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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森看到这里,暗自又皱起了眉,在她安静的容颜上看了几眼。
这么看来,宿琪背着他去了趟汤山,和乔斯楠见了一面。
这一夜,他没有睡着。
下半夜的时候,他靠到宿琪身边,把她抱进了怀中。
宿琪有那么点意识,在他拥住她的时候知道往他怀里钻。
*
隔天是周日。
上午10点多,宿寄国和乔斯楠从汤山回来了,脸色瞧着事情应该没能完美解决。
叶丽君等宿寄国进了屋,就急吼吼问他要赔多少钱,宿寄国没有回答,沉着一张脸,径直上了楼。
“斯楠,事情怎么样了?要赔多少呀?”
老公不甩她直接上了楼,她又急吼吼问儿子。
乔斯楠脸色多半也不是很好,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感觉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他按了下叶丽君的肩,低哑说道:“恐怕要打官司。”
“啊?!”
叶丽君一听事情都闹到法院去了,内心的惶恐开始无法控制地乱窜起来。
唐婉瑜始终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穿的还是那么朴素,乔斯楠偏头瞥她一眼,然后又意兴阑珊地离开了她身上,转身也上了楼。
楼下,叶丽君还在忧心着赔钱的事,唐婉瑜却已经端着一杯牛奶上了楼。
推门进了屋,正在床边脱领带的乔斯楠转了下/身,见是她,没说话,转过身,继续脱衣服。
“斯楠,你洗个澡睡觉吧,眼袋很重。”
乔斯楠背对她光着膀子,把手机皮夹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来,一边淡淡回她:“昨晚一夜没睡。”
唐婉瑜走到他身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仰头问他:“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
乔斯楠摇摇头,一副懒得多说的表情。
唐婉瑜也没有再问:“你先洗澡吧,衣服我给你放在里面了。”
乔斯楠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唐婉瑜下楼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一辆计程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那个最近频繁回来的宿琪。
她还没来得及走下楼梯去给宿琪开门,叶丽君就趿拉着拖鞋,迫不及待地跑去拉开了门。
并且站在门口,等着宿琪进屋。
“琪琪,你回来啦。你爸爸和斯楠也刚到家。”
叶丽君弯腰,从鞋柜拿出宿琪的拖鞋,工整地摆放在门口地垫上,然后往后退开一步,迎宿琪进屋。
宿琪进屋后,看见了唐婉瑜。
“琪琪,你回来了。”
唐婉瑜面颊上留有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宿琪表情淡淡对叶丽君说道:“我上去找我爸。”
踏着台阶上去了二楼,宿琪站在宿寄国房门外叩门,然后一门之隔内,传出宿寄国嗓音沙哑浑沉的回答:“进来。”
宿琪拧动门把,将门打开。
蓦地就看见她爸爸站在五斗柜旁边,弯腰正在找什么,有些地中海的脑袋掉下来几缕稀疏的头发,额前的皱纹很深。
“爸。”
宿琪喊出声,转身进了屋,然后反手阖上门。
宿寄国应了一声,却没有停下手头上的事儿,他翻完最上面那个抽屉,又往下拉开了第二个柜子,双手放在里面,翻找的很是迅速。
宿琪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才问起宿寄国:“爸,你在找什么?”
“存折。”
宿寄国急切之心从口吻中传递出来,翻找完第二个柜子,相继又拉开下面第三个柜子。
两手快速翻找的同时,皱着眉头嘟囔道:“我记得是放在第一个柜子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宿琪把宿寄国的惊慌看在眼底,不慌不忙站在原地,淡淡说道:“也许是叶丽君拿走了呢?”
宿寄国两手一顿,放在柜子里,轻抬额角,双眼定格在一处,似在寻思琢磨。
“碰”。
他将抽屉关上,转而大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宿琪看着他大步流星走出去,也转身,跟了出去。
宿寄国在楼梯上便喊起叶丽君:“小叶!小叶!”
宿琪跟在后面,听到她爸爸对叶丽君这个称呼,脚步微在楼梯台阶上顿了一顿。
她爸爸喊她妈妈“清芳”,但却没有喊叶丽君“丽君”,这算不算一个安慰呢?
138。138。哭声断断续续溢了出来【一更】()
不禁的,她唇角露出了一个笑。
叶丽君跑来楼梯下站着,仰头望向从楼梯下来的男人。
“什么事啊?”
宿寄国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走到她面前,两只略染浑浊的眼睛,十万火急地盯着面前女人。
“我那张存了500万的存折你拿了没有?”
宿寄国话音刚落,叶丽君面颊上露出了闪烁其词的表情偿。
“你拿了?”宿寄国气急败坏:“快给我!”
叶丽君脚步往后退,神情略显慌张,摇头说道:“家里就这么些钱了,我不能让你拿去赔给那个农民工。”
宿寄国追着她上前一步,额头皱纹深如刀刻,“快点给我!!”
“不行!”
叶丽君转身要跑。
宿寄国伸手便将她胳膊逮住,挣扎间,叶丽君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
“宿寄国,家里就这么些钱了,你还要动是不是?”
“快点给我!”
“这是我们养老的钱!”
宿琪仍旧站在楼梯上,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仿佛只是看了一出戏。
“那钱是给琪琪的嫁妆,快点给我!”
“那我们养老的钱呢?你把我们养老的钱搞到哪里去了?”
叶丽君已经不年轻的脸颊上激起了愤怒,皱纹蔓延出来。
眼看两人将要争执起来,唐婉瑜从厨房跑出来,站在叶丽君面前,努力将宿寄国掐着叶丽君的那只手掰开。
“爸,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个屁!快点把存折给我!”
叶丽君趁势抽回了自己胳膊,身子一闪,躲在了唐婉瑜身后。
“我不能给你,寄国,家里就这么些钱了!你还以为你很有钱是不是!都是空壳子我告诉你!家里就这么些了!”
唐婉瑜虽护着叶丽君,可到底也是细胳膊细腿,经不起推搡。
宿寄国没好动她,只得越过她肩膀,对藏在后面的叶丽君苦苦哀求:“小叶,把存折给我吧,那是琪琪的嫁妆,我以后再努力多赚钱,赚到多少全给你好不好,你先把存折给我吧。”
唐婉瑜亲眼看见宿寄国有多着急。
她转头,对叶丽君说道:“妈,把存折给爸爸吧。”
“不行!家里就这么点钱了,不能动!”
叶丽君冥顽不化地摇着头,神色和宿寄国一样严厉。
宿琪保持沉默,看着这一幕,心,竟然是无动于衷的,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觉,反而像看别人家的家务事。
乔斯楠洗澡后穿着套头衫和休闲裤从卫生间出来,楼下的争吵敌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到栏杆旁,垂眸往下看。
听着他妈和宿寄国的对话,很容易便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斯楠并没有即刻下去,深邃目光而是越过栏杆,移到了楼梯上那个人的背影上。
那张500万的存折,虽然是她的嫁妆,可是她竟然毫不在意。
乔斯楠看见宿琪的侧脸轮廓异常清冷,她的视线漠然看着他妈妈和她爸爸,丝毫波澜不起。
“不行!这500万是家里最后的底子了,不能动!”
叶丽君尖细嗓门吼出来的话,成功地转移了乔斯楠的注意力。
沿着楼梯,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宿琪靠在栏杆上,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去看。
“爸爸,有话好好说,先把手松开。”
乔斯楠的手,放在了宿寄国拽着叶丽君衣服的胳膊上,感觉他下一秒就要使力了。
“叶丽君,我叫你把存折给我!”
忽视乔斯楠的宿寄国,现在两眼猩红,顾不上任何事,只想要回自己的存折。
面前有儿子儿媳的保护,叶丽君胆儿大了不少,拧着脖子对宿寄国道:“我不会给的!存折暂时由我来保管!”
“你——”
宿寄国额头蹦出了几条青筋,狰狞地鼓出来,似要爆炸了一样。
“姓叶的,好,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宿寄国浑身血液攀上了头顶,以至于脸色奇红无比,可是一双眼睛又是那般肃杀,恨不得杀一个人一样。
宿琪依旧漠然看着这一幕。
宿寄国甩开乔斯楠,在那片地上来回走了几步,情绪很是激动,他陡然抬头,看着靠墙一张柜子上放着一只装饰瓷,不算名贵。
他二话不说,大步便走了过去。
正在气头上的宿寄国,想也没想,抡起那只瓷器,转身就冲着叶丽君砸了过去!
“啊——”
瓷器迎面飞来时,叶丽君揪住唐婉瑜的衣服,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乔斯楠挡在了唐婉瑜面前。
却偏偏的,瓷器谁也没有砸中,因为角度没有投准,最后砸在了墙上,粉碎成稀巴烂,碎裂的瓷片掉落在地上。
时空静止不动好几秒钟……
宿寄国的眼睛里,竟然淌出了眼泪。
宿琪看的真真切切,心有感触。
她爸爸不是在为这样子对待叶丽君后悔伤心,而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跟这个女人牵扯在一起。
遗憾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没有那种你去尝试过觉得不好,可以不要,再回到当初的药。
宿琪默默垂下了眼睛,对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感到精疲力尽。
“宿寄国!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缓过劲来的叶丽君,张嘴就冲宿寄国大喊大叫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份。
以往那个只管在家享受的阔太太形象,一夕之间荡然无存。
宿寄国却是落了泪,两行浑浊眼泪挂在有些浮肿的脸庞上。
“小叶,算我求你,看在十年夫妻的情分上,把存折给我吧,那是我女儿的嫁妆,你真的不能动的。”
叶丽君两眼也汪起了泪,声嘶力竭地指控宿寄国:“我没不让你给你女儿准备嫁妆,可是你不能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那我算什么?我跟你十年,我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你除了结婚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百来万的钻戒,这么些年,你自己说说,你还有没有给过我什么?”
这番话,许是说到了心坎里,叶丽君埋头哭了起来。
宿寄国沉默了好一阵子,抬起头时,两眼已是泪痕无数。
“小叶,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这十年,你一天也没出去工作过,你一直在家里当你的阔太太,家务活都不用你干,你除了吃喝玩乐就是买东西,你埋怨我这么些年只给你买过一个钻戒,可是我还没给清芳买过钻戒,连一万块的钻戒都没买过,我给你买的是一百二十万的!”
“宿寄国,你是不是还想着你前妻?啊?是不是还想着她?”
骤然之间,叶丽君爆发,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乔斯楠和唐婉瑜,大步朝宿寄国走去。
宿琪在听到宿寄国提到她妈妈时,不可避免地怔了怔。
天知道听她爸爸和她继母谈论她的妈妈,是一种什么滋味的感受,她默默拿手掐了一下自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