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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的各种人等组成。
贼人中能够称得上对于钵屋众死忠的不过十余人,这些人从小受到钵屋众的洗脑,其余人等不过是依靠钵屋众吃饭的山贼浪人,主打的也就是死忠钵屋众的十余人,其余人等也就是敲敲边鼓的角色。
下山文吾一击被杀,片山四郎兵卫显然没有停止进攻的脚步,舞动着双刃,朝着一名冲过来的贼人刺去,他身后的十余人大部分是从坪和乡招募来的勇士,多是在家不受重用不甘寂寞的家中庶子。片山盛长和片山四郎兵卫得到伊达政衡的信任后,片山家也从原来的无关紧要的小家族一下子成为了备中国红得发紫的家族,扩充了护卫,他们多是向流落备中国的美作人收拢在麾下,其中年轻武艺高强的便推荐到了黄色备中,成为了护卫伊达政衡的一个小兵。
护卫伊达政衡貌似是个不起眼的职位,但却是实打实的亲兵侍从,属于伊达政衡的心腹嫡系,立功机会和提拔速度都比其他家臣要快了许多,伊达家中外放的亲兵例如清河、松岛、岩濑等人俱都已经做到了城主的位置。
要立功无外乎平常的时候勤练武艺,否则的话一旦机会来临没有抓住的话怕是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在片山四郎兵卫冲杀出去的时候,十余护卫也随之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朝着贼人们狠狠砍了过去。
“撤!”在无力回击的情况下,贼人们选择了撤退,钵屋众是一群不擅长正面交战的人,倒是非常擅长逃跑,在片山四郎兵卫等人还要挥舞兵刃夺去他们的性命的时候,愕然发现已经失去了对方,只能够怒视他们狂窜的背影。
石念离开了天满天神宫,大约走了五六町,突然停下脚步,远远的看到槙秀幸一行走了过来。他们步伐丝毫不乱,戒备绝无松懈,心中暗暗叫苦道:“糟了,不愧是伊达家的勇士,连下山文吾都被杀了。”石念当然没有为下山文吾报仇的念头,身为钵屋众的一员,随时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如果都要为了同伴前去报仇的话,怕是钵屋众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那群逃跑的贼人,他没有放过的意思,算是给下山家的一些交代吧。
过了上仁保城便到了尼子晴久的防区,如果槙秀幸在这里受到袭击的话,那么就不关伊达家什么事情了,片山四郎兵卫望着远处戒备的尼子军的武士微微一笑。从他从容的微笑中可以知道,尼子晴久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片山四郎兵卫再一次为自家主公的先见之明感到骄傲,为尼子晴久的邪恶用心感到深深的鄙视。
倒是身旁的槙秀幸轻轻吸了一口凉气,他清楚尼子晴久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定然会千方百计的算计于他,不过只要返回军中,想来尼子晴久不会明目张胆的设计他,唯有小心翼翼而已。
随着片山四郎兵卫击杀下山文吾的消息传到两宫山城的时候,从愤恨情绪中恢复过来的政衡一脸讥嘲的说道:“尼子晴久号称阴阳一太守,声威赫赫,决战在即,不思军事动员,却使用这等恶人行径,完全不符合堂堂军阵的常理。由此我可以确认,在尼子军势中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政衡若有所指的指出了尼子晴久麾下出现的矛盾,让原本同样犹豫不决的诸将心情平复了许多。谁都看得出来尼子晴久比之伊达政衡来胜算要大了许多,兵力人数上的优势自不必说,多年主从关系心理上的优势让尼子晴久大可以大军碾压,容不得伊达政衡有二心,如果不肯降服,大不了出手交战便是了。在决战之际,还要使用阴谋诡计,就算是常人都可以看出尼子晴久心虚了。
心虚了,从室町幕府手中获得出云、隐歧、伯耆、因幡、美作、备前、备中、备后八国守护职位,继承了其祖“阴阳一太守”的尼子晴久,率领着三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来到备前国,临战前竟然心虚了。
诸将莫名的兴奋起来,对待尼子晴久的恐惧心理缓解了许多。
石川久孝轻轻吐了一口浊气,低声说道:“没有想到尼子晴久竟然会使出如此低劣的手段,真是名不副实啊,那槙秀幸是伯耆国的豪族吧。”槙秀幸虽然没有明说他出身自何处,可是口音还是和出云国大为不同,吉备四国古为吉备古国,口音方面倒是相差不大,那伯耆国和出云国却是相差极大,那槙秀幸虽然极力使用出云口音,可还是免不了被人发现不同之处。
石川久孝曾经从属于尼子晴久,算是尼子晴久的外样家臣,和伯耆国人有过一些交集,对于尼子晴久麾下的部众绝大部分都与基本的认识,从口音上来观察,政衡怕是难以听得出来,但是石川久孝等人俱都一耳就能够分辨的清楚。
尼子晴久虽然号称八国守护,可是真正掌握在手中的不过出云、隐歧、伯耆国三国,其余地方大多数还在与其他豪杰争夺,其中备前、备中、备后三备已经绝大部分落入了伊达政衡的手中。在政衡的印象中,尼子晴久的嫡系部队应该就是出云、隐歧、伯耆三国,可是今日那槙秀幸到来,让他颇有点意外,难道连最后的三国军政都无法掌控了。
政衡脸色阴沉的说道:“尼子晴久精明狡诈,绝非蠢货,对待小小的槙秀幸却是如此犹豫不决,要借着我们的手来为他铲除,还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试图激怒于我,实在不是大将所为,怕是家中矛盾已经达到了水货难容的地步了。”
诸将心头莫名的泛起“新宫党”来,荻原孝信当日当面听闻过伊达政衡的预言,预言新宫党和尼子晴久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你死我活的活剧,当日还预言了尼子晴久会在冬季前发动对备前国的讨伐,后者现在已经应验了,那么前者的话怕也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听得尼子晴久要斩杀一个小小的槙秀幸还要借着伊达家的手来完成。对付一个小小的槙秀幸,还要用计谋,yin威之下,容不得他有二心。
荻原孝信沉思了片刻说道:“据闻新宫党和伯耆众的关系密切,此次出征尼子晴久特意将新宫党撇开率领伯耆众到来,这伯耆众中有多人和新宫党有姻亲关系,尼子晴久对于新宫党隔阂深重,附带着对伯耆众失去了信任。现在尼子晴久军中八千出云众和五千伯耆众组成,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若是团结一致的话,怕是唯有固守待其粮尽,只是尼子晴久自断臂膀,疑神疑鬼、钩心斗角,即使是心中不满也绝对不该肆无忌惮的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行径出来。”
政衡说道:“尼子晴久意图消耗伯耆众的实力,伯耆众必然不满,两方的矛盾如泾清渭浊,显而易见。在这一场合战中,敌军虽众,却有二心,出云众和伯耆众彼此顾忌、互相防备,就如同岩石上出现的裂缝,一旦产生,就会不断扩大,再也无法弥合。这一场合战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他们的矛盾,让尼子晴久不得不分心防备伯耆众,如此一来我方的胜算将大大增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交锋(九)()
天文二十三年(1554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拂晓时分,政衡揉了揉脸颊,睁着通红的眼珠子,又是整整一宿未睡。大战在即,没有丝毫困意,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漥地,看会儿地图,换位思考,设身处地的站在尼子晴久的角度,来推测其可能做出的决定,用地图上的山川道路,来印证自己的猜测有无实现的可能。
对于他来说,每一次战争都将是决定命运的转折点,这不是一场普通人的胜负之争,而是或死或降。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考虑,也无论是用什么方法,他经历过的每一次战争看起来都绝无取胜的可能,最后全都是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看似运气和偶然性,实则是他与生俱来的好胜,使得他绝不可能向别人俯首称臣。还俗前,政衡曾经想过前往尾张国投靠还未发迹的织田信长,随着织田信长的搅动风云步步高升,自信也能够做到一方大名藩主。
可是到最后没有起程,并非他没有胆量爬山涉水,实则他的身上存在着种种缺点,如果真要投靠织田信长麾下卑躬屈膝,可能就无法生存下去。
政衡望着这张极大的吉备四国地图,用木棍指着一个个山头要地,时不时将小旗帜标在图上以作标示,不是他多疑,实在是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得分太过于重要了,对手又是久经沙场的尼子晴久。
任何一个穿越者都知晓太祖的战略战术思想就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够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够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才能够在暂时处于困难的条件下,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于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和停顿不前。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克制制胜的显示保证。
随着战事的一触即发,争衡接连发出了数道命令,加强巡弋两宫山城至金川城一线的力量,同时严密监视天神山城的动向,如果说上仁保城和正崎城是伊达军的前沿阵地,那么两宫山城和金川城就是抵挡尼子晴久的重要防线,一旦击破两城,伊达军只能够坚守旭川。将全部游骑全部派遣了出去,还将所有草间众潜在四周山林之中,从一天三报,改成一天四报,恨不得一个时辰一报的频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败。在面对毛利元就的时候,政衡都没有如此大的压力,实则是当时两家对峙于高屋川峡谷,战场不大,又可以说是主场作战,在地利上占了绝对主动;现在出兵在外,后勤压力极大,战场扩面广阔,看似处处可以防备,也恰恰如此,处处都是漏洞,凭借着伊达家实在难以抵挡得住来自尼子晴久麾下久经沙场的精锐倾力一击。
如此一来,明白伊达军优缺点的政衡方才明码标志的告诉尼子晴久,就要在两宫山城前与尼子晴久决一死战,还率先入驻了上仁保城和正崎城保护主阵的两翼,尼子晴久显然也不愿意长时间的对峙,对于尼子晴久来说时间是他最大的软肋,否则也不会同意在漥地与伊达军决一死战,特别是在上仁保城和正崎城全部落入伊达军的手中的时候。
如果有充足的时间,尼子晴久大可以佯攻两宫山城,调略伊达大军移动,然后倾力一击金川城,刚刚经历了一场下克上的人心混乱的金川城不堪一击,更何况松田氏的遗老遗少全都投靠了尼子晴久。一旦金川城陷落,就能够从背后断去伊达军的归路。
政衡没有等来尼子晴久的最新动向,倒是从天神山城方向得到了最新的情报,尼子义久先他老子在二十八日傍晚开始对天神山城外围工事进行试探,到了二十九日凌晨突然强攻天神山城门户观音山城,观音山城守军极其顽强,鏖战三个时辰,数度攻上城墙,遭到守军火油反击,未能入城。
信使继续说道:“小人来时,第二波攻击已经展开。”强攻城堡没有多少任何计谋可用,唯有集中优势兵力火力,形成多梯队的攻击部署,连续不间断的冲击,坚决突破敌人的防御阵地。
政衡听得此言,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时间,方才说道:“赤坂郡诸城呢?”备前国赤坂郡诸城现在全部落入了尼子晴久的囊中,尼子晴久的主力俱在诸城之间驻扎,他问的便是尼子晴久的动向。
信使微微摇摇头说道:“风平浪静。”
政衡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