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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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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看向宁晟尧的眸光中,多了几分崇敬之意。

    反而,开始鄙夷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棋坛圣者。

    严咎面色铁青,一挥袖子,冷冷道:“年轻人有这份胆量,的确不易,但若只是为了出尽风头,无疑是在哗众取丑!”

    宁晟尧不甚在意地笑了下,旋即半蹲下身子,只见他缓缓地伸出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正中央的一枚黑棋拾起,夹于两指之间。

    “残局之所以称之为残局,是因为前人在对弈之时,已然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因为没有了可以接着往下走的必要,所以他们便干脆不再下。”

    两指一松,黑子便落入了棋盒之内,便听他慢悠悠地补充道:“对于一盘没有必要再继续走的棋局,又何必要伤透脑筋,非要解出不可?不如追究于其源泉,取走了最初所下之子,便像是涅槃重生一般,又是一轮新的起点。”

    这盘千古残局,身为棋圣的严咎都无法解开,又何况是一些凡夫俗子。

    而宁晟尧的此番做法,说得好听些,是在投机取巧,说得难听些,根本就是生生地毁了整盘棋!

    但他的这番做法,配上他的说辞,却又让人觉得,毫无违和感,反而认为,这盘棋局,便是该这般来解!

    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声‘妙哉’,紧接着围观的百姓都在那儿喊着,而且还鼓起了掌来。

    这对于向来视棋如命的严咎而言,是无法接受的,但周围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却完全将他的气势给压倒了,而且还是完完全全的碾压式。

    面对于众人的夸赞,宁晟尧始终保持着处变不惊的态度,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便见他朝气得面红耳赤的严咎再次行礼,“不知晚辈的解法,严老可还满意?”

    “你这是在投机取巧,侮辱了这盘千古残局!”

    面对严咎掷地有声的指责,宁晟尧却是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梢,“严老可知,依您在九州大陆棋坛上的成就,为何研究了三十余年,却还是无法堪破这盘残局的奥妙吗?”

    这话说得,倒像是作为晚辈的他,能够看得出来一般。

    严咎简直是要被他的狂妄之言给气吐血了,“你……”

    “没错,严老您的确是视棋如命,但也正是因为您对围棋太过于痴迷,以至于在破局之时,首先考虑的,便是如何在前人的基础上,往下走,以便达到绝地逢生的效果,但有时候,回头看看,或许这盘棋,从一开始,便是一盘死棋,既是死路,又如何还能重生呢?”

    看到了这里,萧太后竟是笑出了声来,“阿璟,你的眼光,果然毒辣。”

    闻言,容璟紧握的手心,倏然松开,亦是微笑,轻轻回着:“真正聪明的人,就越不会钻牛角尖,宁晟尧这一番看似投机取巧的做法,却是在无形之中,扇了严咎的脸,做得可谓是妙极。”

    的确是妙,这盘残局,宁晟尧分明是解不开的,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先是抛出严咎之前散步在京都,挑衅所有棋手的话,后又引出了西凉国一事,引得严咎情绪波动极大,亦是达到了将风向悄无声息地转向自己这边的效果来。

    而后再以超出于所有人想象之外的解法,震撼到了人心,自然而然,之后不论宁晟尧说些什么,围观之人,自然是会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这一番行为,可不就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

    萧太后赞许地点了点首,而便在他们两人说话之际,处于下风的严咎,因为禁不住众人的驱赶,只能灰溜溜地抱着自己的棋盘离开。

    一代棋圣,不论其曾经创造了多少世人难以企望的辉煌,但那终究已经是过去式了。

    严咎的棋术,确然是无人能敌,但论及为人处世,他却像是个尚未入世的孩子,完全敌不上宁晟尧。

    作为后辈的宁晟尧,相当地懂得,如何化腐朽为神奇,而又如何才能借助于舆。论的力量,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过少顷,萧太后的眸底便泛起了丝丝冷意,“虽然西凉亡国已久,但当年,那些孽党残余刺杀先皇一事,曾惊动了整个南周,哀家不希望,同样的错误,再犯第二次。”

    眸光一敛,容璟垂眸,淡淡应道:“微臣遵旨。”

    且不论方才,宁晟尧的那些话中,有几分真,而又有几分假,单只是看严咎的反应,便可以说明其中定有端倪。

    萧太后是多疑的,一直以来,她都秉承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处事之道。

    不论严咎与西凉是否有何关系,从今往后,这个世上,便再也没有严咎这个人了!

    “靖远侯这儿子,教育地确然是不错。巧舌如簧,反应迅速,哀家倒是许久不曾见过那么有意思的人了。”

    一听萧太后的这番感慨,容璟立马便明白了,“微臣立刻便去办。”

    不多时,珠帘之外,便多了一道身影,来人,正是宁晟尧无疑。

    在看到萧太后与容璟之时,宁晟尧故作震惊,慌忙跪下,以头叩地,“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太后的唇边噙着一抹慈和的笑意,抬手示意,“哀家是微服出访,宁二公子不必多礼。”

    这一声‘宁二公子’,可是将宁晟尧的身份,节节抬高了太多。

    “草民不敢。”

    在萧太后的面前,宁晟尧时刻保持着恭谦的态度,跪在地上,不敢乱动。

    容璟几步上前,虚扶起他,“宁二公子不必紧张,太后娘娘只是想与你闲聊几句,未有其他的意思,若是宁二公子一直跪着,岂不是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闻言,宁晟尧也不矫揉造作,顺势便站起了身来,“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适才,宁二公子在楼下的所言所行,可谓是奇哉妙哉,便是哀家看了,都忍不住要为你喝彩。”

    心中狂喜,但宁晟尧却绝不敢多流露出半分,只是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来,“草民惶恐……”

    “数日之前,在丞相府中意外发生的命案,使得靖远侯白发人送黑发人,哀家左右为难,虽是惩戒了罪人元芷瑶,但死者已逝,哀家还是觉得,委屈了靖远侯。”

    听到这番话,宁晟尧膝盖一屈,便再次跪了下去,“太后娘娘金口玉言,为长兄讨回了公道,父亲对太后娘娘感恩不已,只能以一颗赤胆忠心,来回报太后娘娘的恩典。”

    显然,宁晟尧的这番话,说得很有艺术效果。

    萧太后满意地笑了笑,亲自上前来,虚扶住他,“哀家的身边,需要新鲜而又忠臣的血液,宁二公子如此睿智,想来,定不会辜负靖远侯的厚望,与哀家的……期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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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43。操心,味道不错() 
在返回京都之际,元菁晚忽然收到了一份飞鸽传书,这只鸽子,乃是经过元菁晚亲手训练的。

    在进宫之前,她送与了三姨娘,倘若辅国公府有所异动,便让三姨娘飞鸽传书与她。

    如此一来,也方便了她行事。

    这些日子来,元菁晚并未接到飞鸽传书,便代表辅国公府这段时间很安静撄。

    但就在她遭遇绑架贩。卖不久,辅国公府便开始躁动了,在看到书信上所写之事后,元菁晚凉凉地一勾唇角。

    看来,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皇上,臣女有事,需在辅国公府小住几日。”

    将书信收好之后,元菁晚当着燕祈的面,淡然自若地说道偿。

    宽大的马车,行驶地很安稳,没有一丝摇晃,而马车内,在元菁晚说出此话之前,气氛很是静谧。

    燕祈出奇地安静,没有动手动脚,而是一颗接着一颗,在剥小碟子里的瓜子。

    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剥起瓜子来,甚是灵活,只稍捏住一端,两只手同时向相反的方向转,瓜子仁便轻而易举地脱落了出来。

    在马车一路驶来之际,他的手便没有停过,等到元菁晚收到了飞鸽传书,当着他的面拆开,他也不好奇,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直到元菁晚说出了这句话,打破了原本的静谧气氛,他的手,才微顿了下。

    取过放在右手侧的湿布,擦拭了下手,才掀起眼眸,凉嗖嗖的眸光,扫向了元菁晚。

    方才他专注于剥瓜子,倒是不曾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隔了那么远。

    对于这个距离,燕祈觉得不悦,蹙了下眉梢,“坐过来。”

    “皇上先回答臣女的话。”

    显然,对于燕祈的这一套,元菁晚已经做到自动免疫了,完全无视了他写在脸上的不悦,反而还跟他唱起反调来。

    燕祈挑了下眉梢,这个小家伙,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入眼中,看来是最近他太宠她了,以至于让她忘了,他是什么性子的人!

    薄唇一勾,他一个倾身,不过是长臂一伸,便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拉了过去。

    妥妥地固定在他的怀中,旋即,以腾出来的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首来。

    四目相接,便见少年冷冽的气息,扑散在眼帘,“张嘴。”

    元菁晚怔了下,而面前的男人也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便抓起了几粒瓜子仁,塞到了她的口中。

    冰凉刺骨的指腹,滑过她温润的唇瓣,让少年原本一派波澜无惊的眼眸里,泛起了少许的晦暗。

    这瓜子仁,透着一股奶香味,一进入口中,便充斥了整张嘴。

    薄唇再次开启之时,竟是带了些许难得的柔和之意,“味道如何?”

    显然,元菁晚不曾想到,他剥了一路的瓜子,到最后,竟然是要给她吃。

    在元菁晚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任性妄为,霸道而且完全不讲道理。

    所有属于大男子主义的坏毛病,都在他的身上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并且,这个男人很懒,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元菁晚便深刻地领会到了他懒到家的个性。

    这样一个一贯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的暴君,却是亲手为她剥好了瓜子,而且还亲自喂给她吃。

    元菁晚一贯平静如水的心房,似是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惊起了小小的涟漪。

    “不错……”

    两个字节才吐露出口,后头的话还来不及讲,便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不过是一低首,便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双唇。

    她不曾想到,他在喂给她瓜子仁之后,又会忽然吻她,并且还以完完全全的占领者身份,搅乱了她口中的一池碧水。

    直到吻到心满意足了,他才稍稍离开些许,在她被吻得红润愈滴的樱唇上小啄了一口。

    眸底盛了浅浅的笑意,“唔,味道确然不错。”

    闻言,元菁晚面色一黑,以双手抵住他胸膛的同时,一把将他给推了开。

    “停车,臣女要下车。”

    元菁晚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路,正常的语言逻辑和这个混蛋讲话了。

    不等他回答,她掀起车帘,探出身去,想与外头驱车的谢喻说话。

    但一个字节都还没来得及吐出口,腰肢处便被一只强有力的臂弯给揽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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