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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没说?”指腹微热,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嗯?”
“譬如。。。。。。你还梦到了胡歌。。。。。。”
胡歌二字,他咬得极重,一字一顿,别扭得很,什么怪名字?
可他清楚,这是个男人的名字。
睡梦中呼唤别的男人的名字,她好得很!
除了夏弄影,却原来还有个胡歌,她的心究竟有多大,能容得下这么多男人?
他呢,在她心里,又排得上几号?
“胡歌。。。。。。”弦歌有些恍惚,低垂眉目。
对了,她还能梦到在西湖邂逅胡歌了。
他是遥遥不可及及的人物,明星的光环包围着他,从仙一开始,她就喜欢这个明星,奈何从没有机会见到真人。
她不是狂热的追星族,一直在暗地默默关注他的消息,得知他出了车祸,那张鲜嫩的容颜被毁,她怜惜他。
而修离墨容颜未恢复时,他右眼的伤疤,让她忆起胡歌,同是右眼,所以她起初对修离墨有好感,到底是因为将对胡歌的怜惜转移到他身上,还是她一开始就心动了,不为其他,单单为了这人?
这些话,她自然不敢跟修离墨说,他若知道她可能因为别的男人才对他有好感,他必定勃然大怒,她适才才说了,不再惹他生气。
“胡歌是夏川国皇宫豢养的一名歌姬,她弹得一手悦耳动听的古筝。我那时常常叫她来宫里奏乐,跟她走得很近,后来她不见了,我心里一直挂念她,所以才梦到她罢。”
“我刚才不跟你说,是觉得没必要,一个歌姬罢了。”
说完,弦歌恨不得咬断舌头,诋毁了胡歌,还提到夏川国。
她知道她在夏川国的过去是他心中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如今能容她,已是不易,而她非要再揭开他的伤疤。
好端端,又说谎,说一个谎,要圆十个来弥补,沐弦歌,你是猪脑袋么?
“歌姬?”修离墨显然不信,舌尖轻轻一挑,歌姬二字卷着玩味,面色却是沉冷得可怕。
弦歌干笑,眸光微闪,突然想起什么,兀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梦到胡歌?”
“梦话。”他不耐烦地扔出两字。
“我会说梦话?”弦歌细细咀嚼。
修离墨眯了眯双眼,五指捏住的肌肤,微微透红。
一双美眸闪烁疑惑,他冷哼着松开对她的钳制。
夏弄影,他不会放过。
还有胡歌,他倒想看看是不是如她所讲,只是一名歌姬?
不知怎的,睡意散去,一身疲倦也不见了踪影。
“你没有事要忙吗?”弦歌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小小的手包裹着男人的大掌,显得滑稽可笑。
“没有。”他重重闭上眼睛,仰头靠在床头。
罗帐被金钩挂起,在他头顶摇晃,却触不及他的金冠。
她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突然瞥见他下颌冒起了青涩的胡渣,眼袋一圈青紫。
她一怔,心疼地看着他,“累了就躺会儿?”
就知道,皇帝日理万机,五更天就要上朝,永远没有假期,又怎会不忙?
何况现在天下初定,只怕他会忙得脚不沾地。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儿女情长也好,这一刻,她只想让他陪着她,起码这样,他才不会去忙碌,留得片刻歇息。
头顶传来轻微的呼吸,他竟然就这样靠在床头睡着了。
弦歌又气又痛,却不敢去叫醒他,怕他醒后,又难以入眠。
窝在他怀里,身子有些不舒服,动了动,他却揽得更紧,吓得她不敢再乱动。
替他捻了被褥,仰头盯着他那一张完美的容颜,阖上眼睛,遮去冰冷的光芒后,他真如谪仙一般,洁净美好。
许久,门外传来郎寂的声音,“皇上,午膳备好了,可要传?”
她一惊,怕扰了他,见他呼吸平稳,无转醒之意,遂松了一口气。
弦歌压低声音,“郎。。。。。。总管,皇上睡着了,莫来搅扰,传膳之事,待皇上醒来再说吧。”
第三百八十七章 睡了一个月还没睡够,你是打算睡死在床上吗()
“不必了,传膳吧。”没待郎寂回应,头顶便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弦歌诧异地抬头,“你在装睡?”
修离墨幽幽地看向她,眉宇间的疲惫消散殆尽,似乎方才休憩的男子并非眼前之人撄。
“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修离墨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松开她偿。
弦歌跟着起身,见他衣袍褶皱,便伸手替他拂了拂,顺带理了理微乱的衣襟。
“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踮起脚尖将他垂在胸前的墨发拂往颈后。
修离墨侧眸看向忙碌的女人,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从她身上散发的幽香让他浮躁的心静了下来。
“你虽压低了声音,郎寂在外能听见,你当朕是聋子?”他盯着那一节白皙虬长的脖颈,眼波微动。
她微抿红唇,懊恼地看了他一眼,退到几步之外。
“是我蠢了。”
“嗯,懂得就好。”他瞥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弦歌皱了皱眉宇,盯着那背影,犹豫一瞬,复看向床榻。
她还是不招人嫌,去睡觉好了。
“愣着干什么?跟上。”修离墨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看到她坐在床沿,瞧那架势,她是打算继续睡觉。
“睡了一个月还没睡够,你是打算睡死在床上吗?”弦歌愣愣地看着他,他快步折了回来,一件单薄的衣衫劈头罩了下来。
视线被遮住,拉着被褥的手紧了紧,取下他扔来的衣衫后,她抬头看向他。
“我不饿,吃不下东西。”
修离墨脸色森冷,眉心紧拧,吓得弦歌立即噤声
“之前有阴昭的药丸给你续命,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了?”修离墨冷哼。
弦歌低着头,将衣衫拢在身上,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
说话刻薄、得理不饶人,她以前可从未发现他还有如此一面。
怏怏地看着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午膳,圆桌上摆满了足足十余道佳肴,山珍海味、素荤汤糕,色泽明艳、香味四溢。
“够了。。。。。。”弦歌欲哭无泪地看着跟前堆得小山高的碗碟,白色的米饭压在底下,上面盖了蔬菜、肉类。
修离墨抿着唇,自己没吃一口,光顾着给她夹菜。
“我吃不了这么多。”她咬着筷箸,全无胃口。
修离墨睇了她一眼,眸中闪过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慢慢吃,反正你有的是时间,朕相信你可以吃完。”
修离墨吃相极为优雅,举手投足都是矜贵清峻。
白色的米饭入了他的唇,唇瓣随着咀嚼蠕动,她皱眉,厌弃地看着碗里的菜色,苦着脸认命地夹起青菜。
青菜鲜嫩,入口汁液融入唇齿间,淡淡滑入腹中。
她并未多嚼,一颗青菜吞咽下去,一下子哽住喉咙里。
“咳咳咳。。。。。。”她扔下筷子,掐着喉咙咳嗽,一张白皙的脸蛋晕开绯红色。
修离墨闭了闭眼,低声叱骂,“蠢货。”
嘴上虽骂着,手上动作倒利索。
将盛了汤水的碗推到她跟前,弦歌咳出泪水来,捞过汤碗仰头便灌。
“慢点。”修离墨脸色微变,还是晚了一步,弦歌灌得太猛,被呛住了。
“咳咳咳。。。。。。”心肝都要被她咳出来,唇瓣沾了汤水,一圈圈色泽鲜亮。
修离墨抢过她手里的碗,伸手轻抚她的脊背。
弦歌无力地瘫软在梨花椅上,怪不得古人云:寝不言,食不语。原来是会害死人的。
郎寂随侍在身侧,低头闷笑。
这姑娘也忒会逗人了。
修离墨一张俊脸沉冷发黑,将筷子掷了出去,弦歌吓了一跳,心虚地低下头。
早便说了不要吃,这下好了,搞得两人胃口全无。
郎寂腿下一软,看着跌滚在地的玉色筷箸。
“奴才这就给皇上再取来一双筷子。”
这时弦歌才想起郎寂一直随侍在身侧,适才的窘迫想来也被他看在了眼里,消散了的红晕又聚敛而来。
郎寂匆匆走了出去,弦歌偷偷抬眼,跌入了男人蘸了墨的眸里。
心下一紧,贝齿咬下了唇瓣。
“你也别恼我,我并非有意,这性子本就这样,改不掉。你若厌了,打发便是,冷着脸给谁看。”
修离墨怒极反笑,怒她不识好歹,气她有持无恐。
想了想,弦歌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局促地捏了捏手心。
“我的意思是。。。。。。你别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惹你生气。”
修离墨将她的无措看在眼里,眸色变深,轻声嗤笑,“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经她一说,修离墨这才意识过来,今日自她醒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动怒。
到头来,她对他的影响非但不减半分,现在反而愈加严重。
她以为这午膳会就此作罢,不欢而散,谁想他等在桌边,眼眸睇向门口,微微透露不耐。
皇帝用膳,怎不多备一副碗筷?
弦歌暗自疑惑,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她已经做出了更加愚蠢的举动。
“饿了吧?要不先用我的?”她将筷子递给他,他没有接,眼眸淡淡,意味不明地落在她身上。
弦歌懊恼至极,怪自己愚蠢。
这筷子沾了她的口水,怎还敢给他?
尴尬地将手挪了回来,眼中却有些失望。
如坐针毡,她想离开,可又不敢。
“你真想一顿饭吃到晚上?”修离墨淡淡道。
“啊?”弦歌不明所以,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虽说你时间够,可晚上还有一顿,够你吃的。”修离墨淡淡收回目光,余光却将弦歌羞赧微恼的神色尽收眼底。
汤水一勺一勺入了他腹中,垂下的眉睫染了一层白色水雾。
殿外,阳光洵烂,红砖绿瓦泛着光芒,巡逻禁卫军在廊外来回走动,金甲刀戈金光闪闪。
弦歌眯着眼,持起筷子挑着米粒往嘴里塞。
郎寂气喘吁吁小跑进来,白玉的脸庞被晒红,额上沁了汗珠。
抬起藏青色的衣袖抹去,低头将裹了锦布的筷箸递给修离墨。
弦歌抬眼看向吃得活色生香的男人,戳了戳自己的碗,怀疑他们的菜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为什么他就吃得很香,而她勉勉强强吃了半碗,腹部就充盈了?
“夫子说,王者体民之所感,察民之所想,是为明君。”弦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顿饭吃得太憋屈了,她可不想吃到傍晚。
“你想说什么?”修离墨扫了她一眼,盛了碗汤推到她跟前。
郎寂惊得张大嘴巴,今日皇上的举动着实出乎他的意料,非但容忍女子胡闹,还亲自伺候她?
弦歌喝了一勺,“我知道你国库里有钱,可有钱却不是这么个浪费法,我们吃不了那么多,白白浪费。以后膳食,适量就可以了。你觉得如何?”
“姑娘,您错怪皇上了,皇上平日里并不铺张浪费。今日因着您初醒,皇上不清楚您想吃什么,才令。。。。。。”
“郎寂,你这啐嘴的奴才。”
郎寂的话没说完,便被修离墨低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