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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剑派真的如此光明磊落一视同仁,还是收买人心的手段高超?不管哪一种,他的地位超然倍受尊敬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厅堂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寿字,大厅首席旁的太师龙雕檀木座椅上坐著一个清朗矍铄满面笑容的人,对所有来敬酒的人都豪爽地倾杯饮尽,谈笑风生。那该是这次寿晏的主角,清风剑派掌门人信白了。
高放环顾全场,也没有见到要找的那个人的影子。不过这是他师父的寿辰,这位正义之士的楷模,仁义礼智信的忠实信徒,乖乖型的好弟子是不可能不到场的,高放丝毫不担心,目光又转回了信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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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衣少年腻到信白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信白先是沈下脸敲了他一下,少年委屈地揉了揉额头,扁著嘴又说了几句,惹得信白哈哈大笑,眼神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高放早听说信白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宠爱得不得了。如今看来,那少年果真一副未见过风浪的天真模样,对比楚飞扬十几岁便只身一个闯荡江湖,果然是人的心就是偏的。
高放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抬眼时,居然看到那少年正向他这边望来,冷不丁地眼神相对。那少年冲他裂嘴一笑,高放也回以淡淡笑容,便转开了目光,却仍能感受到那清澈得过分的眼光在他身上打转。後来少年干脆走了过来,挤到他身边,让高放好不莫明其妙。
信云深冲他笑笑,道:“这位公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门派的?”
高放亦是微微一笑,回道:“这里好几百人,你难道全都认得?怎麽偏偏来问我?”
信云深抬手拿过酒壶,为高放倒满一杯酒,嘿嘿笑道:“你比较特别。”
高放端过酒杯,微笑道:“多谢。”
信云深却抬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比较可疑。”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十二章
就在这时,有弟子飞奔进来大声通报:“大师兄回来了。”
信云深一听,顾不上再纠缠高放,两眼放光地跑了出去。大厅里顿时人声更盛,不少人更是翘首以盼,想一睹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人的真面目。信白抚著简直要翘起来的胡子,乐呵呵地等著。
真是人生得意啊。高放把玩著酒杯,也一同注视著敞开的大门处。不多时楚飞扬便踏上门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他仍是一身朴素衣衫,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带著似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显得亲切而无害。只是高放却明白,他可以瞬息之间敛去那副柔和姿态,冷厉得如同冬日的冰雪,可以毫不犹豫地举剑杀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像如影随行的索命恶鬼,让人不寒而栗。难怪江湖上盛传,若是被楚飞扬盯上,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乖乖受死,因为在他的追杀之下苟活的日子,比死还难以忍受。高放到现在也还记得直面著满身杀气的楚飞扬时的感受,那真是很不愉快的体验。
楚飞扬步入大厅,随行在他身边的除了信云深,还有一个美貌女子和一个锦衣青年。信云深巴著楚飞扬嘴巴说个不停,那女子和青年只默默跟在他身边,淡淡笑著,连望向他的眼光都如出一辙,一样的崇拜,一样的……迷恋。
高放撇了撇嘴,待看清那锦衣青年的模样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
楚飞扬走至厅堂中央,向首席上的信白行了大礼,朗声道了贺寿之辞,信白笑著连连点头。随行来而的美貌女子和锦衣青年也各自贺了寿。
那女子自称姓梅,想来应该是江南巨富梅家的独女,江湖上盛传为第一美人的梅欣若。早听说过梅家和清风剑派交情不浅,不过这麽轻易就把别人家女儿带出来给自家师父贺寿,楚飞扬也真是好本事。高放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笑著自斟自饮。
这边楚飞扬等人还没有坐下,门外又传来一声朗笑,一个花白胡须的高大老人大步走了进来,通报的弟子跟在他後面急匆匆地跑进,报道:“袁盟主他老人家到了。”
厅内众人纷纷起身。袁康寿大手一挥,不悦道:“什麽老人家?我很老麽?”
梅欣若莲步轻移,走过去搀住袁康寿,笑道:“不老不老,袁伯伯怎麽会老。杨大哥向来嘴笨,等下让信伯伯罚他。”来通报的那个弟子红了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袁康寿抚著白须,笑盈盈地看向梅欣若:“好好,梅丫头最会讲话。跟你楚大哥一起来的?去吧去吧,不用顾著我这老头子了,省得呆会儿在心里嫌我这糟老头碍事。”
梅欣若被他一番话说得红了脸,看向楚飞扬。楚飞扬淡淡笑著点了点头,梅欣若便向袁康寿行了礼,过去跟著楚飞扬等人一起入了席。袁康寿呵呵笑著,一面招呼大家坐下,一面走向信白。
厅堂里比刚才更加热闹,楚飞扬身边围了不少人,敬酒是虚,结交是实。楚飞扬温和笑著,周旋自若。高放仍在角落里坐著,没有行动,心下有些後悔自己没有易了容再来。本想到以楚飞扬的眼力,即使他易了容,多半也是瞒不过的,而其他人又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索性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来见,也算是他有求於人的一点诚意。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也在。高放看向坐在楚飞扬身边的锦衣青年,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楚飞扬要棘手得多。
高放搁下酒杯,想要先行离开,日後再想办法。偏偏信云深此时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他,穿越重重人群向他这边挤来,一边挤一边朝他挥手。锦衣青年顺著信云深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一脸无奈的高放,顿时瞪大眼睛,站了起来,大吼道:“是他!他是天一教的妖人!”
厅堂内瞬间安静下来,高放也在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真是,怕什麽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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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更文没有规律的,再上一章,捂脸下。
不知不觉就把楚小攻弄得如此万人迷囧,雷不雷呀囧?雷到了也麽办法囧。。。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十三章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戒备地看向高放,不时有刀剑滑出剑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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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和袁康寿皱著眉头相视一眼,排众而出,那锦衣青年也急急向前。人群当中留下空地,包围住当中几人。
信白看向锦衣青年,沈声道:“宋公子可能确定?莫要平白冤枉了好人。”
原来这个锦衣青年就是当初宋家惟一幸存下来的宋蓝玉。宋蓝玉恶狠狠地瞪视著高放,切齿道:“我当然能确定,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楚大哥也见过他,我绝对不会弄错。”
高放同其他人一起看向楚飞扬,楚飞扬只淡淡点了点头。虽然他面上平静,高放却从那眼神里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彻底无望了。
宋蓝玉面上呈现出有些扭曲的笑容,那是在将复仇的心苦苦压抑了这麽久之後,突然看到敌人自投罗网时的过度兴奋。他的眼神像是已经看到了高放被撕碎在他面前,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我宋家三百多条冤魂,可都在等著你呢!”
高放後退了几步,连连摆手道:“等等等等──”扫视了周围一圈严阵以待的各路武林高手,微笑道:“我没有恶意的,我发誓。我只是想来见识见识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的风光。”
自然没有人信他,也没有人回应他。高放小心移动著脚下的步子,环视了一周,继续笑道:“你们不信?!那我说,我其实是来找楚飞扬有点私人的事情,你们信不信?”
宋蓝玉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指向高放怒骂道:“死到临头还敢满嘴胡言。楚大哥和你能有什麽私事?”
信白也阴沈了脸,手上微微动了起来。
高放没有对他们多作理会,他已看准了层层包围著的人群当中一点缝隙,快速地移动身形冲了过去。他的身影所到之处带起一阵淡薄烟雾和点点淡香,距他三步之内的人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下,清出一条通往厅外的路。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一道凌厉掌风却突然从背後袭来;高放能够感觉得到那一股沈重的压力。他心知被这一掌印在身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却还是咬了咬牙,不闪不躲,挨了这一掌。胸腔内立刻排山倒海般地涌出一阵巨痛,而他居然借助著掌力的推动,跃出了人群,消失在厅外庭院的山石间。
信白带了人追了出去,楚飞扬走到那些倒地不起的人当中看了看,所幸都只是被迷倒了,并无性命之忧。宋蓝玉笨拙地提著把长剑也想追出去,却被楚飞扬一把拉住。宋蓝玉眼睛有些发红地看著他。楚飞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没有武功,追出去也是徒劳,反而可能身受其害。你和梅姑娘在这里等著,照看一下这些人,袁盟主和师父都在,定会为你讨个公道。”说完也掠出厅门,身影消失在外面的阳光里。
高放强忍著喉中的腥甜,压制著不稳的呼吸,等到外面杂乱人声渐渐消失,才敢小声咳了两下,吐出一口鲜血。他捂著胸口踉跄转出藏身的巨大山石後面,四周看了看,选了个方向往前走去。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原本重得抬不起的脚步也开始有些轻飘飘起来,四周的声音传到耳里,像是透过一层厚厚的棉花;棉软飘忽。高放停下来,摇了摇头。这一掌的威力比他想象得要大,即使他已经吃了保护心脉的药丸,仍然能感觉到体内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
四周天旋地转起来,眼前一黑又一亮,便看到地面越来越近,直到脸贴到了冰冷的土地。
失去意识前,高放看到一双白色的靴子停在面前,而後便彻底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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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终日不见阳光,四处潮湿,蚊虫滋生。君书影在一块稍微干燥些的石头上静静地盘腿而坐,手上脚上都被黑色的巨大锁链锁住。那是锁死过无数武林高手的东西,链身黑得发亮,散发著阴阴的寒气。
因为看不到天日,君书影无法知道自己被关了几天。按照一日三餐来算,也快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幸近来已经不像一个月前那样反应强烈,不再晕眩恶心,也不常有呕吐感。如果不是内力仍然时有时无无法稳定,君书影简直要怀疑他体内那该死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里的环境让君书影快要发疯,洞壁上随处可见杂乱的抓痕,透著一种绝望的排列,印上干透的鲜血,传达著一种浓烈的恐惧。
君书影本以为青狼不会关他很久,他说不出原因,却就是这样觉得。但是这麽久以来,除了来送饭的那个如鬼魅般的聋哑老人,一个活人也见不到。青狼似乎已经把他遗忘了,或者他本来就打算把他一辈子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君书影不敢想。
他也曾冀希望於高放,但是时间已经过去这麽久,高放音信全无。本来还带著些希望的心慢慢下沈,直沈到他自己也看不到的深渊,阴寒冰冷。
君书影不敢想以後。不敢想六个月後要怎麽办,不敢想若是青狼一直把他关在这里,他将会变成什麽样。会不会洞壁上也添了他绝望的印记?!和其他凌乱的痕迹混在一起,直到下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倒霉鬼看到它们。即使是那样,也没有人知道哪个是他。
想得越多,就越是离崩溃的边缘不远。君书影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抓紧每一时每一刻调理内息,感受著那少得可怜的内力在身体里运行,才能从中得到一丝丝安慰。
哗啦啦──外面响起一阵水声。他知道是那送饭的老人,对著一个活著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