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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姐闻言也没有生气,平静地开口:“好,那就撇去这些口头的证据,咱们来说些看得见的,今年年初,你是不是说过你做了噩梦,没有安全感,然后来找我借了一把流星锤?”
盈娘丝毫没想到珍姐是在挖坑让她跳,下意识地回道:“是又怎么样?”
“那就可以证明这南粤国不止我用流星锤了啊!”珍姐笑了,笑得冰冷异常,再度开口,将盈娘打入地狱:“而且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朋友可以让你借宿的?还带你去小倌馆?这么好的朋友哪里来的?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这这是我嫁人之后认识的,你自然不认识。”
“哦?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珍姐紧追不舍。
“叫叫”盈娘叫了半天叫不出来
“说不出来?还是说没有这个人?你在撒谎!”
“我没有!”盈娘大声叫出来,仿佛是给自己安慰一般,亦是催眠自己,怕是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吧?
“大人,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方才你们在王武家找到的带血迹的流星锤确实是我的,但是那把流星锤是我多铸来备用的,还没有用过,全新的,盈娘找我借我便借给她了,至于那把我常用的流星锤此时正在荷花寨,并没有带出来,大人可以让人去取。”珍姐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将事情真相讲了出来。
第155章 招供()
盈娘听着听着,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眼里闪过慌乱,开始大喊大叫:“大人,你怎么还不将这个杀人犯抓起来,任她在这里说什么话?她有什么资格审问我?”
官差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女人,这女人是不是太大胆了?珍姐可是皇上曾经钦点的金牌捕头,那地位可不输一品官员的,珍姐离开的时候皇上还放下话来,说她想回去朝廷永远给她留着一席之地,按珍姐的身价,这个盈娘死一百次都不够啊!
这个官差是刑部尚书,他是在珍姐离开之后才上任的,算是珍姐的晚辈吧,以前都是仰望着珍姐的鼻孔的,他当然知道珍姐是什么样的人,对于盈娘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相信的,还暗暗有点佩服盈娘的勇气。
“盈娘是吧?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在王武的尸体旁看到了一个血脚印,离尸体那么近的肯定就是凶手的脚印,我们发现珍姐的鞋底并没有沾染血迹,而且鞋底花纹也不一样,你也有嫌疑,不如,你也给我们看一看鞋底吧,这样也好解除你的嫌疑啊,啊,当然,如果你不是凶手的话。”刑部尚书笑眯眯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说完,招呼手下将盈娘按住。
盈娘闻言,脸色大变,她并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踩到血,不知道自己的鞋底是否真的有血迹,下意识地相信了刑部尚书的话,心里想的都是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鞋底,所以她开始挣扎,这一挣扎,让刑部尚书更加确定了这个盈娘就是凶手。
“盈娘,如果你现在说实话,说不定还可以减轻你的罪行,要是等我们自己查出来,那就需要你偿命来结束这件事了!”刑部尚书冷着一张脸,显得威严极了。
盈娘此时都方寸大乱了,听到说实话还可以减轻罪行,便将自己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是她到底是没有半点学识的人,她也就不知道,南粤国根本就没有一条律法是讲杀了人还可以减轻罪行的,不过,这也是刑部尚书使的小手段,按盈娘的不要脸程度,出来多少证据她都可以说不是她做的,那就别怪他使一些小手段了,反正结果就是她招了,不是吗?
盈娘将所有话半真半假的说出来,对于她半路上遇到小倌这件事她没有提半句,只说她不同意和离,然后一不小心失手推了王武一下,便不小心将王武杀死了,后来就想着嫁祸给珍姐,做完这些之后便跑去小倌馆避风头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大人,我什么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盈娘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是希冀,在众人眼里看来蠢极了。
刑部尚书安静地听完,看向盈娘的眼神很是怜悯,似乎在看一只路边濒临死亡的流浪狗,没有回答她。
盈娘见刑部尚书眼神不对,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感觉每一个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点问题,这种“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珍姐此时对她都不忍直视了,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大人?你怎么不回答我?”盈娘等不到回答,急了。
刑部尚书大手一挥,命令道:“来人,将这个杀人凶手关起来,择日问斩!”
本来盈娘听到刑部尚书开口说话,嘴角咧出来的弧度都快到耳边了,却被“择日问斩”四个字惊得跌坐在地。
“大人!你说什么?问斩?”盈娘不可思议地看着刑部尚书。
珍姐嘴角浮现了一抹苦笑,看向盈娘,嗓音淡淡:“荷花学堂的孩子都知道杀人偿命这个词,你再没见识也该有听说过吧?杀了人你还想减轻罪行?你觉得可能吗?愚蠢!”
说完,看都不看盈娘一眼,转身大步阔斧地出了刑部,真的是被这个女人伤透了心。
言先生见珍姐走了,也跟了上去,路过盈娘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他并不觉得这女人可怜,这是她应该承担的,为她的罪行、她的狠心、她的栽赃和愚蠢!
彦君生见事情解决了,他也只是来看一下结果如何的,对于刑部尚书的这个小手段还是挺认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做得很好。”就走了。
留下独自抹汗的刑部尚书,这可是他第一次在两个大人物面前审犯人啊,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心里却是紧张得不行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告到皇上那里,那他这饭碗可就保不住啦。
彦君生出来之后没有马上回客栈找夜笙歌,而是先去了一趟大型的古董商铺,买了一只通体散发着温润气息的白玉狗,雕刻得很精巧俏皮,看起来很讨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种明显是小女孩喜欢的东西送给夜笙,他看了很多,都感觉不好,看到这只玉狗的时候就觉得夜笙一定会喜欢的,便买了。
等他磨磨蹭蹭地回到客栈的时候,夜笙歌已经在房间吃着午膳了,看起来悠闲得很。
“夜笙,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好不好看?这个当枕头最好了,可以舒缓一天的疲劳,来来来,收下吧。”
夜笙歌看了一眼彦君生手里的玉狗,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拿在手里把玩着,这是上好的暖玉呢,还这么大,一看就价值不菲,看来这次彦君生为了圆谎,可是大出血了啊
彦君生见夜笙歌爱不释手的样子,很高兴,笑得很灿烂,看到夜笙歌桌上的饭菜,觉得有点饿了,便扬声让小二再准备一副碗筷,招呼都不打地就吃了起来。
夜笙歌对于彦君生这不客气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似笑非笑的,吃吧吃吧,总有让你报答的地方!放下玉狗,继续吃饭,唔,这家客栈的做饭手艺都快赶上那些大饭馆了,不错不错。
一边吃饭,夜笙歌还一边旁敲侧击:“也不知道王武那件事找到凶手没有。”
彦君生扒了一口饭,口齿不清地回道:“找到了。”
夜笙歌眼睛一亮,问道:“哦?是谁?”
“就他那媳妇儿。”
“啊,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还想栽赃给那个珍姐呢,但是她却不知道珍姐可是当年风靡京城的金牌捕快啊,真是不知死活。”彦君生提起这事就觉得好笑。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夜笙歌装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还没等彦君生回答,话题一转:“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彦君生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一听到夜笙歌的问话,被嘴里的米饭呛了一下,狂咳了起来。
第156章 重逢()
夜笙歌双眼含笑,递了杯茶过去,对于彦君生这么大的反应根本就是意料之中,就这么盯着他,一点放过他的意思都没有。
“那么激动干什么?饭菜好吃也要细嚼慢咽啊!”
“呃咳咳,夜笙啊,这家客栈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你多吃一点!我吃饱了,先回去了,明天见。”说完,放下手中的筷子,也不等夜笙歌回答,直接夺门而出,落荒而逃的意味非常明显。
夜笙歌看着他的背影,挑了下眉,低头继续吃饭。
今天这货是不敢来见她了,正好,她也有事要去办。
将脸上的伪装洗掉,换了身衣服,带上纱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了,运起轻功往荷花寨的方向而去。
到了荷花寨寨口的时候,夜笙歌没有看到守寨的人,轻车熟路地往荷花寨里面走去,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一个荷花寨的人,这是做什么去了?
好在荷花学堂是有人的,此时言先生正在讲课,没人注意到站在学堂外的夜笙歌。
她轻轻地从后门走了进去,学生们都在认真听讲,只有言先生看到了那个突然走进来的人,但是他没有停下他在讲的,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将他该讲的内容说完之后,才又抬起了头。
夜笙歌见他再看过来,将头上的纱帽拿了下来,露出了属于她自己的那张脸,双眼含笑。
言先生明显怔了一下,瞪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个许久不见的人。
本来还在消化今天将的知识的学生们听到了自己的先生颤抖着声线,说了一句:“大家先自己看一下今天讲的,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学堂,有点急不可耐的感觉。
夜笙歌看到言先生走了出去,也跟着走了出去,刚出去就被言先生劈头盖脸一阵骂:“夜笙!你个臭小子,走了那么久也不写封信报一下平安,找也找不到你,你说你怎么不上天呢?!”
夜笙歌嘴角扯出了一抹很尴尬的笑,呐呐地说道:“我这不是来了嘛”
“你不是南粤国的人吗?怎么找遍了南粤都没找到你?害我和阿珍担心了好久,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事了!”
“哈哈,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我这几个月云游去了,你们找不到也正常。”
“我和阿珍要成亲了,想让你来喝杯喜酒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找不到你。”言先生突然有点害羞地说。
夜笙歌有点促狭地看着他,打趣地说:“怎么你这么久了还不好意思啊?也该习惯了吧?我就是提前算到了你们要成亲了才回来的啊!”
“哈哈,你就喜欢打趣我!”言先生被夜笙歌逗笑了,重重拍了一下夜笙歌的肩膀。
夜笙歌龇牙咧嘴地看着言先生,咋咋呼呼地说:“你轻点啊,我这细胳膊细腿的,给我拍坏了怎么办?”
“行了,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啊?别装了!”言先生撇撇嘴,嫌弃地说。
夜笙歌笑了笑,恢复了她原来的样子。
“带你去看一下那个学生吧,她们都挺想你的。”
夜笙歌点头,跟着言先生走了进去。
“同学们,看一下是谁来了!”言先生走进去,对着正低头看书的学生们喊了一句。
学生们抬起头,看到门口那个笑意盈盈的人儿,一个个都高兴地站了起来,齐声喊道:“夜先生!”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