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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躲无事献殷勤的追求者呢。
黄甜挺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事先没弄清楚,坚持要和宝镜分摊支出。
宝镜摆摆手,“钱少有钱少的玩儿法,我们赶海去!”
年轻人体质好,第一次集体出来旅游,坐了好几小时车都不觉得疲惫。下午是退潮的时候,赶海正当时,四人作别依依不舍的侯俊,买了塑料桶到了海边。
80年代中期,北戴河海边儿上根本没什么污染。
海是蓝的,天也是蓝的,只有沙滩和云朵是白的,近海的渔获也特别丰富。
四个姑娘还没大展拳脚,陈秀就眼泪汪汪了。
湿漉漉的海滩里,躲着不少螃蟹,陈秀不小心被螃蟹给夹了脚。
陈秀老家是个很缺水的地方,被螃蟹夹脚还是第一次发生,痛得她眼泪不止。
“哎,你别动,千万别动。”
叶隐雪把陈秀按住,不让她挣扎。被螃蟹夹住时不能挣扎,你挣扎得越厉害,螃蟹越紧张,只会死死夹住你。陈秀的脚小指上夹着只拳头大小的海蟹,大螯咬合力不小呢。
宝镜不敢掉以轻心,感觉蹲下来,轻轻弹了这倒霉鬼海蟹一下,把它劲力给泄了。
海蟹放开陈秀的脚趾,张牙舞爪横着跑了。
黄甜不甘心追上去,“夹了陈秀还想跑,非把你吃掉不可!”
“算了,这种蟹没什么肉,煮了也是浪费,放它一条生路吧,咱们捡蛏子去。”
退了潮的滩涂上到处都是大海的馈赠。
只要是冒着气泡的地方,挖开沙子不是蛏子就是小海蟹。
宝镜没赶过海,至少还知道些常识。见她顺利挖出了蛏子,陈秀不好意思把眼泪给擦了,迟疑道:“这么丑,真的能吃?”
蛏子当然能吃。
叶隐雪挺着水桶晃荡,裤脚挽到膝盖上,露出雪白的小腿。
她没挖蛏子,用手刨沙子怪脏的。
不过叶隐雪贡献了一个提议,“刚退了潮,我们沿着海边找,礁石浅滩的地方能找到不少梭子蟹、海参、小鱼什么的……”
说的宝镜口水都开始分泌。
她就说叶隐雪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人家根本看不上什么蛏子,吃得都是好东西。
宝镜只差流着口水跟着跑,黄甜拉着陈秀也跑起来。
海浪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礁石,浅滩最深也不过是到人腰处,岂止是有海参和梭子蟹,还有海胆、章鱼和海星,宝镜眼明手快,还抓了不少小鱼。
叶隐雪开始还不乐意来北戴河,真和同龄姑娘一起玩,很快就乐在其中。
四个姑娘身上衣服都半湿了,塑料桶实在装不下,大家也折腾得精疲力尽。
“这些东西怎么吃啊,带回学校都死掉发臭了吧?”
海鲜海鲜,吃得就是个新鲜,带回学校肯定不行。晚霞已经烧红了半边海天,宝镜见时候不早了,拍拍小桶:“走,咱们找人给做吃得去,顺便把晚上住宿的地方给找到啊!”
不跟着摄影社活动,肯定没有招待所住。
不过宝镜来时在附近看见有不少渔民的房子也挺干净。
四人提着渔获敲开别人的远门,宝镜三言两语就和主人讲好了价钱。只要出点加工费,住在海边的人谁不会收拾海鲜?
白水放点盐煮好,再蘸点酱油,甜鲜味儿能把人的舌头给吞下去。
宝镜还在渔民家买了几只龙虾,大虾子在当地根本不值钱,黄甜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又有点遗憾:
“就是不跟摄影社走,刚才要借个相机也不错啊……”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祝福~
第两百六十章 周末短游,峥哥亮相(二)()
第两百六十章周末短游,峥哥亮相(二)
当地渔民家的被褥带着大海的潮味儿。
黄甜是真的瞎大胆,四个小姑娘就敢住在素不相识的渔民家……当然,宝镜敢做这个决定,也是仗着她有一身功力。叶隐雪从小到大就没想过有人会伤害她,大院子弟总是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
赶海捉鱼和海鲜大餐让四个陌生的女孩儿亲近起来。
在特定的环境里更能降低人与人之间的防备和冷漠,高傲如叶隐雪也不横鼻子竖眼了,气氛陡然变得融洽。
大家又累又兴奋,在渔民家收拾出来的大通铺上滚来滚去。
胃里还有没消化完的海鲜,肚子不空,人才有闲心思作怪——黄甜说摄影社一早约好了要拍北戴河的日出。海边的日出景象自然很美,早上潮涌时海浪金灿灿,不亲眼所见,难以用言语描述。
“我们不和摄影社一块儿玩就是了,海滩那么大,自己看个日出总行吧?”
黄甜是在问宝镜的意见。
侯俊醉翁之意不在酒,寝室四个人都看出来了。
黄甜不想当啥媒人,也是尊重宝镜才会问她意见。
自打她师从冯师傅学武以来,风雨无阻每日早起练功,见过千奇百怪的日出,对北戴河的日出美景不是那么心动,只是黄甜这话一说,屋子里其他俩人的呼吸陡然变慢一拍。
其他两个室友都想看?
平生第一次和室友出游,宝镜不想闹得不痛快,嗔道:“好了,知道啦,要看日出还不早点睡觉。”
赶海固然好玩儿,却没有跟着渔民出海捕鱼更好玩,宝镜一开始也有过类似的打算,不过她们寄宿的渔民家渔船不大,要塞四个人,连网都撒不开才作罢。
既然办不到,她何必说出来让大家失落?
看了日出也算不虚此行,等中午时渔船出海归来,正好可以买点新鲜的海鲜。
半夜三点过,寄宿的渔民家就有了响动。
宝镜一看外面的天光,赶紧把黄甜三人叫醒。
冯氏心法要吸收朝阳初生时的天地元气,见惯了日出,宝镜估摸着天色就能判断个**不离十。
三个姑娘都睡眼迷瞪起床洗漱,然后跟着宝镜去看日出。昨天赶海时她们发现一片十几米高的礁岩,站在上面视野开阔,是欣赏日出很好的地点。
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沙滩上,海边其实有不少渔民准备出海,船灯闪烁,并不叫人感觉害怕。
不过走进了礁岩就不太愉快了。
原来不仅是宝镜慧眼如炬看中这里的地势,昨天一直没见人影的摄影社也早有打算!
两拨人马在礁岩相聚,侯俊难掩惊喜。
没有约定过,却在同一个地方看日出,这可不就是有缘吗?
“四位学妹昨晚在哪里住宿?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怎么不来摄影社落脚的招待所,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呢!”
侯俊目光黏在宝镜身上,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平安。
黄甜咯咯笑,“我们在渔民家借宿,东西又好吃,花钱也不多,十分划算呢。”
侯俊恍然大悟,“我这个当副社长的人工作失误啊,早知道也找渔民老乡家借宿,能替社里省不少钱呢。”
侯俊脖子上挂着进口的莱卡相机,摄影社里几乎人人脖子上都有相机,国产的海鸥相机都少见,大部分是进口货。都是一群这个时代小康水平以上家庭的年轻人,说要省几个住宿钱,简直是在瞎扯淡。
只怕真的在渔民家投诉,又会嫌弃被子有潮味儿,卫生条件比不上招待所了!
叶隐雪暗暗吐槽,一面又觉得自己居然安然在渔民家睡了一夜,起码比装模作样的侯俊强。
黄甜却不过情面才和侯俊搭讪,对方视线却一直离不开宝镜。
黄甜说了几句也觉得怪没意思,干脆闭嘴专心等日出,有意识和摄影社拉开了距离。
海潮拍打在礁石上,带来巨大的声响,站得远了,也就听不清私下里的响动。
陈秀暗暗咂舌:“我看等回学校后你还是离侯师兄远点,他这人心思不纯。”
黄甜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看了宝镜一眼,发现她站得远,便强自争辩道:“我开始又不知道侯师兄是想追求宝镜,我又不能控制别人对宝镜的好感!再说了,侯师兄人挺优秀,家庭条件也好,说不定宝镜本人也乐意呢?”
陈秀只能自个儿摇头。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秀年龄又比黄甜大,眉高眼低的,就看得比黄甜清楚明白。
她觉得宝镜肯定看出来侯俊意图了,态度却十分冷淡,显然是冷处理侯俊的示好。再说大家才当室友多久啊,就拿她来说,难道会莫名其妙告诉室友自己在老家订过婚?
徐宝镜长得那么美,说不定早就谈个对象。
陈秀说话带着乡音,人也因为外表和家庭挺自卑,但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她把自己想法说了,叽叽喳喳的黄甜都沉默下来:如果真是这样,宝镜会不会厌恶了她?
两人以为自己谈话声音小,其实全被宝镜给听见了。
怎么说呢,决定大学住校前,她就想过室友肯定各有各的脾性。黄甜人不稳重,对人也不设防,还有着娇滴滴的脾气,到底不是什么坏人。
倒是陈秀,平日不言不语的,心里全明白着呢。
宝镜有个感觉,哪怕陈秀长得不如黄甜,家庭条件也比不上黄家,和黄甜同是中文系的学生,将来发展更好的肯定是陈秀。这姑娘对生活规划的很好,坚持复读三年考京大,是有大目标的妹子。
叶隐雪也听见了。
她忍不住闷笑:
“徐宝镜,你来京大住校是体验生活吧?你看这室友质量,可见考进名校的也不见得个个都聪明伶俐。”
不懂眼色的黄甜太让人无奈,叶隐雪的圈子里还没有类似的傻姑娘。
宝镜悠悠回头,“叶同学,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呢?快别废话了,专心看日出吧。”
回头倒真要问问,叶隐雪样子不像普通人,到底为什么要往她旁边凑?
这姑娘明明不喜欢她嘛。
叶隐雪气得吐血。
有点后悔上次没把徐宝镜半夜溜出去的事举报给学校。
看看自己私下里做了大好事,徐宝镜压根儿就不领情啊。
很快,海天相交的地平线有了光亮,侯俊也顾不得用目光缠着宝镜了,拿起脖子上的相机咔咔拍起来。
太阳跃出海平线的那一刻真的太美了。
不仅是侯俊,整个摄影社的人都觉得来北戴河拍日出太值得!
哪怕是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就为这些照片也值呀。
此起彼伏的拍照声,海潮拍打礁石的声音,日出之景美得心旷神怡,宝镜运转心法,第一次在海边练功。
污染极少的大海充斥着浑厚的天地元气。
宝镜整个人像被包裹在温泉里,懒洋洋不愿意动弹。怪不得后世人均生活水平提高了,大部分人都选择去海边旅游,大海辽阔的海域能叫人心情舒朗,与她修炼有益,宝镜都想在海边修一栋别墅每年来度假了。
要说度假,全国可有不少适宜的海滩,并不仅限于北戴河。
宝镜的思绪一样子飘得挺远。
她望着波澜壮阔的海面遐思,侧脸的弧度美得叫人意乱情迷,海风将长发吹起,简直像一副生动有灵性的画儿。
侯俊鬼使神差,不禁对着宝镜按动了快门。
这下子,宝镜先前玄妙的状态陡然被打扰了,心中顿生不快。
这样的海滩日出固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