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疲惫地以双手撑住额首,再开口时,嗓音已带了极度克制的喑哑:“下去。”
她需要安静,更需要冷静。
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其实她便该知晓,之后的岁月中,她将会经常面对一如今日的场景。
只因……她所深爱的男人,心尖上,却已是住了另外一个女人。
偌大的殿内,只她一个人,她甚至都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也不知这般撑着额首过了多久,等到心情有所平复下来之时,穆秋一抬首,便瞧见了放在远处桌案之上的托盘。
在托盘之上,放着一只玉碗,正是她方才端去养心殿,后又拿回来的。
不知为何,她便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桌案之前,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一入口,她便不由蹙起了黛眉。
咸,而且还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很不好吃。
霍然间,她便忆起,当时燕祈尝第一口时,动作明显一滞,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吃了下去,并且吃了半碗多。
眼圈一红,有滚烫的泪花,自眼角之处,接连不断地往下砸,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她便知晓,十余年的相伴,他的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
元菁晚并不是被痛醒的,而是……被热醒的。
霍然睁开双眼,便对上了一双冷冽如霜,却又带着关切之意的复杂眸子。
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间一痒,连着便咳嗽了好几声。
燕祈原本到喉间的斥责,被她这么一咳,便又生生卡在了喉间。
只是阴沉着一张俊脸,伸出手来,贴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往她的体内渡真气。
不过他也不敢渡地太多,毕竟她的身体底子差,而且还不会武功,若是一个不慎,还会让她的经脉错乱。
并且,此刻她身子太虚弱了,经不住太大的折腾。
“深呼吸,慢慢来,不要急。”
男人阴鸷的嗓音,在不知觉中,柔和下了几分,一面为她渡着真气,一面在她的耳畔引导着。
顺从他所说,元菁晚缓缓地呼吸,在半阖上双眸的同时,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原本沉闷的胸口,渐渐地变得舒坦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通了她原本堵塞的心脉。
直到她的黛眉不再深蹙,男人才缓缓地收回了手。
不等元菁晚说话,男人不悦到极致的嗓音,便响在了头顶:“出宫之前,是如何向朕保证的?”
完完整整地出去,却弄得遍体鳞伤回来,她到底是有多不懂得保护自己!
真是气得他又头疼!
发现面前的少年显是被自己气得已经在火山爆发的边缘了,元菁晚眨了下眸子。
苍白的樱唇,勾起一丝弧度,“这是一个意外……”
自重生之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设下的每一个局,其实都是在赌。
只不过分大小而已。
既然是赌,那便定然会伴随着风险,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但她却完全有信心,运用自己的智慧,保住性命。
元菁晚是这般想的,但这不代表她面前的男人也是这般想。
一听到她的这句话,男人的面色愈加阴沉。
直接便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身子只稍往前一倾,便吻住了那两片微微开启,却苍白如雪的樱唇。
虽然很生气,但他却清楚此刻她的余毒还未排清,并且手腕上还流了那么多血,身子正虚着。
只是稍稍地,轻轻地吻了下去,并未太深入。
在离开之际,他故作惩罚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看到她苍白如雪的唇瓣因此而微微转红时,他才堪堪放过她。
“朕最讨厌听到,意外这两个字。”
冰凉的指腹,覆上的她温热的唇瓣,说出口的话,不容置喙。
元菁晚叹了口气,难得没有在这上面与他斗嘴,“是,都是臣女的错,以后不会了。”
这个小家伙,不乖的时候亮起爪子来,能分分钟抓伤他,但有时候乖起来,却又会让他心痒痒,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臣女听闻,便在昨日,邛州又下了暴雨,连带着周边的州县也受到了牵连,地方政局一片混乱?”
谈起正事,燕祈的眸光微敛,面色阴沉,“秋季雨季的确是多,但从未像今年这般严重过,河水不断决堤,地方官吏又无能,百姓流离失所,饥不裹食,发生暴乱其实也是正常。”
“可是皇上,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
听到这个词,燕祈有些不解地挑了下眉梢,“此话何解?”
“臣女曾在几日前观过天象,虽然邛州离京都有些远,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个季节的确是容易下雨,可是雨量的大小,与云量的密度,也是相互关联的。通过京都的运量,再结合其他周边地区的气候变化,按理而言,邛州不该会有如此密集的大暴雨现象。”
显然,元菁晚说的这些术语,燕祈并未完全听懂,但大致却明白了。
冷眉微蹙,“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鬼?”
顺着他的话,元菁晚往深处想去,却发现自己只要仔细地一思考,脑袋便阵阵地发晕。
她忍不住挽起了黛眉,“若真的是有鬼,那这幕后之人的用心,便太可怕了,拿那么多的百姓动刀,皇上你说……他抱的是什么心思呢?”
元菁晚一门心思放在正题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体的不适,使得她的唇瓣愈加苍白如纸。
燕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覆在她的额首之上,却并未发现她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转而便执起她的右手,虽然他的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弄疼她了,毕竟,她手心的伤深可见骨。
不过她却紧紧抿着唇角,除了面色苍白之外,没有显示出其他的不适。
一探脉搏,却发现她的脉象除了因为中毒而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对之处。
“毒排完了,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她的脉象没有不对之处,可她的面色却苍白地不正常,燕祈心下困惑,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不同来。
元菁晚轻轻地摇了摇首,“就是有点儿头晕,睡一觉便好了。”
闻言,燕祈的眉梢却蹙地愈深,随手取过了浴巾,将她从御池之中抱起来的同时,以浴巾将她简单地包裹了一下。
而后抱起,“今晚便歇在养心殿,朕会让人带消息给舒珊的。”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长进了不少,没有像从前那般,霸道地不容元菁晚提任何的意见。
汤沐阁与内殿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就在这个过程中,元菁晚窝在燕祈的怀中,竟是睡着了。
微低眸,便瞧见怀中的女人,难得乖顺地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狐,安静地不像话。
心中亦是不由自主地柔软了几分,小心地将她放置在龙榻之上,动作轻柔到极致,尽量不吵醒她。
但一碰到床,元菁晚便醒了,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但却有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她的双眸上。
随之,燕祈便上了床,长臂一揽,顺势便将她稳稳地固定在了怀中。
一贯冷淡的嗓音,却在此刻显得柔软非常:“睡吧。”
——题外话——
撒娇卖萌打滚求票票哟哟哟~~~~有票票,有加更哟~~~~
192。192。听话,朕才放心(1更)()
翌日清晨,一排的宫女处在养心殿外,手上端着各种洗漱用品,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眼看着离上朝的时间越来越近,而殿内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由着急地向首领太监苏德寻求帮助。
“苏总管,时辰可是不早了,若是皇上早朝又迟到,那咱们可就……”
燕祈一贯有个喜欢踩点的喜好,总会在最后一刻,才会现身撄。
不过一般到了这个时辰,里头都该有动静了,但今日等了好一会儿,里头安静地不像话。
他们是知晓这位皇帝陛下的脾气很不好,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迈出第一步。
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苏德。
毕竟,若是燕祈早朝迟到,萧太后定然又会动怒,萧太后动怒,这脾气自然是不会发到燕祈的身上,最后惨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偿。
苏德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了殿门,只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细缝。
闪身进去,才发现殿内的视线尤其昏暗,灯柱上的紫金玻璃灯芯,早便已经燃尽。
而内殿,罗帐纱暖,苏德看了又看,发现里头没有一丝的动静。
只能小心翼翼地提声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映在罗帐之上的倒影,似是动了一下。
燕祈不过是动了一下身子,便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无法动弹。
而将他的手臂当枕头,垫了一个晚上的女人,此刻还保持着昨晚睡觉的姿势。
如一只顺毛的小狐,乖巧地窝在他的怀中,气息浅浅,长而卷的睫毛,投下斑驳的暗影。
看着看着,燕祈便微垂下了首来,在她的额首之上落下一吻。
似是亲吻着一朵冰山雪莲般,冰冷的唇瓣,在触碰到她微微热的肌肤时,他眸光一暗。
顺着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便顺了下去,而后,吻住了她苍白的樱唇。
“唔……”
正处于睡梦中的元菁晚,觉得莫名窒息,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便是偏开首。
旋即,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霍然撑开了双眸。
尚还带着迷离的眸色,措不及防地便撞入了男人炽热的眼眸之中。
脑袋还处在空白的阶段,男人凉凉的,却又温柔似水的嗓音,便响在头顶,“醒了?”
说着话,他的唇瓣,便慢慢地往旁处挪,挪到她的耳畔处,吹着凉风。
凉气扑散在耳垂处,痒丝丝地,元菁晚怕痒地想往后躲。
但她的身形一动,怀抱着她的男人,便忍不住一蹙冷眉,‘嘶’了一声。
元菁晚怔了下,便听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不要乱动,朕的手有些麻了。”
枕了将近一个晚上,不麻才怪!
虽然殿内的视线有些昏暗,但元菁晚却是透过罗帐,发现外头站了个弯着腰的人。
大致便能猜到,现下时辰定然已经不早了。
想从他的怀中起来,但男人的手臂便圈在她的腰间,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中,不容她乱动。
“皇上,时辰不早了,你该去上早朝了。”
但男人只是挑了下眉梢,得寸进尺道:“晚晚,朕当了一晚上的枕头,不该有些奖励吗?”
一大早的,便这么不着调,活该他的手臂发麻!
她没有行动,他便一直搂着她,任由外头伺候的宫人等候着,就是不肯挪动半步。
这么耗下去,早朝定然会耽搁了。
无奈之下,元菁晚只能往上凑了些许,樱唇落在他的唇瓣之上。
才想离开,男人顺势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愈加深入。
考虑到她现下身子还虚,燕祈并未深入太久,末了,在稍稍离开些许之时,咬了咬她的樱唇。
凉凉地气息,似是被她的温热所带动着,染了几分暖意,“这几日便待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