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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努力压下心底的慌张与无措,眼下打探对自己有利的消息才是要紧。翡翠吞下口水眼珠一转“方才那与我隔空对话的人是你?”
“是我家主人。”
“他是做什么的?”
“知道的太多则会性命不保,还要继续问?”
少年不愿再与翡翠多言,只垂头将自己腰间翠玉取下,以指代笔,强行用内力包裹指尖,在玉坠上几笔勾画。
片刻后,少年扬手,翡翠但见一方剔透美玉向自己当空抛来。
下意识抬手接住,摊开掌心来看,玉上可见清晰字迹划痕———假翡翠,013。
唇角不禁抽了抽。
抬手垫了垫玉坠本质,温润微凉,真货虽然上面被少年败家的刻画上瑕疵,还错字,但玉质本身可换不少钱。
“出墓之后一直向南,不出半个时辰便可看见烟火人迹,你走罢。”
居然放我走?
翡翠暗自一诧。
不由仔细谨慎打量对方。
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风华正茂年纪,却一本正经说自己是守墓人,按理说,守墓者守的不都应该是枯燥的死人么?自己乍然在古墓中出现,他竟然连眉毛都未抬一下,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对方年纪虽轻,却给自己一种异常成熟神秘的感觉,倘若自己想要查明事情原委借机回到二十一世纪去,想是还要从他入手。
翡翠有意一试,隔着水晶棺,露出半截白嫩手臂来“这位小哥,你看我未着寸缕,该如何离开?”
古画()
少年慢悠悠抬眼,冰凉看向翡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摆设物件,与这墓中一枚夜明珠无异。
“这里并无过多选择。”少爷折身消失片刻,须勿后归来时,手上则多出一叠整齐衣物。
衣服凌空抛过,翡翠下意识接住,只觉指尖一凉。
————这是他的?
翡翠狐疑。
手上锦绣微凉,却并不潮湿,可见并非长时间堆放在墓室内随身带来,难道他早有准备?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看光我?”
“后退。”少年右手扶着墓室墙壁,命令性向翡翠扬起如锥尖细下巴尖。
翡翠拧眉,抱着衣物迟疑向身后墙壁退去一步。
“再退。”
“我为什么要听啊!———”
质疑尚未出口,耳边“啪嗒”一声轻响之后翡翠但觉身体一轻,继而下滑进无尽的深渊。
像是一条事先早已设计好的甬道,类似滑梯的轨迹,一路向下,了无天日
“啊!!———”
“啪——!!”
参杂着惊慌无措,亦或者只是一种单纯的发泄尖叫声一路延伸到底,半盏茶时间后,翡翠陡觉身下一空,继而身体“噗通”一声,狼狈趴到地上。
“嗯哼”一声痛呼,翡翠清晰记得自己摔倒前,那少年细长的指尖,按下墙壁一块凸起,似是开关。
“你爸爸奶奶个熊的!”
身体与甬道石砖相互摩擦已然多处破皮渗血,一阵阵火辣疼痛包围周身,一时间翡翠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哪里痛,脖子酸,手臂酸,便是连指头都难以抬起一根。
周身各处虽无大伤,但被摔七荤八素的翡翠依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咬牙“呸呸”两声吐掉口中的尘土,干脆就势趴在地上不起来。
“你母亲的!小子,你若是哪天载到姑奶奶手里,我定要找十几个彪悍大妈废了你!我发誓我咦?”
眼皮微微抬起,眼风不经意一转,却见自己身前是一面石门。
回头再惊疑私下寻找,方才使自己一路下滑至此的甬道,已然不知去向,取而代之乃是一大片平滑冰凉地砖,地砖一直向外绵延而去,似是通向少年所说南方有人迹处。
翡翠惊疑,重新看向石门,顿时一诧。
与其说眼前这是一座石门与墙壁,到不如说是浮雕刻画来的更为贴切。
墙壁上有人物彩绘,栩栩如生变换万千,恢弘细腻类似清明上河图之感,不过场景倒像是在叙事,最后故事收尾处,是一女子风姿卓然秀丽剪影。
红衣银发,其身侧是株枯死衰败桃花树,女子踮脚去折桃枝,微微侧脸
美人如斯()
画面每一笔线条都是尤为细腻,色彩鲜明。三千银发随风而舞,便是连衣带飞扬的弧度都如此精细自然,然,令人奇怪的是,如此用心的彩绘石雕却是独独没有脸。
下颚的线条完美而流畅,其五官,却是一片空白。
不知是因岁月的消磨,还是刻意的遗落。
由这女子折花身形,微微探出的素手来看,纵然此画容颜未雕,便也可略略猜出,她定是极美的。
莫不是这女子长得太过妖艳,那画师刻匠怕遗祸世间,所以不曾点睛?
“呵,真美。”
出于好奇,翡翠扶着石门咬牙站起身来,伸出指尖,踮脚摸了摸那女子空白五官处,霎时,心底一阵异样情愫划过。
陌生而熟悉,明明想要亲近,却分明的抗拒。
她厌恶这种感觉。
像是,命运的轨迹,不可摆脱的味道。
“奇怪。”
指尖最终停止到下颚处,犹自凝眉嘀咕一声。
“空白的,空白的”
反反复复的摩挲,明明抗拒着,却舍不得离开。
“你的空缺,经过经年洗练,是否在等待我的添补?”
翡翠一时失了神,不知怎的,竟是思绪恍惚,眯起眼睛,就着自己磨破渗血的指尖,歪歪扭扭在那石雕面颊上,画出一副眉眼来。
她自幼灵气逼人甚善美工,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理想,便是成为一位看遍天下裸男的画家。
是以纵然指尖无笔,合着自己的鲜血,画出的眉目依旧是一番标准模样。
不过她生性好动,喜笑,眼尾收笔处,自然而然带上笑纹,微微上挑起来,泛了三分盎然桃色。
娇媚,趁着一身清冷衣着,却不多情。
浮雕周身的清冷,却生生被安上这样一双调皮的眼睛。
眼角眉梢,绘画倒是精致细腻的,但怎奈何放在这如仙身姿上,硬是生出不伦不类之感。
这是谁,落寞孤独的身影?又是谁,雀跃不能自己的笑意嫣然?
静默半响,翡翠咬唇缓缓回神,看着石门上画作发呆。
真真,败笔。
平生自以为画过美人无数,便是连正经阳刚肌肉男都能画出人妖气质来,可今日
心底不知为何薄怒,暗暗啐了一声。
翡翠,让你手欠!
抬手匆匆想将眉眼抹去,却又,舍不得。
毕竟每一笔,都倾注了自己指尖的鲜血与心口翻涌的热潮。
不知为何而来,因何而去
刹那,福至心灵,脑海空明清醒起来。
“罢了,我是何其女宰相的人?肚子里简直能放宇宙飞船,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赌场闹事()
思及那少年方才对自己所做种种未有怜惜,很是绝情,翡翠怒不可抑便抬了指尖卯足劲,指着石门咬字大骂“奶奶个熊的,你小子!等老娘我有了钱,第一件事便是给你扒光!扔到男倌院去!然后专找那些嫁不出去的姑娘,把你给”
石门稳稳当当立在那,寂静,未有回音。
兀自意淫了会儿,翡翠自觉无趣,便狠狠瞪了一眼墓门,胡乱将衣服穿上,这才一瘸一拐离开。
身后,是那看似简朴,实则暗藏秘密机关的贵妃墓。
陵墓石门上一女子衣袂飞扬,笑意嫣然,眉梢欢乐而狡黠。
眼角灵气流转,欢乐到,怎么看怎么古怪。
本是不以为意的一幅画,本是一位面容隐匿的女子,却不想,阴差阳错影响她一生
墓室外翡翠被所谓南方转悠的晕头转向,另一边墓室内,俊邪少年则是微微眯眼,转而朝正墓一面墙壁跪下。
“主人。”
少年对面墙壁上有人物彩绘,栩栩如生变换万千,其中一女子背影身姿尤为显眼,红衣银发是与翡翠自石门上瞧见,别无二致的浮雕。
地面单膝跪地的少年似乎对此画早已见怪不怪,只恭敬低眉敛目跪着,似等差遣。
“走了?”
简单二字在墓室内空荡荡回响,正是翡翠昏迷时,听见玩笑交谈声音之一。
“是,依照时间来算,想是已经抵达郊外。”少年恭敬将头颅垂的更低。
“”
须勿静谧,墙壁之后缓缓传出一声轻笑“她是第几个?”
“回主人,迄今为止,她是唯一一个不畏水晶棺冰寒,而行动自如之人。”
“天定命数,如此,甚好。”
“主人,属下的任务已经完成,您是否将属下?”
“异世的生命向来脆弱,你下山去,跟着她。”
“我!”思及翡翠方才流氓样,少年不禁拧了眉“主人,她哪里配您如此上心!”
“水墨,你想抗旨?”
“属下不敢。”漆黑眸低一抹愠怒悄然滑过,虽心有不甘,少年依旧抿唇领命而退。
苍穹万里,晴空瘦云几缕,风渊帝都人头涌动,繁荣几乎可谓摩肩接踵。
青砖铺成的长街上小贩叫卖声连成一片。街末,较为偏僻处,一间宽敞奢华的地下赌场内,人影熙熙攘攘,有人因赢得小财而放肆大笑,有人因赔了家本而失声痛哭。
叹息懊恼相互交融,悄然缠绕,兀自谱成一曲众生红尘之歌。
“靠!该不会是抽老千吧?这已经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了!”
黑吃黑这职业()
开盘即接连失手,角落光线昏暗拥挤气氛下,人群数双眼睛盯着桌面色子叫喊大点小点时,已然看出端倪多时的少年抿唇,当下看准时机抬手‘啪’一声拍响桌面。
“这位仁兄,开赌场也是要有职业操守的吧?你叫这些手下如此频繁抽老千,会不会太不道德啊?”
纤指带着训斥的架势对控盘人指指点点,对方被一身孩童打扮的少年揭穿,三角眼一瞪,届时恼羞成怒竖起眉毛来。
“小毛孩在这乱嚷嚷什么?赶紧回家吃饭去!”
“我这是在为人民大众主持公道啊,你那色子里明明是注了水银,作弊太明显不是?尽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我都快要将娶媳妇儿的钱赔光了”
说道“娶媳妇”三个字时分明悲鸣拔高了音量,同时黑白分明大眼中有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算计滑过,狡黠鬼精模样,不正是前几日刚刚离开古墓的翡翠?
“废话多,来人!给我把他解决掉!”
对面控盘人宽厚大掌‘啪’一拍赌桌,桌面色子颤了三颤同时,其身后隐匿在人群中打手登时蜂拥而出。
“靠!”
翡翠一声咒骂,原本是打算抽个老千,换点钱财去隔壁酒楼美美吃上一顿,却不想那控盘人也算是个高手,以至于自己缕缕失败,并且几度险些被抓现行。
为明哲保身,而今又调转了主意,打算揭穿他们诡计阴谋大大敲诈一笔然,依照眼下情形来看,黑吃黑这职业不甚好做。
眼见打手凶神恶煞汇集将自己包围,翡翠自知逃跑不及,唯有捏着嗓子干巴巴站在地面赔笑“那个啥,我是玩笑来着,玩笑多好啊?您看将将那紧张气氛,必要时候是需要有人来娱乐一下的,呵呵,娱乐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少废话,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