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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鹿低眉思索,似是有些同意宋卿芸的话,“那你的意思是?”
宋卿芸目光炯炯地看着世鹿道:“你偷东西的时候,带上我吧。”
世鹿想也不想的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从未有这规矩过。”
为了更确定自己的态度,世鹿又重复了遍:“不成。”
宋卿芸道:“可若非如此,我怎么能亲眼瞧见你的功夫,又怎么知道你没有尽力教我呢?别忘了,咱们还有个赌,你若不带,我且当你服输了?”
第96章 阁内失手()
最终经过了半个时辰的争辩,世鹿妥协了。
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人能从宋卿芸的这张三寸之舌下胜出,除非她不想,否则对方一定被说动,俗称——诡辩之才。
世鹿愁云惨淡地瞧了一眼宋卿芸,“我最近没有想要下手的东西。”
诚然,这是他的实话。
自从有了那串项链,他避着赵致远还来不及,晚上又要教宋卿芸轻功,哪里还能惬意的溜达着找下手的目标。
世鹿不由愣了愣,什么时候他的生活竟成了这样子?抬眼看了看宋卿芸,不免撇了撇嘴,似乎宋卿芸出现后,他的生活就不再那么随意了,但是不知怎的,他也并不排斥现在的生活。
奇怪,这种感觉相当的奇怪。
宋卿芸也不担忧,从容地道:“那我有个提议……”
“可别。”世鹿截住了宋卿芸的话,拿眼瞅了瞅她,道:“上次你的那个‘提议’,我到现在都还没吃消呢。”
宋卿芸云淡风轻地道:“也是,想来总是我太高看‘天下第一藏’的本领了,先是轻功,再是偷藏,罢了,左不过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听听且过。”
世鹿最受不了的便是激将法,宋卿芸总是抓住这个来刺激世鹿。
果然,当她这话一落,世鹿马上清了嗓子道:“你说,偷什么?”
宋卿芸低头含眸一笑,再抬头又是一副正经模样,然后缓声缓调地说道:“皇宫之中藏宝之处甚多,珠玉翡翠应有尽有,却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有一处,却独在宫中才能见到。”
迎向世鹿探索的目光,宋卿芸轻笑地一字一句说出来:“藏书阁。”
“你要我去偷书?”
宋卿芸点点头。
如果可以,世鹿真想把宋卿芸的脑壳敲开来看看,这里头都是在想些什么。
夜色如墨。
两道黑影在夜空中宛若跳兔一般飞快而矫捷。
月光照在宋卿芸和世鹿的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色彩,仿佛夜间行走的精灵。
而事实上,只要速度和他们一样快的人,就可以看见世鹿一脸的不乐意,嘴里不停的在抱怨着,而身后的宋卿芸明显都听到了,只偶尔应一句“原来‘天下第一藏’竟连书中黄金屋都不识”,让世鹿又闭上了嘴。
藏书阁的位置并不偏远,也很易找。只是宋卿芸对于之前的宋卿芸进宫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所以并不知道藏书阁具体的方向在哪里。而世鹿从未进过宫,他能找到宋卿芸的偏殿所在,饶是他的轻功上乘了。
因此待二人找到藏书阁时,已经费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世鹿轻而易举便撂倒了门口站着的四个守卫,宋卿芸见四人一动不动,四下又看了看,然后尾随着世鹿进了藏书阁。
二人皆不知宫中巡逻的时间和次数,所以也不敢多停留,只把人一点穴,便溜进了二楼的书阁。
借着月光,宋卿芸快速来回穿梭于各个书架,想要找到她此行的目的——记载着有关当今太后的书籍。
不为别的,还是为了太妃娘娘的事。
自从和夏之凌谈完话后,宋卿芸便开始怀疑一切或许都是太后在搞的鬼,但是她需要更多的资料,更需要更多的证据。皇宫之中能有这些详细记载的,便只有藏书阁了。
世鹿难得来一次藏书阁,反正也是要偷书的,他便想顺手牵羊走几本记载武功的书籍。江湖中的武林秘籍多是同道中人胡编乱造的,全然不可信。可是皇宫不同,能入藏书阁的,必是好书。
宋卿芸怀揣了一两本总算借着微弱的月光找到的有关太后的书籍,眼角忽的瞥见了一本“太医院内记”,眼眸顿了顿,然后也一并塞进了袖口中。
但是还未等她转身再去找其他有用的书籍,那里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你们是谁?!”
世鹿和宋卿芸一齐看过去,就见一穿着华丽的女子站在楼梯口,本欲上来寻书,却被他们这两个不请之客吓得正着。
宋卿芸还没和世鹿会合,那女子便又大声叫唤了一声,然后也不落荒而逃,而是强装镇定地道:“你们、你们是淑妃的人?”
宋卿芸往世鹿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得以看清那女子的样貌,不由一愣。
这个夜半时分来藏书阁的女子,不是如今夏辰贺最为宠爱的妃子之一,修仪娘娘陈宝怡么?
不仅陈宝怡来了这里,还把她和世鹿当成是宋卿扬的人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容不得宋卿芸多想,一旁的世鹿早已飞快的侧身晃到陈宝怡的面前,一把打晕她的头,因为对方是女子,所以世鹿不敢下重手,听着楼下越发多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只得抓住宋卿芸的手,从藏书阁的二楼破窗而出。
当然,最后还不忘留下了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
等到后头的追兵渐渐远离的他们,世鹿这才放慢了步子,松开宋卿芸的手。
其实本来依照世鹿的身手,三两下便可以甩开那追兵。只是宋卿芸不知为何,出神一般的思考着事情,一点儿气力也没用上,任由着世鹿拉扯着离开了藏书阁,没用半分轻功,这才让世鹿有些迟缓了步伐。
想到这里,世鹿就没好气地转身,刚想一通说宋卿芸,就见她还在低头想着什么,便大声叫了一声,把她叫回神。
“喂,你在想什么?刚才追兵都到屁股后头了,也不见你紧张一下,当真以为我的轻功极好啊?”
宋卿芸又是点点头,然后没说话,自顾自的想了一会儿后,又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袖口,确定东西还在后,便松了口气,这才看向世鹿。
“你偷的东西呢?”见世鹿两手空空,宋卿芸不解地道。
世鹿摊摊手,“我什么都还没找到,那女人就大声叫起来了。”
“那你还留下了字条?”
世鹿干着嘴道:“只要我去过的地方,必然要留下字条。”
宋卿芸不知该怎么说他,不过她要找的书籍也还没找到,那些藏在袖口的书也不是最为重要的,因此她看了眼世鹿道:“那不如咱们明晚再去一趟吧,也不枉你留了字条?”
第97章 不可尽信()
“不行。”世鹿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偷东西有个底线,只要失手一次便不再偷那个东西了。”
宋卿芸顿了顿,方才想起曾经在灯火佳节时她赢走了世鹿的玉佩,明明他是那样的喜欢,却并没有依靠他“天下第一藏”的本领从她那里偷走,原来是这个理。
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打道回府。
因为晚上耽误了许多时辰,加上白日里夏之凌很早就会来宋卿芸的房间,不像以前在宋府那样方便,所以二人回到偏殿后,约好了以后每晚练功的时辰,世鹿便离开了。
宋卿芸回房后,也不急着上床睡觉,坐到投射出月光的地方,然后谨慎的掏出方才从藏书阁拿来的三本书,两本都是记载后宫妃嫔的,一本是太医院的。
她粗略地翻了有关妃子记载的书籍,可是两本都未曾提及半点有关太后和温孝恭贵妃的事情,多半还都是记载先皇的父皇的妃嫔,可见她拿错了年份。
显然,宋卿芸对于藏书阁还是一知半解,并没有慎重的计划,这才白白lang费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宋卿芸又把另一本拿了出来,期盼里头能有些可用的东西。
翻了许久,也没看见接生一类的记载,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就在宋卿芸快要放弃的时候,一行小字忽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黄初六年三月,帝嫔王氏孕有一胎,路滑不慎摔倒。经太医救治,保大不保小。”
宋卿芸顺着这里的内容往下看:“黄初七年十二月,帝妃柳氏孕有一胎,因母体脾肾不足,气血虚弱,伤及冲任,致使胎元不固,导致滑胎。”
一页页翻看下去,足足有三页多都是记载了各个妃嫔不一样的流产或者难产,看得宋卿芸柳眉越蹙越深。
如此多的“意外”,怎么就没人看出不是“意外”呢?
或者是有人知道,却不敢说。
宋卿芸心寒的看着,原以为会看见温孝恭贵妃的名字,却不想翻遍了都没有看见温孝恭贵妃的记载,独独看到了另外一个名字。
“太妃娘娘?”
宋卿芸狐疑的看了下去,省去许多杂言,捕捉到一些让她吃惊的话语。
“……产难者,或先因漏胎去血脏燥,或子脏宿挟疹病,或触禁忌,或始觉腹痛,终不得知。而产时未到,便即惊动,秽露早下,致子道干涩,身心力疲,令其难也。”
宋卿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依照太医院的记载,太妃娘娘确实曾经怀过孕,但是胎儿早就因为太妃娘娘的羊膜早破导致难产,在宫内便已死了。
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记载太妃娘娘怀孕生子的事了,也决计不可能是太医院漏记了,因为宋卿芸推算了下时间,就算太妃娘娘休养一个月后大好,立刻再次怀上了龙种,怀胎十月,少说期间也要一年。
可是在太妃娘娘丧子半年的光景,先皇便把夏逸寒过给太妃娘娘抚养了,如果那时候太妃娘娘怀着孩子,先皇怎么可能让她再带孩子呢,夏逸寒也就不可能不知道太妃娘娘还有个孩子。
所以太妃娘娘应该除了太医院的这次记载外,再没有怀过孕了。
可究竟为什么,太医院的内记中为说太妃娘娘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呢?
宋卿芸从未怀疑过绝尘不是太妃娘娘的孩子,若是别的,她或许怀疑是否是有人骗她,但是依照她对绝尘的了解,他是断不会拿身世开玩笑的,而且他对太妃娘娘的关心明眼人一看便知,而太妃娘娘和他房中都挂着那副“日昭月华”,绝对不会有假。
她合上书籍,看了看封上的字迹。
上头大字写着:齐白松太医著。
宋卿芸抚摸着这几个字,心中暗自有了定夺,在连孕妇都能谋害的皇宫之中,或许这书,也能被人造假。
她记下这个名字后,便把这几本书连夜烧了个精光。
先不说这些是无用的书,一本造假,两本奉承。
单说现在她在的是夏之凌的偏殿,房间全由冬儿打扫整理,她是藏哪儿都会被发现的,而明日宫中定会都知道藏书阁失窃一事,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倒不如烧了干净。
好在那时候和世鹿两个人都蒙住了口鼻,就担心出了什么意外,遇见什么人被瞧了去。
世鹿从未在宫中行走,又是江湖中人,被人认出也无碍。只是她这张脸若是被人认出来,明日绝对闹得不可开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她现在手头上多的是事忙。
次日,宋卿芸果真在夏之凌一惊一乍的声响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