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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姓安的如何买得到三十万匹绢帛,共他人的店里为何会有那么多布料?”吕二滚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向先生问道。
“东主还没听说么,自昨日下午开始,大批客人从各地贩来数不清的绢帛,把临安城内所有的绢帛铺、布料店都堆满了,市面上的价钱也已经回落到以前一样。有些粗布甚至比数月前更便宜,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可高兴了,都说今年可以多做几件衣衫,免得到冬天时再受风寒之苦呢。”
吕二滚子一时气血上涌,只觉头也昏,眼也花,双手抱头大叫一声,歪起嘴巴抽搐了几下便不知人事。
旧瓦,位于城北的米市桥瓦和北郭瓦之间,早年北郭瓦没兴起时,它也是城北右厢一带极热闹的所在。自绍兴三十年北郭瓦在码头边借着地利兴起后,仅四五年间就没落下去了。原本在旧瓦子内的六间勾栏,也因来此的人客太少,转而搬到北郭瓦去。这样一来,此地就更没人来——废弃了。
如今,这里一大片荒废的场地上,盖起了大量临时搭建的棚子,成了流浪汉、乞丐、路伎、年老色衰没法再接客的下等娼妓们的暂歇地,也是各种逃卒,有案底的罪犯,没落案凶徒们的逃匿薮、避风港。
这一大片竹木草瓦搭盖的棚子北面二三十丈处,有一栋高大陈旧的大宅,宅主人是个做过临安缉捕都头的退休老卒涂三轩。
今年六十五岁的涂三轩,自十年前退休后,凭着四个儿子身强力壮,拳脚功夫也还出众的武力,镇服了此地一些人成为帮手。带着这一帮子人打出这里一片天地,成了这个没人管、也懒得管,或者说根本没法管地面上的暗中管事。凡在城北右厢落脚的贱业、无业外来人口,都要到他涂三爷门下报备,每月必须纳上一定数量的落地钱。
当然了,新来者若是不知这里的规矩,事先会有好心人前来相劝,告诉他们一些必须注意的事项,以免新人行差踏错犯了规矩。既便新来的人一时没钱供纳也没关系,只要去涂三爷门下报备过了,并说明自己实是一时没法筹到“落地钱”,保证以后有时一定会补上。涂三爷也不会太过勉强,心情好时还会资助你一些物事,或是让人为你出点主意以便谋生。否则,就会被驱赶出境,或则是有不测的祸事降临到头上。这里虽然脏,人又穷,但治安却是从来没让官府的老爷、差役们费过心,所以官府也就默许了涂三轩——本地的人称其为三爷——在这块地面上的所作所为,而涂三爷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了这一块地面上的说话人。
这几年涂三爷也许是年纪大了些,一年中难得有几次出门,他已经很少在公众中露面,所有要办的事都是通过四个儿子,或交由手下的四个大管事出面。
这天,涂三爷在家中再次接待荆湖北路来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是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龙山黑虎严冲,从前也曾投身行在做了几年募役,与涂三轩可说是老相识了。上次龙山黑虎来见涂三爷是在七月十九,他花了一百贯请涂三爷帮忙查探江陵“兴福记”到临安与何人进行粮食交易,并请求相机对“兴福记”及相关的商家捣乱进行打击。
涂三爷身体还很好,红光满面精神焕发不显老态,这时他对坐于客位的龙山黑虎说:“严老弟,老儿劝你还是放手这件事罢。老实说,我老儿没受老弟请托时还不知‘兴福记’的底细,所以才一口答应为你探查。可孩子们经过一番打探,将情况报给老儿之后,方知当时接下这件事是做错了。现时如果再有人欲对‘兴福记’和相关的商家不利,老儿我说不得要出手为他们尽些心力。”
当下,涂三爷把这半年来临安米面市场上的情况对龙山黑虎说了一遍,感慨地说:“若非有‘兴福记’这些行商与蒋家兄弟联手,临安城内怕是要饿死不少苦哈哈的细民呐,总算善人有善报,蒋家的生意经此一来倒是越发的做得大了。连我这地头上的许多人也被招去他们店铺里做事,可以赚得些工钱度日。蒋家兄弟还与双木商行联手”
龙山黑虎一听“双木商行”这四个字,心头一凛下脱口叫道:“双木商行!三爷可知一个叫‘双木镖局’的与双木商行是何关系?”
坐在严冲对面的涂三轩大儿子涂念海道:“好教严叔知晓,双木镖局正是双木商行所属的一个分号,其下除了临安分局外,还有泉州分局。”
严冲吸了一口冷气,面现惊容说:“好险,好险呐。幸亏此时得涂世兄告知,真要与‘兴福记’作对的话,我龙山黑虎怕是不久就要变成一头死虎了。三爷可能还不知道,上次小弟回去时听得人说,横行于鄱阳湖的‘万食心’就是死于双木镖局的镖师手下”
涂三爷也惊异地问道:“老弟是说十数年前从我们百余人围捕中,连杀十七名好手脱困而去的‘万食心’,是那个见血就会发狂,杀了人后还要吃活人心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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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二十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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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既然已经投了蒙古人,也就只有听命行事了。但一想到林飞川的道法‘诛心雷’,武奕铭就浑身发冷,他实在不想再见到林飞川不不,林飞川他从来没见过当面,他也不敢见。好在没过见林飞川本人,否则小命早就丢了。武奕铭绝对不愿与这样的人为敌,即使是为了蒙古人他也不愿意。他也不想再见到林飞川的手下,特别是那个救了人后还能令他腿部受伤的山魅。
好在总管大人也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好歹还亲自去求恳“国王”塔思,从王帐下调出一百名高手协助武奕铭,让他稍有了点信心。一路南下倒是比他去年北上逍遥得多了,他们一行二百余人乘船顺卢沟河到直沽寨,再转入运河到景州的将陵县(今山东省德州市),然后才征了马匹由济南急赶过益都、莒州、海州,入淮后乘船由运河直入临安,藏身于早就投入蒙古人手下的谭允范宅中。
他们到临安时,正好碰上双木商行插脚这里的粮食生意,那谭大官人从袁方策处探得薛极要对双木商行下手的消息,回来与武奕铭一商量,决定借机发难把林强云掳走。武奕铭这次带了万余两黄金和千余件珠宝,正好让谭大官人上下打点,买通了各路神仙,得到极大的方便。
武奕铭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一件好事,竟会在林飞川人已经掳到,关押于钱塘县密牢中时一夜间不翼而飞,带来的高手也死了十一个。虽然事情没办成,但曾经将林飞川捉住的事实,让武奕铭一改担怯而变为信心大增。他决定再等机会,总要将林飞川掳回大都去才遂自己的心愿,才有希望升官发财。
这次“国王”塔思派出的高手是以一个蒙古牌子头(十夫长)格勒根为首,除了五个蒙古人外,其他的高手都是女真人和汉人。虽然武奕铭是百户,比那蒙古人高了一级,但蒙古的这个十夫长根本就不拿他这个汉军百户放在眼里。在他的心里,汉人也好,女真人也罢,都是他们蒙古人的驱口(奴隶),这回迫于“国王”的命令带一百人南下协助抓人,已经觉得十分委屈了,哪还会蠢得去听一个汉狗的命令?
这天,武奕铭吃过夜饭后觉得十分无聊,想想现在风声不那么紧了,出外去走走应该没什么事,便带了五个人到北郭瓦游玩。在勾栏内听了一个多时辰的“银字儿”,到酒楼吃了一回酒食,七八分醉时又相约到行院去消消火。身疲力尽后五个人都不想动,干脆就在行院宿下,直到第二天近午时分才离开。也就是这样,大都南下的二百一十二名高手,幸而留得性命逃回去的就是这五个人了。
盘国柱是跟着林强云一起行动的,一年多来在泉州跟着巫光,虽然武功没学到多少,但对于使用长短火铳、小队伍的排兵布阵、一二百人的攻守、巷战等等却是颇有心得。到临安这一个多月来跟陈君华学了一些领兵的诀窍后,更如同脱胎换骨般的变了一个人。
护卫队这次算是倾巢而出,半夜的阵雨一停,护卫队的六百人把谭家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天松子、飞鹤子、张全忠兄弟越墙而入,将守大门的人放倒后开门放入另外六百护卫队。护卫队其余各哨长听了陈君华一声令下,立即悄悄带人在谭家前后再组成一个包围圈。
林强云和一哨亲卫待陈君华安排好了后,才点起火把涌入谭家。
这是一所占地极大的宅院,百多间房屋被四周的园圃围在当中,前院是个近五亩大的空坪,两边各有一个两亩的花园,小树、花丛、盆景在空坪边上排满,把花园和空坪分隔成三个区域。
直至亲卫们布好三层的弧形阵时,前院的火光才惊动了自以为实力强大的谭家人和那些南来的高手。房屋内一阵骚乱后,二十多人衣衫不整的启门走出,面对相隔十余丈的亲卫列阵。
盘国柱看见一个高大锦袍汉子大步走出数步,举起一把单刀前指大声发问:“来的是哪个衙门差役,为何明火持杖侵入良家?”
陈君华提枪迎出,厉声喝道:“休问来历,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锦袍大汉抱刀拱手应道:“我,本宅主人谭允范”
陈君华抢步上前,一枪向谭允范挑出,喝道:“寻的就是你,你的事发了,弃刀受缚!”
谭允范闪身避开正面,急声叫道:“且慢动手,在下犯了何事,敢劳动大队人马前来拿人?哎呀”
陈君华在战场上纵横十多年没受过伤,没想到来临安后被人暗算,倒是平白的身上破了好几处伤口。此时哪里还与此人多说废话,那天受了伤的怒火在心里憋得太久了,闷哼一声将枪一顺,往横里扫去,一下就将谭大官人的单刀压住,再前一步枪尾一掉,在谭允范叫声才出口时已经击中他的小腿。
陈君华嘴里喝道:“绑了。”大路步上前,对还在发呆的那些人暴喝一声:“顽抗格杀,弃械免死。”
盘国柱一声令下,弧形阵第一排的亲卫们举弩前进五步,跟着高叫:“顽抗格杀,弃械免死。”
轰轰发发的吼声传出数十丈,震得那些房屋的窗纸也哗哗作响,也将屋内的人引出门来。
被这吼声一吓,疏疏落落下了两刻时辰的雨点倏的停下,像是老天爷也吃了一惊似的。
老天爷被这一下失态而恼羞成怒,雨虽停止不下,风却是在这一瞬间加大,呼号着狂扫而来,把落叶尘土卷到半空向人们示威。
看着蜂拥而出大批持刀握剑的贼人,陈君华向后退了两步把高举的长枪向下一挥,盘国柱吼声:“射!”
前排的亲卫们发声喊,毫不犹豫地扣下悬刀,在百多支无羽箭朝前面的贼人飞去的同时,迅速地转身退下,让出空间。
这一哨亲卫都是在护卫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老人,上次没把局主保护好就被护卫队的人骂得头都不敢抬。此时他们要把这两个月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掉,哪还会对这些贼人客气。三轮箭雨射出后,若非盘国柱暂停的喝令声早了一步叫出,冲上前准备再次发箭的亲卫会把场中的贼人全都射成刺猬。
“顽抗格杀,弃械免死。”的叫喊声再次响起,出了房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