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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分贝的嗓音让苏瞳皱了皱眉,挑眉看向声源喜婆,不悦地开口,“怎么了?”
弄个假婚礼的仪式而已,有必要搞什么一惊一乍的“娱乐活动”吗?
“公主公主”喜婆用红手帕遮住自己的视线不敢看,手指却颤颤地指着那个方向,“街上,有有死人!好多血好多血”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死不瞑目,死相惨烈的尸体,喜婆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她颤抖地指着那个方向,心中满是不悦:大婚的时候,婚车是不能停的啊!停下都是一件很忌讳的事情,更何况是遇到死人?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快点快点,上去几个人处理掉!把他放到一边去!”护卫已经指挥着下人上去处理。
苏瞳皱了皱眉,忍不住掀开盖头看了看,目光撞见那一地的血腥,不由惋惜地轻叹,正想放下盖头,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瞥见坐在酒楼上的人
【502】无法解释()
那一袭白色的身影,恍若谪仙入世。他安坐于楼台之上,衣袂翩跹,空灵而出尘。
拥有这种怡然气质的,普天之下,她只认识一人,那就是——炎洛!
“师父”遥望着那个身影,苏瞳喃喃地开口,正想探出去看个究竟,却被喜婆冲过来一把将红盖头拽下。
“哎哟我的公主喂!说了不能揭不能揭的呀!”喜婆急得都要跳脚了,今天这婚是在太不吉利了——新娘子在路上自己两次揭了盖头,还在路上碰到了死人
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她可怎么和将军交代啊?
到时候领红包,叫她怎么好意思扯着这张老脸去要?
“别吵!”苏瞳不耐地出声,厌烦地一把将喜婆的手拍掉,将手上的红盖头一扯,直接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公主?”
“哇,公主!”
周围的家丁一片茫然,倒是附近的看客都兴奋了,酒楼中的客人争相恐后地上来挤一个最佳视角。本来都以为是来看场面看气势的,没想到还能看到公主从马车上跳下来露面
这个军婚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老百姓对着苏瞳指指点点,一脸的新奇。
“公主,那个人好像是从酒楼上摔下来摔死的,死相很难看,您还是进去吧?”一个家丁过来劝她,张着手臂想要挡住苏瞳的视线。
这种血腥的东西,还是不要让姑娘家看的比较好。
而且公主还是今天大婚,看到这种场面,迷信一点说的话也是不吉利的。
“你让开!”苏瞳一把便将那个家丁推开,不顾边上喜婆的劝喊,更不在乎路人看客的目光,主动上前几步,在那个尸首刚刚躺着的地方站定,抬头看向楼上——
果然,看清楚了!
微风轻拂起他蓑笠上洁白的垂曼,让苏瞳看到了那双举世无双的紫色瞳孔。他目光清冷,手中捻着一个小小的酒杯,同样也是看着她这个方向。
“师父!”深吸了一口气,苏瞳终于朝着上面喊了出来,让现场的众人都怔在当场,面面相觑地停顿了良久,然后立马改变视角,看向楼上的神秘人。
原来那个将二楼整个包下,武功盖世的人,就是她的师父!
只是,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公主有师父?
“等你很久了。”炎洛淡淡地开口,声音不急不缓,低沉好听,若是旁人,恐怕还听不出他其中的愠怒意味,“若是没有那个人的尸首挡着,你恐怕也不会停下来吧?”
“我在马车中看不见外面,自然不可能停下。”苏瞳朝着上面喊了一句,这样仰着头和他说话,脖子都微微有些酸疼。
她揉了揉脖子,心中对着炎洛低咒了一句:干嘛在这种地方拦住她?这不是给她难堪嘛!而且看他那副模样还不准备让她过去
靠!怎么办?
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真相告诉他,但若是这样一直僵持着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像是被耍的猴一样:猴主人在上面牵着绳,猴子在下面仰着头,不明真相的群众在边上围观
“这么说,那个人,也算是死得其所。”嗤笑一声,炎洛扫了眼被搬到街边的那个尸体,视那个消失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
顿了顿,他的目光重新转回苏瞳身上,微微蹙眉,突然出手:藏在袖中的天蚕白绫飞射而出,瞬间便缠住苏瞳的腰,他再用力一提,轻而易举地便将苏瞳拉了上来。
“啊!”苏瞳很没形象地惊呼一声,只觉得脚下一轻,再回神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被扯到了楼上,狼狈地撞在他面前的那个八仙桌上。
“嘶”膝盖还正好磕在凳腿上,苏瞳疼得直抽冷气,怨念的目光射向炎洛,无声地控诉着:师父,你拉的时候,不会通知一下的吗?
拉上来的时候,你就不会接一下吗?
“疼么?”他轻抿着杯中的薄酒,只是朝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别开眼去,等到她不摸膝盖了,才淡淡地抛下一句。
“你”苏瞳气急,很想将炎洛拽过来撞一撞,然后再冷艳高贵地问他疼不疼,但是想到彼此的实力悬殊,只能撇了撇嘴作罢
“疼!”她重重地回答出声,几乎是低吼。
“疼的话,脑子就会清醒一点,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炎洛冷冷地出声,朝着楼下睥睨了一眼,然后转向苏瞳,“这些东西,都是你要的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克制住心中的颤抖,不想让她察觉到他的情绪。
苏瞳,嫁给那个宇文墨,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啊?”苏瞳一愣,目光不由地跟着炎洛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又马上收了回来,不顾楼下众人的围观,捞了一把椅子在炎洛对面坐下。
“师父,我和你说啊!”她凑过去,忍住膝盖处的隐隐疼痛,小脸上扬着兴奋的光彩——她本来想要告诉他,今天整个的婚礼都是假的,她就是要帮宇文墨这最后一个忙,然后就能跟他离开了!
没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一个家丁便从酒楼的楼梯上绕了上来:“你是谁?为何挟持公主?”
他大声地开口,引来几个好奇的看客也从楼梯上走了上来,朝着这个方向观望。苏瞳脸上的笑容当下僵硬在那里,本来想要和炎洛说的话也卡在喉咙中
完了,这下不方便解释出来了!
“那个”她急的鼻子上冒汗,想要先斥退那个家丁和炎洛说清楚,但是那个家丁又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503】若本尊死了呢?()
“你有什么想和为师说的?”炎洛冷冷地开口,甚至不曾看那个叫嚣的家丁一眼。
他的目光从苏瞳的脸上移开,不动声色地低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了一口。
她脸上那种灿烂的笑,着实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不忍心看,更不忍心去想那个笑容背后属于她的幸福
苏瞳暗中呼出的一口气,庆幸着他在这个时候自称“为师”而没有自称“本尊”,这样也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我”苏瞳刚想开口,却被那个家丁再度打断。
“公主,你们认识?”家丁疑惑地开口,皱着没有一脸的诧异,“既然是认识的,公主可否先回花娇上,明天再叙旧?花娇误了时辰,可是不能进皇宫的”
皇室嫁公主有一个习俗,不论公主什么时候回来,只要是事先定好了时辰,必须要在规定的时辰之内到,要不然就被定为不孝,公主也就没有回宫的资格。
家丁无意识的一句话,让苏瞳不由的一惊——对了,现在不是停留的时候!花娇进不了皇宫,今天的一切努力就都会白费了!
这场苦心策划的婚礼,本来应该能使很多的无辜百姓幸免于难,若是因为她的停留坏了规矩,大军又要靠自己打进去,伤亡就会更大了!
“师父,我”苏瞳着急地站起身,一脸为难地左右各走了两步,然后转向炎洛,“我们要不”等完成这件事再说?
“你还是要去嫁给他,是么?”炎洛没有看苏瞳一眼,只是从她慌乱的步伐和急促的语调中,误会了什么,淡淡地开口叹出了一句。
他的心房上有一丝钝痛,让他憋闷得难受,却也宣泄不起来:这是一种输得一败涂地的感觉!
输给了轩辕皓,又输给了宇文墨,他觉得自己是如此一无是处
苏瞳一愣,瞥见旁边家丁急促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是!”
“若是为师不准呢?”炎洛沉默,就在苏瞳抬脚想要离开的时候,不急不缓地抛出一句。
“师父?”苏瞳疑惑地转过去,正好撞上炎洛刚刚抬起来的眸,那双紫色的眸中,有她看不懂的复杂和哀伤。
“您既然是公主的师父,就应该尊重公主的选择,她喜欢的幸福”
“你闭嘴!”那个家丁还想妄图说服炎洛,被苏瞳一口打断——他以为炎洛真的是能说服得了的人么?他是堂堂魔尊啊
这个家丁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准,我也嫁了!”苏瞳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装着叛逆,让楼梯上的看客的啧啧而叹——看来公主对将军真的是情深意重啊!
看来公主是真的此生非将军不嫁了啊!
“唉”回应她的,是炎洛长长的叹息。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再抬头看她一眼,只是一声叹息,将千言万语,灌入其中。
心不冷,心已死。
这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失望,渐渐侵袭到每一根血管,最后演化为绝望,透入骨髓,夺取人的每一分生命力。
苏瞳看着有些难受,突然莫名地无法抬脚迈出去。但是想到宇文墨那边,她还不能欠他,她这次一定要帮他完成这个使命!所以,她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真相的!
在原地踌躇了几秒,苏瞳终于忍不住回身,将袖中的短笛抽出来,扔在他面前的桌上:“师父,记得把这个还给我!”
他知道这个短笛是她的武器,肯定也知道这个短笛对她的重要性!所以苏瞳相信,只要将短笛交给炎洛,他就肯定会来找她,只能到时候再解释清楚了
这样欺骗师父的感觉,真不好。
“呵呵”他捻着酒杯轻笑,低头在那个短笛上扫了一眼,目光转冷,连声音都变成了漠然和冷厉,“若是为师死了,就无法来还给你了”
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行尸走肉,和死无异。
“死?”这个词让苏瞳的心中疙瘩了一下,猛地一慌,回头正好看到炎洛一脸失望的模样。
“你死不了!”咬牙,苏瞳直接顺着楼梯走了下去,踏上了马车,自行盖上了盖头,“快点,走吧!”
可千万不能误了时辰!
马车渐渐前行,人群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名堂,依旧保持着不明真相的脑袋散去,徒留酒楼上那道颀长的身影,默默地坐着。
为何,明明想好了好多话,想好了好多种可以拦住她的方式,他终究还是开不了口呢?
只能,就这么看着她远去。
纵使有太多的不甘,这种不甘,也终究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马车渐行渐远,苏瞳坐在摇晃着马车中,这下乖乖地盖着红盖头,也不再乱动。
边上的景物她什么也看不见,正好用脑袋来想事情——
只是想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