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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一间隙,宋清扬接着说道:“皇上,这几日各地都有不少被通达车马行坑害的商户在衙门告状,据微臣得来的消息,单是京城之内就有近百家之多,情形比起当日欧阳敬之的连云布庄不遑多让。而坊间更是谣言四起,百姓们都在私下里说沈崇名是在代表皇上您与民争利。微臣以为,为了早日肃清这些谣言,唯有彻查此事,从严惩治沈崇名方可!”
“呵呵,这些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宋大人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现在你说这样的话,可是有欺君之嫌的埃”沈崇名撩了一脸恶毒的宋清扬说道,这厮下手可真够狠的,为了给自己罗织罪名,连皇上他也敢牵扯进来。
“事实摆在眼前,有何来谣言之说?”宋清扬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作为老对手,沈崇名这人他再了解不过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用自己的表面骗人了。这次肯定也是一样,虽然现在给人的感觉是成竹在胸,只怕心底已经是着急上火了。
“呵呵,事实胜于雄辩,暂且不论坊间的这些传言,敢问宋大人难道真的打算将这本所谓的分红账册,当作弹劾本官的罪证吗?”沈崇名瞥了一眼宋清扬问道。
宋清扬深知沈崇名善于在不知不觉中给对手设下圈套,听到这话忍不住皱眉思考起来,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时间紧迫,哪里容得宋清扬仔细思量,只能按着自己心中的感觉来回答这句话了。“哼,既然你说坊间传言只是谣言,本官也不勉强于你。可是这账册的事情你如何解释,那信手涂鸦之说,只怕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吧。”
“宋大人,这本账册确确实实就是一本涂鸦之作。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本官就无话可说了。”沈崇名两手一摊,满脸无奈之色。
这强词夺理般的话语,立刻让宋清扬安心不少。看来这一把自己是赌对了,沈崇名现在已经没什么办法辩驳了。
“哼,既然你没办法证明这账册是涂鸦之作,又如何敢说它不是一本真的分红账册?”
看着沈崇名不说话,宋清扬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得色。扭头看向安稳不少的赵贞吉说道:“赵大人,敢问您倘若商户赚得三百万两银子,应当缴纳多少赋税?”
“按照朝廷十税一的办法,理应缴纳白银三十万两才是。”赵贞吉配合默契,扭头又对着隆庆帝躬身说道:“皇上,如果这账册是真的,那通达车马行这几年一共偷缴赋税二十余万两,罪行重大,理应严惩才是。”
不容隆庆帝说话,宋清扬又接着说道:“启禀皇上,通达车马行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违法乱纪,全赖沈崇名在背后撑腰。而且通达车马行收入的三百余万两白银其中有二百万两落入了他的手中,还请皇上依照朝廷律令定其罪名,严惩不殆!”
隆庆帝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沈崇名啊沈崇名,如此大的罪行,你让朕如何能够原谅你?”
平复一下心境,隆庆帝抬眼看向沈崇名,道:“沈崇名,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直呼其名,这可让心中满是期待的宋清扬高兴坏了。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生气了,就不相信你沈崇名还能逃过这一劫去。激动着,宋清扬今天第一次看向了高拱。他心爱的徒弟官职难保,只怕这老家伙伤心欲绝了吧。
这一眼看去,宋清扬心中不由一突。只见高拱双手握于身前,竟然站在那里闭目养神!莫非,这师徒二人还有什么后招?
没等他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沈崇名就对着隆庆帝施了一礼说道:“皇上,这所谓的罪证,真的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涂鸦之作。如果宋大人真的认为它是一本账册,那也只是一本微臣用来对付歹人的假账册。”
“沈大人,既然你说这是一本假账册,你可有什么证据?”看着宋清扬傻在那里不言语,赵贞吉只好顶上去了。不然凭借着沈崇名的三寸不烂之舌,黑的也能被他说成是白的。
“沈爱卿,你可有办法证明这是一本假账册?”不知不觉中,隆庆帝对沈崇名的称呼再次转换,他心底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沈崇名会辜负自己的信任。
“不瞒皇上,这一点微臣确实能够证明,不过还劳烦皇上命人取一盆清水来。”沈崇名笑呵呵的说道。震慑全场的时候到了,也好借着这次的机会为这些大臣们进行一下科普。
隆庆帝一声吩咐,没一会儿一盆清水就端了上来。看着这盆清水摆在大殿正中央,朝堂众臣不由瞪大的眼睛,就看沈崇名是如何借着这盆清水洗刷自己的罪名了。
“皇上,还请您将账册交予微臣一用,暗号在账册上面。”看着隆庆帝手握账册兴致勃勃的坐在那里,沈崇名只好小声的提醒道。
看着陈洪将账册交给沈崇名,好不容易稳定心神的宋清扬急道:“公公不可,如此重要的证据如何能交予他!”
“宋大人,虽说书上有那种吃掉纸张毁灭证据的说法。可是这本账册皇上已经过目了,就算是本官吃掉它也无济于事埃再说了,这么厚一本账册你吃一个看看能不能吞的下去。”沈崇名白了脸色涨红的宋清扬一眼,直接撕下一张账册上的纸张弯腰轻轻地在水中沾了一下。
“诸位大人请看,这上面是不是多了一些东西。”沈崇名小心翼翼的夹着过了水的纸张一个接着一个请旁边的同僚观赏。
多出来的东西很简单,乃是当日沈崇名亲手抄录账册之时随手瞎画的一个暗号,乌龟!更要命的是这上面还异常清晰的显出三个小楷,宋清扬!
“宋大人,你可要好好瞧瞧才是。如果这真的是一本记录分红的账册,上面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呢?
宋清扬脸色变了数变,急道:“无理取闹,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竟然会这样的邪术,不要以为变出些不相干的东西来就能证明这账册是假的!”
“陈洪,快些呈上来。”隆庆帝摆手吩咐道。好你个沈崇名,难道不知道朕也是有好奇心的人吗?
纸张已经破损几处,看着隆庆帝也想见识见识,沈崇名再次从账册上撕下几张沾了水,一张接着一张让陈洪夹在指缝间。
“这这不是高先生吗?”隆庆帝满脸愕然,却是第一眼便看到了一个猥琐的老头画像,旁边还写着四个字:恩师高公。
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拱摇头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崇名这孩童之气还是没有一点变化,竟然拿老夫做他的暗号。
一张接着一张,不少大臣忍不住上前学着沈崇名的样子撕下一张来沾了沾水。近距离观察效果让人目瞪口呆,只见原本只有字迹的纸张上竟然瞬间出现了一些原先没有的东西。有蝇头小楷,也有些乱七八糟东西,而且还是很多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电脑,电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是是白矾水?!”刑部尚书忽然出声道,立刻引得众人目光投向了他。
月底,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次出差即将结束,感叹一下,原来干什么都不容易碍
第352章()
刑部主掌天下刑名,作为刑部尚书虽然不会亲自去审查案件,但是地方上那些奇怪的案子他比起朝堂之上的其他人可是知道不少的。
这白矾水通常都是出现在一些妖言惑众的案件当中,不少人都喜欢用它来装神弄鬼欺骗寻常百姓。现在看到纸张沾水之后显现原来没有的东西,刑部尚书立刻就联想到了白矾水。
“呵呵,大人高见,这正是白矾水。”沈崇名呵呵一笑,扭头看向了额头布有一层细密汗珠的宋清扬。
宋清扬现在真的是怕了,原来自己这段日子的所有作为都没能逃得过沈崇名眼睛,这一切都是他为自己布下的圈套!可怜自己大祸临头还不自知,竟然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卖弄了半天!
其实刚刚看到那纸张之上出现了白矾水,宋清扬就知道那是事先用白矾水留在上面的。可是到了这样的境地宋清扬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他只希望除了沈崇名之外没人能知道这一点,到时一个邪术的说法,就可以再给沈崇名加上一条罪状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等沈崇名辩驳,这刑部尚书就把白矾水说了出来,顷刻间便将自己的之后一个办法扑灭,当真是苦不堪言。
“果然是涂鸦之作。”隆庆帝微微的点头说道,脸色好看不少,竟然出现了许些笑意。
“皇上,这虽是涂鸦之作,但未曾之所以将那些字迹书写的那样工整,为的就是让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将它当做一本真的分红账册。”说着,沈崇名又扭头看向了战战兢兢的赵贞吉。
“通达车马行这些年确实赚了不少银两,据微臣查问,共得银二百余万两,同样依据才朝廷律令缴纳赋税二十余万两,而非赵贞吉所说的十万两。至于眼下各地出现的告状风波,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绝对都是有心之人撺掇起来的诬告。”沈崇名刚才的笑意不见了,满脸威严的神色隐隐含有杀气。
“胡说八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短短几年的时间通达车马行便能赚这么多银子,这不是欺行霸市所得又是什么?”宋清扬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反驳道。就算是输了也不能让沈崇名获得完胜,若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诬告之名可就坐的严严实实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连冯公公也保不住自己!
“哼,别人家做生意每每赚了银子便忙着置办田产房产,你去查验一下通达车马行的收支账册,赚得那一分银子不是左手进右手出全部做了本钱,就连肖鹏程这么一个当家人这些年来都一直住在店铺之中,京城之中连一处住宅院也没有!,实话告诉你,这就是通达车马上这几年能赚的这么多银子的秘诀所在!”兄弟们做这一行当有多不容易,说起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越说越生气,沈崇名扭头又指着赵贞吉盗匪鼻子说道:“赵贞吉,通达车马行依照朝廷律例缴纳赋税,可曾有过隐瞒不报的事情?你说户部账册所载通达车马行缴税不过十万两,那为何通达车马行却有二十多万两的缴税凭证,莫非那十万两白银被你贪墨了不成?哼,说我们坑害朝廷,当年又是谁贴着本钱帮朝廷运粮救了河南灾民,这些功绩难道也是坑害朝廷不成?!”
赵贞吉这时候已经彻底慌乱了。原本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是冒险为之,赌得就是冯保对这件事情有完全把握。但是没想到刚开始还能算作是高歌猛进的态势转眼间就彻底被沈崇名占据了上风。
出于自保的本能,赵贞吉神情慌乱的狡辩道:“沈大人不要误会,那些账册下官也只是简单的了解,出现疏漏之处在所难免。您请放心,等着一下朝下官就会户部仔细查账,绝对不敢有丝毫疏漏。”
听了他这番话,原本还想着继续挣扎一番的宋清扬彻底没了脾气。这个蠢货,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了狗肚子里了吗,你现在这么一说,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冤枉了沈崇名吗?
正像宋清扬心中想的那样,隆庆帝立时便看出了端倪,眼睛一瞪斥道:“赵贞吉,这样的大事你怎敢信口开河,险些害的朕冤枉了沈爱卿!”
“皇上恕罪,是微臣唐突了,回去之后立刻仔细查验账册以还沈大人清白。”赵贞吉噗通一声跪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