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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么多年,他对敏之一直没有变心,真要说起来,养个阿猫阿狗处久了都会怜惜,陆枚一个知冷热,长得不丑,还处处关心他的女人,许泰达岂会没有半点感情?
论起感情的深浅,他对陆枚肯定比不上敏之。
可再加上一个许晴……许泰达曾经以为敏之带着肚中的孩子出了国,父子俩今生见面无缘,许晴出生活,他把对那个孩子的爱,一起倾注到了许晴身上。
陆枚尤在哭诉,许泰达将视线投到了女儿那边。
许晴尽管佯装镇定,交握到一起的手指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这孩子,从小尽是些次小聪明,资质不堪大用,一紧张就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就像现在,她妈已经将保镖阿武的事,推到了陆铣身上,许晴也在顺水推舟,却又演不好戏。许泰达心里失望,本来还心有疑虑,如今看来,孙女宝镜所说,起码有七分是真。
保镖阿武的失踪,小晴是知情的。
不是主谋,也是个从犯。
“老许,老许,这是你疼爱了多年的女儿呀,我比不上敏之小姐,难道我生的女儿,也得按照旧时的规矩,比不上敏之小姐生的儿子么?”
旧时的规矩,陆敏之是许泰达的结发妻子,徐海东就成了嫡长子。
陆枚是丫鬟继妻,好比小妾通房扶正,她生的孩子,不论男女,在地位上天然低于徐海东。
陆枚不提旧时规矩还好,一提起来,许泰达心生反感。
他本人极其讨厌封建余孽,本就是经历新旧两朝交替的人,旧朝时又过得特别不好,许泰达能喜欢所谓的“旧时规矩”才有鬼了!
“不要胡说,我看待小晴,是最重的。”
许晴暗淡紧张的眼神,顿时熠熠发亮。
许泰达不是说假话,他对流落在外的儿子徐海东满心愧疚,想要补偿。可要伦父子感情,那边还没有真正相处过,许晴却被他疼了二十余年,哪里是可以量化对比的?
许晴小时候,许泰达工作再忙,每天都要回家陪女儿吃饭。
许晴发烧,从不缺勤请假的许泰达,也曾推脱了工作,整夜整夜守着女儿。
直到许晴开始发育,女大避父,才变得和陆枚更亲近。
陆枚得到许泰达的真话,整个人顿时又充满斗志:“看待小晴最重,为什么不愿意信任她!就算她真的犯了一些错误,也是因为内心不安,害怕失去你的宠爱。”
许晴鼻头一红,双膝发软,也依在了许泰达脚边:
“爸爸,我知道错了!没错,三年前我想要靠着古铜镜让秦家接受我,派人去找镜子时,我就怀疑徐家人是敏之阿姨流落在外的血脉……我没有立刻告诉您,是因为我害怕。我小心眼,觉得爸爸一旦找回了哥哥,就不会再爱我,也怕您和敏之阿姨重逢,我妈就没有立身之所!是的,我犯了错,就是隐藏了线索,这些年我一直备受煎熬,直到在友谊宾馆再看见海东大哥,终于忍不住要向您揭露实情。”
许晴泪眼朦胧,努力睁大眼睛与许泰达对视:
“我犯的错误就是这一点,可我也受到了惩罚呀,古铜镜虽然被我抢到,云峥哥还是没办法接受我,爸爸,你爱的人不爱你,我和妈妈都深受其苦!隐瞒实情,是我唯一犯的错误,您说得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将头埋在许泰达膝上,放声大哭,说起秦云峥不肯娶她一事,简直是许晴终生的执念,根本不用演戏,她就满腔都是哀伤。
女儿的泪水,打湿了许泰达膝头。
他可以对陆枚硬下心肠,许晴却哭得他心里难受。
许泰达忍不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想起许晴小时候软软萌萌的样子,他也不愿意相信她能做出暗杀亲侄女的事。
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又不是乡下的村妇,不是海东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徐海霞,能做出拐卖侄子的事。
“小晴你先起来。”
许晴抬头,眼巴巴望着他。
许泰达不禁皱眉,对陆枚道:“你也先起来,你就是膝盖太软,动不动就跪来跪去,哪里像我许泰达的妻子?”
陆枚心中大喜,这是还承认她的地位呢,意味着这一关,就算过了。
母女俩一番唱作,在许泰达面前险险洗脱嫌疑,以陆枚对许泰达的了解,丈夫应该将账全算到了大哥陆铣身上。
兄妹情深,却比不过母女天性。
陆枚愿意伤筋动骨帮助大哥,但许晴有危险,她甚至愿意舍弃性命。
再说了,只有她和许晴的地位稳健,才能慢慢提大哥在许泰达面前周旋。要是她和许晴完了,陆铣更没有翻身的可能。
陆枚拼命说服自己刚才的做法没错,心中却莫名不安。
许晴泪水都还没擦干,陆枚忽然丢下一句:“你和于烨,要是双方都有时间,那就下个月正式订婚!”
许泰达要是不管小晴了,女人能依靠的,只有下半辈子的夫家。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趁着许泰达还没被姓徐的完全拉拢偏心,陆枚必须要替女儿安排好退路。
于烨,已经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和小晴有感情基础,小伙子本身挺喜欢小晴,于家也很不错。
许晴脸上没有羞意,好像母亲是在谈论其他人的婚事。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下个月什么时候?现在都月底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
陆枚没有继续说下去,订婚这种事,怎么好叫女方开口?哪怕女方心里是真急,也要委托个中间人去暗示,不能给男方留下急切的印象。
就像她当年,在许泰达身边没名没分呆了十年,年龄越来越大,她急不急?
自然是急的。但陆枚没有自己逼婚,而是通过其他人的嘴,让流言满天飞,使得爱面子的许泰达自己主动提出娶她。为着这一点,这些年她虽然喜欢在许泰达面前踩低自己抬高陆敏之,其实心里是十分瞧不起自己伺候过的大小姐——不过就是一个私奔的淫妇,根本不配当许夫人!
被老婆女儿轮番哭诉,许泰达晚上又失眠了。
大半夜的,他独自一个人走到书房,翻出了一张夹在书页中的黑白旧照片。
那是穿着女学生裙子的陆敏之,恰二八年华,美的叫人移不开眼,黑白旧照,也挡不住像中人青春逼人的楚楚风姿。
“敏之,我知道她们说的话并非全部是真,我都这把岁数了,好不容易找到咱们的儿子,真的不想一家人再有流血冲突……我会补偿海东,会给我们儿子最好的一切。敏之,原谅我。”
……
许晴的超市正式开门营业!
她从前时常去港城,受港城的商业风气影响,也在超市营业的当天搞了个“剪彩”活动。
陆铣在京城没有人脉,许晴的姓氏,在某种程度上就是面子和人脉。再加上即将转正成为正牌未婚夫的于烨帮忙,许晴不仅请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还出动了市领导给超市剪彩。
剪彩活动也是挺新鲜,市领导手持金剪刀剪断了红绸布,还赞许晴的超市是“丰富了市民的物资生活”。
陆铣是另一半持股人,虽然精神不济,他还是在儿女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
明明是他的点子,现在反倒是被排挤到了一边,许晴说舅舅身体不好不能操劳,陆铣不想休息也得休息。
被陆太太扶着,眼看着外甥女大显身手请来各方人物捧场,陆铣的笑容有些勉强。
陆美瑜和陆家两个儿子不明就里,认定了是陆铣要将产业留给许晴,看着超市盛大开业,陆家儿女都充满嫉妒和怨愤。
“爸爸真是太偏心了!”
这话也不算说错,陆太太却没有附和女儿,而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说话也不看场合,满嘴胡咧咧,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陆美瑜不服气,陆太太暗暗叫苦。其实她心里也不服气,可不服气又有什么办法?先不说陆铣多年在家中积累的威信,陆太太自那晚听到丈夫的梦话后,知道他曾杀过人,最近几晚上都吓得要死。
面对心狠手辣的丈夫,陆太太连睡觉都不踏实,又谈何与陆铣对抗?
“舅舅,您看,这就是我们的超市!”
开业的气派,显然震慑住了一部分路上,已经有市民停下脚步打量这里。只要他们愿意走进超市,一定会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征服,许晴对自己的钱途,充满自信。
陆铣的笑容勉强,正要说些违心之语,不远处却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人群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距离许晴超市大约一百多米远,一栋三层小楼原本被围着,不知道何时已经拆除了幕布。
“百乐福超市”五个大字硕大无比,鞭炮声不绝于耳,一群热情的售货员涌出来,努力揽客。
“百乐福超市货品齐全,您能在里面买到任何您想要的商品,不需要票据,完全现金交易!”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百乐福超市开业大酬宾,第一天开业,全场商品一律八五折!”
“家电促销,新品试吃,日化用品库存丰富,您还在考虑什么,选择百乐福超市,绝对不会后悔!”
许晴大睁着眼睛,难以置信,不由向身边的准未婚夫求证:
“难道是我睡眠不足,产生了幻觉?”
于烨挺同情许大小姐,但他喜欢实话实说,“不是幻觉,好像有一家百乐福超市,和你同一天开业?”
许晴忽然想起了那些被徐宝镜抢走的地皮,心里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
“于烨现在,是不是在安慰嘤嘤哭泣的未婚妻?”
谭曜满是恶趣味开口。
宝镜白了他一眼,“谭董看起来很有闲情,那接下来的指挥调度,就交给你了。”
所谓指挥调度,就是现场调控。企划是早就做好,百乐福内部全员通过的企划,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现场操作起来,需要根据实际情况作出修改。
谭曜没有掌握此类场面的经验,幸而蔡副总不愧于他的年薪,做起来得心应手。
揽客和喊口号只是吸引目光的第一步,只要顾客走进超市,更有什么“电器优惠”,“新品试吃”,和“日化商品折扣”等营销手段在等着他们。百乐福的目标,是市民们腰包鼓鼓进门,非得榨干兜里的现金,才会放他们依依不舍离开。
更有聘请的临时工作人员,骑着自行车满城发传单。
斗气归斗气,百乐福不仅是宝镜一个人的公司,还有谭曜等股东,除了打击许晴,肯定是要以营利为目的。
全场八五折又不会亏,试吃又需要多大成本?
促销手段,在商家而言是噱头,原本想买个打折肥皂的顾客,走进超市眼花缭乱失去理智,说不定买了个电视机回家!
这种时候,怕的不是没有人气,而是太有人气,发生踩踏事件。
要为了抢一桶油或者一袋米发生伤亡,宝镜就算赚再多的钱也良心不安。宝镜请不起市里的领导开业剪彩,超市又不是奢侈品店,顾客以老百姓为主,她想的都是贴地气的问题。
不请领导剪彩,多多请保安,维护次序的人不能少。
不过这些事宝镜只说个大概方向,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有蔡副总坐镇统筹管理,还有