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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因兹贝伦!肯尼斯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狠狠轮过各种咒骂诅咒,毫不犹豫地把他们的第一个进攻目标定在了位于冬木市郊外的爱因兹贝伦堡。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他今天所受的屈辱,定然要用爱因兹贝伦那个雇佣兵邪道的鲜血偿还!
愤恨地进行着站前策划的肯尼斯并没有注意到未婚妻看向自己越来越诡异嫉恨的眼神,以及言谈间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lancer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尽职尽责地充当着大型装饰品,他清晰地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看到了过往的历史再一次在他的眼前重演,他沉默不语,某种情绪梗塞在他喉间让他说不出话来,那种情绪太过复杂激荡,以至于他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即将窒息。
他明智地装聋作哑,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开口也根本不会有人倾听。
就如同被黏在命运蜘蛛网上的飞虫一样,无论如何挣扎,最后似乎都会被拉扯到同样的道路之上。
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拼命地试图抓住那一点点不可能存在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逃脱那既定的命运。
第六十七章()
此为防盗章索性今晚没什么事情——圣杯的构造基本已经搞明白了;关于迪卢木多的传说以及性格分析报告也写得差不多了;不如趁着空闲给小短刀好好保养保养,反正也不是什么多费力的事情还非得要挑个良辰吉日才行。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要让自身的秽气沾染到刀身上;免得把自家好好的天津神给污染导致暗堕。
审神者的灵力温柔地抚慰着刀身,小短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太阳晒过的被子暖洋洋地裹住,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懒意从每个骨头缝里往外冒,那些沉积许久的血气与晦暗冰雪消融;被太阳一照就蒸发得不见踪影。
实在是太舒服了。
一开始药研藤四郎还能端端正正地跪坐着;没多久就已经双颊绯红着歪歪斜斜半趴在被炉上;眯着眼小声哼哼着;声音都带着绵软慵懒的意味。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奇妙感受,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端,曾经的一切;那些痛苦的;悲伤的,绝望的事情似乎都变得无比遥远起来,而某些已经渐渐淡忘的,存留着些许温暖欢愉的记忆涌了上来。
过去明明曾经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到让他想要碎裂于战场;但是灰暗的记忆中依然有那么些许零星的碎片里闪着微光。
他伸手攥住了审神者的衣摆;这种飘飘忽忽微醺的感受难以言喻;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稍稍喝了两杯酒;脸颊热热的脑子被某种欢快激昂的情绪所占据;让人明明思路清晰却又会做出些平时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来。
“大将!”小短刀开开心心语调明快地叫着,露出了平日里药研藤四郎绝对不会露出来的灿烂笑容,“谢谢您!”他身体软趴趴地在被炉上蹭啊蹭,双眼明亮而又微微带着水光,像是沉下一小片星光。
宗珏笑着看着自家小短刀像喝醉酒一样哼哼唧唧软绵绵地撒娇,适当地调整着自己的灵力输入频率,小奶狗好奇地过去舔了舔小短刀的手,被小短刀一把抄起来搂在怀里,笑呵呵躺在地上打了个滚。
保养的时间比手入的时间要漫长许多,结束的时候小短刀已经缩在被炉里睡了过去,宗珏用奉书纸最后一遍擦拭过刀身,月色下倒映出澄澈明净的辉光,仿佛截下一段月光作刃,凝在如水的刀身之上。
熟睡的小短刀此时看起来也状态极佳,双颊晕红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唇角带着微笑,半点都没有连续多日熬夜的疲惫感。
甚至于还有细碎的樱花像雪一样从他发间落下,飘摇晃荡着又在碰触到地面之前消失。
乖孩子乖孩子。宗珏摸了摸他的头发,拎着他怀里的小奶狗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一转眼,就又过了两天。
宗珏放出去的小飞虫依旧牢牢钉在肯尼斯的魔术工房里,把里面的情况一丝不漏地传递出来。
肯尼斯这次实打实跌了个大跟头,虽说托宗珏的福保住了自己的魔术回路但也是元气大伤,难免就萌生了退意——他又不是拿圣杯当救命稻草想要实现什么愿望,没必要为了一次镀金连命都丢了。
可惜他的未婚妻索拉并不这么想,她最近表现对lancer的恋慕表现得愈发明显了,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肯尼斯也知道索拉看向自己手上令咒的眼神没什么善意。
肯尼斯觉得要是自己真的让lancer自杀脱离圣杯战争,索拉扭头就能一刀捅死自己。
爱情总是最不可理喻的东西,陷入爱情的索拉死活不愿离开日本,还谋划着想要夺取肯尼斯手上的令咒,而陷入爱情的肯尼斯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和lancer联手,但只要一看到lancer那张脸他就会想起索拉那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行为,进而完全没办法摆出什么好脸色,幸好这时候圣堂教会悬赏通缉caster,他想也不想就丢给lancer一张卡让他在外头自由行动,没有召唤就别回来。
对此lancer一方面觉得心酸沮丧不已,另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全力以赴地在冬木市追查caster的踪迹。
喜欢虐杀的连环杀人犯和罪行无数的邪道英灵,哪怕圣堂教会没有悬赏,他也不会放任其胡作非为。
只不过下水道的老鼠,往往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善于躲藏。
同样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胆大妄为。
横穿冬木市的未远川荡起波澜,巨大无比的丑陋海魔挥舞着触手拍击起巨浪,从不知晓魔术师避世规则的年轻御主在桥上欢呼,期待着从者为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所有的争斗都暂时停止了,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本应针锋相对的英灵们不得不站在了同一战线,共同抵御这危险的魔物。
决不能让其离开未远川上岸,一旦这怪物上岸,那么围在岸边看热闹的群众就会首当其冲成为饲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御主们也不得不下场了,用结界与魔术让尽可能围观群众散去,给英灵们空出战场。
但是海魔远比他们想象中强大,就算是rider的宝具王之军势也无法奈何,更为强大的archer从一开始就没什么插手的意向,象征性地攻击了一波之后就完全在看热闹。
战局焦灼,甚至于隐隐显出颓势,卫宫切嗣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了过来。
和rider,archer并列三大职阶的saber有着可以直接摧毁海魔的对城宝具,但是因为saber的右手被lancer的短/枪所伤无法愈合,这一宝具也就相当于被封印了。
卫宫切嗣只是单纯地陈述了这个事实,他没有明言要求什么但是听到的人都很清楚他的言下之意——除非lancer毁去自己的宝具,否则谁也无法阻挡海魔。
他赌的是lancer所秉持的骑士精神,光明正大的阳谋却又让人不得不往套子里钻。
lancer是个货真价实正直善良的骑士,他绝对不会因为胜负而看着无辜民众遭受灾难,卫宫切嗣下注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赢。
lancer不是傻子,他也很清楚卫宫切嗣想要做什么,saber的御主是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他光明正大地设下陷阱,而他自己即将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现在取胜的并非saber或者lancer,”他握住短/枪,这至死都陪伴着他的兵器微微嗡鸣着似乎对他的心思若有所觉,让他觉得掌心滚烫。
御主大抵这次又要被气疯了吧。他想着,接着道:“应当胜利的,该是我们奉持的骑士精神才对吧。”
他掌中的嗡鸣不断,lancer深吸一口气,手上用力——
“以令咒为名,停止你的动作,lancer。”
陌生的声音却确确实实驱使着令咒,束缚着lancer无法动弹,孩童模样的陌生英灵闪现,在众人反应不及时劈手夺过了lancer手中的短/枪,双手托着交给了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青年。
“辛苦了,药研。”宗珏接过药研藤四郎递给他的短/枪,怀里的小奶狗立刻扑了上去用力抱住,对着lancer愤怒地叫了两声。
他的手背上印刻着两道红色印痕,lancer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某种关联建立在他们之间。
“你是。。。。。。”他记得这个青年和他身边两个特征明显的陌生英灵,几天前也是这个人带走了肯尼斯,“肯尼斯大人呢?”
宗珏淡淡道:“肯尼斯是个很懂事的学弟。”
非常懂得尊重前辈这件事,他只是略略一提就乖乖把令咒转让给了他,虽说索拉不怎么愿意让出供魔权,不过对于已经研究了好几天圣杯系统的宗珏来说,强行修改个供魔对象还没有修复肯尼斯的魔力回路难度高。
“你。。。你也是为了圣杯吗?”rider的御主韦伯死死盯着这个半途突然插进来的参战者,本来要面对肯尼斯就已经让他惶恐万分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能够请抢走肯尼斯的令咒,他就后背发冷两腿打战。
“圣杯?”宗珏的语气清浅,不自觉带了几分冷讥,“我对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许愿机毫无兴趣。”
“那你——”lancer紧紧握住自己的武器,还没能从御主骤然更换的打击之中反应过来,看向宗珏的眼睛都带着红。
“为了他啊。”宗珏摩挲着手中短/枪,偏头轻轻吻在枪尖明亮锋锐的寒光之上,“响应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痛苦与愤怒而来。”
“所谓圣杯,于我一文不值。”
“我也不知道。。。。。。”歌仙兼定苦笑,刚刚那个炭球被吐出来的时候,他可是彻底崩了表情,差点就成为了永久的黑历史。
相比起他们几个,宗珏倒是无比冷静,把手放在锻刀炉上,灵力探入仔仔细细地巡查了一圈。
“降神系统吗。。。。。。”描绘在锻刀炉内部令人眼花缭乱的法阵带着他无比熟悉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心里头有了底之后宗珏收回手,神情自若地转身对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道:“还不做饭吗,我饿了。”
歌仙兼定和药研藤四郎面面相觑,而后药研藤四郎躬身道:“我这就去准备!”
出身黑暗本丸的短刀深谙该在什么时候选择回避,想也不想就拉着歌仙兼定离开了锻刀房。
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宗珏还有狐之助。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了。”宗珏拎起小小的狐狸式神,挑着眉梢懒洋洋道,“别装了。”
“审神者大人您在说什么啊狐之助我——”狐之助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身子猛地一僵,而后翻身灵巧地落在了地上。
“啧,被发现了。”狐狸嘴里发出了低沉的男子声音。
第六十八章()
此为防盗章本丸位于山峰的顶端;陡峭的山从山脚开始修筑起青石板铺就的台阶,从山脚到山顶;蜿蜒错落一眼看不到尽头,叫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
这并不是一座多么美丽或者多么巍峨的山;反而怪石嶙峋幽暗诡异;树木没有经过任何修剪;太阳被浓密的树荫遮蔽,沿着台阶稍微走两步,就像是从白天走到了深夜;台阶上落着枯叶;又覆着零星的积雪。
在这里,居然已经是冬天了。
药研藤四郎正在往山顶跋涉着,即便是对于灵巧的短刀来说;想要爬上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