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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官三代,秦云峥很能吃苦。
他和宝镜是一行人中步履最轻松的,厚厚的积雪,并不能阻碍两人的脚步。
还有闲暇牵着手前进,恩爱有加,刺伤了单身刘扒皮的眼睛。
看刘钰气喘吁吁缺乏锻炼的样儿,宝镜忍不住建议道:“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冬日攀山,本就格外耗费体力。”
刘钰咬牙摇头,“休息了,我们天黑前都到不了,冬天在昆山过夜,搞不好会死人的。”
再快的脚步,在积雪重重下,也不可能在一日里往返。
刘钰一说,秦云峥反而下了决断,“大家都需要休息,我们再走一段路,天色不对就原地扎营,不要赶时间。”
找个安全的营地,可比连夜赶路好。
一不小心掉下山涧,或是遇到雪崩,找谁说理去?
刘钰带来的几个帮手都赞成,冬季上山本是被逼无奈,每个人都想首先保障安全。
皑皑白雪的昆仑山圣洁美丽,宝镜心中却始终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有件事她连云峥都没告诉,越往山上走,她脖子上带着的黄铜令牌,竟开始渐渐发热……这东西,可是好长时间没动静了。
宝镜隐隐后悔,她不该试图逃避祁易水托付的玲珑珍宝阁传承,如果早点弄明白了黄铜命牌的来历,她此时也不会如此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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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书友“she日快乐~生日福利大王真的没空,等到27号后补上?心酸,有种自己要每天发福利的节奏233333
第两百二十五章 昆仑之巅,斗篷怪人(二)()
第两百二十五章昆仑之巅,斗篷怪人(二)
担心夜半时被雪崩活埋,秦云峥特意选了个地形开阔的缓冲带扎营。
登山艰难,他们背着的帐篷只有两顶。
分帐篷时有两种选择,一是所有男的全部寄一顶帐篷,宝镜独占另一顶,还有一种是她和云峥一顶……一想到秦云峥要和几个男人肉贴肉抱团取暖,宝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故作淡定让云峥和自己一个帐篷。
两人本就是情侣,刘钰是有求于人,根本不会多嘴说什么。
本是宝镜自己提议的,等大家各自安寝了,和云峥分别两个睡袋,漆黑的帐篷内她脸颊都要烧起来。
前世她谈过恋爱,那时候风气保守,她和池羽仅仅到了牵手和拥抱的地步。
她的初吻给了秦云峥。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夜里和男人独处。
宝镜还不至于丧心病狂想要扑倒秦云峥,浓烈的雄性气息就萦绕在耳边,让她怎么睡得着?
秦云峥也睡不着。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至今尚是初哥一名,从前与战友在外宿营,行军一日帐篷里不是浓烈的脚臭味就是震天的呼噜声……同性和同性,是不能产生绮丽的。
哪像现在。
未来小媳妇吐气如兰,身上散发的是少女的体香。
没有呼噜声,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很浅淡,秦云峥却能确信宝镜没有睡着。
嗒、嗒、嗒。
晚上又有风雪,雪点打在帐篷的声音,风声吹过,深夜的昆仑山上叫人害怕。刘钰几人爬了一天山大概早就睡着了,两个心怀不轨的男女却怎么都睡不着。
风雪击打帐篷,倒给了秦云峥借口。
他从睡袋里伸出手,往旁边摸索,宝镜浑身陡然僵硬。
哪知秦云峥动作霸道,却只是握到了宝镜的手。
“睡吧,牵着你就不害怕了。”
宝镜瞬间放松,也不知道该高兴男友的自律还是隐隐失望。
秦云峥努力忽视自己的心猿意马。
如果可以,他是想留在婚后的……若是太久没结婚,也应该等到宝镜再大些。
十五岁太小了,秦云峥下意识忽略了宝镜的心理年龄。
一个男人,真正爱你时肯定想要得到你的身体,可正因是真爱,他又辗转反侧,害怕唐突了你。两人的第一次,不应该发生在这种地方,旁边还有几个陌生男人,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宝镜以为自己会整夜紧张到睡不着,被秦云峥温暖干燥的手握着,她竟渐渐放松了心情。
夜里宝镜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到了一个瑶池仙境。
穿着彩衣的仙女们提着花篮漫步在瑶池,衣袂飘飘间,仙女们的笑声悦耳如铃。
白色的雾气笼罩着瑶池,昆山的美玉筑成了华丽精巧的屋宇高楼,在这里生活的仙人毫无忧愁。
直到某日灾祸陡降,天上的太阳不见了,月亮也消失了。
天崩地裂,海啸临世。
滔天的洪水淹没了瑶池仙境,忽有神龙从黑漆漆的乌云中俯下身躯,冲着虚空咆哮,似要还世界一个朗朗晴天。
又有一锦衣丽人挣脱了乌云的束缚,将圆月的清辉重洒大地。
锦衣丽人手持琉光四溢的太阴镜,镜子里射出华光击向虚空深处。
神龙不甘锦衣丽人出尽风头,猛然抬爪往虚空抓去……
“小镜,小镜!”
有人在轻轻摇晃她的肩膀,宝镜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
瞧见秦云峥的脸时,她还有些茫然。
“做噩梦了?”
宝镜摇头,其实并不算噩梦,这梦中的主角,也不是什么瑶池仙境,而是锦衣人和神龙。这是宝镜第二次看见与之有关的画面,第一次是在今年中秋受伤后。
第一次所见,神龙与手持太阴镜的锦衣人激战。
第二次做梦,神龙又在与锦衣人联手抗敌,她也拿不准神龙和锦衣人是敌是友了。
不过,她能瞧见这些画面,一定与太阴镜和黄铜命牌有关。
只是,引发这次画面的契机,难道是昆仑之行?
黄铜命牌的确有发热的迹象……
“徐医生,再过半天,我们就能到采矿点了。”
一夜休整,刘钰精神许多。
宝镜被拉回神思,不禁迟疑道:“刘老板,这块采矿点当初到底是怎么发生事故的?”
昆仑古来有仙山之称,瑶池仙境是西王母的住处,这些都算是神话,那她所见的又是什么?想起梦里所见的山崩地裂和滔天洪水,以及需要神龙和太阴镜原主人联手抵抗的敌人,宝镜难以心安。
梦里所见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那昆仑山上无疑发生过恶战。
宝物有灵,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个梦。
刘钰还有些吞吞吐吐,秦云峥冷哼一声,刘钰不禁打了个激灵。
“非要说有异,那就是它发生过几起哑炮事件……这难道也有关联?”
刘家的寻脉师发现了一处好矿,几次炸石都出现了失误,带上山的炸药不可能受潮,好几次都没正常爆炸。所以他大哥才会亲临现场,第一响仍然是哑炮,哪知等刘璋靠近坚持,哑炮忽然又爆炸了。
宝镜很无奈,心中越发后悔上山的举动。
就算不能在和田多停留,也该将刘璋带回京城或是蜀中,刘家又不缺钱,一年半载,不缺药材的前提下,她总能慢慢替刘璋拔除玉毒。
“我们速去速回吧。”
路程走了五分之四,再说不去未免太矫情,宝镜心怀警惕,一路上始终紧紧抓着秦云峥的手。
……
昆仑不仅有玉,仙山飘渺,更是许多宗教人士隐世出家的圣地。
这里庙宇和道观并存,在昆仑山问道,道士能平添几分仙家气度,皑皑白雪中禅师讲经时会有两分佛法无边的慈悲。
在靠近昆仑之巅,有一个汉唐古寺。
它盛名远播,不少海外佛教徒都慕名前来朝拜。
庙中有一佛法精湛的禅师名叫“虚云”,今年已年过古稀,仍然身体康健,是佛教徒们心中信任推崇的神僧。古寺正因虚云禅师坐镇,才叫诸庙拜服,敢认为首。
虚云佛法精湛,又有辩才,是当世华夏佛宗的长者。
今日,古寺又迎来一位点名要拜访虚云禅师的俗家居士,与其他虔诚的佛教徒不同,这位居士并不露真容,浑身裹在黑压压的斗篷中,说不准的邪意怪诞。
佛家普度众生,怪诞的信徒他们也不能拒绝。
斗篷人如愿拜见虚云禅师,与禅室中与虚云讨论佛法。
一开始时还能听见虚云禅师气定神闲的声音,渐渐,不知斗篷人说了什么,虚云禅师的动静越来越小。
寺里的知客僧觉得奇怪,不由守在门边细听。
“檀越佛法精湛,虚云受教了。”
虚云禅师豁达开朗,竟又与斗篷人相谈甚欢。知客僧放下心,如此受禅师推崇的教徒,寺里必然是要留饭的,知客僧轻手轻脚离去,自去准备饭菜不提。
待外面的动静彻底消失,禅室也陷入了寂静。
禅室中,与知客僧臆想中的画面不同,虚云禅师虽然与斗篷人面对面而坐,虚云禅师的状态却有些诡异。
他的脸上还带着祥和的笑意,眼角却诡异扭曲。
虚云一动不动,面容带着笑,又带着惊惧。斗篷人怪笑两声,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动作,虚云禅师的身体忽然自燃起来。熊熊大火吞没了老禅师的肉身,禅师喜静,与信徒将经时不喜欢有人打搅。
僻静的禅室,在发生着极为邪恶的事,偏偏偌大个寺庙却无人知晓。
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小时,素斋的香气飘出,知客僧见久无动静,担心虚云禅师的身体会坚持不住,忍不住第一次打断了禅师授经。
“禅师,禅师……”
门扉被叩响,斗篷人顾不得火焰未熄,直接探手抓向火焰,也不知道他从火力掏出个什么,待知客僧觉得不对劲撞门进来,青天白日下,斗篷人不见了踪影。
“禅师!”
禅师的肉身已被烧毁,袈裟却是由信徒捐献的金线所织,在火中不会毁坏。
袈裟在火中,那正在燃烧的人,岂不是就是虚云禅师?
知客僧悲从中来,高声痛呼:“禅师圆寂了!”
古寺敲响了丧钟,寺庙的僧侣悲痛,闻讯的信徒们更是痛哭流涕。虚云禅师圆寂的太突然,最后见面的斗篷人最有可疑,武僧去追击凶手,又有人操持着老禅师的身后事。
好不容易火燃完了,禅师只剩下骨灰和袈裟。
得道高僧圆寂,为何不见了舍利子?
“是那人,害死了虚云禅师,盗走了佛门至宝!”
佛门舍利。
消失的斗篷人,又出现在白雪皑皑的山腰。
积雪中,他黑压压的斗篷分外显眼,将古寺远远甩在身后,他摊开手,掌心正是一枚圆扑扑的透明彩石。
“舍利子。”
当世的佛教高僧欺世盗名,他寻找了多位名僧,总算是得到了一枚舍利子!有了这枚舍利子,他才能做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斗篷人还来不及欣喜,忽然心有所感,望向了昆仑山另一个方向。
“咦,是谁在那里,竟然影响到了封印!”
……
轰隆隆,宝镜一行人刚走到刘家的采矿点,山峰忽然开始摇晃。
“遭了,是雪崩!”
第两百二十六章 昆仑之颠,斗篷怪人(三)()
第两百二十六章昆仑之颠,斗篷怪人(三)
雪崩来的又快又突然,谁也说不准它到底是因为什么触发的。
离采矿点还有半里路,宝镜脖子上的黄铜命牌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