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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起,安一指自己便否决了。
因为车库并不与木屋直接相连,想要去车库就必须离开木屋,走到暴雨之中。
这样一来即使有雨具,也不可能做到在暴雨之中不粘上雨水和泥,要知道门外可是一片烂泥塘似的景象。
事实证明木屋内没有任何水渍,安一指之前在客厅转悠的时候也看了看走廊,那里依旧没有任何人出入过的痕迹。
更何况,以葛德文的出血量可以猜测到这件杀过人的凶器上面一定也沾着不少的血,凶手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必然会导致凶器上的血迹滴落,留下滴落状的痕迹。
再说了,那么大的出血量,杀人的凶手身上也不可能不沾有血迹。三人都没有携带换洗衣物,血迹怎么处理?
可这些痕迹一律都没有找到。
继续猜测,凶手离开的时候用布料等物包裹凶器,杀人的时候也穿着挂在玄关上的雨衣,这确实可以做到不留下血迹,证据的话只要等下调查一下雨衣上有没有血迹就知道了。
但凶器是怎么处理的?
刚刚说过,安一指猜测的凶器大小不会比枕头小多少,而且为了坚固性,必然是使用金属制造,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处理掉同样是个大问题,随便丢出窗外早就被发现了。
问题颇多疑点重重,这让整个案件看起来就是个不可能犯罪。
这世上不存在不可能犯罪,凶手做了案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哪怕痕迹再怎么不合理。
于是安一指决定转换一下思路,换一个角度来想问题。
假如,犯人不是人呢?
葛德文说过有关于狼人的情报,其他三人也都知道狼人这件事,另外在过场cg中,安一指听到大夫曾经提到了‘猎犬已经投放’,再加上他来木屋之前在山路上听到的狼嚎。
突然觉得凶手不是人,而是一种超自然的怪物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葛德文身上的伤口与其说是凶手大费周章伪装成野兽造成的,更像是长着狼头的怪物所伤。
换句话说,这就是个单纯的怪物杀人副本?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也是最接近所有证据的猜测,但安一指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像是有什么关键性的线索被他忽视了,或是还没有拿到手。
“安斯洛浦先生请问你昨晚在做什么?”
温胡姆的提问打断了安一指的思路,他定了定神说
“我昨晚也在房间里睡觉,不过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葛德文先生。”
“那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晚上太黑,我也没有注意客厅的大钟是什么时间。”
其实安一指是知道时间的,那是凌晨刚过不久,跟案发时间吻合。估计就是在葛德文上完厕所之后不久回到房间以后便遇害了。只是他是通过系统得知了副本时间,而不是通过副本内的钟表得知的时间。
安一指扮演的这个人物身上没有怀表,整个木屋也只有在客厅有一座大钟,没有其他能得知时间的手段,如果这时候说出准确的时间,反而会引来温胡姆的怀疑。
–┅——–┅——
对所有人进行的询问依旧没有什么卵用,温胡姆此举倒像是例行公事,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毕竟案发时间在凌晨,而凌晨又是人类睡的最死的时候,哪怕有凶手隐藏其中,只要一口咬定自己在睡觉,根本没办法证明是否说谎。
温胡姆不是刑警,用他自己话说,小镇上根本没发生过命案,也根本不需要刑警,他平时只是个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片警而已,这次上山也不过是被上司抓了壮丁。
所以他的表现相当业余,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可靠的线索。
这让安一指觉得是不是自己上去重新搜查来的比较靠谱,不过他又没有理由说服其他人,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其他三人坐在沙发上各有心事,两个男人摸出烟卷和烟斗冒着烟,安一指也学的有模有样。
话说每次临时副本中安一指身上总会有烟斗或是雪茄,这点倒是让他很想给系统点赞。
——因为在现实抽烟会被林灵琳揍一顿……
端着烟斗,如今安一指依旧在客厅里晃悠,其他人权当他是在散心,毕竟刚刚发生过命案。
其实他在找那股违和感的源头,对违和感的在意已经超过了命案本身。
站在窗前,能看到那股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而且真不是他的错觉,雾气距离木屋也越来越近。
现在已经看不到菜地的影子了,它已经完全被白色的浓雾所吞没。
这股雾气似乎只有安一指能看得到,当温胡姆询问过后,安一指曾经旁敲侧击的向其他人透露过雾气的事,然而所有人都表示那不过是下雨下的太大所产生的水汽,并没有安一指说的那么严重。
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雾气,这应该也是个提示。
哪怕画面再逼真,代入感再强,也千万不要忘了这只是个游戏,玩家所处的位置从一开始就与副本中的npc完全不同,所以看待问题时,也习惯性的用副本之外的视角观察。
只有玩家能看到的雾气,莫名其妙的cg,以及疑似超自然生物导致的命案。当然,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违和感。
这让安一指抓了抓头发,心情很烦躁。
不过烦躁并不是什么良好的心情,想要解开谜团,最好还是要保持冷静。
吐出个烟圈,安一指一扭头,正好看到摆着身边柜子上的相框。
这东西他在刚进木屋的时候就看过,上面是葛德文和他儿子孙子的照片,也没什么可值得在意的。
“葛德文先生有亲人吗?”
其他三人循声望过来,戴恩说
“没听葛德文提到过他有亲人,我们也都没有见过。”
安一指让开一步,指了指摆在柜子上的照片。
众人恍然大悟,梅林说道
“那是葛德文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并不是他家人的。”
难怪照片上的人即使年龄段不同却看上去都很相似,原来都是葛德文自己的。
耸耸肩,安一指把相框放回原位,抬头看向柜子上面的标本。
那是一条巨大的鱼,虽然挂在壁炉上面的鲑鱼就已经够大了,但这条鱼的个头超过三米,都快赶上沙发了。
这种鱼安一指认识,叫做巨骨舌鱼,是原产南美亚马逊流域的淡水鱼,体型庞大。
梅林见他在看巨骨舌鱼的标本,或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她主动的解释道
“那是葛德文以前去南美的时候捕捉到的,当时费了很大的力气,搏斗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这条鱼弄上船,还差点弄翻了乘坐的小船。”
说起这件事,戴恩也缓和了不少,他接过话茬道
“当时把导游吓坏了,葛德文花了不少钱才把它弄回国。”
温胡姆也加入话题
“听上去,你们当时在场?”
“当然,我们亲眼看着葛德文把它弄上船。”
安一指听着背后传来的对话,略微放低了一点视线,看到巨骨舌鱼标本下面有个表明标本是什么时间制作的一行刻字。
上面写着1930……
。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灵肉不一(9)()
时间对不上!
安一指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一念头。
根据下面的铭牌所述的数字,巨骨舌鱼标本的制成年代是1930年,而安一指记得彩色相片流行起来的年代是二十世纪60年代以后。
梅林和戴恩说他们亲眼看见过葛德文与巨骨舌鱼搏斗,并把它制成标本。
假定现在就是1960年代,距离巨骨舌鱼的被制作成标本这件事也相距30年以上之久。
那么问题来了。
不管是梅林还是戴恩,这两人的外表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哪怕面嫩显年轻,就当他们40岁以上,三十多年前不过是个不满10岁的小屁孩。
非亲非故,葛德文怎么认识他们俩的,又怎么会带两个小屁孩去南美洲冒险?
所以安一指才说时间对不上。
撒谎了?就说了个这种滑稽无比的谎?
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容易被揭穿了,效果类似于安一指说我亲眼见过秦始皇统一中国一样,谁都能听得出他是在扯淡。
然而梅林和戴恩乃至温胡姆,似乎完全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就像在讲述一件确定的事实一样。
这反而让安一指自己有点懵逼,因为他有些记不清彩色相片流行的年代到底是不是六十年代,毕竟这属于相当冷门的知识。
于是他选择开口问
“梅林女士,今年是哪一年?”
听到安一指问了这么个古怪的问题,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这么问?”
安一指转过头,装作不好意思道
“因为我常年呆在深山里写生考察,时间观念多少有点单薄。”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梅林,她说
“当然是1967年,不过还有两个月就该圣诞节了。”
果然没错,时间对不上!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安一指感觉就像捅破了一张窗户纸一样,一瞬间便意识到这是一条关键性的线索,一把解开真相的钥匙!
有了这个大前提,安一指低头又看了看属于葛德文的照片。
这里显然也不对劲。
刚刚梅林说了,副本中的年代是1967年,跟安一指记忆中彩色相片流行的年代差不多。
而且她还提到过柜子上的照片都是葛德文本人,而不是他的孙子和儿子。
那么问题又来了。
葛德文年轻时的照片,为什么是彩色的?
他年轻时根本没有彩色照片,或者说那时候彩色照片并没有在普通民众中使用,那时候大众所用的照片依旧是黑白的。
当然,照片的问题也可以解释,毕竟最早的彩色照片在十九世纪就已经出现了,比如葛德文家里很有钱,能够拍摄昂贵的彩照。
而下一个问题就无法解释了。
安一指终于找到这座房子之中那种微妙的违和感在哪。
——新旧程度。
这座木屋中所有的东西都还跟全新的一样,仿佛时间完全没有在上面留下过任何的痕迹。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没准这座木屋是最近才兴建的也说不定。
家具等物确实可以这么解释,但挂在墙上的动物标本显然不是。
它们的下方都悬挂着制作时间,有的在五年前有的在三年前,更别说巨骨舌鱼的标本更是30多年前的东西。
即使保养的再好,打扫的干净,也不可能一点‘老旧’的痕迹都没有,这就是安一指一直觉得哪里微妙的违和感的来源。
这又能说明什么?
安一指捏着下巴,将进入副本之后的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
第一人称视角的片头cg,身上所携带的动植物素描,对动植物十分熟悉的葛德文,因暴雨而意外被困在这里的其他三人,这座完全没有任何时间痕迹的木屋,对不上时间的记忆,以及过场cg。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大胆的猜测,至于对不对,还是需要求证,因为毕竟是推测。
推测应该符合证据,而不是证据应该符合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