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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只怕刘守有和沈崇名二人已经逃出了长沙城。”雷豹刚一进门便说道。这几日他一直带着人手阖城搜查二人踪迹,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进展,却一直没曾放松对他二人的抓捕。
“何以见得?”朱翊銮挑眉问道,对这话倒是极不爱听的。这段日子全城戒严,雷豹亲自抓这件事,凭着东厂的手段,整个长沙城可谓是一张大网,已经落入网中的二人如何能逃得出去。
若是真的被二人逃掉,那只能说雷豹的能力有问题,根本不值当自己如此信任他!
朱翊銮心中的想法,雷豹自然是不知道的。就见他叹气说道:“若是张达袍遇刺一事属实,那这么大的动静,没这二人亲自指挥只怕普通的锦衣卫官员根本就做不出来。”
“哼,说不定这是锦衣卫声东击西,想要营救被困城中的二人呢。”朱翊銮自以为是的说道,按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就算是逃了刘守有也不能逃了沈崇名,此人在军事上颇有些能耐,迄今未曾一败。若是与他对阵,这心里还真是没什么底。
看着朱翊銮这幅表情,雷豹总算是瞧出了不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小王爷高见,雷豹着急了。”
朱翊銮点了点头,很是有见地的说道:“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谣传,必定是锦衣卫有刺杀各路将领这方面的计划,所以咱们必须要未雨绸缪针对这事做一些部署,雷兄,这件事还得依靠你和你手下的弟兄埃”
眼见朱翊銮又有了笑脸,而且还如此亲切的称呼起了自己雷兄,雷豹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鄙视。变脸和翻书一般模样,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便是笑脸相迎,没了用处便是横眉冷对,跟在这种人身边,可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埃
心中琢磨着自己的出路,雷豹嘴上却是没闲着,抱拳道:“还请小王爷放心,雷豹必定竭尽全力。”
“嗯,如此就好,不过搜查抓捕刘守有和沈崇名的事情你也要抓些紧,毕竟时间拖得越久他二人逃出长沙城的可能越大。”朱翊銮满脸轻松的说道,还真是应了那句上峰动动嘴,下属跑断腿的俗语。
一听这话,雷豹脸上顿时难看起来,这朱翊銮那里是把自己当做自己人看,分明就是把自己和手下的弟兄们当做牲口来使唤,这几日为了抓捕刘守有和沈崇名,手底下的弟兄们已经连着数日没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又多了一件差事,那岂不是得活活累死?!
看出了雷豹神情的不对,一旁的程经业赶紧说道:“小王爷,雷兄手下人数有限,依属下看,咱们还是多加派些人手交由雷兄指挥吧。”说句实话,程经业也觉得这件事朱翊銮做得有些过分了,哪有这么使唤人的。
对于程经业的话,朱翊銮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想也没想便点头道:“嗯,这件事你来安排,孤不要别的,只要求所有的差事统统办妥。”
二人领命而去,刚刚出了王府大门,程经业便对着雷豹笑道:“雷兄,小王爷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凡事必求尽善尽美,虽然有时对咱们这些下属要求有些苛刻,可只要办好了差事对他忠心耿耿,那从来都是不吝奖赏的。”
雷豹心中一阵不屑,弟兄们拼死拼活,若是再得不到一些奖赏,那他大爷的谁还为他卖命呢,难不成仅凭忠心耿耿四字就能不吃不喝,不为自己打算吗?
“呵呵,小王爷是什么样的人雷豹心中有数,程先生尽管放心就是了,万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心中置气的。”程经业是朱翊銮的心腹,雷豹自然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不满来。
“程先生,事情紧急,在下这便告辞了。”言多有失,雷豹生怕被程经业看出什么不对来,一心想着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骂朱翊銮一通泄泄心中怒火。
朱翊銮身边的人心思各异,京城也是人心惶惶。虽然普通百姓不知道湖广出了一个朱棣第二,但是够些分量的官员们都通过各自的渠道对这件事情有了些了解。
大家代表的立场不一样,个人心思也自然是不尽相同了。要说其中心情最为复杂的,当数东厂厂督冯保了。
自打刘守有回了一趟京城,他的日子便难过起来,自己最为器重的雷豹竟然背着自己投靠了朱翊銮!
这件事代表着什么,冯保心中在清楚不过了,既然朱翊銮收留了雷豹,那他的屁股定然是不干净的。再一想想这几年自己所受吉王府的那些小恩小惠,冯保立时就觉得头皮发炸。事情虽小,可一旦牵扯到地方藩王谋逆的事情,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一旦有人揪住自己的小辫子不放,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众人自己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也罩不住,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件事情罪名家中的。毕竟搁在谁身上也是最恨身边的人背叛自己。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尽管隆庆帝没有将他怎样,冯保也是吓得寝食难安。眼下之所以是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局势还没有坏到一定的地步,一旦朱翊銮竖起大旗造反而且还进展顺利,皇上迟早会迁怒自己的。
为了不让隆庆帝想起自己这个奴才,这段日子以来冯保一改往日行事高调的风格,整日里窝在东厂不出门,生怕和别人打了照面。
不过他也没闲着,下令调集了一大批人手奔赴湖广,誓要挽回这一局将功折罪,不然这提心吊胆的,迟早得煎熬致死。
除却冯保,另一个人便是工部尚书徐杲了,听了这个消息他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激动。害怕的是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一旦自己暴露,那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根本没有一丁点回旋的余地。而激动的则是一旦朱翊銮事成,身为从龙功臣的自己必定是获益无穷。
一个贪心不足,足以促使徐杲冒着杀头的风险死心塌地的为朱翊銮效力了,一方面暗中探查朝中大臣们心中所想,一方面有通过这几年编制的交际网络探查内阁和兵部针对此事的各项布置。
忙着这些,徐杲倒也未曾忘记保护自己,自打朱翊銮意图谋反一事在朝堂之上传开之后,他便上蹿下跳化身为讨逆急先锋,整日间都在宣扬藩王分局各地的坏处,更是数次上折子觐见隆庆帝进行新一轮的削藩大计!
原本见他这样,隆庆帝还是非常欣慰的,可是自打昨晚接到刘守有派人快马送回的账册抄录本,再看徐杲这样的表情,隆庆帝竟然隐隐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各位大人,太祖皇帝分封藩王是为了驻守各地拱卫我大明天下,可这些年来各地王爷不思报效朝廷,一个个腐化堕落,只知圈地敛财逃避朝廷赋税。不顾百姓疾苦,一个个囤积粮食哄抬物价,搞得各地怨声载道十室九空,实属十恶不赦之徒!”
说这番话的时候,徐杲神情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仿佛这些灾难都将领在了他的头顶一般。这番话一出口,满朝文武也是同仇敌忾的神色,其中含义大家也是清楚地,这话分明就是针对吉王府的埃
“够啦!”隆庆帝一声大喝,立刻将原本撑出脖子准备应和徐杲这番话的臣子们吓得将脖子缩了回去。
“跳梁小丑,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气急之下的隆庆帝直接将手中账册副本砸向了傻了眼的徐杲。
第494章()
隆庆帝自由饱读诗书,可君子六艺却是一塌糊涂,至于骑射更是烂的有些拿不出手。可是大怒之下,砸人的准头却是相当的准,只见那账册副本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分毫不差的盖在了徐杲的脸上。
“不要脸的东西,你看看上面都写着什么?”隆庆帝脸庞有些扭曲,这副暴怒的样子众大臣根本没人见过。
见他这样,徐杲做贼心虚脸上皮肉一阵抖动,鬼使神差哆哆嗦嗦的弯下身将账册捡了起来。
翻开第一页,徐杲的脸色便被吓得毫无血色。自己的大名就在第一行,上面详细的记录着这几年来自己从朱翊銮手中得到的银两,以及每一笔的用途。有的是辛苦费,有的是收买人心的经费,更有自己贿赂上官谋求其他官职所用的银两。一笔接着一笔,数目可谓是分毫不差。
徐杲心头急转,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苦瓜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皇上啊,微臣自从为官一来,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勾结叛逆呢?这一定是诬陷,您一定要明察埃”
“诬陷?哈哈哈,好一张利嘴,这话你也能没羞没臊的说出来。”隆庆帝怒极反笑,接着斥道:“这账册可是朕的沈爱卿和刘爱卿不顾危险潜入长沙城得来的,为此二人险些丢了性命,他们怎么会是诬陷你!”
“皇上,这毕竟只是一本账册啊,就算二位大人和微臣无冤无仇不会诬陷,可也保不准是哪朱翊銮做的手脚埃”徐杲巧舌如簧,为了保命他可是谁的脑袋都敢踩的。
“哼,你区区一个工部尚书,朱翊銮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诬陷你?若是他真的想用反间计,高爱卿张爱卿可比你重要得多,这账册之上岂会没有他们二人的名字,又怎会没有其他爱卿的名字?”隆庆帝根本就不相信他的狡辩。
“皇上,在朝为官难免余人有些过节,这毕竟只是一面之词,还望皇上不要轻下论断埃”陈一勤站了出来,这徐杲往日和他交情不错,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徐杲会勾结叛逆。
“是啊皇上,如此大事还需证据确凿才能下定结论,万不可轻信一面之词埃”杨春芳也站了出来,皇上这事办的有欠妥当埃想这徐杲怎么也是正二品的六部堂官,仅凭一本账册如何能定他勾结叛逆这样的罪名呢。
二人一唱一和摆明了站在徐杲这个逆臣一边,立时就把隆庆帝的鼻子气歪。“你、你们混蛋,难不成朕成了那种偏听偏信的昏君,沈崇名刘守有二人是那诬陷忠良的小人不成?!”
混蛋二字一出口,陈一勤这老夫子可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还请皇上慎言,微臣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再看杨春芳,也是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说不说话,可他的态度别人一眼便能瞧出来。皇上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和陈大人只是进言而已,怎么到头来就成了混蛋了,这样下去,自己这个首辅还怎么干?
“好一个就事论事,好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隆庆帝冷笑连连,扭头看向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的徐杲说道:“徐杲,把后一页的记录读出来,看看朕是不是在冤枉你!”
“隆庆四年五月二十一,送与首辅杨白银八八千”徐杲刚刚读了几个字便面如死灰傻在了那里。好一个朱翊銮,吃饱了撑的把账册记录的如此详细作甚,这后一页竟然抄录着这几年来自己同他来往的书信内容!
再看杨春芳,脸色也顿时变了数变。这是八千两银子,确实是去年徐杲送与自己的,而自己也是很不客气的收下了。可自己只是以为这八千两银子是工部小金库里提出来的,毕竟这两年造船业繁盛工部赚了不少银子,自己身为上官跟着沾些光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万万没料到,这笔银子竟然是朱翊銮通过徐杲来贿赂自己的,这下子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继续读,说说你送给了陈家次子多少两白银!”隆庆帝看着杨春芳惭愧的低下了头,目光又投向了傻了眼的陈一勤。
“两、两万两。”徐杲汗如雨下,裤子也是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