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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带着笑; 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 看起来没有半分咄咄逼人之态。
谁都不是傻子。
在场所有皇子,除了太子与四皇子外,所有人从小到大的梦想的就是从太子手上将皇位抢到手,这几乎成了每一位皇子的执念。
所以在三皇子失态到近乎“撒泼”的时候; 其他皇子虽然觉得难以忍受,却还是没有对他做什么。
但不过散落在地上的一叠信,就让三皇子立刻从之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 但就是这样,反倒让其他皇子愈发怀疑这些信件的内容。
太子眯了眯眼,三皇子胆敢撒泼; 除了知道自己无缘皇位后情绪爆发,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身为一个在夺嫡尚未真正展开,就直接被踹出局的皇子,三皇子明显还没机会将其他兄弟得罪到死。所以只要他在之后别老子犯蠢乱来,或是等新皇登基后乱蹦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却还是能得到保障的。也没人会针对三皇子。
所以他就算对其他兄弟,乃至于他这个太子不敬,暂时,也都没人会对他做什么。
但是三皇子态度的突然转变,却让他不禁怀疑,这些信的内容是否会让他连如今的荣华富贵也一并失去。
太子的视线落在三皇子手上的其他信件与书籍上:“孤只是觉得好奇,究竟是哪位佳人给三弟写的信,竟让你如此重视。”
太子话音落下,没再多说。
四皇子接收到太子的信号,面无表情地盯着三皇子,目光审视:“三哥,不知这为与你鸿雁传书的佳人,究竟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弟弟我在京城多年,竟从不知道有人写信用词如此露骨,句句直白肉麻,每一个字都带着对三哥的情义。”
三皇子挑眉:“四弟还请见谅,这等会损坏对方闺誉之事,为兄不可告知尔等。”
四皇子穷追不舍:“三哥后院已有妻妾十数人,父皇也根本不在意你后院的情况,三哥既然对这位姑娘有意,为何不直接将人接到后院?你口口声声说担心损坏对方闺誉,但与未婚女子传书,若被人知道,不正是对那位姑娘闺誉的最大伤害?”
三皇子眯了眯眼,心中有些恼怒,但他也知道,四皇子会针对自己,还是太子的意思,只得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您就这么看着四弟审问犯人一般,说话毫不留情?”
太子目光黏在那封信上,根本没看三皇子一眼:“孤并未听出四弟这话有什么不对之处,恰好,四弟的问题,也正是孤想问你的。”
一开始,太子虽然有所怀疑,却也因为信的内容真的只是一位为情所困的女子倾诉情意的情书,并未太放在心上。
但是他越看,就越觉得信有问题——
这些情话内容露骨肉麻,一开始他秉持着非礼勿视的态度,大部分都忽略过去了。但此时认真细究后,太子很快便发现,有些地方,语句不够通顺。
虽然三人争执了好几来回,但事实上,也不过过了几个瞬息而已。
其他几位皇子也被太子手上的信件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凑到太子身边,探头关注信的内容。
三皇子似乎真的问心无愧,所以对其他兄弟的做法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表现得太过镇定,太子都要怀疑自己想错了。
但这个时候,一直不耐烦与太子待在一起的大皇子,竟也朝着太子这边过来了。
太子看得清楚,三皇子慌了一瞬。
尽管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彼此的视线又一直没真正从三皇子脸上移开过,自然大部分都捕捉到了他那一瞬的慌乱。
太子本就按照储君教养长大,心胸比其他皇子都要宽广得多。虽然面对的是他最讨厌的大皇子,但太子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信件直接递给了他。
三皇子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皇子不计前嫌地接过了太子手中的信件。
大皇子能成为太子最讨厌的人,除了因为他是长子,对太子的威胁最大之外,还因为他如今的名声与功勋,全都是从战场上实打实地用真刀真枪拼杀下来的,没有一丝作假。他本人在军营中的威望,让太子如鲠在喉。
更不用说大皇子因此得了启圣帝关注,还特地将叫了部分兵权给他。
虽然兵力少,但这足以说明启圣帝对他的态度。
而这些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经历,让大皇子很轻易就发现了书信中的异常,他将书信内容认真研读过后,说出了一本书的名字:“三弟房中可有《尔雅》?”
三皇子还未开口,太子便起身走到他身边,直接从他怀里抽出了一本书。
“三弟可不要否认,孤方才是看到了《尔雅》这本书的。”太子将书掉了个个儿,正面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来,“看看,这不就是?”
三皇子慌了一下:“弟弟不知太子是何意思。”
太子直接将书递给大皇子:“孤可没什么意思,但你有没有意思,可就要看兄长有没有意思了。”
三皇子看向大皇子,发现他嘴里念念有词,已经在核对什么东西,顿时冷汗都冒了出来。
想到大皇子的经历,他什么也顾不得,上手就想抢。
然而其他皇子却直接将他拦了下来。
四皇子冷冷开口:“三个还是等等,弟弟实在好奇大哥究竟在你的书信中发现了什么。”
五、七两位皇子直接将他钳制住,三皇子完全挣脱不开。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籍和书信。
大皇子看了许久,突然开口:“拿纸笔来。”
在场人也都知道,三皇子这些书信定然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完全不敢假人之手。九、十两位皇子对视一眼后,分别将纸笔在书桌上摆好。
大皇子直接走到书桌前坐下,很快写下了一串儿天干地支的数列。
其他人一脸茫然。
大皇子又道:“将其他信件和书籍也都给我拿过来。”
然后,又是一长串儿的数列,关键这些数列还都完全不同。
等到将所有书信写完,大皇子已经写下了二十余串儿不同的数列。
但这些数列,除了大皇子与三皇子,其他人却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倒是太子一脸若有所思,但也只是怀疑,且并不觉得自己的怀疑可能成真——
若真的成真了,以三皇子的身份,他这辈子至少,也是要被圈禁一生的。
太子不觉得三皇子会这么傻。
其他皇子还是一脸疑惑的时候,却见大皇子直接走到三皇子面前:“还有一本书呢?”
三皇子强笑:“弟弟实在不知大哥在说什么。”
大皇子冷冷地看着三皇子,嗤笑一声:“左不过是你书房这些书的其中一本,就算你不说,我按照那些密码一个个地去试,总能将那本书找出来。”
三皇子沉默,一言不发。
大皇子气狠了,直接说道:“老三你这些年可真是长本事了啊?这敌国传递消息的方法,你竟然都学会了,你能不能告诉为兄,你一个从小生活在皇宫,近两年才出宫建府,连京城都没离开过的文弱书生,究竟是怎么学会敌国战场最新传递消息的方法的?”
那些情书每段话的开头,藏了一个字,而将所有字组合起来,便是一本书的名字。而情书本身,也漏了许多字,而将漏掉的那些字在那本书里面的位置以天干地支的方式排列出来,便得到了一串儿数列。
而这些数列,才是这封信真正想要传递出来的密码。
因为这些密码,可以在母本中找到相信的字,将这些字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讯息,而大皇子只差那本作为两方传递信息的母本书籍,就能破译出这本书的真正内容。
三皇子还是咬紧牙关,不说一句话。
大皇子对三皇子失望之极,拿起手中的密码,直接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太子开口:“需要我们帮忙吗?”
大皇子想了想:“你们一人拿一张密码,按照上面的排列将文字找出来,如果能凑成完整的一句话,那本书便是我们需要的母本。”
太子点头,从大皇子手上接过一张密码,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立刻开始核对起来。
其他皇子也不犹豫,直接走到了大皇子面前。
六皇子不小心碰了书架一下,“啪嗒”一声,一本书从书架最角落的位置,掉了下来。
这么严肃的场合,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唐突。
六皇子赶紧将书捡起来,正想将之放回原位,就听太子突然开口:“老六,你直接核对手上那本书。”
六皇子愕然:“可是这只是很普通的中庸……”
“让你查你就查,哪儿那么多废话?”大皇子听见六皇子推脱,神情不悦。
六皇子小声嘀咕了句“又不是不查”,然后便开始翻查起来。
但他将密码套中的字全都找出来后,一脸无辜地开口:“大哥二哥,这些字根本不能组成一句话,《中庸》不是母本。”
“那就换一本!”大皇子瞪了他一眼。
六皇子心中暗恨,却只能将《中庸》放回:“大哥二哥,这里的书好像少了一本。”
大皇子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六皇子:“少了哪本?”
“《春秋》好像不在……”六皇子皱着眉,视线往其他方向瞟,但一直没找到原本应当作为一套书籍放在一处的五经之一。
大皇子看了眼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的三皇子一眼,眼神冷得吓人:“老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三皇子张了张嘴,最后颓然地垂下了头。
所有皇子在太子的安排下,很快将所有信件内容翻译出来,然后带着这些真正的信件与原件,找上了启圣帝。
启圣帝看着信件内容,当即大怒:“老三,你信不信朕直接将你脑袋给砍下来?”
三皇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父皇饶命,儿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是儿子一直谨记自己身份,并未将大夏的情报告诉那些人。”
“哈,有你这个三皇子在背后保驾护航,那些人不会自己查吗?”启圣帝简直恨不得将三皇子直接塞回他生母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就凭你这脑子,你究竟哪儿来的底气和太子争皇位?”
三皇子赶紧磕头求饶:“父皇,儿子真的从未想过和太子争皇位……”
“你给朕闭嘴!”
启圣帝气得心口疼,伸手揉了下胸口,憋着气将所有信件内容都看了一遍。
“你竟然和敌国奸细合作,还想要文安侯府绝嗣?给文安伯夫人生母的院子内种矮榕?还有香料?你的脑子是被猪啃了吗?林如海怎么得罪你了,你来给朕说说?”
三皇子瑟缩一下,急忙辩解:“父皇,这绝对是污蔑,林如海的两个孩子不是平安生下了吗?我怎么可能……”
“你当朕的脑子跟你一样蠢呢?”
“父皇……”
“和你联系的人都是谁,你还能联系到他们吗?给你香料和矮榕的人跟你身边的敌国奸细有没有联系?是不是同一批人?”
“父皇……”
“说!”
三皇子打了个激灵:“是!”
“他们现在在哪儿?”
三皇子苦着脸:“儿臣实在不知,之前一直是我身边的白明负责和他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