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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坐在凳子上,既不站起来也不说话,漠然看着他们两方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像个局外之人。平正公会那几个人这时才把目光转向他,其中一人忽地叫道:
“咦!”
登登连退数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举到胸前,对其他两人道:
“你们看,像不像?”
这三人眼睛一会看看纸上,一会看看竟然,许成大奇道:
“像什么?”
那三人并不理他,却纷纷急忙亮出兵刃,将竟然围在了中间,领头那人叫道:
“你是何人?平正公会与你何冤何仇,你要下此毒手?”
三人这一围,将许成大也围在了中间。许成大赶紧往后一跳,也拔出剑来指着竟然,口中说道:
“果然不是好人!快说,姓甚名谁,师承何人!再不说,我手中宝剑就不客气了!”
竟然莫名其妙,隐隐觉得自己陷入了某个圈套,但他一时也想不清楚,更懒得解释,冷哼一声道:
“胡说八道!”
许成大怒喝道:
“找死!”
左脚提起,往前一步跨出,手中之剑先撤至腰间再突地发出,直刺竟然前胸,乃是太极剑中的一招“弓步直刺”。可惜店中桌凳摆放不成规矩,他这一脚跨出步幅甚大,小腿猛地一下磕在刚才自己坐过的条凳上,出剑尚在中途,自己倒先“哎哟”一声,脚下一软,手上亦随之全没了力道。
店中众食客见这边动起手来,纷纷离座躲避,此时见许成大这个狼狈样,顿时哄笑一片。有人高声笑道:
“许公子,别摔着了!”
而平正公会三人被许成大喧宾夺主,见许成大不过尔尔,此时亦不再犹豫,领头那人叫道:
“动手!先拿下再说!”
这三人两个使刀,一个使剑,或劈或刺,齐往竟然身上招呼过去。
竟然不慌不忙,身子往侧后一滑一晃,从坐着的凳子上飘身而退,轻轻巧巧便脱出了四人的包围圈。
围观众人齐声叫道:
“好身手!”
许成大自己受到众人嘲笑,此时又见竟然收获喝彩,更觉恼羞成怒。只见他一张白脸瞬间涨得通红,右脚用力一蹬,身子腾空之际左脚前跨,左脚落地之时再次右脚前跨,手中之剑顺势刺出,乃是一招“跳步平刺”。
竟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把眼睛盯着平正公会那使剑之人,道:
“剑法不错。”
说话间突然顿住身形,旋即猱身而进,贴着许成大刺来的剑身欺入他身前,右肘抬起,猛地一肘击在他脸上,左手则劈手夺过他手中之剑。他身子毫不停留,就从正在倒下的许成大身前掠过,剑交右手,忽地一剑自下而上斜斜划出,这才飘身退开,眼睛仍盯着那使剑之人,道:
“你再攻过来。”
他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尤其最后一剑“秋风卷叶”恰如飞鸿惊掠,众人看得眼花瞭乱,到此时才算看清了场上光景:许成大满脸是血,捂着脸倒在地上大声哀啕,看那样子恐怕鼻梁已断,更有数颗牙齿跌落当地;两把刀掉在地上,两只握刀的手仍紧紧握在刀把之上,只是这只手却已不在手臂之上,而两个使刀人则脸色惨白,另一只手抱着齐腕斩去的断臂,忙不迭地往后急退,其中一人大叫:
“快撤!去报告胡副堂主!”
那使剑之人并无受伤,他目光中不失惊恐,但仍坚毅地站在竟然对面,手中长剑抖动,幻化出一个个“十”字,此时听到同伴呼唤,才一步步缓缓后退。竟然也不追击,见平正公会三人退出了大门,便将手中之剑往许成大一掷,那剑“唰”地一声钉在他身侧,尤自嗡嗡不止,吓得许成大又是一声大叫。
竟然举步便走,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
“武当派太极剑?可惜了一把好剑。”
竟然出得门来,知道此处已不是久留之地。但他答应吉利的七天之数还剩一天,自然不肯就此离去,便匆匆买了一些吃食,出了溁湾港,便直往后面一座小山奔去。此山名唤谷山,隔江便可望见许家洲,离他栖身藏剑的大梧桐树亦不远,竟然早已对此山做过一番勘查,一经藏入,别人倒也不易寻着。幸喜一路无人跟踪,竟然在山中呆到天黑,这才悄悄下山,又回到江边的梧桐树上。
平正公会
竟然记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帮派,因为这个名字起得不同凡响,当时心里还暗笑了一下。平正公会,我什么时候惹过他们?还说什么“下此毒手”,还拿着画像来比对,他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不过平正公会这些人武功很差,只有那个使剑的还好一点。他那个剑法比较特殊,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十字慧剑”吧,剑尖飘忽,似乎总在画十字。只是这个人用剑得其形而失其神,也是个不入流的。
只可惜了这剑法。
至于许成大,剑法一般,基本功更是差得没法形容,只有那把剑还不错。
可惜了一把好剑。
竟然躺在树上,眼睛看着许家洲,脑袋里想的却是十字慧剑那几个招式。什么情愫,什么冤屈,什么疑团,只要一想起剑法,那些东西就全都忘了。
直到他的眼中出现一个红点,一个跳跃的红点。
竟然一跃而起,将头伸出树叶之外,直勾勾地看着许家洲方向:
是起火了。
好大的火!
第八十七章 许家洲大火()
不好!是不是吉利出事了?
竟然无暇细想,赶紧拿上剑,就从树枝处纵身落地,往江边疾奔。远远瞧见渡口方向灯火通明,有船家正在连夜摆渡,看样子也是发现了许家洲的火情,有人要渡江赶过去。
看起来这火已经着了有一阵子了。刚才想着那几招剑法,一时分神,竟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及时发现,竟然不禁自责起来。
从南边溁湾港方向传来纷纷乱乱的脚步声,竟然听出来其中不少人是武林中人。略一思忖,竟然从地上捡起几根树枝,迎头往北飞奔,几个起落就到了那江岸离许家洲最窄处。趁着南边赶来的人还没到,竟然折而向东,直往江水之中扑去,待力竭将要落水之际,手中一根树枝抛出,脚尖在树枝上一点,再次腾空而起,待三根树枝用完,他两只脚已经落到许家洲的土地之上。
不好!
甫一落地,竟然便觉得身子迅速下沉,敢情落脚之处不是实地。原来此处乃是一小块泥沼地,当地人虽然也将它开辟成了稻田,却产量甚低,当地俗话叫“滂水田”,是稻田之中最低等的了。也幸亏此处被改成了稻田,因此人们在深泥之下埋了不少粗大的木头,一般都是整棵整棵的枞树,因此竟然陷入泥中尺许,一只脚便踩到了木头上,这才没有继续沉下去。
好险!
难怪摆渡码头没有选在此处,却选到了水面更宽的稍北之处。
远处大火熊熊,隐隐能看到很多人正跑去救火。竟然心急如焚,急欲挣出泥沼,怎奈一时之间哪能成功?直到泥水淹到腰部,满头满脸也沾满了污泥,这才琢磨出一些门道,两只脚在泥沼中摸索,踩着埋在泥中的那根木头,一步步奋力往前挪动。
幸喜泥沼数量虽多,每一块却并不甚大,各块泥沼之间便是硬底泥土。此时稻田中尚有晚稻未收,而硬底泥土之上禾苗茂盛,凡泥沼之处则禾苗稀疏低矮,辨认起来并不困难。竟然看出了门道,运起轻功,带着一身黑泥,迅疾往火光处奔去。
赶到近处时,只见火焰冲天,烟雾环绕,里面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仅剩的几根房梁偶尔掉下,发出轰地一声大响,而那房屋已经烧得只剩一个架子,敢情火势已接近尾声。村民们络绎不绝地赶来,泼水的、砍柴的、指挥呼叫的,竟然看出来他们并没有去扑火,只是隔断火势防止蔓延。看来火势一起便太大太急,人们根本无法靠近更无法扑灭这场大火,要再过一阵才能泼水进去,然后才能查看里头受损的惨状。
竟然同样无可奈何,只能站在数丈开外看着。这屋里也许不是吉利呢,先看看形势,反正这会儿急也没用。
只见一名老者拄着个拐杖站在一旁,叹了一声气道:
“许四五这一支,到许原这一死,可就真无后了。”
旁边一人问道:
“族长,这许原是什么人?”
那族长答道:
“我们许家啊,许四五这一支,传到许多福就剩他一人了,偏偏到了五十多岁也没找到堂客,眼看着就要断了根。前几年一个远方亲戚来投靠他,认了他为父,这才接续了上来,有了希望。这个许原,就是认了许多福为父的这个儿子了。咦,你是什么人?”
那人作辑笑答道:
“族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贺八七啊,我是听雨轩的,上次还代表我家易公子来拜访过您啊!”
竟然听到此人是听雨轩的,不禁心中一惊,不自觉又缩回一步,留心察看四周,果然不少人持枪佩剑,都是武林中人模样。
那族长一捋胡须,道:
“啊啊想起来了,易公子客气,贺老爷客气,老朽无功不受禄,实在有愧,实在有愧!”
贺八七道:
“族长千万不要见外,听雨轩和许家洲本是乡邻嘛!唉,可惜了,这父子俩只怕都烧死在里面了。”
族长道:
“这许多福早就死啦!许原是个从商的,经常不在家,许多福认了他当儿子不久,突然就得了急病死了,许原也没能赶上,丧事还是我张罗着办的。许原后来又娶了一个堂客,乃是一个外地女子,这两人要是没跑出来,可不得烧死在里头了么。”
贺八七道:
“您不是说许原经常不在家么,这回倒是在家里吗?”
族长道:
“前几天回来的,还到我府上坐了一阵,说要在家好好住一段,也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呢,唉,我还正为多福这个老家伙高兴呢,没想到,世事无常啊许家洲这一段时间怎么这么多事啊,前几天刚失踪了一个单身汉,今天这里又起火”
正说着,一个满脸包着麻布的人在别人搀扶下走过来,老远就叫道:
“爹,这场大火不简单,蹊跷得很呢!”
族长转过头责怪道:
“成大,你跑出来干嘛!贺老爷,这是犬子许成大,在武当学艺,也是这几天才回家,还没到家就替人出头,把歹人是赶跑了,却把自己伤成了这样,这孩子成大,这是贺老爷,你快来见过礼。”
许成大虽掉了几颗牙齿,却依旧口齿伶俐,当下一边施礼见过贺八七,一边张口反驳道:
“爹,那怎么叫替人出头呢!你老人家送我上武当学艺,单五郎师父教我武功,便是要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乃是江湖道义所在嘛!”
贺八七道:
“原来公子是单五郎单大侠高足啊!武当单五郎名震江湖,在下早就有心结识,到时还要请公子引见才好呢!”
许成大满口答应,贺八七又道:
“不知那歹人是何来历,能令公子受伤如此?是公子寡不敌众么?”
许成大恨恨道:
“那倒不是。那贼子武功极高,当时平正公会几个弟兄要抓捕此獠,我看他们不是对手,因此拔剑相助,不料出手失之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