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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东主快人快语,果然是个做大生意的爽快人。”李昕喝了声彩,长满小疙瘩的黑脸上透出喜悦的红光,使他的脸色更黑了些,捋着红须顿了一下说:“我们需要大批夹钢刀枪箭矢,还想向贵商行购些雷火箭、轰天雷等兵器。请问,林东主能卖给我们多少?”
林强云:“兵器卖给你们的事,还须仔细思量后才能答复,此事稍后一步再谈,先说说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们吧。”
李昕把眼光扫向曹军师,向他点头示意。曹军师向林强云等人拱手为礼:“林东主,陈元帅、武将军,据我们的细作报回的消息,蒙古大汗的皇弟拖雷于绍定元年监国之初,便派其亲信耶律长生组成了一个名为‘察南帐’的杀手营,专门收罗各族高手,用于暗探金、宋两国军、民情事,并派其内里的高手刺杀金、宋两国关碍其灭金、攻宋的要紧人物。”
武诚听了曹军师的话后,脸色一紧,向林强云、陈君华小声解释道:“局主、元帅,成吉思可汗帖木真死后,他的几个儿子中,就是这个唤做拖雷的小儿子最为凶残,对我汉人最是仇视,听说其无时无刻想谋夺我南朝江山。此人与其父一样,一心要将所占地面上的汉人全都杀光,使天下都成为他们蒙古人的大牧场。故而,凡是拖雷其人率军所过之处,都是焚村毁寨不留房屋,能掳走时便将妇孺全部掳走,老人、成年男子及高过车轮的男童全部杀掉。若是他没法掳走驱口时,则全部屠光,所以处无不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武诚转头朝李昕看了一眼,向曹军师问道:“蒙古鞑子的‘察南帐’对我们双木商行有什么算计么,比如说”
曹军师:“比如,‘察南帐’的高手刺客三年来,曾数次派大批人南下大宋的枣阳军,对孟珙行刺。他们更多的是派人进入金国境内探出金国各地的虚实,引导蒙古兵专往兵少处攻城掠地”
林强云:“这位先生,请捡重要的先说。”
“是。”曹军师道:“去年十月,史天泽先败后胜拿下卫州后,从俘获的降将口中得知,武仙用于守城两次打败他的‘轰天雷’,是从东主的双木商行中购得的,便将此事报与了拖雷。拖雷那厮得报后,一面向其兄大汗窝阔台讨得了便宜行事的圣旨,一面向‘察南帐’下了数道命令。我们所知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察南帐’将有大批高手到赵宋境内、山东东路劫掳双木作坊内的高手匠师;二是将会有人对东主本人及东主的家眷、亲人下手。至于蒙古鞑子的‘察南帐’要如何做,我们也是不得而知。”
陈君华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消息不算什么重要,早前蒙古鞑子的四路工匠总管,那个叫侯瀚的家伙早就已经派人向我们动手了,我们也有专人对付鞑子的细作。只是不知道连鞑子的皇弟拖雷也卷入其中,也不清楚他们还有个‘察南帐’罢了。然则,你们对此有何打算?”
李昕一听陈君华的话,再看到对方的三个人,特别是年仅二十多岁的林强云,都与两个年长的人一样,脸上的表情止水无波的不动声色,心里突地跳了一下,暗道:“阿也,难道他们真的早已经有应对之法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林东主时才说,卖兵器的事要仔细思量后才能答复,不会没得到消息便使兵器的事泡汤了吧。”
那曹军师这时的想法大约也和李昕一样,心计却是快了些,滞了下立时便说道:“三位,不若我们派出人手帮你们对付蒙古人的‘察南帐’,以换得向贵商行购买兵器之便利,这样如何?”
曹军师这话一出口,陈君华和武诚都不好说话,只把眼向林强云看去。
林强云略一沉思,便道:“若是如此,那就没问题了。只要你们言而有信能派高手帮我们对付鞑子的‘察南帐’,还有金国的刺客,林某人将全力支持贵部所需的兵器。而且,你们也不是白帮忙,双木商行将看具体情况,适当把兵器的价钱放低一些。另外,话要先说在前头,你们所需的兵器必须交付了定头钱,在交货时将银钱当面兑现。若是觉得可以的话,王爷想买多少兵器都行。”
李昕闻言大喜,他想要起兵复国,高手勇士倒是不缺,缺的就是训练的素的战士,和让战士们上阵杀敌用的厉害兵器。今天在看过了纪积厚他们的兵器威力后,更是心痒难熬。当下笑道:“既是林东主已经放出话来,本王看条件也不算苛刻,全都依了就是。不若这样,我们的合作就从现时开始,本王带来二百五十名高手勇士,马上可为林东主一尽心力。”
林强云:“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在我们的交易做成之前,必须将各种兵器的价钱、需要的数量、交货地点、交货时间、验货方法诸般事项全商量妥当。然后方能写出双方确认无误的契约文书,画押时按总价款的比例收取定头钱。若是贵方不付定头钱的话,之前所有的约定无效。怎么样?”
“当得如此。”曹军师道:“此地的事情办完后,能否让我们去林东主的山东东路,一是细细商量各项事宜,二则也请林东主将可以卖给我们的兵器都让我们看一看。”
林强云:“可以,就按曹军师所说的办。”
李昕这时突然想起一事,对正欲起身的林强云说:“林东主,李某另有一条与双木商行无关的消息,但对赵宋却是有些关碍,不知东主可想听闻?”
“哦,是什么与朝庭有关的,请王爷说来听听。”林强云抬起的屁股又坐回草地上,饶有兴趣地向李昕探问。
原来,去年窝阔台大举兴兵灭金,其弟拖雷掳获了一位金国名叫齐昌的汉人太医。这位叫齐昌的太医于一次为拖雷腰伤时使出了针炙之术,没用多少时间就将拖雷治好。拖雷除了赏赐给齐昌不少财物外,还答应为其从赵宋朝这里取得一样宝物,让齐昌用以深研针灸。按齐昌的说法,拖雷得知赵宋朝中有一具“天圣铜人”,这“天圣铜人”乃是一件学医——特别是学针炙术——之人的宝贝。
“天圣铜人?这又是什么物事,是朝庭的东西吗,叔可知道?”林强云从来没有听过,还能被人称为宝物的东西,自是不免好奇,忍不住向陈君华发问。
陈君华两手一摊,摇头表示自己也是对这件物事一无所知。
武诚在林强云看向他的时候,笑道:“这事属下倒是略有所闻,公子想知道的话,容属下一一道来。”
林强云:“那就请武将军给小子讲一讲罢。”
天圣铜人,是北宋仁宗天圣年间(公元1023年—1032年),由时任太医署医官的王惟一所创制的一尊全身布满针灸穴位的铜质人体模型。因为铜人身上布满了针灸穴位,又被人称为天圣针灸铜人。这尊铜人的身高与真人差不多,它身上的每个穴位名称都是用“错金法”镌刻的。在铜人身上除了标注有几百个穴位外,还在每个穴位的准确位置处钻有仅仅能容下一根银针的小孔。在铜人的胸腔和腹腔内,还悬挂、配置有五脏六腑的模型。更为绝妙的是,铜人的表面涂有一层蜡,体腔内灌注有水或水银,当你用针刺入穴位时,就会流出水或水银来。
针灸铜人制成后,轰动一时,被宋廷视为国宝。为了防止意外,朝廷决定让王惟一再铸造一尊,陈列在大相国寺的仁济殿,供人参观。
针灸铜人铸成的消息不胫而走,引起了金人的高度重视,他们千方百计地要得到它。宋廷得到密报后,加强了对针灸铜人的保护,专门派兵值守,使金人一直无法下手。
到了北宋末年,金人再次派遣武功高手潜入东京,他们把目标锁定在大相国寺铜人的身上。
靖康元年(1126年)正月,金帅宗望率兵攻打东京,城防吃紧。金国盗宝之人乘机将大相国寺的天圣铜人偷走。但是由于铜人又大又重,一时运不出去,只好暂时把它藏起来。他们鬼鬼祟祟的行动,引起了大相国寺监院法定的注意。法定尾随其后,终于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于是便和手下人一起,将这尊价值连城的国宝转移到了一间密室内。
当金国盗宝之人再次回到大相国寺时,却发现铜人已经不翼而飞。他们大惊失色,只好与大相国寺的监院法定等协商,准备以重金购回。法定拒绝了金人的诱惑。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东京城破,法定等人惨遭杀害。从此以后,相国寺的这尊铜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下落。
康王赵构即皇帝位后,有人在湖北襄阳发现了一具天圣铜人的踪迹。后来,这尊铜人被章叔恭所得。嘉定十二年(1219年),铜人归于襄阳知府赵方。局势稳定以后,赵方令其子赵葵押解回临安把它献给了宁宗。
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金兵占领了东京外城,逼迫宋廷投降。次年正月,金兵又向宋廷索取文物、珍宝及各类礼、祭重器,其中就包括天圣铜人在内。
据说,邵博的邵氏闻见后录记载:“宣和殿聚殷周鼎钟尊爵等数千百种。国破,虏尽取禁中物,其中不禁劳苦,半投之南壁池中。”这其中,极有可能就包括天圣铜人。
武诚道:“至于现时大内是否真有‘天圣铜人’,若是真有铜人的话,大内的铜人是那位王太医所制的哪一具,只有看到大内的实物后,方能辨别出来。而另外一具铜人到底落于何处,恐怕我们这些人谁也没法说得清楚的。”
林强云道:“既是我们中国人制出来的国宝,那可万万容不得蒙古鞑子将其夺走,须得下令我们的人将情况探听清楚,把此等宝物留在大内才是。王爷有心了,这才是我林某人所需要的消息。多谢!”
几个人再说了些眼下的事情后,林强云吩咐交代了纪积厚几句后,与陈君华先一步率亲卫出发,李昕也挑选出六十余武功高强的好手骑马尾随而去,武诚则带着铁甲军由原路返回扬州。
城头上站在墙垛边的赵范,看着已经中计落入到陷阱里,马上就要没命的林强云像有天助般地脱出险境。另外那一千多护法军一出现在他的眼里,并对拦路的官兵放手攻杀,一冲而过的时候,赵范就知道今天的错刀杀人之计是没法成功的了。不由得深深一叹,回过头对亲兵吩咐说:“快去,通知我的人,将安排在废瓦周围的全部襄军撤回他们的兵营内。让他们千万别把我们准备抄灭里面人、货的事情泄露出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眼皮底下的二百多黑甲军,还有远在北面的一千多护法军,会看得到数里外的情况,林强云才刚一陷入险境时就立刻赶了去增援。从南侧门出去的护法军倒是不足为怪,他们与自己一样,在城头据高临下能看清局势,这是无话可说的。
想想总数才一千多不足两千的护法军、黑甲骑兵仅用了不到两刻时辰内,凭着他们坚固的装甲、犀利的火药兵器,就将一个天衣无缝的死局破掉,让林强云这数百人从几万贼兵围得铁桶般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赵范心里一直在“突突”地乱跳。
赵范此刻心中可是大为着急,他实在是没想到今天诛除林强云的事情会不能成功,这个仇是结得越发地更深了。赵范现在所考虑的是,朝堂上有自己兄弟俩的恩师——参知政事郑清之为奥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