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籾井教业前去找赤井直正麻烦,波多野宗高当然也不能够坐着看好戏,当即带人前去劝解,其实是等着两人起了冲突之后,随时下场偏袒籾井教业,通过偏袒将信息传遍全城,同时洗清嫌疑。
籾井教业要去教训赤井直正,自然不可能一人前去,那不是教训,那是找死,他虽然自视甚高,号称“青鬼”,可是对于吃惊之中还是有一些忌惮的,全副武装的带了本部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赤井直正的住所走去。
赤井直正还不清楚城内的变故,他和几个手下正在宅邸内喝着小酒解闷,原本在内忧外患之下,困难重重的笼城战,醉酒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不过近段时间让他郁闷不已,顾不得城内的纪律。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推搡的叫骂声,赤井直正醉眼朦胧的推开房门,眯了眯眼眸,看清楚了营房大门口站满了全副武装的人,怒火中烧,喝道:“发生何事?”
籾井教业推开人群,走了出来,不疾不徐,保持着一贯的从容镇定,哪里像是前来找茬的样子,高声喊道:“恶右卫门,你给我出来,嗯,还在喝酒,是心中不安吧?”
赤井直正看清来人,笑道:“原来是败军之将。”
籾井教业哪里想到赤井直正一开口就揪着他的痛处说话,知道眼前这是油盐不进的混帐东西,完全不知道什么事道理,怪不得赤井直正在丹波国内是人憎狗嫌的东西。今日仗着人多,又有波多野宗高,甚至于波多野晴通父子依,籾井教业没有退缩的道理,今日一旦退缩了,明日指不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他可是丢不起这个人。
籾井教业眼底,是野狼一样冷酷的光芒,开腔道:“大家来到八上城本就是落魄逃难之人,原本不该和人斗闲气的,也不该勾心斗角让人看笑话的事情。不过上次夺堤之战,我们输得不伦不类,听说是城内有人暗通外敌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这个人还是赤井家的人,赤井大人若是交出叛徒,然后认个错陪个礼,这一件事,就彻底抛开了。”
这一番话,狂妄十足,就差直接指着赤井直正是叛徒来骂了,说是交出叛徒,这不过是一个托词罢了。赤井直正的笑容开始冰冷,凝视着籾井教业,缓缓开口说道:“籾井,话说的过分了吧?”
籾井教业知道刚才一番话已经彻底得罪了赤井直正,既然得罪了那就更加彻底一些,他回头看了一眼赶来的波多野宗高的人,心头一顿,高声道:“赤井大人,若不是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今日就该拿下你,狠狠打一顿之后再教你跪下认罪,这叛徒你是交还是不交?”这一番话,狂妄十足,一点也没有将赤井直正放在眼里。
赤井直正看着籾井教业,他知道今日一旦认怂,明日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他抬头看向远处,波多野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一沉,知道今日籾井教业前来指摘,背后恐怕另有主谋,主谋是谁,他心知肚明,不过他还想在八上城待下去,话好说,事难做。既然波多野家的人不出手,那么,赤井直正两眼一凝,拧紧了拳头,喊道:“给我狠狠的打!”
籾井教业今日前来一来是听了波多野宗高的提醒,另外一点也是更为重要的是赤井直正绰号“赤鬼”在前,他的绰号“青鬼”在后,人们提起他的时候常常会提到赤井直正。在人们的眼中,赤井直正恶名在外,他不过是附会罢了,故意模仿,这种恶气籾井教业如何忍受得住,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算一算账,让人们看看到底是谁附会谁?他同样喝道:“上!”
双方大哥一声令下,小弟们纷纷上前殴打起来,还好,双方还能够保持一些理智,没有动手刀枪兵刃,用的是拳头,籾井教业一方人多势众,赤井直正一方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压制住了。
赤井直正手下刚刚喝了酒,几个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家伙竟然拔出了太刀,连捅数人,这下子彻底激怒了双方,一下子从拳头殴打变成了血腥杀戮,双方杀得天昏地暗。
城外也不知道八上城内为何会爆发这样的冲突,生怕是做戏给他们看,诈骗他们上当攻打八上城,好让他们吃个闷亏,虽然心动,不过却无动于衷,只是在事后懊悔。
赤井直正和籾井教业打得天昏地暗,匆匆赶来的波多野宗高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幅模样,这样完全超出了他的算计,如果伊达军这个时候前来攻打,恐怕八上城会更加混乱,有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他麾下人数虽说比起赤井直正和籾井教业加起来还要略微超出,可是也没有绝对把握控制住局面。一个不好,余波殃及,三方大混战的话,八上城就不用守了。
波多野宗高派人通知波多野晴通,波多野晴通吓了一跳,匆匆召集队伍前来包围赤井直正和籾井教业,喝止两人继续杀戮下去,冷静下来的两人互相敌视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
籾井教业是真气的,他人数多,装备齐全,最终的结果是他的人被插死了十多人,受伤的有三十多人,反观赤井直正一方死伤要轻许多,这让他的面子实在过不去。
赤井直正不过是用愤怒来掩饰他的不安,他一直认为籾井教业前来是奉了波多野家的人,一旦这个时候波多野家的人联合起来对他动手,他还真没有多少反击的本钱。表现出愤怒的样子,无非是告诫波多野家的人,现在外敌围城,八上城危在旦夕,想要他的性命,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是否值得波多野家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波多野晴通已经从亲信口中知道了两人矛盾的起源,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监视赤井直正的事情引起了籾井教业的注意,让籾井教业认定了赤井直正就是通敌的叛徒。他心中虽有疑惑,不过也从赤井直正的脸色中知道了一旦再逼迫下去,恐怕对双方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件事情还是安抚下来为好,说着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误会,误会!”
籾井教业冷哼了一声离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后果有点儿不尽人意,死伤的人数不占优势,不过他想要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不久就会传扬开来,半信半疑之下也能够洗刷他的耻辱。
赤井直正微眯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吃亏了,胸口起伏,不过他眼见得波多野晴通、波多野宗高等人站成了一圈,知道再倔下去对自己不利。他和籾井教业恶狠狠对视几回合之后,这个赤鬼终于将头一扭,虽没有说服软的话,可气势上到底是弱了下去。
波多野宗高也是默然无语,他从劝解开始就在观察波多野晴通,从波多野晴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想继续闹下去,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开口的道理,还要不出面的好。
八上城的上层沉默了下来,底层确实暗流涌动,赤井直正和籾井教业的血腥冲突让许多人看清了八上城想要守住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的心思全都活络起来。
八上城内有人暗通,告知了赤鬼和青鬼的冲突,大家懊悔之外,却也无法做出什么来。赤井直正是必杀的,不管是野山益朝、石川久孝还是伊贺久隆都没有放过他的理由。至于籾井教业,明显是波多野家的枪,想要说服他内通,显然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既然如此,懊悔之外,也只能够继续合围下去,同时等待着国崩的到来。
接到了野山益朝的求援书信之后,政衡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派遣援军前来,他还在等候着明智光秀和本多正信两人的动静。两人不动,他实在放心不下,国崩是他的杀手锏,更多的是守城利器,或许还有用到它们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九章 新罗彦二郎()
若狭国后濑山城,若狭国名义上的国守武田义统安坐在上首,他的容貌看起来有几分阴柔,眼神也很阴狠,尤其是当仿佛不经意看向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上坐着的年轻人的时候,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在笑,可是眼神却更加幽暗几分。这位若狭国的国守,表面上看起来很有涵养,是个文武双全的武家栋梁,然而不经意之间,他又会流露出一种毒蛇一样的眼神盯着你。
武田义统在去年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从他的父亲武田信丰手中象征性的接过了代表若狭国武田氏的家宝,成为了名义上的若狭之主,可是谁都知道他的靠山是越前的朝仓义景。
武田义统将若狭国衰败的责任推给了他无能的父亲和桀骜不驯的家臣,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己的责任,正是他受到朝仓氏的教唆,最终决定从父亲的手中夺取家督之位。
他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他无理由的靠向朝仓氏还是惹恼了若狭国本地的豪族们,若狭国很长一段岁月都在抵抗越前国的入侵,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朝仓家留下的血债。
血债要有血来偿还,许多豪族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巩固他们的领地,现在要他们转换头脑,将数十年如一日的教育统统放弃,他们立即借着这个机会选择了不再听命国守的号召。
图谋振兴的武田义统在国内遭到了巨大的困难,抛开已是明显下克上的粟屋氏与逸见氏不说,就连仍然留在身旁的亲兄弟信方也已利用之前的内乱,以远敷郡宫川为据点扩张势力,建立了自己一套体系以求掌握家中实权。在国内一筹莫展的武田义统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妻弟——室町幕府征夷大将军足利义辉。
室町幕府的一度兴盛,让武田义统看到了崛起的希望,他从日渐枯竭的财库中尽可能地向幕府进贡以换取支持。足利义辉自然很乐意拥有武田义统这样一位梦游,双方因而变得非常亲密。
然而事与愿违,武田义统还没有高兴两日,就传来了足利义辉身死比叡山的消息。一度兴盛的室町幕府终于在足利义辉身死之后走向了末路,新晋的伊达政衡显然没有脑残到在自己头上再重新拥立一位征夷大将军的意图。伊达政衡没有拥立征夷大将军的意图,若狭武田氏又与这位新晋的天下人没有丝毫的联系,更加让武田义统震惊的是本愿寺的残部从边境涌入了若狭国。
要不是如此,武田义统的好弟弟,已经和他渐行渐远的武田信方也不会上赶着亲自跑来求援了。骄傲的武田信方被本多正信骗出了新保山城遭到了可耻的埋伏,连新保山城都不敢回直接逃到了后濑山城。
武田信方的力量尽失,本多正信率领着本愿寺残部终于获得了一个喘息的地方,劫掠若狭国。原本没有外敌入侵的时候,大家都各管各地,有时候还会找一些鸡毛蒜皮的借口谋反。现在倒好,不仅武田信方跑到了后濑山城来求援,向来不对付的若狭武田四天王家纷纷派了子侄前来说项,好似年前互相打生打死的不是他们一般。
武田义统哪里有什么好主意,他从父亲手中接过的是一个烂透了的若狭国,同样他短短时间也无法做到统合,他的能力上应该算是一个中人,不上不下,比起他的父亲要好一些,也好的有限。
武田义统的声音低沉阴柔,问道:“彦五郎,敌军的数目几何,头领是谁?”
武田信方脸色一紧,他知道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他失去了军队,还失去了新保山城,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