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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究还是没有抢救回四姨娘,知晓自己活不了的四姨娘,苦苦哀求着太医,让太医保住孩子,最后,四姨娘难产而死,小公子倒确实是生了下来。
却在哭了几声之后,便夭折了,太医抢救了许久,也没救过来。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孩子在四姨娘的腹中待得太久,窒息太久,是被憋死的。
但实际上呢?
其实是因为冯氏让人暗中在四姨娘的膳食中动手脚,这孩子便算是能生下来,也定然活不久!
这次,不等冯氏老祖宗说话,元老夫人便已红了眼角,将手往桌案上一推,搁置在桌上的杯盏,便跌落于地。
重重的一声脆响,却是让厅内的气氛凝滞到了一种一触即发的地步。
却原来,辅国公府这么多年来,皆无所出,便算是勉强生下来,也活不过半日。
这所有的所有,幕后的黑手,都是辅国公府的正室夫人冯氏!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才知晓真相的众人,便觉得心惊不已。
“你来,你来说!”
元老夫人缓了好几口气,才指向最后一个婢女。
便见那婢女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的纸,有一些,已经发黄,而有一些,已经破烂不堪。
明显是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但接下来,那婢女所说的话,却是让所有人都心寒。
“这些……都是这些年来,夫人让奴婢所做之事留下的证据,其中包括了在药铺所买的堕胎药,还有……夫人亲笔所写的书信……”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多,只需到好处。
而这婢女所说之言,便是让前头两人所说的话彻底坐实。
这下子,冯氏老祖宗便再也坐不住了,由于站起来比较急切,身子便是一晃。
但她却靠着自己的意识,勉强地站住了身子,几步上前,夺过了婢女手中的纸。
只大致地看上了几眼,冯氏老祖宗便已经心知肚明了。
冯岚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的字迹,冯氏老祖宗怎么会不知晓呢?
而在她手中的这些纸张,上头所写的每一个,都指向了冯岚,证据确凿,摆在了面前,饶是冯氏老祖宗再想为冯岚辩解,也显得这辩解那样地苍白无力。
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然相信了这些恶毒之事,皆出自于冯岚之手!
虽然元老夫人早便知晓了这些真相,但死的,毕竟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一想到辅国公府差些因为冯氏的心胸狭窄而断子绝孙,元老夫人便觉得心痛不已。
通红了眼角,元老夫人痛心疾首地说道:“冯老夫人,我辅国公府迎娶冯氏娣长女为妻,一直以来,都待她不薄,却不想她竟是这般地恩将仇报,因为自己心胸狭窄,而害死了我辅国公府的孙儿,险先让元氏一族断子绝孙!”
声声斥责,让冯氏老祖宗脚后跟有些不稳,幸而冯夫人几步上前,搀扶住了冯氏老祖宗。
此时此刻,向来强势的冯氏老祖宗,在知晓了这些残忍的真相之后,一下子不知苍老了多少。
连冯夫人冲上来扶住她,她都没有嫌弃,竟就这般任由冯夫人扶着。
而冯夫人则是抿了下唇角,说道:“岚儿所犯下的大错,我冯府亦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恳请老夫人看在冯府与辅国公府多年的交情之上,让我们先见一见岚儿,可好?”
冯氏老祖宗干裂的唇角正想要张开说话,却被元老夫人直接无情地插了进去:“冯岚在知晓自己所犯下的罪责皆数暴露了之后,便已经畏罪自杀了!”
188。188。诬陷,费尽心机(1更)()
“这不可能!”
冯岚是冯氏老祖宗看着长大的,她自小性子便极为要强,即便是到了绝境,她也不会做出自杀的举动来!
霍然,冯氏老祖宗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上座的人怒吼:“是你们,你们杀了阿岚,捏造了证据,诬陷她,其实……阿岚早就已经死在了辅国公府对不对?!”
无疑,冯氏老祖宗即便已年老,但这脑子还是相当清楚的。
不过她只猜中了一点偿。
元老夫人冷笑着,亦是站了起来,与冯氏老祖宗怒目而视,“我辅国公府还没有卑劣到拿他人性命玩笑的地步,又何况冯岚本就是正室夫人。证据确凿,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冯老夫人,你的孙女是你的心肝,难道我那些无辜枉死的孙儿们,就不是我的心肝儿了吗?!”
一句话,元老夫人说得声泪俱下,字字让人觉得肝肠寸断撄。
的确,对于大门户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繁衍子嗣。
但因为冯氏的心胸狭窄,而使得辅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子嗣单薄,当初若不是元菁晚誓死保下了三姨娘,怕是辅国公府就要彻底断脉了!
冯氏老祖宗被这一句话抵得面色发青,好一会儿,她才只能认命地接受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已然丧命的悲痛事实。
且不论冯氏有没有真的死了,单只是冯氏在辅国公府出意外这一点,冯府便可以将辅国公府告上公堂。
但一旦两家上了公堂,便代表着两家人维持了数十年的关系,将会彻底崩裂。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辅国公府这一边,掌握着冯氏谋害辅国公府子嗣的确凿证据。
若是冯氏真的死了,那么到时在公堂之上,便是死无对证,任凭辅国公府这边以有利的证据来压倒冯府。
到时非但无法为冯氏平冤,反而会搭上整个冯府的名誉。
虽然冯氏老祖宗极为疼爱自己的孙女冯岚,但在关乎到整个冯氏一族的荣誉之时,冯氏老祖宗的思想还是很冷静的。
“元老夫人,可否进一步说话?”
说出此话时,冯氏老祖宗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几分。
元老夫人立时便清楚,对方这是要与自己谈条件,妥协了。
于是,元老夫人,元铮朔,再加上冯氏老祖宗三人,一起入了内室。
在没有了外人之时,冯氏老祖宗忽然膝盖一软,便朝着元老夫人跪了下去。
元铮朔最先瞧见,赶忙上前,托住了她下跪的身子,说道:“老祖宗,这可万万使不得!”
虽然冯氏的确做了不可饶恕之事,但冯氏老祖宗毕竟是长辈,哪儿有长辈去给晚辈跪下赔礼的?
这可就是折煞了元铮朔了。
“我知晓,阿岚在辅国公府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但阿岚已经为她所犯下的错而付出了代价,死者已逝,生者还活在这个世上,还请元老夫人看在冯府与辅国公府多年的交情之上,给她留下最后一点儿尊严,莫要再追究了!”
冯氏老祖宗说得这般情真意切,甚至都不惜舍下了老脸下跪,若是元老夫人再深究,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死去的不能再回来,活着的却要继续为生计而打算,这话,冯氏老祖宗说得倒的确合乎情理。
元老夫人是个聪明人,不过是转念间,便理清了其中的利弊得失。
几步上前,虚扶住冯氏老祖宗,叹了口气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便不会承了冯老夫人你的意,单独在内室说话了。”
冯氏老祖宗忙点首,连声应道:“是是。阿岚所犯下之罪,理应由我们冯氏一族来承担……”
三人在内室足足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走出了内室。
没有人知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他们出来之时,面上的表情却是与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冯氏老祖宗还笑了起来,说道:“此事便先暂定了,待到冯府挑选了好日子,到时我们两家人再行商议。”
末了,冯氏老祖宗便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冯茵,眸光转冷,“回府吧。”
这话,是特意强调给冯茵听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冯茵便看向了元铮朔。
但对方却是目光闪烁,回避了她的视线。
冯茵此人向来聪慧过人,不过是三两下,便已经清楚自己现下的处境了。
这一局,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盘算了那么久,却还是功败垂成,一败涂地!
而这一切,都只归结于一个人……
霍然将目光转向了站在元老夫人身后,面上始终带着温温和和的笑意的元菁晚。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
不,即便是如此,她也绝对不会认输!
袖下的素手,骤然握紧,冯茵敛眸,跟在冯氏老祖宗的身后,出了辅国公府。
马车之上,冯氏老祖宗才坐定,冯夫人沏了一杯温茶,恭恭敬敬地端到冯氏老祖宗跟前时,她猛地拿过了茶盏,‘噗’地一下,直直地便全数撒在了对面还未坐定的冯茵的脸上。
“平日里装得也是够辛苦的吧?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姨母都能下得去手?冯茵,你的心是被猪油给蒙了吧?!”
冯氏老祖宗的声声斥责,迎面而来,冯茵被茶水喷地一脸都是。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袖下尖锐的指甲,在不知觉中,嵌入了皮肉之中。
“老祖宗,茵儿没有要害姨母……”
辩解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便被盛怒之下的冯氏老祖宗直接打断:“你以为费尽心机害了阿岚,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取代阿岚的位置嫁入辅国公府?想得倒是美!就凭你这庶女身份,一辈子也上不了台面!你……”
冯氏老祖宗还没骂个痛快,原本垂下脑袋表现地乖顺的女人,霍然抬起了首来。
这双一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阴霾之色。
绕是经历过波涛骇浪的冯氏老祖宗见了,都忍不住心中一凛。
正想要说什么,面前的女人猛地扑了上来,以极快的速度,便捂住了冯氏老祖宗的口鼻,而后将她重重地压在后背椅上。
这冯氏老祖宗本就年纪大了,而且冯茵的力气相当之大,这么压下来,让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冯夫人显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下意识地便想要张口喊救命。
却不料压着冯氏老祖宗的冯茵霍然抬眸,这双如淬了毒般的眼睛里,满是威胁之意。
极低的嗓音,从她的喉间吐出:“大夫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喊救命,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
张开的嘴,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
而被冯茵压在下头的冯氏老祖宗,拼命地想伸出手来,可她被压得死死地,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就在她身侧的冯夫人。
冯夫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冯氏老祖宗的目光,但在同时,她的耳边,却想着冯茵蛊惑一般的嗓音。
“大夫人,我是庶出,而你是歌姬出生,我们俩的命运,何其相像?因为低贱的出生,让我们抬不起头来,即便拼尽了全力地往上爬,最后还是会被人所瞧不起!”
无疑,冯茵是极为了解冯夫人的内心想法的。
身为歌姬的她,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往上爬,好不容易坐上了正室夫人的位置。
但还是会因为她卑贱的身份,而被人所羞辱。
比如……冯氏老祖宗。
便在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样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还羞辱她只能是个卑贱的歌姬。
歌姬怎么了?难道歌姬便不是人了吗?
就因为生来便注定的身份,所以只能注定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