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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二十多年的主仆之情却依旧深厚。看着他这张笑脸,原本正为徐阶撂挑子威逼自己而生气的隆庆脸上不由多出了笑容。
“小冯子,今儿这是吹得那阵风,你怎么想起进宫看朕了?”隆庆笑问道,抬手吩咐人给冯保赐座。
冯保也不客气,躬身拜谢,欠着半个屁股坐在了那里。“主子,奴婢可是天天都想来看您的。可您也知道,咱东厂身负重任,奴婢是一刻也不敢放松,恨不得把自己砍成八份处理事情,生怕办不好差事辜负了主子您的信任。”
“呵呵,砍成八份?那你还是不要来看朕了,朕得被你吓死。”隆庆帝呵呵笑道,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奴婢不敢,若真是那么可怕,就守在主子门外,让各路小鬼统统绕道。”冯保顺杆子往上爬,拍着胸膛表起了忠心。
隆庆帝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这份忠心。“既然你事情这么忙,没事也不可能跑到宫里来。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朕?”
“呵呵,主子慧眼,奴婢有什么都瞒不过您。”拍了句马屁,冯保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奴婢听说您正在为如何安置沈崇名发愁,心里有些浅见,就想着对您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能尽些微薄之力。”
隆庆眉头一皱,“你有什么想法?”“回主子的话,奴婢觉着这沈崇名年纪轻轻便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实在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您应该大力擢用才是,这上直卫都指挥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了。依奴婢浅见,给了一品官都是应该的,徐阁老想把他安排在中军都督府都督的位置上,想必也是这么想的吧。”
“啪!”猛的一拍桌案,隆庆帝瞪眼道:“冯保,这些话是你的心里话吗?”
冯保惟妙惟肖的浑身一颤,磕磕绊绊的说道:“是奴婢的心里话,还、还请皇上明察埃”
“哼,你懂个屁!”隆庆帝显然是动了真怒,竟然爆了一句粗口。“就你那脑袋瓜子,能想到这些东西,休要骗朕!”
“主子息怒,这些东西真的是奴婢自个琢磨的。”冯保坐不住了,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说道,凭着他对隆庆帝的了解,自己越是这样,他越不信。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隆庆帝有些无奈的说道:“冯保,你追随朕有二十年了吧,你可是朕身边的老人了,朕这么多年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从来没有瞒着你,难道如今你打算和别人一块欺骗朕吗?你难道就不会好好想想徐阶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主子,奴婢有错,奴婢知罪,奴婢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来骗您。这些话都是徐阶对奴婢说的,奴婢觉得他这是为了咱大明天下好,所以才前来见您的。”冯保可怜兮兮的说道。
隆庆帝忍不住叹了口气。冯保这人他是了解的,办起差来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而且还爱慕虚荣,也爱贪些小便宜。不过本性不坏,对自己更是忠心耿耿,这次之所以成了徐阶的说客,很有可能被他给忽悠了,还道是这么做是为了大明天下好,是为了自己好。
第317章()
“你呀。”隆庆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道:“起来吧,以后可不要耳根子这么软了。”
“谢主子。”叩头拜谢,冯保苦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小声问道:“主子,奴婢愚钝,不明白徐阁老他让沈崇名出任从一品的中军都督府都督,究竟有什么想法呢?”
隆庆帝苦苦一笑:“想必你也知道这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位是干什么的,一旦真的做到这个位置上,沈崇名这辈子休想再进一步,这么一个人才年纪轻轻可就要荒废了。”
冯保做恍然大悟状,“这样啊,如此说来徐阁老还真是别有预谋了,要不是主子慧眼,奴婢险些就被他骗了,原本还道是他为朝廷提拔可用之才呢。”
“呵呵,徐阶为官多年,深谐官场之道,你被他蒙骗也在情理之中,日后可要警醒点,别人对你说什么话也要好好思量,千万不要是非不分说给朕听,若是还改不了这毛病,朕就打你板子让你长点记性。”隆庆帝吓唬道。
这玩笑话冯保如何听不出来,嘿嘿一笑,“皇上放心,若是奴婢还改不了这毛病,不劳您费心,自己就打自己一顿。”
徐府。
刚一下朝,欧阳敬之就匆匆赶来。他是徐府常客,下人们也知道不用通报,直接前面带路将欧阳敬之带到了后院书房。
“阁老好雅兴,这副墨宝可否赠予下官?”看着徐阶站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写着字,站在旁边的欧阳敬之笑道。
“呵呵,老了,下笔都没有力道了,这样的东西拿出去岂不是丢老夫的人。”徐阶呵呵笑道,就见笔锋一转,最后一笔将原本磅礴大气的老骥伏枥四个大字的气势全部破坏。
放下手中毛笔,徐阶抬头问道:“今日朝堂之上气氛如何,皇上他有没有因为老夫未去上朝生气?”
“这个皇上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倒地生没生气下官也不敢断定。”欧阳敬之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废话一句,皇上越是表现的无所谓就表明越生气,这一点老奸巨猾的欧阳敬之如何能看不出来。
“呵呵。”徐阶不屑一笑,接着心中又浮起了一丝失落。记得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哪怕自己只是生个小病他也会派御医前来为自己诊玻如今可好,不但这样的待遇没有了,他竟然连一句慰问都没有,看来他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碍眼了。
“阁老,您明日打算上朝吗?下官觉得这件事还是越早下定论越好,不然时间拖得太久,诸位同僚心中会乱琢磨埃”欧阳敬之小心翼翼的说道。
徐阶摇了摇头,这病那是说能好就能好的,怎么着也得拖上个三五天埃“不了,老夫身子骨确实有些不舒服,这几日朝堂之上你多留心些。另外,浙江布政使郭明义这个人能力一般,眼光也不怎么样,浙江这样的赋税重地交到他手中对朝廷的税收来说是个隐患,这几日你收集一些东西,让他回家颐养天年吧。”
欧阳敬之心中一顿,看来徐阶是打算暂时转移朝堂众臣的视线了。正如他所言,浙江乃是朝廷赋税重地,这布政使的位置可是一块难得的肥缺,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若是郭明义让位,这块大肥肉不知道会吸引来多少苍蝇,大家群起夺之,暂时淡忘沈崇名这件事也就在情理之中。
“阁老说的是,下官也时常收到浙江御史的文书,说这郭明义才学一般,在浙江布政使的位置上待了近十年,税收不但没有增长,反而年年降低,早就该把他替换掉了。”欧阳敬之说道,虽然没有外人,也不能显得徐阁老故意针对郭明义这个榆木疙瘩。
想着,心中他也对郭明义有些惋惜。说他能力一般,普天之下谁都不会相信,毕竟能成为封疆大吏,那个人手中没有两把刷子。只是这人是个榆木疙瘩,要不然也不可能呆在布政使的位置上十余年再无寸进。
这次更惨,竟然敢和徐阁老唱对台戏,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若是当日他为难沈崇名一番,又怎会生出现在的麻烦来,说不定作战无所寸进一条已经将沈崇名彻底拿下了。
“嗯,就这样吧。”徐阶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自己指明方向,剩下的事情欧阳敬之一定会全部安排好的。说罢,徐阶拿起一张纸再次铺在了桌案之上。
看出徐阶无意留下自己用饭,欧阳敬之拱手道:“阁老,都察院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官这就告辞了。”
徐阶头也没抬,只是说道:“管家,送一送欧阳大人。”说着,手中笔粘了一圈墨落在了纸张之上。
转身之际,欧阳敬之隐约看出第一个字应该是一个‘德’字,心中莫名奇妙有些想发笑,如果自己没有猜错,这幅字应该是德高望重了。
“哎呀,可算是回来了。”下了马车,肖二少望着高大的城门,忍不住感慨一句。“沈兄侯爷,咱们是去你那皇上赏赐的大宅子,还是回小院啊?”
沈崇名撩起车帘露出脑袋,被他这称呼搞得有些苦笑不得,瞥了一眼肖二少说道:“什么大宅子,还不知道皇上记不记得这件事,还是先回小院安顿下来再说吧。”
“好咧。”肖二少欢快的应了一声,转身遛上马车命令车夫小三子前往小院。小三子自问在京城商界也算是头面人物了,但是架不住此行几人的身份太大,能当个车夫效力,已经是深感荣幸了。
他们前脚刚刚进城,后脚就有一行风尘仆仆抄着四川口音的人到了城门前。
“爹,这就是京城埃”骑马打头的一个中年男子看着巍峨的城墙有些惊叹道。这么高的城墙,真不愧是天子居所。
“老大,这么大了也没有个稳重样。”被称为爹的老人在下人扶持下下了马车,眉头紧皱的批评道。
老大讪讪一笑,随即目不斜视一脸刻板。老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抬头打量起了城墙。自己这也是第一次来京城,看来来过京城的朋友们形容的一点没错,这城墙修建的实在是太壮观了。
“爹,你说二弟这广而告之到底是个什么店铺,孩儿把那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多遍,依旧每个头绪。”老大翻身下马走到老人身边问道。
“哼,那小子是个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定是个乌七八糟的店铺,亏他还好意思在信中吹嘘。”一想起那个不孝子,老人脸上不由多了一份怒气。这个不成器的混小子,这一走就快五年了,虽然蜀中到京城路途遥远,可你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家看看埃
老大呵呵一笑,赶紧维护道:“爹,二弟任谁调皮,但毕竟是因为年纪太小,他能在京城这么繁华的地方立足,也实属不易了。”
这么一说,老人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老大说的对,这二小子能无依无靠的在京城这卧虎藏龙的地方立足,不愧是自己的种,还是有些气魄和能力的。
“走吧,这么大的京城想要找到一家小店铺可不容易,咱们还是进城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再说吧。”老人摆手说道,也不上车,抬脚就向着城内走去,倒要瞧瞧这京城究竟比蜀中能繁华了多少。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进城的肖二少他爹,肖百川。
话说肖二少少小离家长久不归,虽然每年都会去一封信报平安,可是纸张上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有些信不过。家中老娘想念的厉害,数次来信催促他回家看看去,可是肖二少每次都是说生意太忙不得空,等着闲下来再说,可这一拖,便近乎五年之久!
家人实在是放心不下,原本是打算派人到京城来瞧瞧他的境况如何的。恰好这时一位京城的客商上门,说是要订购一批上等的蜀锦。
肖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五万两的生意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大买卖,再加上对方只预付三成的货款,其余七成要等着布匹到了京城验货合格后才会结算。事关重大,肖百川决定亲自来京城瞧瞧,以免碰上什么骗子。再者就是趁着这次机会,瞧瞧自家二小子,有可能的话就把他抓回家去。
“爹,你瞧,那不是定了咱们布匹的连云布庄嘛。”京城没多久,一直满心好奇四下打量的肖大少一指前面惊喜道。
肖百川抬眼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轻松地笑容,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