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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如今的太后所为,她是惧怕太妃诞下一名皇子,顺势夺走了先帝的心,如果再立为太子,那么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这也是为何皇宫之中总是有那么多的妃嫔流产,那时的后宫,任谁也敌不过那个狠毒的女人啊!”
宋卿芸感激于齐白松勇于承认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但却更加震惊可耻于当今太后的做法,不仅卑劣至极,而且阴险自私,恶人亦比不过如此行径。
不过齐白松的一句话,让宋卿芸神色一敛,“您说‘别说皇子不保,单是太妃的性命也堪忧无比’的意思是……皇子的性命最后保住了?”
齐白松张了张嘴,几度欲说话,却又压了下去,最终化为沉沉的叹气声,脸色纠结了好一阵,才舒缓开来,道:“罢了,罢了。这一切总要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那个歹毒的女人也该有她应得的下场,我躲了这么半辈子,也算是躲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总归是得到头了。”
宋卿芸严肃地道:“您放心,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来此,只是为了证明我心中的疑惑,和找出这次毒害太妃娘娘的真正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呢?我之所以躲在这村舍之中,为着就是这一家老小,可是皇子是无辜的,若他现在还活着,必定只比你大几岁,却从没有尝过天伦之乐吧……”
宋卿芸心头有些不是滋味,突然想起了绝尘,他的身边除了陵越,再没有能好好陪伴他的人了,者楼府虽大,却冷清得很,终日和药草做伴的他,是否心里如齐白松所言,想要和太妃娘娘团聚呢?
宋卿芸还在晃神着,齐白松就道:“当时那种情况下,太妃认出了我,抓住我的手,一直对我说一定要保住孩子,哪怕要她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医者父母心,我也希望能把太妃救活下来,所以趁着产婆和太医都被太后调走的空隙里,我便帮着太妃生下了皇子。
谁知就在这时候,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太妃虽气力极度虚弱,思绪却很清醒,她央求我把皇子藏匿起来,并骗他们皇子已死,否则她们母子都活不下去。情急之下,我只好把皇子放入医箱之中。好在皇子是不足月出生的,本就有些体虚,因此不像其他婴儿那般放声啼哭,也就骗过了赶来的产婆和太医。
他们见我已经给太妃生产完,脸色皆是大变,那太医我认得,不过是太医院的小干事,入院不到半年,怎么能给太妃生产呢?不过是收了太后的好处,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我骗他们孩子已经胎死腹中,被我处li掉了。他们见太妃的身上全是血迹,四周也没有婴儿的痕迹,有些将信将疑。又问我皇子的下落,我说死胎放在宫中不吉利,方才喊人又没有,便自行处li了,他们这才有些松口气。”
宋卿芸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在她的观念之中,所谓的后宫争宠不过是书上随口说说罢了,突然亲身听到见到,还是有些不忍耳闻,前世戏中所唱的“狸猫换太子”也不过如此吧。
“所以您才在这本中把太妃娘娘的皇子编写为‘胎死腹中’,以此骗过其他人?那后来的情况怎么样?”
“当时的情况只能如此啊……后来太妃给我使了个眼色,便让我带着皇子离去了。本来我是不放心太妃一个人留在殿中的,可是当时我们们都担心医箱中的皇子会发出哭声,为了保全大局,我只好不顾太妃,匆匆带着皇子回了太医院,不想当时的太医院中都是黑压压的人,我听到行事的人问说是否见到有人来埋婴孩。那时候我知道,定是他们听了我说的话不相信,赶到太医院来搜查,按照皇宫的规矩,婴孩的处li都是太医院的人来处li的。”
宋卿芸不自觉地插话道:“那么您带着皇子离宫了吗?”
齐白松抬眼看了眼宋卿芸,无奈地又是叹了一口气。“要是当时能离宫就好了。我自知带着皇子进太医院乃必死无疑之路,虽然我当时不明白太妃为何要让我骗说皇子已死,但是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被人抓住就是牵连九族的死罪。我只好带着皇子躲在了一处比较僻远的太监房中,那小太监曾收我之恩,所以愿意收容我一晚。我把皇子全数洗尽完后,也不敢让人瞧见,随意包了块布就又放进了医箱之中。而就是这一日,我偷听到了隔壁房中的所有阴谋诡计!”
说到这里,齐白松又是露出可恨的神色,让宋卿芸心中也跟着一紧。
“原来那房中呆的是当今太后宫中的首房太监,他们正在密谋着如何害太妃,说是把药放入太妃的调理药中。原来太后不仅怕太妃生下的皇子,更怕太妃会夺走先帝的宠爱,因此我听了,第二天就急匆匆地赶去偷偷见了太妃。可是太妃却在仅有的时间一直哀求我把皇子带出宫去,求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住皇子,至于他人下药的事,她自会留心。我问太妃为何不去找先帝,太妃只苦笑着道,若是找先帝有用,温孝恭贵妃就不会去世了……”
“您说什么?!”宋卿芸内心的震惊一波比一波来得大。“温孝恭贵妃,是被太后……所活活害死的?”
齐白松凄苦地晃了晃头,道:“我也是当时才知道的,惊诧并不亚于你,温孝恭贵妃的死,宫中各个妃嫔的流产,太妃娘娘的难产,皆是太后一手造成的。而我奉了太妃的命,无论怎样都要保全皇子的性命。所以我从太妃那里出来后,就回了太监房,拿着医箱准备离宫,给皇子暂时找个地方安顿,皇子从出生到次日都未喝过人奶,再这样如何能熬得住?谁知道我才出宫门没多久,就突然闯出许多黑衣人,把我拦了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把剑,白晃晃地直取我的命脉,我闪躲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剑刺中,突然一个青衣男子从天而降,不仅救了我,还打退了所有的黑衣人。”
第148章 额娘不如亲娘()
宋卿芸愣了愣,如果按照她所知道的设想,那么这个青衣男子,就该是绝尘的师父——无药神医才是。不过她倒是不清楚,无药神医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功夫,不过随即也了然,能把绝尘交的一身武艺,除了他自小的师父无药神医之外,再无可能之人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把皇子托付给那名青衣男子。因为从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我看见了一晃即逝的宫中才有的令牌,也就是说要杀我的人来自宫中,除了太后,我再也想不出还会有谁了。她定是知道是我给太妃接生的,所以就算是死胎,也要杀人灭口,以免我透露了什么不该透露的讯息。我知道我府上肯定也被监视了,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在此把皇子交托给那名青衣男子,他武功如此高超,为人又行侠仗义,皇子交给他,我替太妃感到放心。随后,我把太妃交予我的画一并交给了那名青衣男子,让他日后告诉皇子,这是他母亲的画像。”
宋卿芸蓦地一震,脱口道:“是写有‘日昭月华’的画像吗?”
齐白松眉宇一皱,苍老的脸颊上满是困惑之色,重新上下打量了番宋卿芸,“你怎么知道?”
宋卿芸从齐白松的眼神中读懂了一切,沉下目光,算是明白了心中所有的疑惑,嘴中轻声道:“随便猜的。”
齐白松明白宋卿芸不想说出实话,他身处深宫那么多年,早已明白察言观色,既然他选择把事实说出来,眼前之人又非皇宫中人,他亦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而且齐白松看的出来,眼前的女子,或许知道的比他自己还要多,身份也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高贵一些,那内在散发出来的气质,非一朝一夕可有的,这也让他更加好奇,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姑娘,我现在把实情都与你说了,你是否也让我明白,我到底是与何人交谈如此重大的秘密?”
宋卿芸微微思索了番,然后道:“宋府三小姐宋卿芸。”
齐白松略微吃惊,“宋大将军家的小姐?”
宋卿芸淡淡一笑,“正是。”
齐白松也没再说什么,宋卿芸心中也庆幸于齐白松隐居于此,否则她的那些传言,又要让人误解了。
“不知宋小姐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
宋卿芸抱歉一笑,“我答应了告诉我这件事的人,绝不和别人提起,所以恕我难以相告。不过我可以告诉您,那位皇子如今很好,您当日的义举救了他的一生,您是当之无愧的救济苍生的太医。”
齐白松顿时一惊,好半天才晃过神来,不禁喜极而泣,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嘴里不断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宋卿芸看着,也是感触颇多,忽的想到了什么,继而问道:“对了,那后来您又是为何要告老还乡呢?”
齐白松平复了下心情,回想道:“那时候我回宫,不敢立刻去找太妃,深怕被太后的人盯上,便依旧呆在太医院庸碌地过着。直到听闻太妃生病了,先帝亲自叫太医院的院士前去诊脉,我才知晓是太后开始行动了。趁着无人的功夫,我看了院士从太妃那里诊完脉的记录,谁知竟不过是体虚和产后没有细心照料所致。我买通了小太监,让他帮我看着殿外的下人,偷溜进太妃的殿中,谁知看见满脸黄色的太妃。太妃听到我说的事情后,安心了不少,只是伤神过后又是一阵咳嗽。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给太妃把了脉,谁知竟然把出了太妃中了金刚石一毒。”
“金刚石?”宋卿芸想了想,突然拧巴着柳眉,“传闻金刚石具有疏水亲油的特性,若是有人误服下金刚石粉末后,金刚石粉末会粘在胃壁上,在长期的摩擦中,会让人得胃溃疡,不及时治疗会死于胃出血,是种难以让人提防的慢性毒剂。”
齐白松满yi地看着宋卿芸,点了点头。
“不错,金刚石易得,且易磨于粉末,在当时的后宫之中,用金刚石粉末制成的慢性毒药曾风靡一时,可惜这种的‘风靡’不若于无。于是之后,我便时常让那个太监帮我带药给太妃,总算让太妃躲过了一劫。”
宋卿芸接过话来,“可是您却暴露了自己,让自己成为太后的眼中刺,为了躲开太后的狠毒,您只能选择告老还乡?”
齐白松又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太妃希望我能找到皇子,然后告诉他,不要想着夺回一切,更不要想着报仇,只求他能开心快乐地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了。可惜……我找了两年,都始终没有找到,太后那里派出的人手一波比一波紧,无奈之下,我只得带着妻儿归隐到了村舍,隐姓埋名地过日子。直到今**找到了这里……”
齐白松一阵唏嘘后不再说话,宋卿芸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如此一件大事,竟然被她顺着线索摸清了,理顺了,也证实了她的所有想法。原来毒害太妃娘娘的人,果真是当今的太后。那时候她和夏逸寒一同在后花园中目睹到的一切,其实也能说明太后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只不过这么多年了,太后一直如此行事作风,让宋卿芸不寒而栗。
突然想起后宫之中只有三位皇儿。夏辰贺和夏之凌不用说,有这么一个娘,何事还需他们操心?只是夏逸寒……
宋卿芸不用多加探听,也不用多问夏逸寒,就能想象的到这么些年夏逸寒是如何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