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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现在,又来给她说规矩,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顾母故意瞪向顾清婉:“大人说话,你一个孩子插什么嘴。”
顾清婉哪里会不清楚她娘的心思,母女连心,若是顾母真的生气的时候,就算是当着外人也不会给她留脸,该说还是说,但她娘这一次来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显然她娘也动怒了。
也是,泥人三分火,何况她娘并不是没脾气,只是心性好,不喜欢得罪人。
“没事,没事,孩子都喜欢实话实说。”顾凯梅笑得人畜无害,好似根本没听懂顾清婉话里的嘲讽,说完,还将她那带着唾沫的筷子从肉盘子里夹了一片肉到顾清婉碗里:“你娘没说你什么,别伤心,快吃。”
伤心你个头,顾清婉看着碗里的那片肥肉一片反胃,她娘更不会吃,从小到大,她娘从来不吃别人剩下的饭菜和零嘴,但不能当着人家面把肉丢了,那才是打人脸。
顾凯梅看到顾清婉低垂着头,筷子也不动,以为她是被顾母吓的,为了扮演好她好大姑的身份,转头严肃地看向顾母:“月娘,你看,你把孩子骂得都不敢吃饭,你这个做娘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孩子吃饭的时候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说她,这样容易让孩子肠胃不好。”
顾母连连扯出笑容:“大姑说得对,是我做得不好。”随后转头看向顾清婉:“小婉,快吃饭。”
顾清婉忍着呕吐的胃把那块肉吃进嘴里,还做出一副好好吃的样子。
顿时,屋子里没有了说话声,只有筷子偶尔撞到碗边的声音。
“小婉丫头是个机灵的,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我从小婉身上就看到这一点。”放下碗筷,顾凯菊用手根子抹了一把嘴,笑呵呵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顾家母女怎么会不明白这句嘲讽的话,是在说顾清婉帮着顾母说话,但母女二人假装不明白弦外之音,顾清婉装作不好意思的笑笑。
吃完饭,顾家母女收拾碗筷,那三姊妹抬着板凳在院子里聊天,还有顾家兄弟。
顾清婉还得烧水给几人泡茶,把大锅洗净,舀上干净水,她一边烧水,一边洗碗。
顾母恐怕是被这几人气得,一句话不说坐在板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哥儿,来。”顾清婉挑开帘子,朝坐在顾父旁边的顾清言喊道。
“姐。”顾清言在听几人商量准备让他爹认祖归宗的事情,他挑帘走进灶火房,看到他娘心情不太好,才看向他姐:“怎么了?”
第128章 下毒()
顾清婉站起身,姐弟俩附耳低语几句。
顾清言拳头攥得死紧,问道:“姐是不是想要?”收拾他们?
最后几个字就算不用说不出口,顾清婉也明白,她轻轻颔首,又在她弟耳边说了几句。
顾清言电了点头,嘴角勾起浅笑,挑帘走了出去。
“你们姐弟俩说什么?”顾母看着姐弟俩交头接耳的说话,把她这个娘凉在一旁,心里酸酸的。
“没有说什么,刚才我吃了那块肥肉,腻得胃难受,让言哥儿取点荷叶我冲点水喝。”在顾清婉心里,她娘太过于单纯善良,有的东西还是不让她娘知道的好。
顾母也知道女儿有些地方像她,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总感觉俩孩子说的不是这事儿,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没办法。
不多时,顾清言拿了一些荷叶进来,当然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茶叶。
水一烧开,顾清婉便泡好茶端出去,让她的几个伯伯姑姑们喝,当然,她爹也跟着喝了,要不会被怀疑的。
顾清婉本打算在灶火房待到几人离开,但她爹不允许,说以后大家是亲人,今天就当是认识认识,大家坐一起说说话,让全家人陪着顾家兄妹几人闲聊。
说的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顾清婉听得昏昏欲睡,从头到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提了一下认亲的事情,但都没有多说,对方态度不用说也知道,根本不是真心想要接受她爹。
顾清婉很好奇,到底是谁指使这兄弟姐妹来找她爹的。
随后都是一些不着边的闲聊,都是顾凯先家里有几个孩子,老二顾凯才,接着就是三姊妹家的情况,大体都说了一些。
反正几家人情况要比多年前好,听到这里顾清婉心里更是不屑,条件好几块肉,几只野兔野鸡都不放过,几十枚铜钱三个女人还给瓜分。
“小婉丫头怕是快要及笄了吧?”正在顾清婉满心郁闷的时候,顾凯梅谈起了她。
“给大姑说,还有三月。”顾母笑着替顾清婉回答。
“姑娘家一及笄,就得嫁人,到时啊,大姑给你物色一个人品才情相貌都好的夫君。”顾凯梅笑着对顾清婉说道。
其他兄弟姐妹几人也笑着点头。
顾母和顾父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不悦。
顾清婉却装得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大姑,我还没及笄,说这话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她心里呕得慌,不知什么原因,顾凯梅一说这事情的时候,她就有种心悸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小婉丫头这是不好意思了。”顾凯梅几兄妹都笑了起来。
“对了,大哥,记得早些年,娘就有寒腿,如今可好些了?”顾父忙转移话题,不让几人说他女儿的事情。
“没有,这些年还越发的严重。”顾凯先说道这个,脸上是真的出现了愁容,眉头紧皱,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顾恺之点了点头:“那待会我给你们带些药回去,给咱娘用上,能缓减寒腿之症。”
“这感情好,再多拿一些补药。”顾凯梅乐呵呵地接过话去。
顾家兄弟姐妹几个没觉得这话有问题,但顾母和顾清婉姐弟就觉得不那么美好了,肉也拿,现在竟然连药也要,这家子是土匪吗?
第129章 顾母的哭泣()
几人这一句,那一句的扯着,好不容易到了申时,兄弟姐妹不得不走。
来的时候空着手,走的时候满背篓,说的就是这几人。
当顾父得知他哥哥姐姐们把他家肉全拿走的时候,也楞了半晌,实在是想不过来,但他不可能做在脸上。
好不容易像送神一样的把几人送走,顾母折回身就往东北屋里走。
顾清婉是最可怜的,又要收拾茶杯茶水,这茶叶名苦丁茶,山上到处都是,根本没人要,一到春天,家家户户都会去采摘一些回来,制作好之后待客。
顾清婉负责洗茶杯的同时,顾清言在煮解药,顾父跟着喝了不少藤黄粉,若是不解毒,晚上一定拉到天昏地暗。
而东北屋卧房内,顾母此刻瘫坐在地,满脸是泪,捂住嘴哭泣。
顾父送完几个兄长姐姐们回来,看了一眼灶火房里没有妻子,便朝着他们的睡房走去,他想问问妻子的意见。
走进里屋,便听到妻子的哭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走进屋里。
看到蹲坐在地上抱成一团哭泣的妻子,顾父的心纠在一起,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别碰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顾母压低声音低吼,夫妻俩吵架,她不想影响俩孩子,不让他们听见。
“到底怎么了?给我说说。”顾父不顾顾母的反抗,强硬的把她抱在怀里。
顾母气得在顾父的胸口上捶打着:“我恨你,恨你,恨你,你那都是什么鬼亲戚,他们不是人,是土匪不是贼。”
“月儿,你别激动好吗,一会俩孩子会听到了。”顾父紧紧抱着顾母,心疼地说道。
“顾恺之,我告诉你,你要是认这些亲戚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你。”顾母突然推开顾父,眼里有种一种深深的无助和悲凉。
顾父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妻子这样,曾经只有一次,那就是他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外帮人做工,留下即将临盆的妻子在家,等他归家后,只见到满地血水,摔烂的破碗,那是妻子用来割脐带才摔烂的碗,当时,穷得连剪刀都买不起一把。
妻子虚弱的躺在地上,女儿躺在一件破衣裳上蹬着小腿。
他到现在也忘记不了妻子那时的眼神,无助,悲凉,爱,恨,怨,各种复杂情绪汇聚在那一双黑亮的眼里。
“月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们做了什么吗?”顾父最害怕的就是妻子孩子都离开他,这一刻,他感觉到妻子是认真的,他很害怕。
“你的几个好姐姐,她们拿走我娘的黑玉手镯啊。”顾母说着已经气得扯着顾父的衣领,摇晃着他,嘴里竭嘶底里的低吼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那般不停地掉。
“怎么会?”顾父简直不敢相信,那可是
“怎么不会,我没想到你家有这种无耻卑鄙航脏的人,不止偷走我的黑玉手镯,还有我们家所有的银子,婉儿的几十枚铜钱都不放过。”顾母内心无比的愤怒,她的眼里再也没有往昔那般的温柔,有的只有愤和怒。
第130章 莫要手下留情()
“所有的银子?”顾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强撑着身体:“你是说我们准备给孩子开店的银子都拿走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看我们家现在可还能找出一个子儿。”顾母低吼道,随后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我去追他们,把黑玉手镯和银子要回来。”顾父说着,便要往外走去,被顾母扯着裤腿,他看向她。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罢了,莫追了,就当是遭了偷,我只求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我不阻止你认祖归宗,我也不会妨碍你孝顺你爹娘,但他们几人,万万不能再有什么瓜葛。”
“不行,那手镯可是岳母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若是再被他们拿去,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将来去了阴曹地府,又怎么和岳母交代。”顾父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顾母死死拉着。
“恺之,你的姐姐们根本不是什么善茬,你根本就要不回来,她们来个死不承认你该如何?”
“难道就这样算了吗?”顾父从没有这么无力过,几十年没有亲人,一朝出现,竟然是这般境况。
“看他们的样子,怕是还会再来,到时,试探试探再说。”顾母咬着唇,强忍着心里的痛。
夫妻二人的谈话,让端着解药进来的顾清婉听得清清楚楚,她站在外面,半晌才反应过来,又悄无声息地出了东北屋外室。
“太过分了,这几个贱。人。”顾清言听完他姐说的情况,一拳砸在墙壁上,手背顿时破皮渗出鲜血。
“你怎么这么冲动,痛的可是自己。”顾清婉拉过顾清言,便朝东屋走去。
为顾清言上完药,顾清婉一边将药收进柜子一边说道:“我去追他们。”
“我也去。”顾清言立马站起身。
“不要,你留下,我去,待会爹娘问及,你也好遮掩,就说我去看梅花从她外祖母家回来了没有。”顾清婉收拾好,从东屋里出来,顾清言跟在他身后,听着她交代。
“梅花是谁?”顾清言穿越来后,没听过这号人物。
“就像你说的那种关系,她是我的闺蜜。”顾清婉嘴角勾带笑,笑却不达到眼底。
“好吧,能痛痛快快收拾,就收拾一番,切莫要手下留情,让他们记忆深刻最好。”顾清言淡淡地说着令人背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