫔的脸色刹时就变了。僵硬不自然，失色慌张。
看到懿嫔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可能暴露了。
端嫔强压下心中的惊慌恐惧，恭恭敬敬的约皇太后行礼。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太后却没立即叫端嫔起来了，皇太后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端嫔。
“端嫔。”
“嫔妾在。”
“端嫔你可知罪！”
皇太后突然厉声斥问，端嫔闻言心犹如被重锤重重敲击在心上。
“嫔妾不知。不知嫔妾犯了什么错，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不知？好个不知。”皇太后冲端嫔冷哼：“既然你不知，那哀家就告诉你。”
“端嫔你在三个月之前于宫外别院你用天花痘痂谋害哀家的四阿哥和懿嫔的三阿哥与七阿哥，你可知罪？”
第332章 ！（）
蕴纯一脸愕然； 她没想到皇太后竟然就这直接就说出来而不是循序渐进诱导审问； 这样问不好吧。听皇太后如此问话蕴纯心里暗叫不好，心情顿时糟糕透了。这般问话是要坏事了，不禁暗恼。只是如今也能只一步看一步了。
还跪在地上的端嫔显然也没想到皇太后直接说她谋害三位阿哥； 皇太后话刚落端嫔猛然抬头一脸的惊恐惊慌不过瞬间便隐去留下一脸震惊。不过她神色变得再快，方才的神情也逃不过一直盯着她的皇太后和蕴纯，两人早已经将她的神色收览在眼中，心里有了结论。
“不，嫔妾没有； 嫔妾没有谋害三位阿哥； 嫔妾是冤枉的； 嫔妾冤枉啊。”
端嫔反应极快低头就叩首在地喊冤，动作极其自然她像她原就该这样的。
“冤枉！你是说哀家冤枉你吗？”
心里早有定论皇太后看端嫔的目光更冷了。
“你觉得若不是证据哀家会召你来问话吗？”
有证据！
这怎么可能？不； 不可能的，她早就扫尾干净了，连那秋花都已经死了； 绝不可能有证据的。
端嫔心里不断辗转想此她心里又有了底气继续呼冤。此时她显然忘了这么一句话：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嫔妾如今虽没有阿哥可是嫔妾也是生养过公主的；虽然嫔妾的二公主早早便夭折了可嫔妾也是当过母亲，易地而处嫔妾又怎能去谋害三位阿哥。太后娘娘； 嫔妾万不敢谋害阿哥； 嫔妾冤枉啊……太后娘娘这定是有人嫁祸嫔妾； 太后娘娘明鉴啊。”
先是卖惨博同情随后又隐讳想说那证据是假的； 她是被栽赃的。
端嫔果然是后宫起伏多年的人精。
“这冤枉嫔妾的罪名嫔妾是绝不承认的，不知太后娘娘说的证据是什么证据，能否请太后娘娘拿出来给嫔妾看看； 嫔妾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栽赃嫁祸嫔妾。”
端嫔一副义正辞严，清者自清模样，若不是事先知道事情是她做下的，不然见她的惊慌惊恐，蕴纯和皇太后怕是要相信她了。
端嫔这般模样立即就难住了皇太后和蕴纯，毕竟她们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证据，若真要她们拿出证据来她们还真没有。
见如此情形，蕴纯心里暗道果然是如此。
老太太怕是指望不上了，还是她自己来吧。
她抬头看了一下殿外才垂首看着端嫔道：
“端嫔，你可知有这么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是走过的路必留脚印，但凡做的事必留痕迹，你做过的事自然也会留有痕迹。”
“什么痕迹不痕迹，若说是本宫做的懿嫔你只和管拿出证据来，只要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本宫做的，给本宫定罪便是；不然那就是你冤枉本宫，便是到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本宫也要自己讨个公道。便是懿嫔有子有宠也不能随意冤枉栽赃嫁祸本宫。”
端嫔理直气壮厉声反驳，甚至威吓。
只是蕴纯根本不惧她，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拿下端嫔，端嫔越生气才好，若是能气得失了理智那就更好了。
“本宫也曾听说这人呀做了错事便会心虚，可如今看来这话也不尽然。本宫也有小二十的年纪，却还是第一回见像端嫔你这般犯了错还能理直气壮之人，端嫔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深不可估量啊。”
蕴纯直接嘲讽。
“本宫没犯错自然理直气壮，倒不是像懿嫔你栽赃嫁祸别人之事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端嫔抬头冲着蕴纯嘲讽，冷哼：“哼，懿嫔你也别说什么有的没的，若是有证据你便拿出来给本宫定罪，若是没有那就是你诬蔑本宫，本宫定要向懿嫔你讨个说法。”
“证据本宫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太后娘娘仁慈看在你是已经夭折二公主生母的份上给你留些颜面，给你自首的机会让你留□□面，你可别不识好歹。”
“哼，懿嫔你也别拿大话来吓唬本宫，本宫可不是吓大的。”
端嫔瞥看蕴纯，眼神轻蔑。
“太后娘娘仁慈，嫔妾感激太后娘娘恩典；只是此事涉及嫔妾清白还请太后娘娘让懿嫔直接拿出证据来吧。”
懿嫔一直说却没有拿出证据，越拖越久端嫔越觉得不对劲，懿嫔三番两人拖延不拿出证据只怕是没有证据，之前只是猜测，现在端嫔心里已经是肯定了。懿嫔定然是没什么证据。
懿嫔与皇太后对视一眼，没想到端嫔如此嘴硬愣是半点不说，而且三番两次要证据这般蕴纯和皇太后都无法了，眼看着就要拖不下去了，好在终于是看到桂嬷嬷从偏门进来，桂嬷嬷冲着两人点了点头，蕴纯长长舒了口气。
懿嫔盯着端嫔嘴角勾起讽刺：“既然你迫不及待想要语气，那本宫就给你，也好让你知道……”
一宫女急匆匆冲入翊坤宫。
“娘娘，储秀宫的宝瓷求见。”
静诗快步走进书房通禀。
“宝瓷，她怎么来了？她自己来的？”
佟贵妃闻言皱眉。
“宝瓷自己来的，她神色慌张非常着急的样子。”
佟贵妃闻言立起身出去，又让静诗去叫宝瓷去正殿。
“奴才宝瓷叩见主子，主子出事了！大半个时辰之前皇太后让桂嬷嬷来传话召端嫔娘娘去了寿康宫，端嫔娘娘去之前神色不太好，端嫔娘娘吩咐奴才若是她半个时辰之内还没回来就让奴才来告诉主子。”
宝瓷神色焦急跪下请安也没等佟贵妃说话就直接说了。
“皇太后召见端嫔？难道是有什么事？”莫不是端嫔还有什么瞒着她，难道是那事。
“静书，立即让人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
“嗻。”
静书吩咐下去，佟贵妃心里琢磨着事不由坐立难安。
“……出宫后端嫔你便将私藏的天花痘痂交给宝瓶，让宝瓶将天花痘痂交给宫女小月，再通过小月的堂姐柳儿手将天花痘痂给了其表妹也就是皇太后帐外粗使宫女秋花。秋花趁着三个阿哥出帐玩耍时用天花痘痂谋害三位阿哥……端嫔你心思恶毒，为了谋害三位阿哥，你通过你那在内务府当主事的堂舅父将天花痘痂带入宫中，还让你的堂舅父利用职权之便将秋花调到皇太后帐中伺候……端嫔你谋害三位阿哥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
听蕴纯将自己用天花谋害三位阿哥的经过几乎不差的说出来，端嫔脸上之前被觉得自己被冤枉的委屈愤怒及辩驳时理直气壮全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与惊慌。
虽然蕴纯已经将她谋害三位阿哥的经过说出，虽然端嫔心里恐惧，可她却知道绝不能认罪，若是认了这罪以她现在无子无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这些都是你胡编乱造的，这些事本宫根本没有做过，你冤枉本宫。没想到懿嫔你为了栽赃陷害本宫竟敢胡编乱造，伪造证据，懿嫔你好大胆子。”
端嫔怒瞪着眼睛脸色已经通红高声怒斥。
“哼，莫以为声音大你就有理，端嫔你还真是死不知悔改，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蕴纯冲着端嫔冷讽：“端嫔以为本宫如何知道得如此详细的？”
蕴纯手叩着与皇太后之间茶几上放着一叠纸，这正是桂嬷嬷才拿来的也是她刚刚看过的。
端嫔听蕴纯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一脸不敢置信的说出一个名字：“宝瓶。是宝瓶！”
“娘娘，怕是真出事了。”静书也慌张进来。
“娘娘，一早懿嫔就去了寿康宫。在懿嫔去了寿康宫小半个时辰之后皇太后就派桂嬷嬷来传召端嫔，这会懿嫔和端嫔都没还有从寿康宫出来呢。”
静书身为佟贵妃的心腹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所以她才张慌。
佟贵妃闻言脸色刹时就变了，杏眸中闪过惊慌。
“备辇，去寿康宫。”
佟贵妃几乎是迫不及待焦急不已。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就是宝瓶了。”
听到蕴纯确定的话端嫔瞬间就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