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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起来也是我考虑不周。”张恒叹了一声,无奈道:“我将饭菜带到恒生医馆的时候。才发现那恒生医馆已经关门了,后面几个宅院的围墙外大门也关闭了。我见那守门的老爷子已经上了年纪,夜里又这般冷,实在没忍心喊醒他,于是只好又带着饭菜回来了。”
停了一下,他才歉意道:“如此。便只能暂时委屈一下陈师弟了。”
三人一听,顿时无奈地看了张恒一眼,心道:“张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善良了。”
以他们对张恒的了解,他们对张恒这番话丝毫不怀疑。
正如今日下午。他们去清风学院时,遇到的那一个顽固不化的守卫,张恒贵为翰林门下大弟子,竟也对其这般礼貌、客气,足以看出,张恒实在是一个老好人。
“罢了,陈师弟若是真的饿了,自然会去找医馆的人。我们也不必为他操心了。”一个青年道。
闻言,众人皆是点头。
张恒想了想,也点头道:“那行吧。都休息了,大不了明日一早,我们便过去看看他。”
……
夜慢慢逝去,天际犹如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慢慢透着一股白光。
当太阳升起,新的一天便降临了。
只是当张恒几人来到医馆的时候。却停在了宅院门口,一个个脸色都极为难看。甚至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陈师弟!”
“陈师兄!”
几人纷纷围拢。
“赫。”张恒似乎最为急切,一拳出。便将那冰块打碎,“砰!”
冰块四射,其中许多小碎片都炸飞在众人身上,甚至他们脸上也挨了几下,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去在意,他们的目光,依然落在地上那一具失去了温度的身体,不,应该说是尸体上。
同样来自罗庸门下的另一位弟子,此时目疵欲裂,大呼一声,便蹲了下来,将那尸体扶起,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以及地面上那已经被冰冻的血花,一切都证明着,陈师弟死了,并且从其脸部表情依稀可以看出其死前经历过何等的痛苦折磨。
那位青年呆呆地看着手中扶起来的僵硬的尸体,呐呐地道:“死了。”
张恒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与忧虑。
“查,一定要查清楚,无论陈师弟因何而死,我都决饶不了害死他之人!”张恒大喝一声,“走,先去医馆问清楚!”
“那陈师兄……的尸体怎么办?”青年犹豫了一下。
“先将陈师弟的尸体抬进屋子。”张恒道:“为今之计,只有调查出陈师弟的死因,才可能找出元凶,否则……我们也将受到牵连!”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全听张师兄的。”
不多久,他们便找恒生医馆的人问过了,没有任何异常情况,之后,他们又请来一位坐镇医馆的较为出名的老医师,出重金邀请其检查一下陈师弟的尸体,希望能从陈师弟的尸体中找出陈师弟死去的根本原因。
老医师随一行人来到宅院屋子内。
张恒等人默默让开,给老医师留下一个足够施展的空间。
老医师将背上的小木箱轻轻放下,随即开始检查起来。
片刻后。
“老先生,请问我们这位师弟究竟为何而死?”张恒第一个冲上去问道。
老医师脸上挂着一丝疑惑,道:“按照老夫的检查,死者应该是死前受了强烈的刺激,导致气血逆流,并冲破体内相对薄一点的血管,令体内器官被血液堵塞,最终突然暴毙。”他之所以疑惑,其实是有原因的,“只是以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而言,只有上了年纪的人,器官强度衰弱,才可能受到刺激而变成这样。年轻人中,老夫还从未见过,甚至听都未曾听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以死者的身体素质来看,老夫实在难以想象,究竟要何等强烈的刺激,才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但要说死者不是受刺激而死的,老夫又实在检测不出别的结果。”
一席话说完,张恒几人脸上皆是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张恒拱了拱手,低声道:“麻烦老先生了。”
……
老医师一走,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是那位来自罗庸门下的另一位弟子,却是满脸仇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林风、傅义!”那青年过了许久,才咬着牙,道出了两个名字,“你们等着吧,陈师兄的死,老师决不会坐视不理!”
张恒满脸愧疚,道:“是我不对,若是我昨晚进来看一下,说不定就能救回陈师弟。”
那青年摇头道:“张师兄宅心仁厚,日月可鉴,何来过错之说?”
“我们还是先回荆门城省,将这里的一切,禀报给老师他们,凡事由老师他们做主!”另一位青年沉声提议道。
几人略一思考,最终点头同意。
不多时,几匹烈马便出了江龙县,一进了外面的大道,便高速腾跃,一炷香的时间,便消失在城外尽头。
……
荆门城省,炼器师公会。
时间一晃而过,张狂、罗庸、凌长卿、翰林、傅远山等人,皆是为即将到来的荆门城省青年大师赛晋级赛而忙碌,不过忙碌之余,他们也是时刻都在派人关注张恒一行人的动向,一旦他们回来,他们便会第一时间过去了解情况。
当张恒一行人回来时,他们回来的消息,几乎是同一时间传到了张狂、罗庸等人耳中。
他们第一时间便派人将张恒一行人接到了省守府邸。
“也不知他们将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罗庸在大厅里来回踱步,颇为期待,“有翰兄门下大弟子张恒带队,他们应该把任务完成得不错吧?”
张恒在这些五星炼器师眼中还是比较值得信赖比较可靠的一个后辈,盖因张恒每一次都能将翰林交代的任务办得漂漂亮亮的,从无失手,并且其行事作风十分老练,从不会轻易得罪人,交际能力之强,令人不禁侧目,因此,只要有张恒出马,他们心里便极为放心。
翰林对门下大弟子张恒也是极为看重,他笑着道:“罗兄过赞了,张恒可及不上罗兄门下的天才弟子—李清扬。当年李清扬可是那一届青年大师赛的荆门城省冠军,如今只怕已经开始尝试冲击五星炼器师之境了吧?”
就在几人互相吹捧之时,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只见张恒快步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其身后跟着几人。
罗庸脸色一变,立即走了过去,不等张恒开口,便接过张恒抱着的人,只是当他感觉到那人的身体冷冰冰时,眸子骤然一缩,眼睛猛然瞪大,怒喝一声:“是谁害了我徒弟的性命!”
这一道声音,差点将整个大厅都掀翻了。
傅远山、凌长卿、翰林几人也是快步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张狂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老师!”张恒身后一个青年猛地跪下,痛苦地大声道:“求老师为陈师兄做主!”
罗庸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地道:“说,是谁害了你师兄!”
青年豁然抬头,迎着罗庸那愤怒的目光,大声吼道:“是林风和傅义,陈师兄是被他们活活气死的!”
第五十五章 狠毒的提议()
“林风和傅义?”
这两个名字,顿时令凌长卿、翰林等人神色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而那傅远山更是冷哼一声,道:“犬子是什么性格,在场诸位应该比谁都了解,你们认为,他会去挑衅别人?”
实际上,即使傅远山不说话,凌长卿几人也对此持有质疑。
傅义性格极为孤僻,甚至冷漠得十分不近人情,对于任何人都不假颜色,既不会奉承别人,也不会去贬低别人,他仿佛生活在一个独立于众人圈子之外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自己锁在其中,不愿意去接触外界的人,或者害怕接触。
这样一个人,又如何会把陈师弟气死?
“韩平,你可知道说谎的后果?”罗庸脸色一沉,怒气更盛,“傅公子的性格,天下人皆知,你说陈林是被他气死的,谁信?”
韩平跪在地上,心中满是委屈与憋屈,见众人皆是投了质疑的目光,他的头猛地朝着地上磕了下去,连续磕了六个响头,头上鲜血淋漓,他却什么也不顾,任由血液沾着头发,黏在额头上,任由血液顺着眼眶浸入眼中,看上去无比狰狞、可怖。
他缓缓抬起头,四周的世界,仿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片。
“弟子愿以性命发誓,决无半句虚言!”韩平一脸愤然,“陈师兄确是受林风与其门下弟子刺激而死!若弟子有半句假话,愿今生炼器之路再无寸进!”
一个炼器师,拿自己的前途来发誓,已经是相当重的誓言了。
这时。张恒对傅远山、凌长卿几人行了一礼,随即沉声道:“弟子当时也在场,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们也可以证明,韩师弟所言,字字句句皆真!”其余两位青年也是跪了下来。大声道。
有了其余几人的证明,韩平的话,顿时多了一些可信度。
尤其是,其中还有张恒。这便令凌长卿、罗庸等人不得不深思。
傅远山冷哼一声:“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被林风等人气死的,那么你们便说说他是如何被气死的!呵,以我多年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听说,练武之人,尤其是一位正直年壮的年轻人,居然被活活气死。”
此言,又令众人泛起了疑虑。
韩平说陈师弟是被气死的。这本身便令人怀疑。
“你快说。”罗庸看着韩平道:“若是有半句假话,为师便饶不了你!”
“是。”韩平再次磕了一个头,随即缓缓道:“那一日,我们在张师兄的带领下,到达了江龙县。到了江龙县后,张师兄记挂着老师和诸位大人安排的任务,便提议直接去拜访林风,稍后再作休息。于是我们便马不停蹄。一路询问,去了清风学院。刚到了清风学院大门口,陈师兄却与那学院的守卫发生争执……”
在众多五星炼器师面前。他丝毫不敢妄言,并且事情巨细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隐藏一丝一毫,因此显得更为真实,更有可信度。
包括陈师弟与守卫发生争执,以及进了清风学院后。在炼器室内,与林风等人的冲突。还有和傅义之间的比试,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细节,只要韩平记得的,他都说了出来,没有偏帮任何一方,完全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讲述这些事情。
一直到他们次日早上便发现陈师弟暴毙在宅院门口,韩平才慢慢停了下来:“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的。整个过程,张师兄和其余两位师兄也都在场,弟子有没有说假话,他们最清楚了!”
傅远山深深皱着眉,随即将目光转移到了张恒几人身上。
只见张恒几人轻轻点头,无比肯定地道:“韩师弟所言,句句属实。”
“呼。”罗庸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傅远山,“傅兄,此事,令郎也脱不掉干系吧?”
“这等仗势欺人之徒,死便死了,若是我在场,也同样不会饶了他!”傅远山一拂袖,表现得异常强硬,“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