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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人民怨恨刻骨。金朝国势本颓,蒙古军的连年侵掠,大大削弱了它的统治力量。金宣宗南迁以后,河北、山东等地,更是“盗贼满野。向之倚国威以为重者(猛安谋克户),人视之以为血仇骨怨,必报而后已。一顾盼之顷,皆狼狈于锋镝之下,虽赤子不能免。”“仇拨地之酷,睚眦种人,期必杀而后已。若营垒,若散居,若侨寓托宿,群不逞哄起而攻之,寻纵捕影,不遗余力。不三二日,屠戮净尽,无复噍类。”
这样的情况令得丁成志不敢再深入蒙古人的占领地,,很快决定返回大宋,他要与父亲商讨,想出个什么办法能为天下千百万细民百姓做些什么事。
就在丁成志回到金国境内的去年初,一位十几岁姓王的孩子,带了父亲的信和一批大宋出产的货物寻到许州(今许昌市)来,要求自己想办法远赴大漠,在蒙古人的心腹之地安设细作,并相机给鞑子们制造些麻烦。丁成志和这位叫王金见的大孩子方一交谈,不禁惊奇地发现,这孩子虽说成天对人笑嘻嘻的像一般少不更事的人,但却在初相交时并无别的见面熟、善交往的人那种信口开河的缺点,而是对所要办的事丝毫不露口风,直至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后,方将父亲的信交付。即使是已经证明了自己这个丁成志确实是江淮大侠丁家良的儿子,将信交给自己以后,王金见还是没把他所有的来意说明,仅谈到要自己带他和那些货物到漠北一行博易。实际上,丁成志看过了信后,已经按他们丁家约好的方法,从信中相隔四个字里读出了王金见的来意了。直到丁成志说出了信中隐秘的内容后,这小鬼头方把要办的事和盘托出。
丁成志发现,王金见非仅十分谨慎,而且于细作、暗探这一行竟然十分精到,所告诉自己的各种方法有许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又极为简单且保险的手段。令丁成志没想到的是,王金见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大孩子,竟然还是京东东路对外探事营三位都头之一,且是专管黄河以北的总领都头。也就是说,丁成志在受父亲丁家良委派,为双木商行办事的时间里,这个叫王金见的小子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会有这样的事,让丁成志大侠的心里觉得怪怪的,既觉得好笑,也多少有那么一点不是太舒服的样子。
本来,两人商量好要一同去大漠办事的,但却因临安发生了一些急事,将那王金见召了回去。因此,到大漠去办事的重任,就只好由丁成志这个临时出家的和尚来担当了。
去年四月末,丁成志与新认识,此后被吸收为传信细作的一位大同府商贾,结伴到大漠去走了一趟,认识了好几位蒙古的王公贵族,还与一个成了大萨满的回回女人达成了同盟。借了这个回回女人与蒙古人仇深似海的报复心里,利用带到此地的数十盒雪花膏、几具万花筒和数百斤糖果,化名吴仁,对居住于大斡耳朵的蒙古王爷、异密们开展了一系列上层交往活动。从这些蒙古族贵高官们的口中,大致明了成吉思汗死后,蒙古的高层贵族们也并非是铁板一块,照样和金国、大宋的朝庭一般,充满了无形的重重危机和感觉不到的杀气。
蒙古,虎儿年(开禧二年,1206年)初春,铁木真在斡难河(鄂嫩河)上游河源的驻冬地树起九尾白纛。各部族大会于这里隆重地召开忽里台(大聚会),拥戴铁木真为成吉思可汗,建国号为大蒙古国。
在铁木真没有死去以前,由于蒙古人都认为他是长生天的代表,所做的一切都符合长生天的旨意,再加上铁木真无人能比的超人魅力,其汗位实是牢固无比,无人可以取代。
虽然铁木真在生前也有过明白的表示:汗位应该由第三个儿子窝阔台来继承。但是,遵行铁木真遗志的人,还是按照蒙古人的惯例,新汗必须经过宗亲、贵戚与勋臣忽里台进行推选,大汗与臣属各宣誓约后,才能算正式即位行使汗权。
因此,成进思汗死后,先由铁木真“看家的小儿子”拖雷,从猪儿年(1227年)七月开始摄政监国,到前年(牛儿年,1229年)八月二十八日选出窝阔台为大汗止,共两年余的时间。
前年的那次忽里大会从七月十九日开始,争吵厮闹了四十天时间,开始时,有人要选二王爷察合台,更多人则要选四王爷拖雷,人们根本就不管成吉思可汗的什么遗愿,不愿让窝阔台成为大汗。
最后,只是因为拖雷坚持按父亲的遗愿办,决心不愿当这个大汗,人们无奈之下才不得已推举窝阔台成了大汗。因此之故,拖雷一系的人马与察合台一系的人马一样,对于窝阔台大汗并不是那么忠心,无论是公开也好,私下也罢,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说法。
丁成志便是抓住了这一点,与法迪玛同时大肆活动,与成吉思汗四个儿子的家人与部下结交,向他们进献宝货示好,不动声色地进行游说,不经意地进行挑拨离间,顺便还刺探有用的各种各样消息。丁成志周旋于各王爷、异密之间,向他们介绍精于参欢喜禅的吐蕃喇嘛,并相机高价提供“眘(音:慎)恤胶”、“五石散”、仙灵脾、“颤声娇”与“腽胬脐”等春药,既可以收取这些蠢鞑子的银钱,又令达蒙古官贵人们增强对自己的依赖性。而法迪玛则进出于各王爷、异密的内帐鼓动以狼为图腾,本就崇尚野性并对男女性事无甚大防,且又因为男人经常不在身边而饥渴难耐的贵族女人们,自寻欢乐极尽所需宣淫。两人互相配合,在大斡耳朵如鱼得水,成了蒙古贵族和达官的“奉家先生”、“家内大萨满”,极得他们的信任,可说是对这男女两个人言听计从。
丁成志有感于练武读书都须从少儿时开始,他也想在这些贵族子弟的身上花些功夫,用了好些手段,让贵族们从掳来的驱奴中选出许多读书人,让他们对其年幼的小儿进行教学。没想到此举还甚得各王爷的一力赞同,都还肯出力为自己的儿女延师修习汉文儒学。
今天,丁成志很早就被四王爷的王妃唆鲁禾帖尼召到牙帐后宫,因是经常出入宫帐的熟人,又且是个书生,帐外的怯薛侍卫们连他佩的长剑没看上一眼就放行了。女奴将他带到内帐外时,正逢唆鲁禾帖尼向其次子、四郡王忽必烈训斥:“你已经十七岁,是个大人了,可我直到现在也还没听说你和哪个女孩有过交合的事”
只听唆鲁禾帖尼说到这里,又将声音放柔:“好孩子,你知道吗,我的外公在十三岁的时候,外公家里的年轻女奴隶就没有一个是安全的,几乎每个二十岁以下的女奴都被我外公征服过”她的话说到这里又严厉起来:“今天,忽必烈,我的好儿子,教你练武的师傅会和你一起出去,他将教会你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今天你不能在女人的身上得到证明,你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的好儿子,你就不必回王帐,等到成为男人后才允许回家。”
唆鲁禾帖尼喝道:“我的话听到了吗?很好,扎昔者,小郡王就交给你了。”
一个男声有点胆地说:“主人王妃,我我只怕有心无力,不能给小主人做好样子”
唆鲁禾帖尼:“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奉家吴先生’了,他会给你一份必须的药物的。吴先生,请进来吧。”
听到这里,丁成志才明白这位四王妃召自己来此的目的,不由苦笑了一下,摸了摸怀中的几包药丸,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长剑,信步走入时心中暗道:“阿哟,想不到我这名满江淮的‘仁心快剑’丁成志,来到这漠北之地倒成了蒙古人的春药箱子了,不知他们对我推介的真正先生又是怎么看的,那些蒙古贵族的孩子对儒家的那一套是否学得进去,不知他们得了这样的学问会有何想法?”
将一包五石散交与一个粗壮的蒙古汉子,丁成志对唆鲁禾帖尼作了个揖道:“王妃,在下还有些事情想要和忽必烈郡王说,不知可容在下先行告退。”
唆鲁禾帖尼眉头皱了一下,对一个身材肥胖得厉害的男孩说:“忽必烈,你和扎昔者先到外面稍等一会,我与吴先生说几句话后再让他对你教诲。”
帐屋内的人都退出去后,唆鲁禾帖尼向丁成志伸手示意他坐下:“吴先生,你来这大斡耳朵前后也有大半年了,照先生这段时间的察看,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将大汗的位子夺回?”
“王妃”
唆鲁禾帖尼道:“吴先生放心说吧,所有的话出先生之口,入本王妃之耳,决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若要大计得成,必须先具备四个条件。”丁成志举起右手伸出四个手指,缓缓地沉声说。
唆鲁禾帖尼:“哦,还请先生赐教。”
“当今大汗驾崩,乃先决条件之一。大汗驾崩后不能立即召开忽里台大会,最好能拖上数年时间,让‘当家的小儿子’摄政监国,以引起众多王爷的不满之心,也令四王爷看清只有他登上汗位,方能长保成吉思可汗带领众多蒙古勇士流血流汗打下的江山稳固,使四王爷不再向人推让大汗之位。此其二。”丁成志逐次收起四个手指:“第三,请王妃督促两位郡王学会汉书儒学,将治理国家的本事掌握到手,一则可以协助王爷荣登汗位时帮助治国,二则将来可以传承江山社稷。另外,便是结好其他左手、右手,在内的各位王爷和各部异密,特别是须得与故去的大王爷术赤一系的后人,和二王爷察合台打好交道,得到他们的全力支持,一旦召开忽里台大会,便可一举成功。”
说完了大致的必备条件,丁成志便分析窝阔台和他的后人:“只不过,当今大汗正在盛年,只怕要等他驾崩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等得来的事情。按现时的情况看,最小的皇子昔里吉既非皇后所出,也最是顽劣多事不得大汗喜欢,可以说得上极为讨厌,被送到西边的原封地去守龙兴府邸了。长皇子合失已死,只留下一个三四岁的海都皇孙可不用去管。贵由,有大智怀大志,平常行事不张扬,是个潜在的汗位继承人。但其一来自小体弱多病,是否能活到大汗驾崩的那一天谁也说不准;二则此人既无战功,又不会收买人心,帐内太少心腹爪牙,外在的助力也很少;其三么,大皇子与窝阔大汗一样好酒嗜饮,经常不分时地大喝特喝,且喝醉后的酒性又十分不好,一时间谅他难成大事,因此可将大皇子的事押后再行解决。阔端愚鲁心里放不住事,较缺心机,又喜好男风,很不待见于大汗;哈剌察儿好勇爱斗,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情,让大汗很不满意,这两个皇子一时也可暂且放下不理。至于合丹、篾里两位皇子,由于系妾妃所出,不可能有得汗位的机会,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讲到这里,丁成志有意向唆鲁禾帖尼点出其应除掉的目标:“因此,窝阔台大汗驾崩后,‘当家’的儿子这一位置,决对不可能是大汗的小儿子昔里吉。在下估计,应当会落到最得窝阔台大汗喜爱的四皇子——哦,现在应该称他为三皇子了——阔出身上。依在下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闻所见推测,这位阔出三皇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则他与其兄贵由一样,对汉学儒学等治国之道十分用心;二是他极会收买人心,相待各王爷、异密及各贵族朝官一视同仁,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