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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真想扒开贾赦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
愚孝也就算了,怎地连贾政这话的好坏都听不出,还一个劲儿地想将人留下?
若不是只有贾赦这一个继承人,贾代善怎么可能想在死之前将路给他铺平,不但准备分府,还打算拉着贾史氏给他殉葬?
真是……
让他拉着贾史氏去死,他能做,可连贾政一起弄死,就算看在他头上的一等奖军爵位的份上,贾代善就不可能这样去做!
深吸一口气,贾代善干脆转头,一眼都不想再看贾赦那张蠢破天际的脸。
“贾家除祭田祖宅一类不能分的财产,并上我的私产一共分作十份,赦儿作为荣国府继承人,分得七份,政儿作为次子,分得两份。”贾代善对两个儿子之前的话充耳不闻,干脆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剩下一份,留作贾家女儿的嫁妆,以后不论是元春、迎春还是暖春,都可以从中取出一份做嫁妆。当然,更多的还是要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从小为她们打算。”
贾赦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仍旧想要劝说贾代善放弃这次分家。
当然,贾代善根本不听他的话就是了。
而贾政,自然是不愿意的。
一般来讲,分家之时基本都是将家中财产分十份,而后嫡长子独占七成,贾政虽心有不甘,却也因早有预料而没有太大感觉——况且这些财产都是贾家与贾代善的私产,贾史氏的嫁妆财产等根本没拿出来,贾政自认日后贾史氏分自己的私产,他肯定能占大头,所以尚且能够忍受——但剩下三份财产,自己只能拿两份,贾政立刻就露出了不满。
嫡长子独占七成,剩下的三成,两成由除嫡长子外的其他嫡子平分,最后一成,才是由剩下的庶子平分。
然而荣国府没有庶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嫡子之间的关系好,嫡长子是会将最后一成分给弟弟的。
贾赦与贾政的关系虽生疏不好,却也没到结仇的地步。且贾赦这人最看重感情,若是他说上几句软话,他必然会将这一成家产分给他。
但贾代善大笔一挥,根本没问贾赦,就直接做主将这一成家产充作了贾家女儿的嫁妆支出!
贾政如何愿意?
贾政到军营历练多年,原本喜欢拐着弯儿说话的习惯虽然还在,却也磨灭了不少。且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他不吐不快,贾政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父亲可是对儿子有什么不满?”
贾政的语气充满了控诉,贾代善无动于衷,却莫名地引得贾赦生了两分愧疚。
“父亲,不若分给二弟三成家产,贾家女儿们的嫁妆支出,直接从儿子那七成家产中分一份……”
贾政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贾代善打落泥潭。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贾代善真的气笑了,“你那七成家产是贾家的根基,是保证贾家绵延百年的基石,不是给你拿去展现兄弟情深的道具!”
贾赦见贾代善动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敢再答话。
贾代善看着自己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声音发狠:“我警告你们两个,日后不管你们干什么,绝对不能害了贾家,否则我就是死了,也得爬回阳间弄死你们!”
大白天的,贾赦与贾政却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最后,不管贾家人有多不能理解,外界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有多少猜想,荣国府在贾代善的一意孤行之下,到底还是分了府。
贾政隔天,就怒气冲冲地带着妻妾儿女去了皇上赐下的一等奖军府。
这还不算,贾政刚走,贾代善就压着贾史氏搬出荣禧堂,去了荣庆堂。同时以荣国府如今当家做主的已经是贾赦,而他并非国公为由,直接封掉了荣禧堂,同时上报朝廷,让人将荣国府违制的地方提前封掉了。
因为贾代善这一系列安排后事举动,引动了太上皇与皇上的敏感神经,担心他是病情恶化,还特地让人前来询问情况。
贾代善这次倒是没有搞小动作,而是一字不差地给两位当权者说了实话——
“微臣深感时日无多,两个儿子却没一个成器的,只能在尚在人世之时,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以求子嗣安稳。”
但两位当权者听到这话,却觉得心酸愧疚,那赏赐就跟不要钱一样呼啦啦地贾家抬。
在这种时候,贾代善没两年好活的消息,自然就瞒不住了——
之前除了少数人,其他人只知道贾代善受了重伤需要好好休养,并不知道贾代善就算好好养着,也没两年好活的事实。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贾史氏。
因为贾代善之前的举动,贾史氏误会了贾代善只是动了想要休她的念头,但因为两个孩子,以及她送了老国公与老国公夫人的终,贾代善也没办法休她,所以才会忍着没动她。
但就算不能休,贾代善若真想对付她,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所以贾史氏才会被吓到,没有在分家的时候大闹。
可贾代善若是快死了,之前种种猜测可就成了笑话——
将死之人,怎么可能还顾忌这顾忌那?真想要对她出手,又怎么还会忍让?
贾史氏只觉得毛骨悚然,连睡觉,都会半夜惊醒。
人在极端又不能反抗的环境下,大概率是会变态的,更何况贾史氏本就不是逆来顺受之人。
“鸳鸯,去将我的梳妆匣拿过来。”
鸳鸯不解,却还是听话地去将梳妆匣拿梳妆匣,然后交到了贾史氏的手上。
贾史氏拿到手后,对着鸳鸯挥挥手:“你先出去!”
鸳鸯弓着身,立刻退下,没忘记顺手将门给带上。
确定屋内没人,贾史氏小心地将梳妆匣内的所有首饰都倒了出来,敲了敲梳妆匣底部,小心地往右边推……
一块很薄的小木板从梳妆匣底部镶金花纹处被推了出来,一个狭小的空间显露在贾史氏面前。
里面,放着一个白色药包。
贾史氏嘴唇紧抿,小心地用帕子将药包拿出来。
收拾好,她对着门外喊:“鸳鸯,去将赖大家的给我叫来。”
荣国府发生的一切,远在淮扬的林家人并不知道。
林如海初到淮扬,就被一群同僚拉着到处喝酒,席间,自然不乏一些女人作陪——
虽然扬州瘦马被启圣帝狠狠打击了一段时间,但扬州瘦马声名在外,已经发展出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这条产业链事关钱权色交易,并不是启圣帝打击,就能彻底杜绝的。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扬州瘦马不能出现在人前,以前养瘦马的盐商及普通人家,也就干脆转到了暗处。
瘦马本就是以“养女”、“女儿”的名义养的,只要别到处声张,官府也没办法找他们的麻烦。
而林如海,就遭遇了不少同僚好友的“养女”、“女儿”。
若非林如海坚定,本身也足够警惕,说不得初到淮扬,就能着了这些人的道——
一旦接受贿赂,不论是钱还是女人,林如海就再也没办法脱身了。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周旋震慑,林如海才算是真正在巡盐御史这个职位上站稳了,且没有与其他人同流合污。
这日,林如海处理完事情后,难得早早回家。
“老爷,老太太与宛小姐不在。”门房见林如海回来,赶紧开口。
林如海顿住:“怎么回事?”
“知府家派人送来请柬,邀请老太太、太太与宛小姐去参加赏花宴。”
“赏花宴?”
“知府太太前些日子买到一株异色牡丹,很是喜欢,所以广邀宾客前去赏花。”
林如海忍不住皱眉:“她们去了多久?”
“回老爷,一大早就去了。”
林如海眉心紧蹙,但他又不能到扬州知府的府上与一群女眷“赏花”,只能强忍担忧回了书房。
贾数的肚子也有七八个月大了,自从到了淮扬就没再出过门。也是因为这,她才没有去参加知府太太举办的赏花宴。
林如海回来的时候,贾数正好睡醒,便让雪浮去将人叫过来。
几年前,雪浮霜泠这一批丫鬟也到了婚配的年纪,贾数做主将人许配给了府上小厮、管事,抑或是赎了身给嫁到林家产业的掌柜家。
但丫鬟从小养到大,等到了可以在贾数身边伺候的时候,年纪至少也有十一二岁,再伺候几年,又道了婚配的年纪。换了两批人后,贾数便干脆不要丫鬟,而是全部换成了以前用顺了的,已经嫁人的雪浮等人回身边伺候。
门外很快响起了林如海的脚步声。
“若桑,今日孩子可有闹你?”林如海一进门,就走到贾数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肚子。
这一个孩子怀上的时候,正直夺嫡的尾巴,贾数就算心态好,也难免因为担心林如海而受到影响,这些情绪可能传递给了孩子,以至于这一胎虽然只有一个,负担不如怀皮皮珠珠的时候大,可她反而有了孕吐反应。
只是孩子都快临产了,哪儿还有孕吐等反应?
林如海也是之前被贾数的孕期反应吓到了,以至于贾数停止了孕吐,他也忍不住担心。
贾数笑着摇头:“孩子今天可乖。”
林如海不太相信,正想开口,就听贾数“哎哟”一声,他低头,发现是孩子感受到他的手,竟对准踢了他一下。
他甚至能感受到,踢他的小脚丫有多大。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存在,林如海仍旧露出了惊讶欣喜的神色。
贾数戏谑地看着他:“怎么你一回来,孩子就变得活泼了?”
林如海张了张嘴:“许是、许是孩子喜欢我?”
他才说完,耳尖红了红,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高兴。对上贾数带笑的眼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贾数才说起正事:“你应当知道母亲与珠珠去了知府府上参加赏花宴吧?”
林如海点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那知府……”
到底没有主动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他摇摇头后,还是住了嘴。
贾数却立刻意识到这个知府的不靠谱:“扬州知府脾性如何?”
林如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与贾数说。
贾数拉着他的手:“母亲与珠珠可都在他府上,你将他是什么样的人说出来,也好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扬州知府不可能对林母与珠珠下手,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动其他歪主意?
林如海迟疑片刻,道:“扬州知府是个善钻营的,家中四五个姑娘,全都嫁给了有利用价值的同僚,一个是上司之子,一个嫁给了他同盟的儿子,两个送到大官府上做了妾。如今只剩一个……”
他颦眉,“他似乎想送到林家。”
皮皮也到了试婚年龄,若是想要与林家结亲,也不是没可能。
可林如海用的,却是“送”字。且皮皮如今留在姑苏老宅备考,如何担得起一个“送”来的妾?
贾数当即皱紧了眉头:“他女儿几岁?”
林如海连连摇头:“为夫当场回绝了,并未打听他女儿年龄。但怎么,也不过十三四岁吧?”
贾数脸色难看:“你之前说的那些瘦马歌姬等,也是他在里面牵线搭桥?”
林如海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