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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瞒你说,就是眼前这东西。”张千户指着面前的火盆笑道。
二蛋哥一怔,忽然间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张大哥,你是说这火盆原来是用来烤人的?!”
“哈哈哈,马兄弟好眼力,这火盆确实是用来烤人的。”说到这里张千户站起身来,围着火盆走了一圈说道:“当初那采花贼就想这只乳猪一般被绑在铁棍之上架在上面。临刑前哥哥我特意好酒好肉招待了他一顿,也算是送行饭了。”
“什么,张大哥你就把他架在上面活活烤死了?”二蛋哥再次惊讶道,天爷爷,这也太狠毒了吧。
“呵呵,你说的不错。”张千户点了点头,接着眉头一拧细细的回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采花贼面目扭曲,眉毛头发早已被不是窜起的火焰烧得干干净净,乍一眼看上去,简直就是个秃眉和尚。
浑身上下过的严严实实的指挥使陆柄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而身材短小精悍的张副百户就垂手站在他的身后。
张副百户一颗心一直悬而未落,心中猜想着身前的陆指挥使倒地满不满意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如果他满意会如何奖赏自己,不满意又会如何惩罚自己。
“呵呵呵,不错。”陆柄忽然笑出声来,没等欣喜若狂的张副百户谦虚一下子,他老人家就起身走了出去。
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一直没有和陆柄长时间接触过的张副百户心中感叹一句陆柄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来人,摆把椅子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陆柄一走这刑房之中职位最高的就是张副百户了。可是面前这把指挥使刚刚坐过的椅子张副百户却是不敢坐,直接命人取来一把新的坐在那里细细观赏起了自己的发明。连指挥使大人都说好了,看来确实是不错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火盆之上的采花贼惨叫愈发气力,隐隐有些野兽受伤之后的效果。
与此同时,慢慢熬出的油水一滴接着一滴掉落进了火盆之中,火焰不时的发出爆裂之声。这声音落在张副百户的耳朵之中,却犹如一首动人心弦的乐曲。他忽然发现原来酷刑竟然是这样的美妙,不知不觉间便沉醉其中。
“大老爷饶命啊,你问什么小的都招,都招埃”听的张千户邪恶的叙述,王工头再也承受不住,哭天抢地的哀求起来。
站在一旁的二蛋哥也是阵阵恶寒,没曾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将酷刑当做是一件喜好来看待,看来古时候的那些酷吏们是真的存在了。
“呵呵呵,不必惊慌,这其中美妙滋味可不是寻常人能享受的了得,今日算你运气好,本官就让你尝尝。”张千户俯首看着惊慌失措的王工头笑道,脸上肥肉竟是那般的邪恶。“你想想,这世上有几人能看到自己的肌肤渗出油来,又有谁能闻得到自己的肉香?”
越说越恐怖,王工头连求饶的话都省了,直接竹筒倒豆子把自己所犯过的罪行交代了一遍。
“小人日前承揽了修缮城墙的活计,在工部共得白银五万两千两,其中三万九千两用于购置方砖以及工钱,其余的送与了工部侍郎贾大人两千两,我那姐夫也就是贾大人的管家得了三千两,再有就是东城兵马司的差老爷们一共拿了一千两,还有三千两送与了宫里御膳监的曹公公,最后小人手里就得了四千两而已。”
看着张千户依旧笑咪咪的看着他,王工头有赶紧说道:“这曹公公是小人最近才认识的,我们二人约定御膳监的供应都由小人负责,只是价格要比寻常高出三成,他七我三将那多出来的银子私分掉。”
这下子张千户总算是有了动静,连刚刚被吓坏了的二蛋哥也眼前发亮,呀呵,拔出萝卜带出泥埃
“说说,你和那曹公公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张千户满脸和蔼的问道。都说锦衣卫消息灵通,这话可是一点不假。这御膳监的曹启生曹公公也是冯保一系的人,虽然在宫中太监里排名靠后,但是手中的差事却是肥的流油,单单一向每日采购就可以让腰包鼓起来了。
而牵扯到城墙倒塌一案之中的贾大人也是冯保一系的人,这要是一连起来,整个事情的矛头可就完全指向了冯保!
锦衣卫东厂天生不对付,而且自打冯保成了东厂厂督之后,时时刻刻想着稳压锦衣卫一头,虽然现在明里没发生什么冲突,但早已是势同水火了。
现在一听这消息,教张千户如何不兴奋,若是罪证确凿,那可就让冯保损失大大的了。这样的事情,对锦衣卫是极其有利的
“是、是通过我那姐夫的介绍。”王工头哆哆嗦嗦的说道,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刚才实在是被吓昏了头,自己负责修缮的城墙刚刚坍塌自己便被抓进了锦衣卫大牢,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因为城墙坍塌一事了。可笑自己一时害怕,竟然闲着没事提起了别的事情,这不是嫌自己的罪名不大嘛。
不过到了这时候悔之晚矣,王工头硬着头皮说道:“不过我二人认识没多久,到眼下一共得了不到四千两银子,其中的近三千两也都交给曹公公了,再加上送给他的那些礼物,小人一个大子没捞到不说,还搭进去呢数百两银子呢。”
“哦,原来如此埃”张千户颔首轻笑,接着摆手吩咐道:“来呀,把他带下去抄录供词,将所犯罪过详细的写清楚。记住,让他亲自抄写!”
“遵命。”两名校尉抱拳应是,拖起彻底松了口气的王工头走了出去。
二蛋哥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傻傻的问道:“张大人,这就招啦?”
“呵呵,那是当然,要知道咱们这里可是锦衣卫,进来的人想不招成吗?哈哈哈,来呀,把乳猪抬上来,本官要和马兄弟再好好和他几杯。”张千户满脸得色,最高境界的酷刑,就是无刑之刑!
香喷喷的烤乳猪吃进嘴里,二蛋哥不但食不知味,更是隐隐有一股恶心的感觉,怎么觉得这东西就是烤人肉呢?
竖日早朝前,官员们满脸困倦的走下小轿向着宫门行去。看着高拱下了小轿,早早便拿着供词侯在宫门前的沈崇名急忙迎上前去。“老师,这是您要的东西。”
接过奏折,高拱翻看大略扫了几眼,脸上不由露出一股冷笑。好恶毒的贼子,朝廷好不容易省出来的银子用于修缮城墙,不曾想却被他们给瓜分了这么多。而且这宫内也是藏污纳垢,为了节省银子赈灾,皇上自打登基之后就只做过一身龙袍,没想到的是这一个小小的御膳监太监也敢贪墨如此多的银两。这些人若是不好好惩戒一番,只怕无法起到警示后人的作用。
“好了,随我一同上朝,今日务必要将此事了结,不然为师心中难安。”高拱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向前走去。
沈崇名一阵挠头,老师这是让自己打头阵呢,唉,又是这种嘴皮子功夫,赶紧琢磨琢磨怎么骂人吧。
第345章()
“启奏皇上,昨日微臣傍晚回家之时,恰好看到一桩奇事。”高拱卖了个关子,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瞧了一眼满脸淡定的贾大人。
听闻这话,隆庆帝不由来了兴趣。要说高拱给人的印象可是一个刻板的人,私下里都很少对自己说一些政务之外的话,怎么今日朝堂之上竟然放着公务不说要为自己讲一件奇事呢?“高爱卿,是何奇事你且说来听听。”
高拱脸上浮现出一丝憎恨之色,扭头看着一眼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贾大人说道:“昨日微臣回家之时,竟然就在宅院不远处碰到了一段城墙无缘无故的坍塌,当时有数人被压在下面,无一生还。这样的事情微臣活了大半辈子,不要说是头一次碰到了,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贾大人不由一个哆嗦,万万没想到高拱竟然会在朝堂之上提起这事。自己昨日还想着这件事只需和五成兵马司打声招呼就能平复,根本就没有想些对策应对眼下这样的情形,所谓措手不及,莫过于此了。
“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隆庆帝大惊之色。他可不是那种身处深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子。早些年在宫外的时候,对于寻常事物可都是非常了解的,这城墙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坍塌。
心中一琢磨,隆庆帝心中便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原因,脸色瞬间一沉,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人知道这城墙为何会坍塌?”
“启禀皇上,微臣昨日听闻这件事情之后,连夜责成锦衣卫查办,今天早上已经将城墙坍塌的的原因全部查问清楚。”沈崇名走出列班躬身说道。让自己一个武将跑出来管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不搭调埃
“据我锦衣卫查证,坍塌的这段城墙二十年前曾经修缮过一次,今年年初的时候因为不时有风化严重的土石掉落下来,工部决定对其进行修缮,除了这段之外还有另外数段,经户部工部一同核算,这次修缮总共花费二十多万两白银。”不等隆庆帝再问,沈崇名站在那里详细的说了起来。他记性不错,那份供词虽然只是溜了一遍,但是其中大意已经全部背了下来。
“因为工期赶得紧,朝廷又不想因为此事扰民,所以数段城墙全部分包出去交由城内数名工头修缮,并要求他们两个月内务必完工。而昨日坍塌的这段城墙交由一个王姓工头。这人品行不端,凭着其姐夫的身份得了这份差事,不但不思尽心尽力办差,反而胆大包天从中敛取钱财,用一些旧砖充当新砖来筑墙,这才导致刚刚竣工数月的城墙出现坍塌害了路过百姓的性命。”
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朝堂之上便嗡嗡作响,群臣交头接耳小声讨论起来。多数人都是一脸愤慨之色,引经据典批判天杀的王工头。
贾大人冷汗淋淋。这沈崇名好生恶毒,竟然在这话之中埋下了伏笔,只怕接下来就要将自己牵扯进去了吧。
双目四扫,贾大人愣是没有发现可以维护自己一二的人。虽然自己是冯公公的人,但是他老人家鞭长莫及,这时候根本帮不上自己什么忙埃
隆庆帝也听出了别样意味,问道:“沈爱卿,你方才所说那工头姐夫又是何许人,为何能为他谋得这件差事?”
沈崇名看了一眼身体已经忍不住抖动起来的贾大人,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如果没有猜错,这家伙便是王工头供词中所言的工部侍郎贾仁义贾大人了。可怜这人一把年纪,碰到些事情便吓成这般模样,若是收银子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心思,又如何会有今日之事。
“回皇上的话,这王工头的姐夫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眼下乃是工部侍郎贾仁义贾大人家的管家。”
扑通一声,却是贾大人双膝一曲跪在了那里。“皇上明察,微臣自从为官以来任何事都是秉公办理,绝不会徇私枉法,这王工头微臣根本就不认识埃沈大人这么说,根本就是在污蔑微臣。”
焦急之下不免出了漏洞,话音未落便有不少人微微的摇起了头。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王工头领了这份差事,与你这主管修缮城墙的工部侍郎如何会不认识?就算这话不假,但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你就敢将修缮城墙这么大的事情交予他来办,这起码是个渎职之罪埃
“贾大人,本官证据确凿,何来污蔑之说。此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