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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人在一起行不行!”
伴着那一声剧烈的脆响,全桌的人,几乎都懵了。
餐具不知何时被情绪激动的陆杨青扫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割伤了陆杨青的手,猩红的血珠从皮下滚出。
顿时,包厢的气味不再那么好闻。
邢淑媛心惊肉跳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顺着陆杨青的手腕滴落在地上,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她心痛地制止了被愠怒涨红了脸的陆竞松,拿出纸巾想要阻止那些血液继续往外流淌。
宿铮将哭泣的陆杨青拥入怀中。
感受着怀中女人不断颤抖的身体,指端用力地嵌入掌心,心脏某个地方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下,一瞬间脸色苍白了下来。
陆杨青抱着宿铮的腰腹,全身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他,让他带着自己去洗手间包扎。
宿铮拉开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中,可是血腥味仍旧没有驱散。
每个人的脸上呈现的都是一种死寂般的沉默。
面如土色的邢淑媛眼底积压着汹涌的眼泪,转头看向陆竞松,泪光中的眼神闪过一抹痛惜和悲伤,最终还是没有勇敢地开口。
柴玟伶或多或少知悉邢淑媛心底的想法,身为女人,在终生大事这件事上,幸福为第一要义,其余条件服务于这一要义。
但是对陆竞松而言,面子也是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东西支撑起陆竞松需要的那些体面,不嫁大富大贵可以,项谦那样也行。
但是宿铮这种,不行。
陆杨青和宿铮的这四年无人参与,要想知道他们感情的深浅并不容易,不过陆杨青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她是个性格固执又倔强的人,父母的话如果会听,早年也不会上那个人渣的当。
柴玟伶向陆竞平望去,眼底表达着心中所思所想。
陆竞平看到,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脸色惨白的宿寄国只能喝了口酒,辛辣的味道滑入喉咙,整个胃部都仿佛烧起了火,腹中又没有食物,瞬间的功夫,宿寄国额头已经渗出薄薄一层虚汗,脸色也由白变得不正常的红。
219 219。未成形的血肉()
宿铮今天被当众打脸,颜面扫地,一顿饭还没有开始,就预示着结束。
“爸,你别喝了。”脸色铁青的宿琪皱着眉头强逼宿寄国放下酒杯。
陆安森一条手臂搭在宿琪椅背上,对于突发的状况也是毫无准备,在气氛不断僵凝的包厢内,他感觉到四面的墙朝着自己逼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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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铮站在洗手间外那条长长走廊的墙边,手中夹着一支才点燃的香烟,烟头的火星明明灭灭,释放着一缕青白色的烟雾。
陆杨青进入有了一会儿功夫,手中的这支烟也抽完了一半,地上堆聚了薄薄一层烟屑,恰好勾勒出宿铮皮鞋的形状。
宿铮有够无聊地看着地上被烟灰描绘出来的两脚形状,虚空的眼睛偶尔眨动一下,手中的烟释放出的烟雾隐匿掉他冰冷的五官,将他眉心锁出来的形状彻底掩藏掉。
女厕许久才传出放水的声音,宿铮缓慢地盯着那扇门仔细辨认偿。
陆杨青就是从这扇门进去的,可是为什么宿铮觉得这扇门非常的陌生,好像感觉她再也不会从这扇门走出来。
女厕内,盥洗台边站着一个外表非常冷艳五官却算不上惊艳的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的羊毛长裙,裙子盖过了脚面,暗红色的五公分粗跟靴子上看得到水迹,正是她刚才洗过手不小心滴落在上面的。
这时,身后一间格子传来放水声。
盥洗台边上的这个女人拢了拢肩膀上与靴子同色的暗红色羊毛流苏披肩,然后拉开化妆包,取出粉饼盒,对着镜子将整张脸上颜色不均的地方涂抹起来。
镜子反映着身后一排长长的格子间。
这个女人将涂着干粉的粉扑轻轻地拭着鼻翼出油的部分,细长上挑的眼睛不经意地划过镜中那扇打开的格子,一个比她更为时髦亮丽的女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陆杨青的鼻头是红色的,俨然哭过才会有这种效果,她走到盥洗台那边,打开水龙头,埋下头开始洗脸。
脸上的妆容只怕是要脱的,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被泪水滑过的地方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补妆的女人慢慢地将粉扑放回粉饼盒中,指端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卷翘眼睫毛上的眼皮很薄,慢慢地由陆杨青的背上滑到镜中陆杨青的脸上。
捧了一掌心的水将黏糊糊的脸洗干净,也洗掉不少妆容,自然本色显露出来,细眉大眼,下眼睑的眼纹比较明显。
陆杨青关上水龙头渐渐将脸抬起来,镜中出现一张残留着彩妆却明显干净不少的脸蛋。
看着自己下眼睑的眼纹,陆杨青再度打开水龙头,闷下头继续洗掉眼睛上的眼影。
随着流动的水,化妆品陆续从脸上剥离,纷纷落在水中滑入下水口,乌黑的眼睫毛膏污浊地涌进漩涡之中。
陆杨青抬起头,看着镜中那张已经非常干净的脸,却在这一瞬间觉得无比陌生。
三十二岁的自己,五官已经出现初老状态,下眼睑的眼纹特别明显,不化妆气色看起来也不是十分健康。
陆杨青扭头瞅了眼身边那个女人,见那个女人手中有化妆包,便对她开口道:“有口红没有?”
那个女人没有回她,却从化妆包中摸出一管口红递到陆杨青手中。
“谢谢。”
口红的颜色很深,与早期韩剧中女主角中毒般的口红颜色一样,陆杨青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颜色,于是将口红递还回去,并询问道:“有别的颜色吗?”
女人从化妆包摸出了一管唇蜜,玫瑰红色。
陆杨青这才对着镜子把这个颜色的唇蜜往唇上描了一遍。
虽然妆容已经洗掉,五官上的缺陷暴露出来,但是涂抹上颜色亮丽的唇蜜,整张脸的气色顿时提升了好几个度,略微发黄的皮肤因为有了红唇的衬托,倒也白皙了不少。
“谢谢。”
陆杨青归还了唇蜜后,将头发重新顺了顺,丰盈的波浪大卷整齐地披在背上。
“杨青?”女厕门外,陡然出现一道男性低沉的嗓音。
陆杨青两手将头发往后背撑开,看着镜子道:“嗯,就来。”
身边那个女人用那管深色的口红对着镜子描唇,单薄的眼皮滑向镜中的另一个女人:“你男朋友?”
陆杨青甩着弹性充盈的长卷发,淡淡“嗯”一声,漂亮如海藻般的卷发乖顺的贴服下来,颜色也在灯光照耀下变幻起来,将已经洗去妆容的陆杨青还是衬托的很是美艳。
“走吗?”
不知不觉宿铮抽着一支烟靠在女厕门边,唇角淡淡噙着的微笑非常微小,一缕一缕青白色烟雾从两片薄薄嘴唇中飘逸而出。
陆杨青瞅了眼宿铮,大眼移动时眼睛的初老更加明显,眼瞳却让人觉得非常干净。
“我包在包厢。”
“那我回去拿。”宿铮唇角很是温柔地扬起。
他总是这样温柔地对她微笑,在任何她不设防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走进她脆弱的心灵,原本受到暴雨冲击的那个地方,逐渐被这个男人的温泉养育,也能在日头下渐渐开出妖艳的花。
“宿铮。”陆杨青不顾外人在场,喊住那个已经转身的男人。
宿铮又抽着烟转了身,四目相对,他的眼睛噙着温暖的目光,阳光下的溪水流过眼底,清澈透明。
“我怀孕了。”陆杨青开口道。
简短的四个字让宿铮的表情停格在听见的那一瞬间,唇角的笑意正逐渐被一种近乎放空的表情取而代之,眼底的清澈折射出一层一层变幻的光芒。
陆杨青为宿铮这个表情逗乐,心底久久无法平息的难受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好看的微笑从唇片扬起,然后折射到眼底:“我说真的,我怀孕了。”
“嗯。”宿铮平心静气地将头点了点,迈步朝着陆杨青走来,在与她只有几厘米距离的时候牵起她的手,并将她的手牢牢握住:“结婚吧。”
陆杨青笑着点头应道:“嗯。”
相拥的男女没有顾及身边那个陌生女人。
温热的体温从宿铮身上传递到陆杨青身上,两人本是不相干的陌生男女,如今有了共同的血脉将他们牵扯在一起,腹中那块小小的血肉尚且还没有成型,却已经叫性格叛逆的陆杨青头一回有了好想当妈妈的冲动。
“走吧,回去拿包。”
男人声线的低沉仿佛一道在铅云中的闷雷,将站在盥洗台边的那个女人震撼了一下。
她用镜子看着陆杨青,高挑的身型完全看不出有孕在身,即便已经三十多岁,打扮起来毫不含糊,比少女还要吃香,诱走男人分分钟的事情。
女人压制住心底的一抹寒意,面色如常地看着搂抱着男人腰腹的女人,慢慢地握紧手中的口红,将那条胳膊轻轻地垂在了盥洗台上。
陆杨青父母突然造访,宿铮十分重视,为此装点了行头,准备了最好的饭菜,结果却给了他最不想要的结果。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父母的意见固然重要,但是面对他们的是一辈子的幸福,无法做到完全听从父母的安排。
宿铮很抱歉地走到站在包厢门口的陆竞松面前。
拐走他的女儿固然不对,但是他愿意向陆竞松保证,给陆杨青幸福。
“对不起伯父,我和杨青决定结婚,我会好好爱她,请你放心。”
站在陆竞松面前的宿铮不卑不亢。
如果说之前的他还会为自己的曾经感到自卑,现在的他就是完全放下了包袱,决定只为自己爱的人而活。
包厢门是敞开的,房间里的人一个个看着他们,眼神充满了感慨和无奈。
“伯父,我和杨青先走了。”
陆竞松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答案,宿铮也不会再去征求他的同意。
搂着陆杨青的肩膀一同离开,两人的背影贴在一起,陆竞松远远望着竟也生出了不忍来。
满是好意的宴请最后变成了不欢而散,两位主角中场离席,剩下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望着一桌子的好菜,宿寄国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依靠喝酒来缓解心中的疼痛。
那可是他的儿子啊,却被人轻视,可是他只能看着宿铮被人轻视,却无法挡在宿铮面前,替他挨下那些有色眼神。
宿琪走到宿寄国身边低头站着,心情也没有比宿寄国好到哪里去。
“别喝了。”当宿寄国再次端起酒杯时,宿琪握住了她爸爸的手。
宿寄国浅笑着点点头,听话地把酒杯放回桌上,带着疼痛的神情闪过一丝慨叹,不过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走吧,我们回家吧。”
宿琪握住宿寄国一只大手,惊觉她爸爸的手已经长满了老茧,这双手只有小时候牵过她,滋味她已经忘记了。
宿琪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陆安森。
“爸,我们回家。”属于陆安森稳重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喝酒上脸的宿寄国颧骨已经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