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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阳凯梓现在只顾着对艾芬抛媚眼装潇洒,对于已经得手的冷夏看也不看一眼。可怜冷夏的眼睛都抽筋了,也没让阳凯梓收到她的求救信号。
对小丫头被打骂这件事情,放在平时,魏氏可能还会过问过问。放在此时,魏氏只剩下高兴:冷夏打了艾芬的丫头,可是狠狠地给她涨了面子呢。
高兴之余,魏氏就很不以为然:“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哪个大户人家的大丫头没有管教小丫头的权利?你的丫头不好,冷夏替你管教,还帮你省了不少事不是?不然你的丫头不好,说出去你的脸上也没光,别人只是说你连个丫头都管教不好。”
听到魏氏如此说,冷夏松了一口气,表面却哭的更厉害了,她在心里盘算,等她过了这一劫,要如何让小雪生不如死,还要如何让艾芬知道她的厉害。
说到后来,她还得感谢人家冷夏了?艾芬很是佩服魏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语气依然波澜不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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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魏氏皱眉,很是不满意没有在艾芬脸上看见慌张的神色。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艾芬怎么还是一脸淡然
“只是——”艾芬看见周嫂子前来,指着周嫂子脸上的伤,胳膊上的绷带:“只是周妈妈可不是下人,周妈妈可是良人……”
“我好好一个良人居然被一个丫头折辱成这样,”周嫂子忙冲上前,一脸的愤慨:“反正都没脸了,拼着一条贱命我也是要告官的。除非你们今天将我打死,不然等我告官,你们阳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个朝代的人分三六九等,分别为上(上智)、中(中人)、下(下愚)这三等。上中下三等又各自再分为三等。
良人便是中中之人,而奴籍便是下中之人。
什么?不是奴籍?冷夏吓了一跳,真的有点害怕了:她在阳府再得势,也不过是奴籍罢了,一个奴籍的人怎么能打良人呢。
魏氏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冷夏这次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见官?魏氏别的不怕,就是怕她好容易得到手的家产被人挤走一部分。到了手里的银子再被人拿走银子,那可比杀了她还难受。
魏氏此生第一在意的便是银子,第二在意的才是面子。魏氏今天纯粹是为了面子问题才和艾芬杠上,并不是为了冷夏出头。
如今面子遇见了银子,面子当然是要靠边站的。
看见魏氏的动作,艾芬忍笑继续道:“要是见官,官老爷问起冷夏为何将周嫂子打成这样,只怕就要牵出冷夏作为主人的丫头,却无故搜查客人的屋子的事情,到时候恐怕不那么好说呢……”
“媳妇怎么能算是客人呢?”魏氏抬眼,好似抓住了什么:“媳妇你也看见了,虽然凯青不是我亲生,可我也没把凯青当外人不是?媳妇是我儿的媳妇,当然也算不上外人。”
艾芬嫣然一笑,笑得一旁的阳凯梓骨头都酥了:“母亲说的是,媳妇自然和母亲是一家人的。只是如今大房和二房也已经分了家的事情,满族的人都知道呢。冷夏作为二房的丫头,查大房的屋子,只怕说给官老爷听,也不那么好听呢……”
一般儿媳都是要给婆婆面子的,更何况她魏氏如此有钱,艾芬也肯定会为了银子让步。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艾芬为了多要几两银子使出来的苦肉计呢?
媳妇总比官差好打发,魏氏心思一转,反问道:“今天的事情,依儿媳看怎么办呢?”
问到点子上了!艾芬一脸的懵懂:“母亲可是难倒儿媳了呢。儿媳不过刚嫁入阳家,哪里就知道怎么办呢。”
媳妇果然比官差好对付,魏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阳凯青在背后搞的鬼……甩了甩头,魏氏正要说:既然艾芬已经责罚过了,那就算了之类的话。
可惜事情总是出乎魏氏的意料之外,艾芬怎么能让魏氏将这些话说出口?
不等魏氏缓过劲儿来,艾芬忙询问冷管事道:“冷管事,我还是那句话,你熟悉族规又掌管家法,冷夏这样以下犯上不敬主子怎么处罚?接二连三不敬主子又怎么处罚?趁主子不在家搜查主子的屋子又怎么处罚?为了冷夏一个人劳师动众不算,还惊动了老夫人,又怎么惩罚?如此数罪并罚,又该怎么样?”
一番话下来,冷夏错愕得忘了痛哭,魏氏惊得目瞪口呆,冷管事吓的冷汗直冒,阳凯梓则更是恨不得将艾芬好好搂在怀里亲热一回。
在艾芬的眼神下,冷管事无力回天:“杖责五十,剥落衣装,卖做苦力奴。”
“好,”艾芬拍了拍手,满意道:“冷管事掌管家法果然公正不徇私。刚才打了多少?好像是二十?那剩下的三十一会儿一起领了吧。”
顿了顿,艾芬补充道:“明儿个,就让牙婆子来将冷夏领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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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第五十五章:我也会唱二人转
剥落衣装卖做苦力奴!
众人一脸呆涩,除了猪哥凯子。
一般有罪之人才会被充作苦力奴,因为苦力奴是低等的奴才,只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除了不停地做活以外,根本就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有病只能拿命扛,是比草芥还要微薄的生命。
最先回过味儿来的便是冷夏,这下冷夏更是如杀猪一般嚎叫,匍匐着抱着魏氏的脚踝,脸也贴到了魏氏脚背上:“老夫人救我,求老夫人救救我,老夫人你怎么忍心,那苦力奴可是都是有罪的下下之人,一世劳累不得翻身不说,还累及后代……”
被冷夏这一摇晃,魏氏回过神来,闭上可以塞下鸡蛋的嘴巴:“媳妇,冷夏再有错,念在她素日服侍我最尽心尽力,责仗五十再令她悔改也就是了……”
“是,是”艾芬为魏氏马首是瞻,忙将魏氏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倘若真卖了冷夏,就算是可以再买,也不见得就有冷夏服侍的好。母亲身边要是没个得力的人服侍,也是儿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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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艾芬这句话,魏氏感觉颜面犹存,张嘴就说:“媳妇,你看这样好不好,冷夏一个姑娘家,打她五十大板子已经是不轻省了,只要她以后肯真心悔过,也不需要非卖做苦力奴。拆散别人一家子骨肉,可是要遭天谴的……”
“啊!要遭天谴?”一听要遭天谴,艾芬一脸的害怕,忙找魏氏做主:“那此事就由母亲做主,不论母亲如何处置冷夏,儿媳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冷夏虽然蛮横,却也是个机灵的,忙服软道:“冷夏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老夫人不讲冷夏卖出府去,冷夏愿意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老夫人……”
看艾芬吓成那样,魏氏感觉再次拿到了主控权,不免有点小得意,想要再近一尺:“只是刚才媳妇说冷夏犯的那些罪责,好像不小呢,单是个以下犯上……”
“没事,没事,”艾芬连忙摇头,一叠声地说没事:“儿媳全凭母亲做主,母亲是儿媳的母亲,儿媳相信母亲一定不会害儿媳才是。”
“那是当然,”魏氏被这顶高帽子噎得差点喘不过起来,连忙撇清:“媳妇也是半女,我当然是为媳妇好。”顿了顿,魏氏道“媳妇,我们阳家可都是宽厚仁慈的主子。你看冷夏已经这样说了,不如就饶了她吧……”
“母亲,”艾芬一脸为难的表情:“儿媳和冷夏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就算是冷夏素日来不把儿媳放在眼里,今日先以下犯上带人来搜查令我的屋子,再越权将我的小丫头打得浑身青紫……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如今既然母亲发话了,儿媳饶了她也没什么,只是周妈妈那里……”
虽然得知周嫂子是个良人,魏氏依然没将周嫂子放在眼里:“媳妇啊,我也知道周嬷嬷今天受了伤委屈了。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奶妈子,要怎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想了想,手一挥,大方地道:“这样吧,既然周嬷嬷身上的伤是冷夏打的,一会儿就让冷管事赔周嬷嬷十两银子看病就是了。”
慷别人之慨这事儿魏氏显然做得很熟稔,扭头又对冷管事说:“冷管事,这十两银子由你赔给周嬷嬷,你可有什么话说?”
艾芬真的是个软柿子?看着一脸恭顺的艾芬,冷管事不免暗自怀疑,难道他这次真的看走眼料想错了?
不管如何,只要冷夏能留在阳府,冷管事就不怕了,至于冷夏那五十板子,他也能保证和没打一样,冷夏可是要做姨娘的,要是打烂了屁股,冷夏这姨娘可就泡了汤了。
“冷管事?怎么不说话?难道嫌我这样处置不公?”见冷管事没及时回话,魏氏不免有点生气,她府里的人怎么都不知道给她长脸?看来这个月要扣他们的月钱才行。
不及细想,冷管事忙点头答应:“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十两银子未免太少,依小的看二十两也不多,只要周嬷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冷夏,小人愿出二十两银子给周嬷嬷压惊看病。”
啧啧,二十两呢!艾芬垂下眼帘,这个管事的职位看来油水不少,不然怎么能一出手就是二十两?
“好,”魏氏此时已经是相当的满意,初次出师就将艾芬压了一头,还怕以后艾芬对她不俯首帖耳:“那就这样处置冷夏吧,杖责五十再闭门思过三天好了。”扭头询问艾芬:“媳妇,你看我这样处置可妥当?”
扫了一眼周嫂子,艾芬连连点头:“妥当,妥当,母亲怎么说儿媳就怎么做。母亲要饶了冷夏,儿媳莫敢不遵从。”
满脸泪痕的冷夏听见这话,立刻两眼放光,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想动她?门儿都没有!闹了这么半天,最后这个艾芬不也没敢把她怎么样吗?
觉得安全之后,冷夏眼珠子一转,挑衅地看了艾芬一眼,就想她下次要怎么才能暗地里给艾芬使绊子……
看冷夏的表情,艾芬就知道冷夏心里依然存了报复的念头,本来已经有点软的念头,再一次硬了起来。
这次是周嫂子受伤,下次呢?在别人入地狱和自己入地狱之间,艾芬淡淡地扫了周嫂子一眼,选择了别人入地狱。
“行了!”魏氏功德圆满地站起身来,想要起驾回去休息:“出来这么半天,我也乏了,剩下的就交给冷管事处理吧。”
丫鬟婆子们忙上来抚着魏氏,还没来得及迈步,周嫂子就冷笑着站了出来:“饶了她?”
魏氏心生不悦,冷冷地看着周嫂子,良人又怎么样?良人不也是个奶妈子:“怎么?你们主子都发话了,你还有怨言?”
“饶了她?”周嫂子笑着再次重复,说出来的话却冰寒刺骨:“你们饶了她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我一个良人,平白无故地被人一个丫头毒打一顿,不仅我没脸活下去,就连我女儿也没脸活下去了!要不你们阳府就活活把我打死,不然我这条贱命就算是豁出去了,死也不放她干休!”
“我一个一穷二白的寡妇可不怕见官!只是我这个人老实,到时候官老爷要是问起话来,我可是一句也藏不住的,你们阳家是如何纵容丫鬟行凶,又如何包庇……”说到这里,周嫂子一拍大腿,想起什么来:“好像下午打我的人还不知冷夏一个,啧啧,让我好好想想,还有谁来着……”
“行了!”魏氏气的七窍生烟,扭曲了脸问道:“你说吧,你想要怎么办?要多少银子才肯罢手?”
周嫂子冷冷地道:“怎么办?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