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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国公真是好狠的心啊!”易木华委屈的眨了眨眼,声音百转千回。
长孙璟将一套茶具洗净,放好,动作流畅又优雅:“看来国舅爷今日是不想说明来意了,钰国公府庙小,国舅爷还是请回吧。”
“长孙璟,你永远都是那么讨厌。”易木华皱眉,言语之间的嫌弃满溢。
长孙璟微笑:“能被国舅爷记挂,是璟的荣幸。”
易木华将手中的茶杯飞快的扔向长孙璟,看到被长孙璟轻松接下,易木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我也没什么其他的废话想和你这个怪物说,那位季姑娘,是你这次找到的天命之人?”
长孙璟在听到“怪物”两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分怒色,不过很快被他掩盖了下去。他将易木华扔过来的杯子放置到一边,而后道:“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那她还真是可怜,”易木华怜悯的朝着季夏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是我要她,你可愿意换?”
长孙璟思考了一下,而后道:“不换,暂时来说,你那边还没有我想要的。”
“你不想延续陛下的性命?!”易木华既惊又怒,他手里有一朵雪莲之王,可以暂缓剧毒的毒性。
长孙璟垂下眼睑,声音听不出来喜怒:“陛下已经封我为首辅。”
易木华突然觉得浑身无力:“陛下他,已经决定好了身后之事”
回答他的,是长孙璟的沉默。
“长孙璟,还没有查出来吗?”易木华的声音冷得像冰。
长孙璟抬头,看着易木华,道:“人死了,线索断了,一切踪迹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淡。”
“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放弃,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易木华站起身,说完这一句之后便跃身离开。
“放心,钰国公府,有借有还。”
如果不来这个朝代,许多名词对于季夏来说都只是纸上的墨迹。而现在,季夏就能贴身的体会到之前所说的“家大业大”。
“这是,多少年的账本?”季夏面对着面前比自己还高的一堆账本,觉得眼睛有些眩晕。
长孙璟说让自己先有个准备,所以先把账本给自己。
可是!我的天啊,这么多!
“回姑娘,这是去年五月到现在的,刚好一年的账本。”陈伯笑眯眯的道。
季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从账本堆上最顶端拿下来一本。
这其实,也不算太多嘛,只是都是用繁体字写的,看着有点不适应罢了。
季夏看着看着索性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头也不抬的道:“陈伯,我先看着,一会儿人到齐了你过来叫我。”
陈伯还没见过能一头扎进账本的姑娘,当下也觉得有趣,便笑道:“好,那老奴便出去了。”
“嗯嗯嗯,去吧。”
一个时辰之后,季夏已经看完了三家店铺的账本,在她神色凝重的合上账本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季夏放下账本道。
“季姑娘?”
这不是陈伯的声音,季夏心中一动,看向门外。
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头上戴着的金钗,没有七八支也有四五支,更别提身上戴着的其他首饰。衣服说不定也是金线绣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就连她身后的侍女都衣着不俗,且都是十分高傲的神情。
季夏一看这阵仗,就觉得头疼:“我是,不知小姐是?”
一个侍女立刻呵斥道:“我家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
烦死了!
季夏最讨厌这种浪费人时间耗费人感情的人,她直接站起身,把门使劲一关,插好。
门外寂静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季夏居然敢这么做。
“长孙璟的暗卫,你们听得到吧?”季夏突然在屋内道。
门外本来鼓起的气焰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长孙璟是找本小姐赚钱的,不是解决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们赶快去告诉他有人找茬,本姑娘都快烦死了。”季夏说完这些,就继续去看账本了。
而门外的小姐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不过也只得怒气冲冲的原路返回。
长孙璟,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敢惹。
“她倒是聪明。”长孙璟微微眯眼,对着暗卫道:“去告诉夫人,如果下一季还想戴锦玉斋最贵的首饰,就让她管好自己的侄女。”
暗卫隔得不近都觉得背后一寒,立刻道:“是!”
第二次敲门声响起,季夏直接问了一句:“谁?”
门外响起陈伯的声音:“季姑娘,人都已经齐了。”
“好,陈伯你进来,帮我把这些账本也搬过去。”季夏一手抱着一本账本,一手打开了房门。
现在,就是自己的战场了。
看着面前一院子的人,季夏的确对长孙璟有些感谢。见过那一屋子账本之后,面前这些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季夏坐在院子的最上面,看着底下的人群,突然一笑。
“大家都那么紧张做什么?”
底下的人齐齐的心中道:紧张还不是因为你吗?
“都抬起头来,”季夏笑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和大家见个面,若是大家不抬头,那怎么能说是‘见面’呢?”
慢慢的,底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抬起了头。
季夏满意一笑,而后把手里的账本拿起来:“这是翠玉轩去年五月到七月的账本,里面吧,大文章没有,小文章却不少啊。负责翠玉轩的,站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字,季夏的语气都很温和,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翠玉轩的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穿的虽然素净,却也是绫罗绸缎。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着季夏一福,道:“奴婢崔年氏,见过季姑娘。”
“你这身衣服,多少钱?”季夏貌似十分对她的衣服感兴趣。
第九章 长孙家族()
崔年氏一愣,而后笑着回答道:“不多,一两银子。”
季夏拿着账本站起身,走到崔年氏的身边,脸上还是微笑,不过声音却一点点的变冷:“一两银子?我虽然说不上见多识广,可是这一身是织花锦吧?就是最差的织花锦,起码也要十两银子左右才制成。你,哄谁呢?”
崔年氏与季夏的身高差不了多少,现在却感觉季夏气势逼人,不禁跪在地上,颤声说不出话来。
季夏把账本往崔年氏的身上一拍,掸了掸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痛惜的神情:“真是让人心寒啊,初次见面,大家都不肯坦诚相待,那么,何谈以后呢?”
此话一出,院子里面的人不由得又低下头去。
“抬起头!”季夏厉声呵斥道。
这一声,震得院中的人一颤。
在一边屋子坐着的长孙璟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因为他习惯性的不表露情绪,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倒是身边的暗卫,一脸的意外。
这姑娘,长得面色和善,看着十分的好说话,却不知,有如此大的气场。
长孙璟眉宇之间似有忧愁划过,声音轻不可察:“可惜了”
季夏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人,也不管放在崔年氏背上的账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道:“除了翠玉轩的账本,我刚刚还看了其他两本。都是一样的大文章没有,小文章不少,烦人!”
季夏说话,就是冷着声音,也是带着几分柔和的,可越是这样,呵斥人的时候越让人感觉——心头一颤!
“这些是去年五月到现在的账本,”季夏拍了拍手边的账本道:“我一会儿会把它们按照三个一组的形式发下去,给你们三天时间,把里面该修改的都改出来。三天之后,我会在一组里面抽一个检查。若是有一个错处,整个组的人都不用来了,毕竟我们钰国公府,最不缺人。”
院中的人立刻应声道:“是。”
声音不是很大,季夏也不在意,站起身,随意拿出三本账本道:“行了,我叫到谁,谁过来把自家的账本拿走。”
“是。”
季夏发完账本,就去雪院找长孙璟,她有一件事要问他。
“季夏,今日做的不错。”长孙璟一见到季夏,就毫不吝啬夸赞之言。
季夏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也没想着瞒,她直接坐在长孙璟对面的紫檀木椅子上,看着长孙璟的眼睛,郑重其事的问道:“之前帮你管着这些人的,是不是今日来找我的那只金丝雀?”
“没错。”长孙璟的目光,落在了季夏有些干裂的嘴唇上。
说了这么久的话,渴了吧。
“她是你媳妇?”
季夏只是随口一问,长孙璟却差点失手把刚刚拿起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
“看来不是,”季夏下了定论:“也对,像你这样的人,肯定看不上那样的庸脂俗粉。”
“这样?那样?”长孙璟手下的动作不停,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明显。
季夏警惕的看了长孙璟一眼:“国公大人,您不会是想让我夸您吧?”
“不是,”长孙璟一笑,宛如夜间绽放的昙花:“只是昨日有人也用‘这样’二字形容过我,今日不想你也用了这个词。”
“是吗?”季夏盯着长孙璟沏茶的手,心底有些期待,又可以喝到好喝的茶了!那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季夏,可否告诉我,你的字。”长孙璟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问这个,做什么。
季夏直截了当的道:“我没有字,不过有个小名,叫六月。”
“那不也是季夏吗?”长孙璟一边冲泡茶叶,一边还抽空看了季夏一眼。
季夏被他这一眼看的心跳有点加速,不过还是一笑掩去:“是啊,季夏就是六月,六月便是季夏。”
这个小名,还是对自己最好的孤儿院院长起的,她小的时候,就被老院长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哄着她道:“小六月乖,小六月乖。”
只可惜,在她八岁的时候,老院长就去世了
“近雪,我的字。”长孙璟将泡好的茶递给季夏,看着她的眼睛道。
季夏接过茶,笑道:“谢谢你,近雪。”
这一笑,让长孙璟心里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是,什么?
感觉很温暖,很舒服,仿佛是将心放于云层之中。
“对了,那只金丝雀是你什么人?”季夏一边说,一边盯着手中的茶,希望它快点凉下来。
长孙璟回过神,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而后道:“是我母亲的侄女,名叫崔雅兰。之前一年的帐都是她在管,不过在那之前,是我手下的人管理。”
“怪不得你只给了我一年的账本。”季夏嘟囔道。
长孙璟听到了,却只是微微莞尔。
“长孙璟,既然你把管理的权利给了我,那么就要信任我。而我既然在管理这些麻烦事,你就不要让那些更麻烦的事来找我。”季夏这话说的很正式,她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可是这些人,你早晚都要见面,这是无可避免的。”长孙璟放下茶杯,对着季夏道。
季夏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那你说,都有什么人?”
“钰国公府在我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自然之前会有旁支。不过现在都已经分家,现在府里住着的,就是父亲,母亲,我,妹妹,表妹。”长孙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