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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面前大大小小几十个自己都能叫的上名号的将领,赵文易朗声说道:“诸位,我等赶至南京城下已经十日有余,虽然依旧未能攻克眼前的南京城,可是从近几日的迹象来看,城中守军已经隐隐有些不敌,本帅相信,用不了几日,我无为教的人马便能踏平城头杀入城中!”
“好!”“教主说的对,杀进南京城指日可待!”下面乌七八糟的一阵乱嚎,虽然士气可嘉,但这乱糟糟的一片,怎么看也不像是正规军。
蔡文远摇了摇头,教主这事办的实在是太过仓促了,根本不给自己准备的机会,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集市一般的情形。
不过赵文易却不在乎这些,反而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表达,若是整齐划一,那可就显得太过做作了。
“官军已有不敌之势,我等将士便要乘势而上,一鼓作气势如虎,一举夺下南京城。本帅决议,自现在起,我大军便要对城内官军发起决死一战!望各部将士同心协力,前赴后继勇往直前踏平南京城!”这话几乎是赵文易用尽浑身力气吼出来的,战场之上的嘈杂之声竟然被他一个人的气势所盖过!
这话也是让诸将觉得热血沸腾,这才是江湖好汉的应该有的气势。整日里犹豫不决瞻前顾后,那只是蔡文远这种官场老油条的作风,兄弟们打心底看不起。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便是蔡文远此时此刻最为真切的感受。教主鼓舞士气虽然对,可也不能如此草率便做出这决死一战的决定,眼下城中官军虽然防守有些不利,但是因为城内探子这段日子损失惨重,官军究竟是何处境尚不得知。
这种情形下做出如此决定,实在是有些唐突,一旦己方倾尽全力而官军却留有后手,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有心相劝,可是看着豪气冲天的众人,蔡文远挣扎一番还是忍了下来。眼下的士气可鼓不可泄,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决死一战了。成,封疆裂土成就万世功业,百,却也是壹败涂地无力回天。
看着神情振奋的众人,赵文易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蔡文远所担心的事情他何尝不明白,可是经历了有惊无险的刺客一事,却让他对眼前的战事有了更全面的认识。这一战获胜的希望可谓渺茫,这个沈崇名的厉害,再一次的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料事如神,这便是自己现在对沈崇名的评价。大事暂且不说,他竟然能未卜先知在他的府邸之中留下一条密道。而现在看来,那富丽堂皇的国公府,竟是他半年前就开始为别人修建的一处葬身之地。
这是赵文易半夜无眠思考出来的事情,也是一件促使他硬着头皮在南京城下和官军死磕到底的决心来源。也许现在的沈崇名,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攻城受挫之后杀出城来,而这几日,自己也曾动过撤兵的心思。
毕竟对于眼前的南京城来说,按照原本的计划,最少也得一个月才能让这座六朝古都变得摇摇欲坠。而现在短短十日不到城内官军便隐隐有了败北的迹象,可谓是一件透着诡异的事情。
虽然这样,但是只要能静下心来细细推敲一遍,沈崇名的真实意图边昭然若揭了。而赵文易,便是叛军之中唯一一个静下心来细细将近一年间的事情统统缕了一遍的那个人。
看清了整件事情,赵文易心中惊恐过后,却是近二十年来少有的平静,毕竟就算是再害怕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下对策。
至于撤兵,赵文易也是考虑过的。虽然只是短短的过去了半个月,但是撤兵的机会却已经消失不见,这时再撤兵已然是为时过晚,而且正中了沈崇名的下怀。既然这样,倒不如反其道而行,拼尽全力同官军展开一场真正的大决战,届时就算是依旧失败了,那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了。
而且自己的这一步棋,必定也会出乎沈崇名的预料,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便是此处了。
此时将这件事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原本还有些包袱的赵文易倒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胜败就在这一博了。
“好了,还请诸位兄弟回去将本帅的决议宣告给手下将士,来日破了南京城,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赏银十万两!”既然已经拼了,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赵文易也就不会太过计较了,若是真的胜了,出多少银子自己都是愿意的。
“谨遵教主令。”蔡文远抱拳躬身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教主的安排尽力将这决战一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也许,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赵文易点了点头,接着回头对色郎君吩咐道:“小色,速速回去将紫茜念儿接到军营来住,而后将那座府邸夷为平地。”
“教主,这”色郎君一怔,倒是不知道的赵文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去吧,日后你会明白的。”赵文没有更多的解释,说罢这话,打马向着军营走去。自今日起,自己就要在这军营之中住下了,时时刻刻关注战事进展,心中也就不会牵肠挂肚了。
第574章()
高高在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教主大张旗鼓的搬回军营居住,立刻成了叛军将士作战之余的谈资,大家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汉子,可是大字虽然不识几个,一些个道理心中却是明了的很。教主能回来和大家同甘共苦,这得是多大的恩德埃
对此,就连蔡文远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教主这收买人心的招数,实在是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只是简简单单的搬回军营居住,竟然能使得将士上下用命。
当天,日近晌午之时,随着一阵鸣金,原本正像往常一般攻城的叛军立刻开始后撤,城下的袍泽尸首都来不及收拢。
“怎么回事?”城头督战的余牢不禁有些纳闷道,这可不像是叛军玩命的风格啊,怎么大晌午就给撤退了?
看着叛军阵型杂乱,身边的陈虎猜测道:“大人,该不会是叛军连着几日伤亡惨重,受不住要撤兵吧。”
余牢微微的点了点头,小虎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这才短短几日,叛军伤亡最少已经有两万人马了,这么惨重的代价却没能撼动南京城,搁在谁身上都会吃不消的。
“小虎,速去将此事禀报沈大人,一切听他吩咐便是。”余牢这样吩咐道,若是叛军真的要撤兵,那沈大人的计划可就得提前进行了。
此时此刻,正躲在衙门里沈崇名虽然一夜未曾睡觉,可依旧没有一点困意。昨夜赵紫茜对自己的态度,一度让沈崇名怀疑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苦苦思念是否值得,这次冒着丢了这条小命让家中三位娇妻守寡的风险前去找她是否值得。
叹了口气,沈崇名忍不住摇了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自己实在是想不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一想到她初时见到自己是那惊喜交加的眼神,所有的怀疑却又开始动遥
“大人,陈虎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正当沈崇名拿捏不停暗自叫苦的时候,一名侍卫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躬身说道。
“让他进来。”说着,沈崇名急忙收拾心情,可不能被下属们看到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末将陈虎拜见大人。”陈虎施了一礼,不待沈崇名说话便急道:“大人,城外攻城叛军忽然鸣金撤兵,余大人怀疑叛军伤亡惨重意图退兵,接下来怎么办还请大人明示。”
“叛军鸣金后撤?”沈崇名眉头一皱,却是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自己有意纵容之下,这几日叛军攻城还算进展顺利,他们都快恨不得昼夜不停歇的攻城了,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忽然鸣金后撤呢?
细细一琢磨,沈崇名倒是觉得余牢的怀疑有些道理,该不会是昨夜自己带着人城外走了一遭,把匪首赵文易的胆子吓破了吧,指不定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让他想到自己这次已经给他挖了一个大坑,就等着时机成熟往里面填土掩埋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沈崇名立刻起身道:“走,随本官到城头看看去。”
“军师,下令开炮吧。”看着这几日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的巍峨城墙,赵文易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倾尽全力的一战,如果在没有新的进展,那只能认命了。
蔡文远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有些不情愿的将这条命令传了下来。教主执意要在今日动用那三十多门火炮,自己几次劝阻都没有效果,眼下也只能的听命行事了。
“火炮?!”一直密切注视着城外叛军动向的余牢看着千里眼中黑乎乎的大家伙,忍不住惊呼出声。乖乖,没想到叛军手中还握有这种大家伙。
“快,通知神机营,就说叛军备有火炮,问问他们有多大的把握能把这些东西打掉。”余牢回头对着侍卫吩咐道,都这半天了,怎么也没见沈大人到场呢。
骤闻叛军拥有火炮,早已将带来的佛郎机炮全部安置在城下的神机营顿时便慌了神。现在手中的几十门火炮置于城下,想要将炮弹射到城外只能抬高仰角,可是距离却根本够不到太远
这佛郎机炮虽然不是很重,可是每门都有近千斤,想把这东西折腾到高达七八丈的城墙上去,根本不是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能办到的事情。
“点火!”随着蔡文远的一声大喝,手持火把的炮手们立刻将手中火把伸到了一字排开的三十多门火炮之上,引信嗤嗤冒着火星子,蔡文远不由伸手捂住了耳朵,据说这东西的动静可是不小呢。
不同于他,几十名炮手却是一脸的镇定,眼看着暴露在外的引信已经燃烧殆尽,这才蹲下身体捂住了双耳。
这些人可不简单,领头的名叫周森,据说是蔡文远前段日子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高人。只是具体来路,除了蔡文远之外别人就知道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确实是一个能人,仅凭一人之力,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训练出了这几十人的炮手队伍,硬是杠杠的要得。
炮火的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滚滚烟雾之中,蔡文远身形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首四顾之下,却发现原本在自己胯下的战马早已跑到了百步开外。
“畜牲!”低声咒骂一句,蔡文远悄悄打量了一下附近的侍卫们,只见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竟然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狼狈的情形。
悄悄舒了口气,蔡文远踮起脚尖打量起了城头的情形。这一瞧不要紧,竟是险些把下巴颏掉下来,一片火海!
“周兄弟,高!”良久,蔡文远巴巴的跑到了这次亲自指挥炮手的周森身边竖起大拇指赞道。
原本面无表情的周森闻言淡然一笑,躬身道:“军师过奖了,承蒙您高看,属下就怕自己做不好让您失望。”
这周森籍籍无名,长相也不是貌似潘安形似宋玉,根本看不出什么出奇之处。所以除了蔡文远对他多少有一些了解之外,叛军之中的其余人根本对他一无所知。
但如果把这名字传到城内去,必定会有很多神机营的大小将领认得他,尤其是二蛋哥。这厮不就是当年在神机营中联合季太监陷害大人的那个混账王八蛋吗?
此周森正是彼周森!只是历经那次的事情之后,被驱逐出神机营的周森改名换姓上下打点之后混进了匠作监谋了份差事。凭着在神机营七八年的经历,对火炮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