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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叫那宫婢挣扎着喊道:“皇上!皇上您要救救贵妃娘娘啊,皇上……”
软榻上的少年眸色一暗,旋即便起身来,长腿不过是几步,便到了殿前,冷声道:“发生了何事?”
一见燕祈亲自出来,那宫婢猛地一挣,便挣脱开了太监的桎梏,扑到燕祈的面前。
“皇上,贵妃娘娘已经在慈宁宫好几个时辰了,娘娘让奴婢在外头候着,奴婢等了许久,也不见娘娘出来,一打听之下,说是太后娘娘将贵妃娘娘单独留下学习宫中礼仪。奴婢想着,是不是因为今早娘娘请安迟了,所以太后娘娘才……”
后头的话,宫婢巧荷并未说,但看到燕祈在听到这番话之后,面色逐渐阴沉,就能瞧出他此刻心情很是不悦。
穆秋的性子,这么多年了,燕祈是知晓的,当初她女扮男装在他身边伺候,倒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所以他能够在无形之中护着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她即便生活在宫中十年,这冷傲的性子野不曾变过一二。
有些头疼地拧了下眉头,男人薄唇凉凉开启:“摆驾去慈宁宫。”
今日天色甚好,太阳亦是火辣辣的。
而慈宁宫的偏殿前,两个嬷嬷一人一边,站在穆秋的身侧。
单薄的身形,就这么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头上顶着一盆水,也不知就这样跪了有多久。
但从她额上出汗的程度,以及她逐渐开始摇晃的身子,便能看出,她已然跪了许久。
而且,就快坚持不住了。
但身旁的两个嬷嬷,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居高临下地说道:“贵妃娘娘可是要小心了,太后娘娘说了,水撒出几滴,便要加几个时辰。”
168。168。出嫁,风风光光()
女扮男装了那么多年,其实穆秋在很多方面是挺坚强的。( )
太阳那么辣,而且头上还顶着满满的水,不知这么跪着多久,她一向不屈服不低头的个性,让她即便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也不肯倒。
但当她听到外头传来了喧闹声,隐隐之中说着:“皇上,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您不能进去呀,皇上……”
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男人匆匆的步伐目标明确地朝着她这边而来。
原本支撑着她如何也不能倒下的弦,在顷刻间便崩塌,穆秋眼前一黑,便朝着前头栽了过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她直接跌入了熟悉而又冰冷如霜的怀中,氤氲的龙檀清香在顷刻间将她包围偿。
即便眼前一阵阵犯晕,但她却是凭着本能,抬手抓住了男人流袖的一角。
发干的樱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眼:“阿祈……”
“皇上,贵妃娘娘还在接受教导,若是太后娘娘知晓……”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嬷嬷,仗着有萧太后撑腰,竟敢在燕祈心情不悦的情况下,还作死地开口搬出萧太后。
阴鸷的冷眸霍然瞟去,吓得两个嬷嬷浑身一机灵,只听男人的薄唇吐出一个单调而又冷冽的字节:“滚!”
嬷嬷们显是被他散发出的戾气吓着了,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便在同时,一道不怒而威的嗓音响起:“是哀家让穆贵妃学学宫中规矩的,怎么,皇帝这般生气,是在责备哀家多此一举了?”
燕祈冷嗤了声,抱着穆秋便站了起来,不容置喙地开口:“朕的女人,自有朕教导,便不劳母后多心了,儿臣还有要事,便不打扰母后歇息了。”
说罢,也不等萧太后答应,头也不回地抱着怀中的女人,大步流星地离去。
燕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话行事丝毫没有敬意。
不过他若是能讲道理,便不是那个燕祈了。
眼看着他将穆秋带走,萧太后却也不恼,只是微微眯了眯凤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多时候,萧太后不说话比说话时更恐怖,两个嬷嬷见她这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娘娘,是否要奴婢……”
“不必了,若她是个聪明人,明日不必哀家说,她自个儿就会回到慈宁宫的。”
说着话,萧太后便转身回了殿内,恰此时,鸾凤和鸣的屏风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缓缓推了开。
当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出现在眼帘之际,萧太后的心情顿时便好转了许多。
“此番如此好的机会,太后娘娘竟是未曾与皇上计较,倒是让微臣觉得惊讶。”
萧太后落座在软榻之上,略微歪了身子,素手便容璟招了招,“哀家近来总会觉得头疼,反正日子还长着呢,穆秋能跑到哪儿去?明日她还是得乖乖地跪在哀家的跟前,哀家让她往东,她还敢朝西?”
没错,她是权倾朝野的太后,她完全有这个资本,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
容璟轻轻地笑了笑,停在她的身侧,在她旁处坐下来之时,身子略微往前一倾,温热如暖玉的手指,便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嗓音低低柔柔,如沐春风:“皇上欲派恪亲王与宁晟尧前往邛山治理水患,安抚灾民。”
男人揉捏的手法恰到好处,萧太后舒服地微微眯起了眸子,听到他的话之后,并未惊讶,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
只道:“哀家平日里提拔新贵,也不见皇帝这般心急地想要探查他们的底细,看来阿璟你说得没错,这个宁晟尧在私底下,还留了一手。”
萧太后可以没有条件地宠一个人,但她绝不会真正地相信一个人。
在她的世界里,她享有绝对的统治权,而其他人,只能乖乖地服从她。
倏尔,凤眸撑起,凉凉地开口:“告诉他,若是想要爬地更高,便拿出他的本事,让恪亲王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容璟眸光微敛,旋即轻声应道:“是。”
出了慈宁宫,燕祈直接将穆秋带回了华清宫。
一路上,他面色阴沉,薄唇轻抿,一句话也不曾说,直至将穆秋放置在床榻之上,他正准备起身。
床榻上的女人霍然半坐了起来,紧紧地拽住他的流袖,面色异常苍白,“阿祈,你别走,我怕……”
她的声线,都在微微颤抖着,足以见得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确然是很害怕。
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梢,但还是坐回了回去,按住她的双肩,让她重新躺回去。
嗓音低低沉沉:“朕不走,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即便她花了浓妆,遮掩住了眼角的黑眼圈,但从她的神色中,燕祈还是看出,此刻的她,相当地疲倦。
这也难怪,昨夜她眼睛都不曾阖一下,一直在床沿边坐到了天明,而后去慈宁宫,又在台阶前跪了好几个时辰,即便是钢铁般的意志,也会支撑不住。
对于这一点,燕祈自然是知晓的,不然他也不会亲自前去慈宁宫将她接回来。
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终究,也还是他对不起她。
“阿祈,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即便是很累,但穆秋却是舍不得闭上眼睛,似是怕只要她闭上眼睛睡着了,面前的男人又会去找另外一个女人。
她的嗓音沙哑到不正常,燕祈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梢,起身来,但穆秋抓着他流袖的力道随之也紧了几分。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朕只是去倒水,跪了那么久,不渴?”
闻言,穆秋苍白的朱唇勾起了一丝温暖的弧度,便松开了手。
喝完了水之后,她冒烟的嗓子才有了些许缓和。
“母后是看朕不顺眼,不想朕过得舒坦,才会寻你的麻烦,日后,这些麻烦还会源源不断,不仅是母后,还有那些不安分的嫔妃们。”
这些不论是在明处还是暗处的蜂拥,燕祈心中其实清楚地很,只是从前穆秋是他身畔的御医,所以这些他不必担心。
但是如今身份不一样,情况自然也是不一样。
“说到底,还是我太没用了,斗不过她……”
燕祈轻叹了口气,将锦被摊开,盖在她的身上,嗓音轻柔了几分:“日后请安,你便不必去了,朕会以你身体孱弱为由与母后说明。”
“不阿祈,我不能总是依赖你,一直让你保护着我,既然我选择嫁给你,便要承担起作为妻子应尽的责任!”
女人的眸光很坚定,但燕祈却是不赞成地蹙着眉梢,“你的性子不适合与那些人明争暗斗,朕既是答应师父照顾好你,便绝不会食言。”
是呀,他之所以会娶她,之所以会待她这般好,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神医山庄。
因为她已故的父亲,因为才遭了重大变故的神医山庄,却从来,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穆秋苦笑了一下,微垂下眼睑,掩盖住自己此刻悲伤的情绪。
而后,主动伸出手来,握住了他冰凉刺骨的手掌,轻轻地,却又带着祈求一般的口吻说道:“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大摸是真的太累了,穆秋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她的气息平稳了,燕祈才慢慢地将她的手挪了开,尽量放轻脚步走出了内殿。
外头服侍的宫人见他出来,赶忙跪下:“皇上……”
燕祈蹙了下眉,冷道:“贵妃歇下了,伺候时动静小一些。”
听到这句话,宫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轻声应道:“是。”
等燕祈回到养心殿时,恪亲王燕思桦还坐在榻上,闲着无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自个儿对弈。
能在养心殿中如鱼得水,如此不拘的,也便只有这位亲王了。
听到了脚步声,燕思桦连头也没抬一下,只道:“穆秋还活着,没有被太后弄死吧?”
燕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对朕明朝暗讽,朕明日便给你赐一桩好婚事。”
这家伙,就知道拿他的婚事来威胁他!
燕思桦愤愤然地瞪着他,“阿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心上人很快便要回宫了吧?我看穆秋可不是个省事儿的主,毕竟她喜欢了你那么多年。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你的心上人脾气可不小,发火从来都是不露在表象,两头水可是很难端平的,到时候可别全撒了。”
对于这一点,燕祈自然是知晓的。
穆秋这方面,他倒是不担心,毕竟他的责任只是保护好她而已。
但元菁晚这边……确实是有些难办。
燕思桦说的话虽然很欠抽,却是字字在理。
元菁晚虽嘴上说自己不在意,但燕祈却是知晓,她之所以会疏远他,便是因为穆秋的事儿。
有些惫倦地拧了下眉梢,恰此时,在外头溜达了一圈,弄得一身湿漉漉的小狐又溜回来了。
二话不说,便跳到了燕祈的怀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理所应当地便闭上了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燕思桦的眼珠子差些就要掉下来了,忍不住揉了揉眼角,像是在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年。
颤巍巍地指着他,正想说话,便听到了‘唔唔’的声响,低首看去,便瞧见小雪豹黏在燕祈的脚边,可怜巴巴地抬着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但显然,对方完全无视了它可怜巴巴的目光,丝毫没有也将它抱在怀里的念头。
燕思桦觉着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